作者:喜了
“你在医院最好。我五分钟内能到门口。她下面在流血,人失去知觉。”
“嗯。”
崇重接听电话的同时人已经疾步向外走,挂断电话,一边看表,一边交代助手,“手术室准备好。”
刚好,崇重从电梯里跑出来时,大门口,安渠的警卫员正好掀开门帘,分别抱着天安疾步走了进来,
小心将天安转抱给崇重,崇重转身就走,分别跟着走了几步,小声说,“她可能想要孩子……”崇重没有回头,疾步走了进去,别别停下脚步,突然仿佛听得见自己的心跳,那样快……
安渠随后也赶到了,“天安呢,”
别别抹了把脸,“进手术室了。”
首长双手叉上腰,来回不定地走了几步,……咳,心肝儿这一出事,全麻了爪样,心空,意乱!
走了几步,首长扭头看向自己的办公室主任唐学,“打给晋阳。”唐学拿出手机。
分别左右看了看,最后,望见那边有长椅,走过去,坐下。
刚想掏出烟,发现手在抖,又意识到这是医院,手放了下来,可它还在轻抖,别别右手握住了自己的左手腕,双手肘搁在双膝上,抬眼看那边的唐学。电话接通了,他递给了安渠……
别别又垂下头,右手依旧握着左手腕,……刚才这一路,是他抱着天安感觉她最轻最轻的时候,好像,好像随时就会化掉,滩成一滩水,哦不,一滩血……别别轻轻揉搓着自己的手腕,他知道这一段时间天安都跟晋阳在一起,孩子是晋阳的,天安可能也想要这个孩子……
时间在流逝,
别别觉得这日头这样难熬,
他尝试去想每一个与天安zuo爱的细节,
他如何插入,
天安如何呻吟,
想,他与天安打架,
天安每次出拳又狠又准,
可事后,她又冒出那样心疼的眼神,……
别别捏着自己的手腕禁不住轻轻摇晃起来,
他甚至去想,如果出现“保大人还是保小孩”的桥段,该怎么办,
保大人!这是肯定,
可是,孩子,……没了孩子,天安一定会伤心,那傻子,她连自己有孩子了都不知道啊,她那样咳,脸色那样白……别别突然环住双臂抱住了自己,窝着身子,下巴挨着膝头,望着地面的方砖出神……没了孩子,天安会伤心,没了孩子,天安会伤心……
别别啊,可知,你现在这正是与天安感同身受!别别,知道么,你中毒已深,天安到底给你下了怎样的降头……
难捱的四十分钟,将近四十分钟,崇重走了出来,那头,安渠快步迎了上去!这头,别别抬起了头,……突然间仿佛连起身的勇气都没有了……
望见那头安渠双手紧紧握住崇重的手腕,点头,再点头,老泪纵横,“保住就好,保住就好……”
别别又垂下了脸,一抹,竟是一脸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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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唐主任,国防大学来电话询问,首长的那个演讲是否可以确认成行。”
走廊里,助手张方小声询问唐学。唐学微蹙了下眉头,“是……”
“下周一。”张方提醒,
唐学想了想,“一会儿我回复他们。”
正说着,听见走廊那头传来脚步声,抬眼看去,由远及近,……晋阳来了。
确切讲,晋阳是从医院顶层停机坪上下来,看上去风尘仆仆,军大衣没有扣。那边正在跟护士长仔细交代的崇重已经迎了上去,说了些什么,晋阳点点头,扶了下崇重的手肘,向唐学他们站着的门口走过来。
唐学忙迎上去伸出手,“来了,快进去吧,人已经醒了,首长一人在里面跟她说话呢。”
“辛苦了。”晋阳握了握。唐学感觉他的手冰凉。
慢慢推开门,……窗帘掩住一半,透露进温暖的自然光。毛毛躺在病床上,安渠正拿起保暖瓶打开盖儿准备给她倒水喝,
晋阳走进来边脱去军大衣,“我来吧,”接过保暖瓶,
安渠腾出手,走到一边,再看向毛毛,……从他进来,毛毛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一直看着他,像要哭……
安渠叹了口气,“你来了,我就去歇歇,被她这一吓,血压直往上升,……这孩子可得好好说说,身体最重要啊……”
“好好,您去,您也要注意身体。”
安渠出去了,轻轻合上门前望见那边两人,一个倒水,一个就巴巴望着,又不觉叹了口气。晋阳的心该疼成啥样了啊,他刚才应自己话时都是微低着头,不敢看自己,不是怕看自己,是怕自己看见他……那微红的眼睛吧。
晋阳这边倒水,毛毛就望着他,
“晋阳……”
“嗯,”晋阳应她一声,却还是没看她,这边水倒好了,他双手捧住杯子,“我手冷,捂一下……”
“晋阳,”毛毛这下真要哭了,她伸手去拉他的衣角,
晋阳扭头看向她……微暖光线里的毛毛仰起头,那红红的鼻头,汪汪的眼睛……终是再也忍不下去,晋阳倾身抱起她,像她好小好小的时候,抱小毛毛那样抱着她,头埋在她颈项里,……毛毛感觉两行热泪湿濡在自己颈项边,滚烫滚烫,毛毛咬着唇哭得不敢出声,她真切地感受到晋阳的怕……从北京到武汉,过去这接近一个半小时的飞行时间,接近一千二百公里的距离,让晋阳刻骨铭心!天安呐,我这一生,多少陌生的情绪是你教我体尝,慢慢,你握紧了我的命门……
就说毛毛回归本我就有点二,她哭着哭着,突然意识到他好像只有怕,没有喜,难道我现在怀了小毛毛他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