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不吃姜糖
“真的?!”薛千湘开心的快要跳起来,原本垂下的眼睛陡然瞪大,亮晶晶的像盛着星子:
“你真的来?”
“真的来。”江彻寒说:“我男朋友过生日,那我肯定来啊。”
“嘿嘿。”薛千湘拱进江彻寒怀里,踮起脚要江彻寒亲他:
“亲一下。”
江彻寒抬头,薛千湘猝不及防只亲到了他的下巴,登时有些不满,直起眼睛:
“........”
“大马路上就亲。”江彻寒逗他:
“回学校再亲。”
薛千湘撇了撇嘴:
“装模作样的臭alpha。”
江彻寒一把将他拦腰抱起,薛千湘没有防备,惊叫一声,赶紧抱住江彻寒的脖颈,双腿夹紧他的腰:
“你干嘛!”
“把你带去卖掉。”江彻寒抱着薛千湘转了一圈,把薛千湘惊得再度抱紧:
“谁让你骂我。”
薛千湘趴在江彻寒的肩膀上,被转的头都晕了,但并没有舍得让江彻寒放他下来。
忽然间,薛千湘面前闪过一阵白光,他登时又惊又喜,趴在江彻寒耳边小声道:
“江彻寒,下雪了!”
江彻寒停下动作,仰头看着深蓝色的天空,片刻后“嗯”了一声,“下雪了。”
“我听说看过冬天第一场初雪的情侣,会永远在一起。”
薛千湘低头捧起江彻寒的脸,看着对方的眼睛,
“你说,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吗?”
“.........”江彻寒仰头看着薛千湘,片刻后,他眼睫颤了颤,随即低声道:
“我不知道。”
薛千湘表情一僵:“江彻寒........你对我们的未来这么没有信心吗?”
江彻寒将薛千湘放下来,改成背着他,一步一步往前走,脚下很快印下了一串脚印:
“不是。”
他看着地面上自己和薛千湘重叠在一起的倒影,声音低低:
“以后的事情,我没有想太远。”
他和薛千湘之间隔着太多东西,有些可以跨越,有些不能,在没有完全有信心克服之前,江彻寒不肯为薛千湘立下空口的承诺,在仓促间立下白头一生的誓言。
他说:“我只想现在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们能开开心心的。”
“........”薛千湘沉默片刻,随即道:“江彻寒,你在怕什么?”
“我怕的东西太多,很多。”江彻寒道:“未来瞬息万变,世事不可捉摸,谁也说不准未来能不能一直在一起,我们何必........”
“但只要你说,你想和我一辈子在一起,我就会全力以赴。”
薛千湘忽然打断了江彻寒的话,低声道:
“江彻寒,你知道我那天晚上为什么会光着脚跑去找你吗?因为我害怕,害怕我要是错过那天晚上,你就会答应萧筱的告白,那样我们就真的错过了。”
“所以我拼了命地跑去找你,向你表白。以后,如果真的有一天我们会不得不分开,我也会像那天晚上一样,跑着来找你的。”
薛千湘说:“江彻寒,我虽然是omega,但是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样脆弱。如果是去见你,那我一定是用跑的。”
江彻寒:“........”
他微微侧过头,路灯下薛千湘的眼睛很亮,像是有一团火落进了他的瞳仁里,炽热璀璨。
他的omega比他想象的要更漂亮,也更勇敢。
江彻寒心念一动,下意识将薛千湘下滑的身体往上托了托。
“嗯。”许久,薛千湘听见江彻寒开了口,踩树枝的声音将他的声音压了下去,但字句清晰,足够清晰:
“我会一辈子爱你的。”
寒来暑往,今年的冬天似乎来的格外冷,也格外漫长。
飞机场里,江彻寒给柳元弦整理了一下衣服,随即道:
“爸爸,一路平安。”
“谢谢宝宝。”柳元弦笑了笑,但形容有些憔悴,连粉底也盖不住他眼底的青黑,哑声道:
“爸爸回去了,你一个人在容港,要照顾好自己。”
“爸爸,你最近没有休息好吗?”
江彻寒上前一步,抱了抱柳元弦,随即轻轻拍了拍,像是想要通过这个拥抱给柳元弦传递一点力量:
“要注意身体啊,你这样回去,父亲他一定会担心的。”
“没事,咳咳咳..........”
柳元弦还没来得及说完话,就被一阵咳嗽打断了字句。
“爸爸........”
江彻寒担心的要命:
“你是不是感冒了啊?”
“没有,就是嗓子有点痒。”柳元弦强撑的不肯露怯,一如他这个人一样,从来都是外强中干:
“拍戏有点累而已。”
“爸爸.........”江彻寒皱眉:“你撒谎。”
“?”柳元弦啧了一声:“宝宝,有这么质问爸爸的吗?”
“本来就是。”江彻寒说:“我都听林叔叔说了,他说你根本没有在片场待多久,拍了一个星期的戏,你就走了,剩下的时候根本不在片场。”
江彻寒说:“爸爸,你是去找谁了?”
柳元弦:“.......死老头,出卖我。”
“爸爸,”江彻寒不赞同道:“林叔叔这么大年纪了,不要咒他,要礼貌。”
“..........”柳元弦只好道:
“没什么事的宝宝,不用担心。”
他随口道:“只是去见了一个故人而已。”
“什么故人要你特地来容港,还见这么多次啊。”江彻寒看他:
“爸爸,你告诉我,这件事是不是和父亲有关啊?”
柳元弦:“.......宝宝,我........”
“不要对我撒谎。”江彻寒说:“撒谎是不对的。”
柳元弦:“.............”
他看着江彻寒认真的眉眼,片刻后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将下巴埋进围巾里,声音沉闷:
“好吧,本来是不想让你担心的。”
柳元弦耸了耸肩:“可是你父亲的病症太严重了,他最近老是头疼心悸,有时候吃药了也不管用。我听说容港有一个心理咨询师特别出名,叫岑惜语,我就想去拜访拜访他,说不定有点辅助效果,可是........”
柳元弦叹气:“可是我离开容港太久了,没什么人脉,去了好几次,人家都闭门不见,说这一整年包括明年上半年都已经预约满了,完全没有空。”
“.........”江彻寒总算知道柳元弦特地跑来容港是为什么了,沉默片刻,方道:
“父亲知道你来容港,是为了替他找心理咨询师吗?”
“告诉他干嘛,”柳元弦莫名其妙:“告诉他他病也不能好啊........而且万一请不到,岂不是白白让他希望落空。”
他片刻后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笑着眨了眨眼睛,轻巧道:
“我跟他说我来容港约会老情人了。”
江彻寒:“...........”
他沉默片刻,随即道:“所以爸爸你真的来容港约会老情人了吗?”
“当然没有了。”柳元弦说:“我十八岁就生了你哥,这辈子就你爸一个男人,上哪去约会老情人。”
江彻寒欲言又止:“那你之前和爸爸吵架的时候,还说......”
“那不就是一时上头,为了气他的嘛,谁让他心里有人,还硬生生在心里惦记了二十多年.......要是他知道他是我初恋,那我不就输了,那我多没面子啊!”
柳元弦摸了摸鼻子,似乎很不好意思在孩子面前承认自己一时赌气说的气话:
“好了好了,登机时间到了,我要走了。”
柳元弦看了看表,随即凑过来摸了摸江彻寒的脸蛋:
“乖乖宝贝,照顾好自己,家里的事情不用你操心,缺钱了就和妈妈说,啊,乖。”
柳元弦边走边推着行李箱往前走,片刻后似乎又想到什么,推着行李箱又跑了过来,摘下脖子上挂着的玉蝶项链,匆匆放在江彻寒的掌心里:
“你看妈妈来的这么匆忙,最近也没有空去逛商场,也没机会见你的男朋友,不知道送点什么合适。”
他忐忑道:
“这是妈妈几年前旅游的时候,在一家商场买的,种水很好,是高冰种,就是有点小........你看看你的小男朋友喜不喜欢,喜欢的话就送他,当做妈妈送给他的见面礼。等他下次来我们家的时候,妈妈再给你的小男朋友买个更好看的。”
“........”江彻寒看着掌心还戴着余温的玉蝶项链,又抬头看了看柳元弦:
“妈妈,你很喜欢他吗?”
“喜欢呀,毕竟他是我们团团宝贝喜欢的人,妈妈当然也喜欢了。”柳元弦浑然不知道江彻寒偷偷瞒了他什么,笑道:
“团团宝贝喜欢的人,妈妈就喜欢。我想,他也一定是一个特别可爱的omega,才会让我们团团非他不可,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