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口小锅
“刚才有点儿情不自禁,别放在心上,回头让姓涂那位大宝宝知道又该骂我臭流氓了,说起来我现在倒是对整天缠着他的那个漂亮小弟弟很感兴趣。”霍辞努力缓和着气氛,见奚杨放松下来才又忽然正色,严肃地对他说:“小奚,千万要小心郑疆和陶伟南。就算不喜欢,作为朋友,我也希望遇到事情你能随时找我帮忙。”
霍辞身高、长相、事业、背景要什么有什么,条件不比涂科差,是市局上下出了名不近女色、只爱美男的花花公子,追求奚杨失败的原因据他自己总结有一半是因为涂科这个二百五从中作梗,一天到晚防贼似的防着他,导致他无法深入展开攻势。
奚杨拒绝得很干脆,霍辞虽不甘心却也大方接受,因为于他而言尊重别人的决定比费尽心思去打动别人重要得多。奚杨以为他早就没这个心思了,因此面对他突然的举动便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时,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周童就站在离他们不远的一辆警车旁边,声音不大地喊了一句:“教导员......”
奚杨转头,一见是他便扔下霍辞走了过去,到他面前时脸上的神情已经从疏离淡漠变得温柔宠溺,眼中如同背后刚刚升起的夜幕一般深邃纯净,点缀其中艳丽的晚霞晕染着周童的轮廓,看着他轻声地问:“都处理好了?还以为你跟着去医院了。”
周童舍不得移开视线,顿觉这日复一日的白昼和黑夜、日出和日落都只因面前的人才格外地不平常,便忍不住飞快地扫了霍辞一眼,之后揉着鼻子说:“闻阅还好,我......跟着你。”
“别揉了。”奚杨将他的手捉住放回到身侧,悄悄地捏了捏他的小指:“走吧,收队,我们一起去医院。”
...
碎片差一点打穿涂科的锁骨下动脉,除此之外他和闻阅都有不同程度的脑震荡和耳膜损伤,所幸转移及时,爆炸的冲击波在开放环境里的伤害范围有限,碎片取出手术结束之后,涂科被送回了病房,跟闻阅隔着一张帘子躺在了一起。
安顿好装死和哭哭啼啼的两个活宝,与匆匆赶到的讲旭和涂科妈妈打过招呼,走出医院时已经临近午夜。周童饿得肚子咕咕叫,又想起上回晚归害宿舍全体跟着被罚的事,便忍着没说,但奚杨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半路忽然变道,把车开进了一条小路,停在一所中学的校门外面,指着路边一个临时支起的小摊问周童:“我好饿,陪我吃点东西吗?”
先是因为陶伟南出现自己被奚杨忽视,接着又无意中看到了霍辞对他的暧昧举动,周童一路都在走神,这会儿才反应过来看清他们所处的地方,于是迟钝地点了点头,推开门下车,随便找了张油腻的小桌子坐了下来。
天一冷小摊的生意就红火起来,很多人都好在喝完酒后来路边顶着寒风吃一碗热乎乎的野菜馄饨,一眼望去每个人面前的碗都跟大锅里一样浮着腾腾白气。
卖馄饨的阿姨见到两个穿着消防制服的小伙子,问都没问就赶紧下了一锅新的,还多放了些汤料,煮好后便使唤自己的小儿子给他们端去。
小男孩扔下写了一半的习题册,晃晃悠悠地端着海大两碗馄饨,一路走一路洒,不到跟前就被周童接了过去,两只油油的手便在裤子上一抹,掏出几瓣儿蒜头拍在桌子上:“哥哥,我妈说不收你们钱,叫你们多吃点,不够还有,管饱!”
来北临前周童从没吃过生蒜,今晚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忽然很想尝试一下,于是拣起一颗就剥,谁知刚剥两下就被奚杨抢走,紧接着嘴里就被喂进了一颗馄饨。
馄饨有点烫,周童边吸气边来回倒着嚼,看奚杨把自己碗里个头大、没煮破的馄饨一个个往他碗里挑,先前憋在胸腔里的不痛快顿时烟消云散,心也变得酸酸软软,便一把捉住了他的手腕,嘟囔着说:“方叔说了,是男人就要吃生蒜!我也没那么怕辣......”
奚杨没料到他会说这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别吃了,我不喜欢那个味道。”
“哦。”周童傻乎乎地应了一声,先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把蒜瓣儿推到了桌子边,觉得好像不够远,又抓起来抛到了隔壁的桌上,这才满意地回过头问奚杨:“闻不到了吧?”
“嗯。”奚杨抿着嘴笑,看看自己被周童捉住的手腕,看看他身后埋头做题的小孩,又看看他:“小哥哥,快吃啊,吃完帮忙辅导一下作业?我看他写不出来。”
也不知道哥哥这两个字到底有什么问题,周童一听就觉得小腹一紧,脸比刚出锅的馄饨还烫。他赶忙松开手,端起碗灌下一大口热汤,灌完却发现胸口更烧得慌了。
小男孩刚上初中,被几道物理题折磨得快把头顶挠秃了。周童五分钟吃完三碗馄饨,又花十分钟给他讲了题,还顺带帮他把之前的错题也一起改了,趁他不注意把钱塞在了他的铅笔盒里,跟奚杨一起谢过老板,开着车走了。
离开市区后沿途的路灯逐渐减少,但灌进车内的空气变得清冽,天上的星星似乎都多了几颗。回程时经过河道边一片半人高的芦苇地,奚杨放慢车速让周童看窗外的风景,周童却只盯着他的侧脸,半晌才说:“哪还有什么比你好看。”
已经很晚了,没有赶着回去的必要。奚杨想了想,索性将车停在了路边,问周童:“累不累?下去看看?”
教导员说什么周童都不会拒绝。熄火下车后,两人披着外衣靠在车头,望着与浓稠夜色混为一体的芦苇丛,听着沙沙的风声,慢慢地依偎在了一起。
“冷吗?”周童摸了摸奚杨的手,撑着车头跳坐上去,把他也拉了上来,让他靠着坐在自己怀里,脱下衣服从前面把他裹住,圈着他的双臂握着他的手,埋头在他肩膀上小声地说:“教导员,我......霍警官他......”
奚杨蜷着的手指在周童掌心轻轻划了两下。
“周童,抬头。”
“嗯?”周童正用鼻尖迷恋地蹭着奚杨的脖子,半天才不情不愿地抬起头来,下一秒被忽然转身的奚杨吻住了嘴唇。
“嗯......虽然没吃蒜,但有点醋的味道啊......”
静谧的夜里有车偶尔经过,一闪而逝的车灯划过两人的背影,短暂地照亮了隐藏在漆黑里的金色芦苇。这个吻从嘴唇一开始的温柔触碰渐渐变为更多的试探,最终发展到狂热的痴缠。周童松开束缚着奚杨的双手,情不自禁地沿着下摆探进了他的T恤,握紧他结实紧绷的窄腰,听他被自己堵在喉咙里很小声的喘息,心里燥得像着了火一般,又因为毫无与同性交往的经验而不知道该对他,能对他做些什么,只能极力克制着,一边亲吻他一边断断续续地说:“今天......还没表扬我。”
奚杨反手捧住了周童的后脑,摸着他一头硬硬的短发,哑着嗓子问他:“想要什么?”
“再叫我一声可以吗?”周童越来越控制不了力度,又怕自己手上没个轻重弄疼他,完全忘了他也是一个体格力量都不输自己的男人,最后干脆抱起他让他转身面对着自己,朝他央求道:“像下午和刚才那样,叫我哥哥,我好喜欢听......”
夜色掩盖了脸颊的潮红,奚杨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他轻轻地笑了一声,搂着周童的脖子,俯身在他耳边夸他:“童童哥哥今天好棒。”
“还要......”周童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激得他脊背发麻神志不清,脑子一热猛地翻身将奚杨一把推倒,压在了引擎盖上。
这人今晚太过分了,调皮得哪里还有半点教导员的威严。周童艰难维持着仅剩的理智,粗喘着说:“教导员,你这样......我受不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要你......”
知道他因为霍辞不开心,所以一整晚奚杨都有心哄他宠着他,这会儿被他像头小凶兽似的眼神盯着才意识到过火,不敢再逗他了,只好撑着他的胸口推他,却也只推开了一点点距离。
“好了......不闹了,乖。”
周童已经昏了头,哪里听得懂乖是什么意思,捉住奚杨的手强行按在两侧,再次压了下来,像只得不到主人爱抚的大狗子,不满地直哼哼。
“我不,就要听你叫我......我好生气啊,下午在操场你都不看我,刚才也是......我不喜欢霍警官看你的眼神,不喜欢他碰你......我不管,我要咬死他们!”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奚杨哭笑不得,只能放弃挣扎,由着他不讲道理地发泄着莫名其妙的小脾气,温柔地说:“乖,以后不会了。”
今晚的周童也跟平时不一样,耍起赖来没完没了:“叫我,教导员,再叫我一下啊......你不叫我就要死了......”
“周童。”奚杨被他缠得没办法,想来想去只好对他说:“下个月就到全省消防技能比赛了,如果你能拿到第一,我就满足你好不好?”
周童一听果然马上爬了起来:“真的?小意思!”
“嗯?”奚杨终于可以支起上身,假装怀疑地看他:“这么自信?往年的第一名很强的啊。”
“嘁!”周童难得不谦虚一回,当然要拿出气势,何况是在教导员面前。“谁啊?是支队的人吗?”
借着淡淡的月光,看他一脸认真地朝自己发问,奚杨实在没憋住笑出了声。
“我啊。”
第53章
吉普车的引擎盖尺寸很宽敞,奚杨靠着挡风玻璃盘坐起来,周童就顺势滚进了他的怀里,晃荡着两条长腿枕在他的大腿上,牵他的手放在自己唇边,摩挲每一根手指,亲吻他的指尖,静静仰望着他和他头顶的熠熠星河,簇拥翻滚着的片片云海。
“真美......星云、尘埃、淡蓝色的月亮,还有你,都是我最喜欢的。”
月光和奚杨皮肤的温度一样都是凉的。从这个角度周童看到他脸上柔和的线条,朦胧的表情,感受到他手指细细抚过自己脸庞时融化在眉毛与眼睫上丝丝痒痒的爱意,心脏勃勃跳动,饱胀无数强烈的情感,脑中涌出了许许多多从前不曾有过的念头,皆是因为他,便忍不住一样一样说给他听。
“教导员,我还记得你去接我,第一次跟你见面的时候,崇拜你也有点怕你,又觉得你很温暖很熟悉,让我很想接近,但从没想过会有一天可以这么近。”
“你知道吗?光的传播需要时间,我们看到的每颗星星,也许是十几年前的样子。前一秒的月光来自八分钟前太阳的温暖,就连现在你看到的我,也是三亿分之一秒前的我。”
“你想过以后吗?我现在开始想了。我想一直跟着你,陪在你身边,想和你过平凡的生活,工作、旅行、像这样待在一起虚度光阴,守着对方走完剩下的人生。”
“不许笑我,这是我能想到,会用的所有语言了。”
“我们现在是在谈恋爱,我是你的男朋友,你也是我的男朋友,跟每一对普通的情侣一样,可以这样称呼彼此,对不对?”
“嗯,不管别人怎么看,我都要做你的男朋友。你喜欢我吗?我好喜欢你。不,我觉得自己好爱你,不可思议地爱你。”
......
珍视他眼中闪动的光,爱他这样直白的表达、略显青涩和笨拙的言行,还有那颗饱满真诚的心。面对此时的周童,奚杨第一次发觉自己从前对爱的感受是那么贫瘠,描述是那么乏力,斟酌很久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怎么回答都不足不够,只好统统转为指间与口中的温柔,捧着他的脸问他:“很孤单吧?亲人都离开的时候。我的童童吃苦了。”
“嗯......”周童认真地想了想,边回忆边说:“真的很孤单,很想念他们,但我还是替他们感到高兴。”
感到......高兴?
奚杨不解,接着便听周童继续说道:“我经常告诉自己,他们逃脱了时间的桎梏,变回了宇宙里最原始、最单纯的分子和原子,也是我生活中最密切的参与者、目击者。”
“我现在抬头看天,看身边的一切,就会想到他们可能是一颗星,一道光,一片为我遮风挡雨的树叶,走过的道路和桥梁。”
“我好像能从他们留给我的每一件物品,每一个记忆中亲近他们拥有过的碳原子,能量守恒定律让它们一直存在在我周围,永远不会消失,只是不那么有序而已。”
奚杨听过很多这样的话,“他们永远活在我们心中”、“他们将与时间和历史并存”,等等等等,诸如此类,却没有哪一种说法如此细腻又如此理性。“他们”所代表的这一群人总是比普通人更接近死亡,也在时刻探寻、追求着生死与坚守的意义。他或许接受过深刻的思想教育,也已从无数次的亲身经历中懂得许多,而这个十九岁的孩子却一次又一次让他感到意外,也坚强懂事得让他心疼。
因为周童,他从渴望被保护、被宠爱的角色转变成了一个施与者,并真真正正地感受到了施与的快乐,是比享受,比获得别人的给予更加充实、满足的快乐,让他得以看见烈火深处的永生,长夜尽头的黎明,让曾经的伤痛有了存在的意义,也有了痊愈的可能。
如果真如周童所说,离开的每个人都以另一种形态构成了他们生命中的其他一切,那么这一刻,周熠也许正在看着,目击着他与周童之间发生的爱情。他会允许并欣然接受吗?还是会愤怒、会生气?但奚杨想,无论如何只要永远守住那个秘密,就能一直保护周童,拥有他的心,他热烈深沉的爱。
他想问问周熠,问那些也许附着在花蕊、微风中,清晨的雾气里,飞鸟的羽毛间,无数看不见摸不到却一直存在的碳原子,等到肉体消亡之际,我们得以重逢,你是否会因目睹过我的疼痛和悲伤而最终选择原谅我?
在那之前,请允许我为这段不知何时会突然终止的人生再自私一回吧......
周童没有发现奚杨在走神,忽然想起问他:“教导员,跟我说说你好吗?”
“你的过去,你的父母和家庭,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我的过去?奚杨一愣。我的过去连我自己都不耻,想遗忘,又有什么可以告诉你的呢?
“我......”他稍作犹豫,之后才缓缓地说:“我没什么特别的。十八岁当兵,读了几年武警学院,一直待在消防部队......在小城市出生,家庭也很普通,父母都是基层干部。读书的时候......没有你这么聪明优秀。”
周童听着听着突然翻身坐起,目光灼灼地看着奚杨:“那你以前谈过恋爱吗?”
一双在黑夜中仍然透亮的眼睛近在咫尺。奚杨垂下视线,低着头说:“怎么......突然问这个......”
周童又凑近了些,撇着嘴酸溜溜地说:“我想知道你以前也喜欢男人,还是只喜欢我啊?”
“你......交过别的男朋友吗?”
“没有......”奚杨被他问得心虚,只好胡乱敷衍道:“喜欢过吧......没有交往......”
“啊......”周童脸上喜忧参半,隐隐得意的同时也想不通自己怎么变得像个缠着恋人打探他过往情史的矫情少女,好奇得要命,知道了又会妒忌得发狂,但还是忍不住追问:“为什么啊?”
他嘟嘟囔囔,自言自语道:“你这么好,喜欢上谁,谁会拒绝呢......”
“周童。”奚杨收回那只被他握着的手,轻轻叹气。“我很惭愧,你问的问题我都答不上来,也没有办法向你许诺一个你想要的未来。”
“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同性之间的爱情。我喜欢过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很难会有一个好的结果。你应该明白,穿上军装、战斗服,我们所做的一切就不再代表个人,随时都会面对离别,怎么去负担一份长久的感情?并且,如果有一天被姚队知道,被其他人发现,我没有把握他们不会反对,不会把我们看做耻辱。这样的感情是不允许存在于军人之间的......”
不否认听到这番话周童有些失望,在他眼里这些从来不是问题,也没想过对奚杨来说会是问题。
奚杨的回应让他心里又出现了那种空空荡荡抓不住的无力感,于是忍不住地胡思乱想着,霍警官是因为职位高警衔高,又或者是身处的体制不同,所以能无视这些所谓的军纪作风、伦理道德,不顾世俗的眼光公开大胆地追求他吗?
那闻阅呢?自己呢?因为不够强大所以没有资格与他站在同样的高度去争取吗?
教导员喜欢过的人......一定很厉害很优秀吧,不然怎么会被拒绝,还认同这些想法。总觉得他不像是会顾虑这么多的人,明明众目睽睽下只对我一人宽容温柔......明明是非常在意我的啊......
他说话的口气好熟悉,好像周熠!凡事总是先考虑别人,考虑压在肩上的使命职责,荣誉道德,可这样一比,自己好像又真的太肤浅,太差劲,太没有觉悟了!
这一刻周童看奚杨就像他从前看周熠,仰慕佩服,却比不过也做不到,可想来想去他始终都不明白,这一切究竟跟爱情有什么关系啊......
奚杨似乎很怕他继续问下去,急着终止这场对话,便先他一步下了车,背对着他说:“回去吧,太晚了。”
等我。周童跟着跳下了车,望着奚杨单薄的背影默默道,教导员,等着我,总有一天我要穿着一身军装,带着满满的骄傲来吻你,牵你的手,不再只是跟着你,而是和你并肩走在一起。
...
后半段路程两人各怀心事都没怎么说话,回到营区后,周童还是偷偷把奚杨堵在车库的角落里,向他索要了一个吻,道了晚安,替他暖了暖冰凉的手才安心离开。
深更半夜没人检查宿舍,郑疆早就睡了。奚杨在周童之前去澡堂洗了澡,洗完穿衣时在储物柜里看到了一颗中秋节那天他和周童在超市买的桂花牛皮糖。
涂科不在,向宇又执意搬去了中队宿舍,奚杨也不想跟郑疆共处一室,左右睡不着,干脆放下东西披件外衣,带着那颗糖去了空无一人的办公室。
桂花牛皮糖确实是云陵的特产。过去没什么零食,大人小孩都很爱吃,现在除了逢年过节拿来应景,供外地游客做伴手礼之外基本没人会买,太甜还粘牙,奚杨也很多年没有吃过了。
今晚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在那之前奚杨还在找各种各样让自己自私一点,勇敢一点的理由,后来却莫名其妙地没了底气。想起周童失落的模样,他顿时有些内疚和自责,于是一到办公室就翻开日历算了算时间,拿起桌上其中一只被周童拆了一半的录音小熊,认真地思考起应该说些什么来补偿他。
说什么呢?生日快乐,想你,喜欢你,谢谢你的出现?还是祝你平平安安,一帆风顺得偿所愿?好像都太刻意太无趣,太“教导员”了。
上一篇:尖白深渊6.5:绝境繁花
下一篇:内娱第一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