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喜了
哦,对了,还得格外有耐心,她说你听,不要插嘴。有时候分小缘话很多,她不想被打断的时候你打断了她,她就不说了,一天都不跟你说了。
其实,分小缘很难伺候。
当党焯意识到竟然用“伺候”这个词时,他的车已经开到“长安会所”。这是他们哥几个纯私人纯爷儿们的时间,打打斯洛克,走走围棋、象棋,谁也没带过女人来,说好了,以后再心爱的女人也不带来。
可,刚才一走神车已经开到这里了,副驾驶上坐着分小缘,然后把她晾在这里?终是不忍,带进去了。
哥几个见到分小缘都蹙起眉头,分小缘也蹙眉头低下头,党焯见到她最后一个表情是不满意,她不喜欢人多,你带她去哪儿吃饭都可以,就是千万一桌儿别坐太多人。
都不高兴倒叫党焯有了别样的兴致,
“小缘,会下象棋么,”
“不是说吃羊肉串么,”
她吃完糖葫芦对串串的食物突然来了兴趣,
“现在也没到吃的点儿呀,先玩玩,会下象棋么,”党焯抱住她的腰低头问,分小缘摇头。“我教你。”党焯亲了亲她的额角说。
她没兴趣的东西你怎么教她她也没兴趣,最后,还是党焯玩上了,不过,她很乖巧,坐在他身旁抱着他的腰头靠在他肩头,看着。对这个没兴趣无所谓,她可以发呆想别的去,还有,她可以打瞌睡。
党焯把她带来了谁也不敢说什么,党焯目前对她的宠爱虽然叫人惊奇,但是,依旧能看到“玩乐”的痕迹,也就不会多当回事。
男人们也有带女伴一起聚的时候,党焯身旁的女人虽冷艳却大多大方得体,有些甚至跟他们一样,都是权三代,说说笑笑十分平常。
可这位不一样,见过几次她冷冷淡淡不说,胆小得你跟她说一句话她半天不回应你,所以,干脆不搭理了,本来这女孩子也不够讨喜。
男人们玩男人们,女孩儿靠在他肩头真的睡着了。
党焯靠向沙发背轻轻把分小缘搂进怀里,她脸蹭了蹭好像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党焯笑笑,“她还没吃饭,今天一路上就说想吃羊肉串。”
“叫这儿做就是了,我去跟经理说。”赵普起身,
党焯轻轻摇摇头,脸靠上分小缘的脸慢慢摩挲,“她要吃街边那样碳烤的,还非要五个一串儿……”
正说着,包间的门被推开,那边,杨宜领着几个人走进来,“党焯,在门口碰见何澈他们……”
细看,党焯的眼色是一沉,不过,面上绝对没有变化。赵普他们见到进来的人,都站了起来。党焯应该也站起来的,但是,他抱着分小缘,并没有礼貌地站起来。
何澈,
如果非要迎合人们的说法,现如今军中三大名少:何澈、唐献徐、党焯。注意,这不是排名不分先后的,有主次,有先后。何澈是最顶端的那位。
人们总拿这三大名少说事,实际上,他们虽认识,交集并不多,各有各的生活圈。平常“井水不犯河水”,至多像这样,某些场合偶遇,寒暄几句,也就过去了。
可是,人们心中当然也是有比较的,现在是何家的天下,何澈其人又是这样……吸引人。也许能达到这样的地步,三少同时出现,何澈的光芒也许能覆盖住另两位,这,由地位权势决定,也有品相才干决定。
摧枯拉朽4
何澈他 们才进来,在走廊上遇见杨宜,因为最近工作上有些联系,听说党焯也在,理应进来打个招呼。
却, 一进来见党焯抱着个女人坐在沙发上,
又,杨宜才推开门,正好门口走过一个服务生,不小心把杯盘都摔在地上,好嘛,“噼里啪啦”的声音一下把分小缘吵醒,就见她突然坐起来,“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先帝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三顾臣于草庐之中,咨臣以当世之事,由是感激,遂许先帝以驱驰。后值倾覆,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尔来二十有一年矣。先帝知臣谨慎,故临崩寄臣以大事也。受命以来,夙夜忧虑,恐付托不效,以伤先帝之明;故……”
哇靠!一通痛背!
眼睛也不睁,《出师表》背得那个痛心疾首,
可,背到“故五月渡泸,深入不毛。”一下哽住,好像,忘了……
“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先帝不以臣卑鄙,猥自枉屈,……”又来一遍,可到了“故五月渡泸”又哽住了,
“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又要重来,赵普看不过去了,“故五月渡泸,深入不毛。今南方已定,甲兵已足……”替她说出来,受不了她的强迫症好不好,
可,哪里想到,
分小缘一下睁开眼,
“谁要你提醒的!你了不起,你记性好,别人都是笨蛋是不是!”
乖乖,赵普几个都开了眼好不好,记忆里比鸵鸟还不如的胆小鬼这会儿吼你像吼她孙子!
这里也只有党焯最了解她了,
一来,她是被吵醒的。分小缘本来就有起床气,自然醒她都有几分赖床呢,何况你把她吵醒,看吧,藏着的脾气就发出来了。
再,分小缘是喜欢背古文。这点党焯觉得十分有趣,她有时候一个人无聊坐那里时嘴巴里就叨叨叨,仔细听,《出师表》《岳阳楼记》《醉翁亭记》背啊,就像个学生那么背。有时候党焯都觉得这孩子是不是在学业上被家里曾经逼得过紧,逼出了这样个后遗症。
她确实会忘,可你不能提醒她,一提醒,她就会这样像个爆仗一样,爆了!
分小缘她说话时都不喜欢被人打断,何况她背书?
好嘛,看把赵普吼的,“我这不是……”赵普苦笑还想说话,就见党焯忙朝他压压手,又抱紧分小缘像哄孩子地晃了晃,“你背你背,”
她真背,
“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求闻达于诸侯。……故五月渡泸,深入不毛。今南方已定,甲兵已足……陛下亦宜自谋,以谘诹善道,察纳雅言,深追先帝遗诏。臣不胜受恩感激。今当远离,临表涕零,不知所云。”
终于背完了,
她舒坦了,
又靠进党焯怀里,头低着,不做声了。
过了一会儿,她估计也意识到自己丢丑了,挣开党焯站起来,茶几上拿起包低着头就往外冲,……从何澈身边跑过去时,何澈分明见到她耳后根儿处红得滴血。
“小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