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酉野
“真的很对不起啊,只是我没想到路老师真的是…被标记过的omega啊。”
被标记过的omega,腺体被切割的omega。
这两个信息,对这个闭塞的小乡村来说,简直就像颗炸弹,炸的悄声无息,却震得所有人惊诧。
路时栎忍不了,倏地抬头:“曹老师,就算我是被标记过的omega,跟你有什么关系,你要是闲着没事,倒不如坐下多喝几杯,在宴会上闹事,就是你的作为?”
曹哲没想到他还怼自己,气道:“被标记不可耻,但你瞒着大家勾搭成老板就是你的不对,还有,为什么切割腺体,是不是因为,你就是个勾引人的婊、子!”
说到后面,几乎是侮辱了。
路时栎微眯眼,冷不丁拿起酒杯泼在对方脸上,冷冷道:“嘴巴不会说话,可以不要。”
这些年,路时栎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只会逆来顺受的omega,有些事不说,不代表他真的不会翻脸。
曹哲的举动,已经惹怒了自己,没必要继续忍。
嘲讽道:“曹老师,别以为人人和你一样,做过什么事,用不着我说,你自己心里门清。”
“你这个贱人!还敢说我,你自己就是个没人要的破鞋,”曹哲气极了,抬手就往他脸上打。
‘啪——’
声音彻响,所有人都呆了。
成遂偏着头,脸上的红痕异常显眼。
“你、在、骂、谁?有本事再说一次!”
成遂脸色越发沉,眼里淬出的阴冷,几乎要将曹哲弄死,看的曹哲心惊胆战,萌生出后悔的念头,一步步往后退。
几乎一瞬间,成遂抓着曹哲往后树林走,omega早就吓软了,磕磕绊绊被半拖着走。
就在众人以为alpha要发飘时,路时栎轻轻喊了句:“成遂。”
成遂顿住,忍着怒火把曹哲往外一推,警告道:“满嘴脏话颠倒是非的的老师,这里不欢迎你,送客!”
解决完曹哲,成遂撸起袖子重回席位,扫了眼村民,满身的戾气散的七七八八,又恢复之前和善的老板模样,先是对着新人道歉,而后走到路时栎身边。
路时栎维持最开始的姿态,在他靠近时,别开脸。
婚宴继续,最开始的插曲也被众人抛在脑后,就算好奇,也只敢在心里嘀咕。
经过刚才的事,路时栎面色很差,任谁被大庭广众的羞辱,都不太好受,连带着成遂,也跟着后头不吭声。
村长做和事佬,打哈哈的活跃气氛。
可还是有人不长眼,悄悄问打听路时栎的alpha是谁,弄得几人面色极其难看。
眼看他脸色越来越差,成遂正要说话,一直避而不谈的omega,突然站直身。
路时栎喝了口酒,冷声道:“死了。”
不等其他人开口,继续扔下一句话,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早就死透了。”
留下其他几人面面相视,尴尬的垂下头。
村长从一开始就看清成遂脸上的苦闷,看他还一直盯着人离开的方向,安慰道:“老板,既然人已经死了,咱还是有机会的,虽然永远比不上死了的人,但咱活着的还是有机会,我看路老师都把腺体割了,肯定早就忘了那个alpha,您就大胆的上,难不成还比不过死人。”
可成遂并没有被安慰到,郁闷的喝了口酒,低声说:“那个死了的alpha就是我。” !
村长傻了。
第115章 你没有扔戒指,对不对?!
成遂说这话的时候,只有村长听见了,震惊之余,隐约察觉自己触到什么秘密。
联想到两人相处的氛围,这才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忙灌了口酒压惊,装傻似得撇开头。
插曲结束,婚宴继续进行,除了少部分村民还在小声嘀咕,大多数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新人身上。
篝火越燃越亮,炽热的火焰往外吐着火丝。
众人围着圈,在月光下跳着摆手舞,锣鼓唢呐的奏乐在山间响起,一时间,似乎整座山头全都活了。
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聚拢在新人身上,成遂不动声色的离开宴席,过了半个钟头,再度回到宴会。
离的近的村民喝高了摆手,隐约闻到一丝血腥味,左右张望,没见什么异常,乐呵呵又跟着跳。
成遂埋头灌了几杯烈酒,左袖口的深色痕迹,被藏在桌底。
—
路时栎离开宴席,并没有立即回吊脚楼,到学校打开电脑,整理好邮件,确认发送成功,锁上门离开。
回程的路上再度跟曹哲相遇。
曹哲浑身狼狈,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衣服湿哒哒黏在身上,脸上的淤青在夜间看起来格外可怖。
不想跟他有接触,路时栎面无表情的跟人错身离开。
两人相交时,他明显感觉对方在发抖,甚至还往后退了几步,仔细听都能察觉曹哲牙齿颤抖的碰撞声。
曹哲在害怕。
至于在怕什么,路时栎一点也不好奇,往常还能维持那一丁点儿同事间的体面,自刚才撕破脸面后,也没必要做这些无用事。
曹哲冻得嘴唇发紫,看到他干干净净的模样,对比自己如此狼狈的境况,愤恨道:“你别得意!路时栎,我迟早要让你付出代价。”
路时栎神色淡然,冷静的模样又激怒了曹哲。
顾不上alpha给他的威胁,骂道:“你就是个婊——”
话没说完,路时栎猛地转身,一巴掌打在他身上,把人打的发懵,又抬脚把曹哲踹地上,顺着土丘滚到引水的山沟,摔得满嘴全是泥。
“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曹哲气疯了,气极败坏的从水沟里爬起来,指着他骂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敢对我动手,一个破鞋有什么好傲的,我要把你的事全抖出去!”
路时栎静静看着曹哲,脸上的表情明明没有半点变化,却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等人发完疯,他才缓缓蹲下,轻声说:“曹哲,你闹够了没有,像个疯子一样丑态百出,也太难看了。”
许是被他的表情惊到了,曹哲后面的骂语被卡在嗓子里半天没有吐出,愣愣望着跟以前完全不一样的路时栎,半响没回过神。
路时栎偏头想了一瞬,开口:“是不是我平时太好说话了,所以你认为我没有脾气?”
曹哲还没开口,他又说:“泥人都有三分脾性,有些事,你说一次就够了,刚才宴会上人多,我不跟你计较那些话,免得扰了乡亲们的兴致,但你自己犯傻,只能由上天来收拾你。”
曹哲被他最后一句话吓到了,倏地往后栽倒在地,指着他说:“你,你们还想干什么。”
听到你们两字,路时栎皱了下眉,上下扫了眼,忆起刚才曹哲狼狈的模样,猜到是谁下手的。
半嘲弄道:“夜路走多了,难免会脚滑,曹老师早点回去。”
说完转身就走,剩下曹哲站在坑里。
冷风刮过,冻得他瑟瑟发抖,半响,才懂路时栎是个什么意思。
原来,先前在婚宴上,不是他不跟自己闹,而是对方根本就是把他当跳梁小丑,任由自己像个蠢货一样吠,殊不知对方一点也不在乎。
想明白后,曹哲冷不丁打了个冷颤,成遂阴狠的表情瞬间浮进脑海里,想起alpha给自己的警告,瞬间白了脸。
完了,他好像惹了不该惹的人。
接下来的几天,曹哲神情恍惚什么事都没做好,好几次被主任点名批评。
相安无事的渡过一周,正当曹哲松口气时,接到一通电话,整个人瞬间瘫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愤怒的冲到办公室,朝着路时栎吼道:“是你干得对不对,路时栎!我跟你有什么仇,为什么要举报我,做这种下三滥的伎俩,还要不要脸,你个婊。子,贱货!”
其他人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见曹哲激动的冲路时栎抬手,惊呼着上前。
‘啪——’
路时栎把教案摔桌上,起身的同时,室内响起凳子跟水泥的摩擦声,扎耳的难听。
合上电脑,走到曹哲跟前,开口:“麻烦让让。”
曹哲下意识往后退,等让开,才察觉自己竟然被这个omega吓到了,阴狠的咬了下唇,提高声音骂:“你个小人,你报复我!敢做不敢当的贱人。”
闻言,刚走到门口的路时栎停住脚,头也没回的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很快,曹哲就被带走了。
刚出村口,还没到镇上,车就停了。
被人推着下车,曹哲还在纳闷,扫到路边的人影,后背立马起了冷汗。
成遂倚在漆黑的车门抽烟,掐灭烟头踩在脚下碾灭,掀起眼皮,盯着曹哲的眼眸,像条毒蛇。
把袖子扎到胳膊,成遂慢慢靠近,阴影罩在泥地上,狰狞的像头猛兽。
曹哲忙往后退,慌忙说:“成总,我,我真的没有招惹路时栎了,你看,我都被他弄走了,还有什么本事,上次是我犯贱,我错了,对不起,我不该说那些话的,我,我去跟他道歉,你饶了我吧。”
成遂嘲弄的看着他,嘴边的冷笑,吓得曹哲面无血色,立马想到那天晚上,alpha警告他的模样。
他怎么也没想到,印象中和蔼的成老板,会有那么可怖的一面。
都怪那个路时栎,都是他!
“成总,你听我说,你一定是被路时栎蛊惑了,他就不是个好东西,我亲眼看到的,他不检点,你也看到了,他后颈的那个疤,那么恶心,如果不是私生活混乱,谁会去割腺体。”
每说一句,成遂的表情越发难看,恨不得把人
“我说的都是真的!”绞劲脑汁想找证据,突然,眼睛一亮,道:“戒指,我看过他的戒指!”
话音一落,成遂瞬间顿住,等了几秒,问:“戒指?”
“对,我亲眼看到过,就在他脖子上。”
成遂眼里闪过一丝情绪,很快掩去,沉着脸上前。
曹哲吓疯了,大吼道:“成总,我们都被骗了,我说的都是真的。”
他怎么都想不通,明明之前对他很好的成遂,为什么突然变成这副模样,这么恐怖。
殊不知,这才是成遂的真面目,他的和蔼亲切,全都是为了路时栎才有的。
—
曹哲的离开,并没有影响到这个小山村,只是奇怪人怎么突然离开,一点征兆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