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钟晓生
他铺被子的这段时间里叶荣秋已经整个贴到了墙根,心快要跳出来。在他的脑海里黑狗已经把他这样那样了无数遍,既屈辱,又兴奋,又害羞,又难受。
黑狗把铺子铺好,径自躺了上去,盯着屋顶发呆。
这时候,刘文推开门走了进来,看见躺在床上发呆的黑狗和满脸通红站在墙角的叶荣秋这种奇怪的组合,愣了一愣。
黑狗问他:“啥事?”
刘文拿出一本书,叶荣秋走上来接了过去。
刘文微笑着说:“给你们解闷。”说完又出去了。
多了一本书,就有事可干了,多少缓解了尴尬。叶荣秋故作若无其事地拿着书走到一边看了看,惊讶地说:“居然是英文书。”
黑狗只认识中文和日文,并不认识英文。他问叶荣秋:“说啥的?”
叶荣秋翻开书本看了看,更加吃惊:“是……是本物理书。”
“嗯?”黑狗好奇地坐了起来:“物理书?”
他伸手想从叶荣秋手里接过去书看看,叶荣秋递给他,两人手指相触,叶荣秋哆嗦了一下,黑狗却迅速把手抽了回去,好像在逃避什么。叶荣秋对于他的反应有些发愣,但是黑狗已经若无其事地低下头看书了。
这本书已经半旧了,但是很整洁,书上没有污渍和褶皱,看来书的主人应该是个比较细心的文化人。黑狗念书只念到十岁出头就不念了,因此书上那些稀奇古怪的算式和图画他根本看不懂。他翻到某一页,看到上面有铅笔写的笔记,然而奇怪的是笔记是写的非常漂亮的英文而不是中文。他把书还给叶荣秋:“你看得懂吗?”
叶荣秋看了几行,就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有微积分算式,这起码也是大学物理的水准了。我念大学的时候最讨厌的就是这些。”
黑狗耸肩,又躺下继续发呆。
屋子里很安静,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叶荣秋无聊不过,又拿起书看,看不多久又放下。就这样周而复始,他好歹看掉了几页,有些内容他懂,有些东西太深奥,他也看不懂。
不知过了多久,刘文又带着两个士兵走了进来。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叶荣秋手里的书,微笑道:“请你们把裤子和鞋子暂时交给我保管吧。”
有了前一天的经验,这次黑狗和叶荣秋都没有多话就把裤子脱了。虽然叶荣秋还是有些扭捏,不过比起被人强扒,他还是宁愿自己脱。
刘文收走他们的鞋裤,不多话,道了声晚安就出去了。
刘文走后,夜色已经很深了,丁点昏暗的灯光无法帮助叶荣秋看清书上的内容。他该睡觉了。
黑狗先钻进了被子里,叶荣秋故意磨蹭了一会儿,也慢吞吞地挪过来了。他撩起被子一角,正打算往里面钻,黑狗却突然好像回避什么的似的往旁边让开了。接着,黑狗犹豫了一下,表情带着明显的生疏,从被子里退了出去,小声说:“天挺热的,你盖吧,我不盖了。”
叶荣秋心里咯噔一下,对上黑狗因心虚而游移的双眼,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妈卖批!这个畜生居然打算吃完了不认账!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绾绾的地雷、默KK的地雷和手榴弹、多串君我只想说的长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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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黑狗感觉如芒在背,一回头,就看见叶荣秋用一种绞肉机般的眼神狠狠瞪着他。黑狗还是头一回被叶荣秋给吓到,抖了抖:“咋、咋了?”
叶荣秋愤怒、委屈、抓狂,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黑狗吻了他,但是只是吻了他,什么都没有说,现在不认账了,难道还逼他认账?他不肯跟自己一个被窝,难道上赶着要跟他睡?叶荣秋气得内伤,重重躺下去,用被子闷住头,不理黑狗了。
黑狗在一旁躺下,可是没几分钟就躺不住了。光着屁股睡还真是有点吃不消,六月的天也毕竟还没热到这份上,底下那根东西无拘无束素面朝天反而不自在了。黑狗把上衣往下拉,可惜衣服不够长,在怎么也遮不住屁股。没办法,他只好小心翼翼地挪近叶荣秋,轻手轻脚地捏起一个被角往自己那儿扯。
然而黑狗刚刚把被子扯出来几寸,叶荣秋突然出腿,快、狠、准地把黑狗踢出铺子,黑狗滚到了水泥地上。
黑狗愣了。
叶荣秋把被子卷成一团,自己像个茧似的,继续闷头睡觉。
黑狗憋屈地爬回铺子上继续睡。然而晾着鸟实在让他很没安全感,过了一会儿,他忍无可忍地开口:“被子借我盖点吧……我不碰你,真的。”
叶荣秋被火上浇油,勃然大怒,一翻身,圆滚滚的一团把黑狗又从铺子上挤了下去。他压抑着咬牙切齿地骂道:“滚。”
这下黑狗连铺子都没得睡了,只有冷冰冰的水泥地板。这下他恼了,上前动手扯叶荣秋的被子。叶荣秋死死扒着不肯放,黑狗怒道:“你有点良心成不?”
叶荣秋是头一回体会到怒发冲冠的感觉,他现在知道这四个字不是古人夸张,他都能感觉到脑门上一股热气把头发顶的竖起来了。他死裹着被子不肯放:“你自己不要盖!”
黑狗没法把他从被子里剥出来,气血上涌,直接扑上去连带着被子把他给抱住了,一只手卡着他的下巴迫使他不能动,然后凶狠野蛮的亲了上去,大有要把叶荣秋吃进肚子里的气势。
叶荣秋一开始还挣扎,但是他作茧自缚,手脚都被包在被子里伸不出来,只能像条蛇似的扭来扭去。黑狗越亲越凶,掰着他下巴把他嘴打开,舌头伸进去狂扫叶荣秋的上颚。叶荣秋那里敏感的很,一下就被亲软了,半点力气都没,由着黑狗把他的舌头叼过去又吸又舔。
叶荣秋终于不闹了。他被黑狗吻得飘飘欲仙,不知人事。
过了好久,叶荣秋恢复神智,惊诧地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立刻又挣扎起来。然而他被亲的缺氧,全身发软,只能小幅扭动。他扭了一会儿,黑狗松开了他,又无奈又气恼地叹了口气:“瓜娃子,别蹭了,你蹭的劳资都快射了!再蹭信不信劳资现在就日|你!”
叶荣秋立刻不动了。
黑狗在黑暗中盯着叶荣秋看了一会儿,松开他坐起来,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你不能怪劳资噻,昨晚你又没反抗!”
叶荣秋愣了愣,不明白他的意思。
黑狗小声哼哼:“你莫得反抗,我当你也愿意噻。那你又哭。就当我错了成不!我给你认错!”
叶荣秋这才恍然大悟。他立刻辩解道:“我不是……”说了一半又卡壳。不是什么?你亲的我巴适的很扎实?太羞人喽,讲不出口!(巴适:舒服)
过了一会儿,叶荣秋慢慢把被子松开了。
黑狗看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钻进被子里。叶荣秋红着脸去拉黑狗的手,黑狗一惊:“哎?”叶荣秋用蚊子叫的声音哼哼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黑狗愣了一下,突然翻了个身压到叶荣秋身上。他们下半身都没穿东西,马上就贴在一起了,叶荣秋惊得像上岸的鱼一样弹了起来,羞臊地想从黑狗身下钻出去。
黑狗压着他不让他动,又在他唇上啄了下去。叶荣秋乖巧地躺在那里不动。
黑狗又亲了一下,没遭到反抗,终于明白了叶荣秋的心意。他纳闷地问:“你不是那个意思,又是啥个意思。你哭的好像死了妈,你把我方起了。”(你让我尴尬)
叶荣秋瞪他:“滚!”他也就是嘴上逞逞凶,那小模样却是乖得不能再乖。为啥哭?这么羞人的话叫人咋个讲得出口?难道讲太欢喜了,太激动了?黑狗这瓜娃子真是个方脑壳!(方脑壳:傻)
黑狗乐了,把全身的重量压到他身上,捧着他的脸又是一阵狂亲,叶荣秋紧紧扒着他的胸口任他亲吻,难得也会笨拙地回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