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和前男友营业cp后我爆红 第31章

作者:将渝 标签: 豪门世家 破镜重圆 情有独钟 娱乐圈 近代现代

  “嗯,对不起。”江阮低头擦了擦眼睛。

  张树拧着眉,也没管他们。

  下一场戏转去医院。

  楚听冬替钟寻挨了钟父的暴打,他是阔别学校两年的复读生,成绩再好也学得吃力,还得盯着钟寻,再加上过段时间国际花滑锦标赛就要开幕,到底意难平,心力交瘁,累病了。

  谢时屿去化了个妆,回来就躺到病床上。

  “江阮,准备好了没有?”导演喊人。

  “好了……好了,马上!”

  江阮连忙过去。他刚才去冲了把脸,试图遮一下泛红的眼尾。

  再次开拍。

  江阮坐在病床边,趴着,脸颊贴着谢时屿没输液的那只手背。

  谢时屿没醒。

  这次吴玉兰竟然没有来医院,好像真的不打算再管谢时屿的死活了,放到以前,江阮会幸灾乐祸,现在却忽然有点难受。

  江阮脱了鞋往病床上爬,外面才下过雪,天寒地冻,他小狗似的蜷缩在谢时屿旁边睡觉,脸埋在他袖子上,拉着他的手,明明浑身都是暖的,却还在发抖,滚烫的眼泪瞬间流了出来。

  怎么办啊。

  他好像后悔了。

  谢时屿被他哼哼唧唧哭得吵醒,肩膀湿漉漉的,险些以为发了大水,却只摸到江阮哭湿的脸蛋,微微用力,捏了几下。

  江阮任凭他捏,疼了都不吭声,凑过去舔他的嘴唇,抱着他脖子乱蹭,发誓说:“你等着,我肯定考上大学。”

  “卡!”

  这种争执打斗的多角色戏份向来难拍,不管哪个演员情绪没跟上,或者太过了,都得重新再来。

  但幸好饰演这对父母的演员都是真戏骨。

  一开口台词出来,气氛就推到了恰到好处的位置。

  中间虽然难免废了几条,整体进度依然很快。

  “行了,完美,那咱们今天就提前收工吧。”张树心情不错,笑着说。

  谢时屿听到,回头对江阮说:“那江老师,今晚赏个面子,我能请你吃宵夜么?我先去跟张导他们修一下剧本,待会儿就去接你。”

  “……好。”江阮抿了下唇。

  谢时屿不怀好意地朝他笑。

  江阮独自先回了酒店,他拍戏时被泼了一身菜叶和现杀活鱼的血水,虽然换了衣服,味道还是很冲,就先去洗了个澡。

  躺到床上后,等着等着就困了。

  *

  谢时屿真的把所有还算值钱,又是他自己赚来的东西都卖掉了。

  勉强还上了钱。

  等到离开公寓的那天,浑身上下加起来不够三百,行李箱也只装了换洗的衣服。

  “我真的只能在你这儿待几天了,”谢时屿晚上跟江阮说,“这个学期结束,我就去附近看看有没有出租房。”

  “……我又不是真的要你房租。”江阮趴在椅背上回头看他。

  谢时屿揉了下他的头发,轻声说:“我不能一直待在你这儿啊,奶奶会怎么想?而且这个小区离学校家属楼也很近,再碰到老师,还是算了,知道你乐意收留我,乖点儿,等我真没办法再说吧。”

  就算不是为了江阮,谢时屿也不会在那个家待多久的,本身就是局外人。

  别人一家三口,他非跟上去凑热闹,有什么意思?

  再说了。

  谢时屿捏着江阮的脸蛋亲了他一下,笑得很不着调,“我有我老婆就够了。”

  江阮斜了他一眼。

  谢时屿这次是认真想跟江阮在一起,他第一次开始去设想自己跟某个人的未来,不舍得再多打扰江阮学习。也不像之前那样,每次来找他,就抱着他进浴室或者深夜出去开房,在那张小床上欺负他,连对对方的家人都多了份照顾。

  “你真的不睡觉吗?”江阮晚上都睡醒了一觉,醒来却发现客厅角落的台灯还亮着,走过去蹲在谢时屿旁边,下巴搭在他膝盖上,抬头看他。

  谢时屿现在终于开始后悔为什么没好好听过课。

  哪怕江阮把重点都给他画出来,也不是几天就能学完的,幸好还有高三一年。

  “我再看一会儿,待会儿就在沙发睡,”谢时屿捧住他的脸,揉了几下,笑了笑说,“宝贝儿,你睡觉需要人哄么?”

  江阮小声地哼哼唧唧。

  谢时屿接了兼职,周末去给人拍照片,差不多都是一些服装店的模特,或者网红。

  晚上到家最早也得十一点多,偶尔两三点才能回来。

  江阮写完了卷子,整理出谢时屿专属的学渣升级资料,就窝在沙发上睡觉,等谢时屿回来。小鹦鹉在他肩膀上跳来跳去,江阮伸出手,它一歪头落到他手指上,小短翅膀扑腾几下。

  “小谢,小谢。”江阮教它说话。

  这只玄凤鹦鹉还太小了,到现在连模糊的口哨声都学不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真的开嗓。

  他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教。

  直到听见门外有很轻的钥匙响声,才蹭地坐起身,光着脚过去开门,谢时屿单肩背着沉甸甸的摄影机和外设包,伸手抱他,“怎么还没睡啊你。”

  江阮搂住他脖子。

  谢时屿低头随便挑地方亲了他一口,哄小孩似的,“好乖。”

  从天没亮到深夜,连着拍了一整天照片,不停地换位选片,教模特调整动作,晚上还去拍了几个小时外景,谢时屿需要一直站着或者蹲着,脸色有些疲倦,嗓子也哑了,他低下头,跟江阮贴着额头,低哑温柔,叫他:“宝宝。”

  江阮眼眶忽然一湿,蔓延到胸口,像是堵着股没来由的气。

  学校给年级前一百名制定了加课计划。

  每天下午大课间过去上课。

  “我手机没电了,”谢时屿拉住江阮,“你的给我玩一会儿。”

  江阮就留给了他。

  谢时屿没看他别的东西,虽然江阮也不怕他,他就低头打了十几分钟游戏,然后就放下手机,想接着做卷子。

  结果江阮家座机突然拨了过来。

  谢时屿接起,话筒那边没人说话,只能隐约听到粗重沉闷的呼吸声。

  几秒种后,谢时屿猛地站起身,拿着手机下楼,他就近从操场翻墙出去,很快就赶回了江阮家,开门后看到奶奶歪倒在沙发上,嘴唇乌青,毫无动静,他心脏一紧,出了满手心湿汗。

  江阮还是下了课,才在班主任曹平安那边接到谢时屿的电话,鼻子一酸,就要去医院。

  “已经没事了,别着急,你慢一点。”谢时屿跟他说。

  “嗯。”江阮点了下头。

  一出声,眼泪差点跟着直接掉下来。

  燕宁的六月潮湿多雨。

  他打到车,又堵了半个小时才到医院,谢时屿在病房外等他,不顾旁边人诧异猜疑的眼神,抱他在怀里。

  “还好送来的及时,现在没什么大事了,再观察几天就能回家歇着。老人家心脏本来就不太好,但这次没有什么诱因吗?就突然发病了?”医生问。

  江阮茫然地摇摇头。

  他跟谢时屿守在病房外,等奶奶醒过来。

  谢时屿浑身的衣服都湿透了,贴在身上滴答淋水,少年薄而有力的肌肉线条都看得很清晰。刚才送奶奶来医院的时候,雨下得很大,他帮着跟救护车来的医生撑伞,自己反而浇了一身。

  医院楼道阴凉,还真的有点冷。

  “你回去换个衣服吧。”江阮勾着他的手。

  “没事。”谢时屿说。

  江阮偏过头,凑到他肩膀锁骨上嗅了嗅。

  “臭吗?”谢时屿自己抬起胳膊闻了下,浑身湿汗跟雨泥混在一起,味道肯定不会好闻,他皱了下眉。

  “好像是挺臭的。”江阮过了半晌说。

  “嫌弃我?”谢时屿不乐意了,挑眉问他。

  江阮摇头,往他那边蹭了蹭,搂着他,窝在他怀里。

  谢时屿罕见地红了下耳根。

  等到奶奶身体终于缓过来,江阮去问,才知道江睿把他家的地址和电话留给了债主,对方误以为他们还住在一起,打电话过来威胁江睿,“你看着办吧,下个月再还不上钱,剁了你娘老子的腿。”

  江阮拨电话回去,告诉他们江睿早就搬家滚远了,然后丢给他们江睿所有曾经用过的联系方式。

  又去给家里换了新号。

  “要搬家吗?”谢时屿问他。

  江阮早就想过搬家,但是很难,奶奶的记性时好时坏,他高一的时候带着她去租的房子住过一段时间,她不但晚上会翻来覆去睡不着,还会趁他不在家偷跑出去,拄着拐沿街找去原来的家。

  他们一家在这里住了几十年,包括他父母都是在这个院子长大,亲人爱人都已经不在世,对于老人而言牵肠挂肚,太难离开了。

  “我也想找江睿啊,那我不是找不着吗?再说了,谁知道是不是你家把他给藏起来了,不想还老子的钱?都欠他妈三年了,好不容易让我找着个地方,不还清了,谁都别想跑。”

  江阮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知道他手机号的,经常上课就突然打来电话,谢时屿就把他电话卡拆了,换到自己手机上。

  “你信不信我?”谢时屿叼着烟,忽然问他。

  “什么?”江阮没听懂。

  谢时屿暧昧不清地哼笑了一声。

  傍晚放学后,谢时屿说有朋友找他,先不回家了。江阮没怀疑,毕竟平常三天两头找谢时屿的人还挺多的,谢时屿也不是每晚都陪他回去。

  江阮直到后来都不知道谢时屿去做了什么。

  到家时校服外套都是血。

  脸颊上很多擦伤,已经包扎好的手臂上纱布往外渗着血,肩背布满红肿淤青,伤痕纵横交错,没剩多少好肉。

  但是再也没人给他打过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