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酉野
有关婚宴上的谣言,很快也被解决了。
弄半天,原来是曹哲不甘成总不喜欢自己,故意诋毁路老师的名声。
而路时栎的腺体,也是因为生了场大病,才迫不得已割除腺体,为此,还在床上躺了很久,到现在,还得隔段时间去医院做治疗。
一时间,所有人都愧疚不已,对人更好了。
村民的变化,路时栎不是没感觉到,也知晓是谁在后面解决谣言,但他并没放在心上。
这天,上完晚自习,路时栎在学校待到很晚,才慢悠悠回吊脚楼。
楼下的人都睡了,他轻手轻脚的上到二楼,刚放下包,门口传来动静。
以为是主任找他,套上外衣开门。
刚拉来,酒气顺着缝隙扑面而来,路时栎立马知道是谁,赶忙把门合上。
成遂伸手卡进门,粗着嗓子说:“等等,时栎,我不进去,我就想确认一件事,你听我说完行不行。”
路时栎没搭理他,一个劲推门。
急的眼睛都红了,急促道:“戒指,你没有把戒指扔了对不对。”
第116章 山洞塌方
乌云密布,阵阵狂风刮过,树叶碰撞的飒飒声,被天空震的响雷掩盖。
‘轰隆’声透过窗户传进办公室,白炽灯接触不良的闪了两下,接着整个灭掉。
突如其来的状况,使得众人都停下手上工作,各自回到班级组织学生有序离开,在暴雨来临前,还剩一位学生没走。
是路时栎班上的,年纪小,父母都在山上当工,平时都是年迈的奶奶照顾,放学晚了,都是路时栎送人回家。
今天也不例外,像往常一样带着人在办公室补习,打算等雨小点再离开。
其他老师也是这样打算,一反常态,全都窝在室内。
等待的过程很漫长,不知道谁先开口,聊到山上工程队的事。
听到成遂的名字,路时栎写字的手一顿,在本子上重重落下一笔,神色变得很不自然。
他是背对着坐的,没人注意这点细节,只是在提到成遂时,有人悄悄瞟了眼,接着压低声音说:“唉,今天天气这么差,估计山上又得出事。”
“不会吧,都停工几天了,不会有事的。”
“谁知道呢,前几天,不就是因为下雨,山顶滑坡,落石把路都堵了,估计山上也不安宁,要不然也不会停这么久不开工。”
说完刻意看了眼路时栎,看人没动静,还要说话,被边上的老师使了个眼色,悻悻然闭上嘴。
这些天,有心人只要一看,就猜到路时栎跟成遂两人出了问题。
以前,只要在校门口瞄上一眼,就能看到成老板的身影,笑意盈盈围着路老师转悠,从上周开始,已经连着5、6天没见着人了。
听山上做工的人说,人都是睡在帐篷里的,除了进洞就是勘察山路,似乎在用忙碌麻痹某些事。
路时栎这边也不太对,几乎从来不会出差错的人,接连好几次出问题,往常温和的表情,似乎都褪去点暖意。
时间点正好是山顶滑坡的隔天。
有人看到成遂从镇上回来,就去找了路时栎,过了几分钟,饱受打击的离开。
当晚下起了暴雨,水库被冲,上山的路被落石堵了,成遂开的车差一点被砸,所幸还没过,突发意外,巨石头连着树枝滚下。
真是福大命大,村里迷信的老人都说上天保佑,做善事的人终归有好报。
但没人知道,成遂之所以逃过一劫,多亏了手机铃响,这才没出事。
先前,成遂缠着路时栎问戒指的事,听到戒指早被他丢了之后,神情恍惚的离开。
夜幕被闪电劈开,暴雨应声而落,成遂奔着夜雨猛踩油门,车尾灯像把利箭在黑夜里甩了个尾巴消失。
路时栎从二楼看的心惊肉跳,尤其是车子贴着桥边驶过时,倏地抓紧拳头。
眼皮突突跳得飞快,一股强烈的不安把他包住。
又一道闪电划过,下一秒,路时栎冲到门口拨电话,待接听和雨声交织在耳边,还没等到电话接通,楼下突然灯火通明。
主任披着衣服:“山上出事了,就在车站停靠点边上,快,赶紧确定各班班上有没有孩子出事,尤其是住在附近的。”
停靠点是上山的必经之路,想到刚才成遂开车的速度,立在楼梯边的路时栎猛然发软。
衣服都没来的及换,打着手电往山上赶。
途中,听到有车子被埋了,路时栎脚下踉跄,赶忙加快步子,到了地方,这才发现,事情比想象中更恐怖。
泥巴混着石头,扎着树杈从顶上倾斜,修好的水泥路被压坏了,撞破护栏连到山沟。
事故车破破烂烂停在路边,司机被人抬着上了担架。路灯也坏了,借着手电灯看到的除了人,便是车。
路时栎伸长了脖子在人群里寻人,看似平静的脸上藏着自己都不知道的焦急,最后查完人数,才知道除了刚才的司机,没有人受伤。
成遂没出事,但自那晚结束,到现在两人都没见过面。
窗外狂风大作,看样子一时半会停不了,得知路时栎他们还困在学校没走,村长借车把人送回家。
路时栎要送学生,在车里留到最后,搂着人冒雨跑到院子。
“陈奶奶?”
路时栎推开门,绕了一圈没见着人,奇怪人去哪了,身侧的小孩大喊一声,惊恐地拉着他:“老师,奶奶,奶奶摔倒了。”
大门敞开,地上撒着的谷子上倒着一人,手边还拿着簸箕,看样子是突然晕倒。
赶紧安抚小孩,路时栎跑到门口跟村长说完,两人合力把老人家抬到车上,离开前托付隔壁邻居照料,叮嘱小孩听话不要乱走。
等把人送到镇上医院,天早就黑了,村长让路时栎赶紧回去休息,想了想,他摇摇头,“我先去看看陈平,刚才肯定吓到了。”
—
狂风骤雨,整个寨子除了呼啸声,更多的是急促的对话。
山上出事了,连续几天的暴雨,施工队早就停工,封锁了施工现场,可就在刚才,勘察员检查完,刚冒出头洞口就塌了。
成遂从棚子钻出,飞速跑到事故现场,勘察员奄奄一息的被石头压住下半身。
看到他出现,众人忙抢着说情况。
“老陈要是晚一步,可就整个人埋进去哩,这可怎么办啊老板,老陈一直在冒血,咱们拉不动啊。”
周围还有人想把勘察员拽出来,成遂呵斥道:“别动!”
村民不懂成遂这是干什么,见他不让自己动,粗着嗓子说:“凭啥,再不把老陈拉出来,人就要死了,你负责么!”
成遂没有理会,走到老陈身边看了看石头埋的位置,转头说:“联系镇上的医生,让他们快点过来,记得准备血包,小李,你去山下请老村医,其他人不要动老陈,把最上面的石头往下搬,动作轻点,别弄到人。”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听着指挥行动,镇上医生到的时候,石头搬得也差不对,忙乎到后半夜,人也被救了出来。
正当所有人松口气时,成遂手机响了,刚开始还面无表情,下一秒脸阴沉的堪比天际的乌云。
手指捏成拳头,倏地抢过工人手上的矿灯,披着疾雨往二号洞口跑。
二号洞靠后,早在第一次山顶滑坡时,就被封了。
大家不知道成遂去哪,下意识跟上前,看到洞上的封条被扯开,地上还有脚印,立马知道有人闯进去了。
闪电划过,把整个山头照亮一瞬,下一秒又重归黑暗。
响雷炸开,洞口上沿被震得落了泥土,成遂的胸口也跟停滞一秒,步履凌乱地加快速度。
“老板!老板你干啥子,不能进去,危险!”
老乡从后面拽着成遂不让他进去,洞口外面都成这样了,里面还不知道有什么危险,死命抱着人不撒手。
成遂眼眶发红,咬着牙把人甩开:“走开!”
不听劝阻的要冲进施工洞。
老乡摔到地上,提高声音说:“快,把人拦住。”
其他人忙上前,被暴怒中的成遂推开,吼道:“都他妈给老子滚开!艹,谁敢拦我老子把人废了,滚,都他妈的滚!”
见惯了成遂好脾气的模样,谁见过他这副暴脾气,惊诧之下,还是把人固地死死的。
尽管成遂是个alpha,但在这么多人的阻拦下,还是离洞口越来越远。
眼睁睁见洞口又晃了几下,堆在地上的泥土越来越多,他的恐慌越发加重,不要,不要!
“松开!”
发难似的挣脱,身上的衣服被扯得乱七八糟,成遂爆发所有力量脱身,坚定不移的迈开步子,踏进去的后一秒,洞口塌了。
赵崎赶过来时,正好看到成遂被石头重重砸地踉跄,紧接着整个人影给跟着消失。
“艹,他发的什么疯!”赵崎忙让人挖洞,嘴上骂着人,心里却慌得要命。
村长气喘吁吁爬到山顶,听说二号洞彻底塌了,大腿一拍:“坏了坏了,怎么都被困在里面,这可怎么办啊。”
赵崎听到这句,蹙着眉问:“什么意思?”
“路老师,还有陈平也在里面。”
这下赵崎什么都明白了,难怪成遂非要进去,转身看着被封得严严实实得洞口,咬着唇说:“挖!快点给我挖开!动作麻利点!”
注定不太平的夜晚,在暴雨中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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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时栎抱着瑟瑟发抖的陈平,低声安抚道:“没事,等下村长就派人来找我们,平平不怕。”
他的手上全是血,不是他的,是陈平的。
小孩在进洞的时候被绊在碎石上,等路时栎找到人时,整张小脸全是血了,吓得他赶紧把人抱在怀里,确定是表皮被划伤,背着人往外走。
两人在的位置很深,走到中间,整条隧道震了两下,落下的灰尘盖在眼皮上,眯了眼。
路时栎暗道不好,带着人加快速度往外移,拐弯时,隧道又震了,比上次的动静还要大,岩壁上的石头砸下来,其中有两个砸到他头上。
眼前发黑,人也摔在地上昏了几分钟,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走不动了。
陈平跪在他身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路时栎强忍着不适,安慰小孩,等人平静,掏出手机给村长打电话,刚说上几句,信号断了。
路时栎找了个三角区,在陈平的帮助下,拖动身躯藏在里面,借着手机微弱的灯光,等待救援。
时间一点点流逝,山洞温度低,两人的体温逐渐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