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熊小小
能不能有人来告诉他,是他疯了还是郁风晚疯了?
郁风晚把裤子蹬掉,只穿着上身的白色T恤,就这么蜷缩着两条修长白皙的腿,在他床上翻滚起来。
一开始好像是因为难受,趴在他床上磨蹭,嘴里咕咕哝哝的不知在说什么。
后来脚不小心踹到了陈岸的腹部,像是觉得很温暖很舒服似的,立刻将两只脚伸到他怀里,舒舒服服地踩来踩去。
……好像猫咪踩奶。
陈岸大脑有些空白地想着。
原先在乡下他养过一只奶猫,只有巴掌那么一丁点大,胆子却大得出奇,刚到家第一天就敢抱着他的裤腿往上爬,睡醒了就会趴在他胸前,迷迷糊糊地开始踩奶。
被踩的感觉很奇妙,软乎乎毛茸茸的,周遭都安静漆黑下来,心尖柔软得不像话。
陈岸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郁风晚的脚在他腹部无意识地踩着,T恤的下摆略微掀上去,露出平坦柔软的小腹。
踩到不该踩的地方了,郁风晚也意识不到。
只有陈岸一个人憋得满脸通红,动都不敢动,眼睛也不知该往哪里看。
好不容易把郁风晚的脚塞回被子,光裸的长腿也严严实实地用被子遮好了,郁风晚又闹腾起来,抬脚就把被子踢了。
陈岸无可奈何,只能再次捉住他的脚,揣在怀里,充当他的暖脚炉。
眼睛不敢看他,于是只能偏过头,看着房间角落的椅子。
片刻后,郁风晚忽然翻过身去,钻进被子里,压着他的被单,发出了细细的声音。
那声音含混不清,好像是咬着被角发出的,有点像猫,又有点像兔子。
意识到郁风晚在对他的被子干什么,陈岸忽然失语了。
心脏忽然狂跳起来,有什么东西在一点一点冲破他的心脏,叫嚣着要发泄出来。
他的勉强的支撑,在郁风晚再一次主动钻到他怀里的时候崩溃瓦解。
他僵硬地伸出手,托住了他的身体,承接他的肆意磨蹭,他所有的放纵和宣泄。
陈岸的衣服被蹭得皱巴巴的,已经不能看了,始作俑者却已经倦怠下来,脸上满是心满意足的表情。
……好像完全不知道给别人带来了多大的麻烦啊。
陈岸这样想着,不受控制地低下头去,吻郁风晚的耳垂。
冰冰凉凉的,白皙软嫩的耳垂,被轻轻一咬,就泄出难耐的呻吟,声音微微颤抖着,像要哭出来了。
郁风晚生起气来:“走开。”
“马上,马上就就好……”
陈岸轻声哄他,嘴上却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
上上下下舔遍了,直到吮吻得整个左耳都涨红了,才停下来。
他才发现自己身上其实有很恶劣的因子,在面对郁风晚的时候,就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了。
即将溺毙之际而终于得到拯救的,卑劣的,他的十五岁。
第35章 鸡蛋汉堡
陈岸清理好秽物,时间已经将近十一点了。
他把郁风晚的衣服脱下来,换了一件自己的T恤,用热毛巾帮他擦了脸和手脚。
换衣服的时候难免又看到郁风晚的身体,柔嫩白皙,该有肉的地方都很圆润挺翘,沉沉睡着,随着呼吸一起一伏,毫无戒备地蜷缩在被子里。
明明都是高中男生,可是他就是不一样的,惊心动魄的让人忘记性别的美。
陈岸很努力才把自己的目光移开。
他刚才的逾距勉强能用“帮助解决生理需求”来解释,要再做点别的不该做的,就真成了猥琐变态了。
把郁风晚塞进薄被里,自己粗略擦了把脸,躺在他身边。
听着绵绵的呼吸声,兴许是晚上过于疲累,很快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率先醒来的是郁风晚。
规律的生物钟让他在六点半准时醒来,睁开眼看到陌生的天花板和房间布置,几乎是立刻炸了毛。
腾地坐了起来。
等等。
陈岸为什么会睡在他旁边?
陈岸的睡眠很浅,在郁风晚坐起来之后,几乎也是立刻醒了过来。
“……早。”
陈岸坐起来,干巴巴说了这一句,似乎不知道该从哪解释起,垂下了眼睛。
郁风晚:“……这是你家?”
“嗯。”
郁风晚依稀记得昨晚的事:“昨晚在夜店喝醉了,你就把我带回来了?”
“本来是要把每个人送回家的,但是宋予清说家长发现喝醉了可能会有麻烦,就建议在酒店开房间,跟家里说晚上不回去了,”陈岸说,“我记得你说过你很讨厌酒店,觉得脏……就把你带回来了。”
郁风晚神色复杂,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宽大衬衫。
他的洁癖导致他至今还没有穿过别人的衣服。
陈岸:“是我的衣服,因为学长的衬衫脏了,晚上又没办法出去买新的……学长对不起。”
“这么小心翼翼干什么,我又没怪你,”郁风晚按了按太阳穴,“我昨天晚上……没干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一向日天日地的郁风晚,难得地声音里有了一丝心虚。
陈岸眨了下眼睛:“比如?”
郁风晚:“……”
他的身上很干爽,衣服上也没什么异味污秽。
但是身体感觉是不会说谎的。
他分明感觉……自己昨晚泄过。
因为个性冷淡,对男生这档子事儿不甚热衷,他的频率并不高,一周可能也就一两次,每次做完之后都会有绵长而明显的“事后感”。
他昨晚喝醉了,但是也迷迷糊糊记得,自己好像曾经趴在什么绵软温暖的被褥上磨蹭,低低呻吟,后来泄得也又爽又痛快。
……难道都是梦吗?
这样逼真的春梦,醒来身体还是干干爽爽的。
他有些迟疑,但也拉不下脸和陈岸明明白白说清楚。
含糊道:“比如有没有呕吐,发酒疯之类的。”
陈岸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沉默不语。
郁风晚被看得心虚起来:“……不会真有吧,我弄脏你床了吗?”
良久,陈岸才慢吞吞道:“没有,学长多虑了。你一直在很安静地睡觉,我只是帮你换了身衣服。”
穿衣服的时候,郁风晚发现了他床头柜上的尼罗河花园。
“你也有这个?怎么没见你喷过。”
陈岸短暂地惊慌了一下,镇定道:“不是我的,是我母亲的。她住院之后,我就把她的东西都搬过来了。”
郁风晚了然,想起他母亲是得的是乳腺癌:“她情况还好吗?”
“还不错,医生说治疗有进展,很大的希望可以手术成功,”说起母亲,陈岸脸上露出放松的神情,“差不多明年上半年就能做手术,我计划好了,等手术成功,就带她去云南看花海。”
“我母亲也认识槿城不少名医,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跟我讲。”
尽管知道郁风晚这话多半是出于客套和礼貌,陈岸还是心中一悸:“谢谢学长,治疗的事情不用麻烦了……不过,另外有一件事,我确实一直想拜托你……”
“什么?”
“我每周会去看她一次,她总是说,很想看到我带朋友过去,因为刚刚转学过来,怕我在学校被孤立。”
郁风晚失笑:“你确实是被孤立了啊。”
还把地头蛇打进了医院。
“但是我实话实说的话,她会很担心,”陈岸垂着眼睛,道,“所以我想,学长有空的时候,能不能……”
能不能,冒充一下他的“朋友”,去探望母亲。
话说到这份儿上了,郁风晚自然是无法拒绝。
但是为什么……隐约有种被下套的感觉。
陈岸一脸自然,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时间差不多了,去吃早饭吧。”
郁家的早餐是郁丹青每天早起做的,家里有一个对身材要求极高的艺术家妻子和一个跳芭蕾的高中生儿子,早餐必须营养均衡又健康科学。
因此常见的早餐菜式是全麦吐司、紫薯、鸡胸肉、黑咖啡、厚蛋烧、复合水果食物纤维麦片一类,低脂少油盐的同时保证营养。
今天早上是来不及做了。
陈岸抓了抓头发:“我给你出去买三明治?”
郁风晚怏怏的:“算了,没什么胃口。”
“那怎么行,你白天要上课的。”
郁风晚:“你平时早饭吃什么?”
“……鸡蛋汉堡。”
那种路边摊卖的三块钱一个的小汉堡,用厚厚的油煎了,中间裹着鸡蛋和肉糜,上学的路上买两个,配着两块钱一袋的豆浆,就是早饭了。
郁风晚无所谓道:“那就这个吧。”
校门口附近的鸡蛋汉堡摊是一个乐呵呵的瘸腿老头开的,经常边做汉堡边和人唠嗑,说自己几十年来靠着做煎饼汉堡把孙子供上了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