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厌
“您当初提到的那位钟意的人,”尤木笑着说道,“现在有结果了吗?”
突兀的问题令男人不自觉挑眉,恰好赵轩行色匆匆地走过来,一本正经地提醒着副总裁接下来的行程。
尤木看见赵轩也自来熟地跟他打招呼,助理有些意外副总裁竟然跟这个新来的记者很早就相识。
对方的提问没有得到答案,很快徐斯聿因为公司事务离开了演播室。-
第二天是休息日,也是池嘉言搬出半岛湾的日子。
崇佳副总裁推掉了今日所有安排,助理苦不堪言,自己又要费尽心思摆平被冷落的客户。
这几天池嘉言差不多把东西全搬完了,今天他只要带着行李箱离开就可以了。
清晨起来池嘉言打了好几个喷嚏,他的感冒病症似乎没有像医生预料的那样有所好转。
虽然身体不舒服但不影响池嘉言搬家的好心情。
林欣可准时打来电话,池嘉言起身离开卧室,咳嗽了几声轻声回答:“……他不在家,最近他很忙。”
与此同时走廊对面那间卧室被打开,穿着家居服的男人神情懒散地走了出来。
彼此对视,池嘉言惊讶地睁大眼。
手机那边林欣可迟迟没有听到池嘉言的声音,疑惑地抬高音量:“喂?喂!池嘉言——问你话呢!早餐要吃什么我给你带过来。”
池嘉言回过神,窘迫地应声:“都可以。”
池嘉言的搬家计划里没有邀请徐斯聿帮忙,因此今日副总裁推掉行程好像只是单纯为了休息。
或许这段时间一直没有休息好,即便现在起床徐斯聿看起来也十分散漫。
仿佛听见了刚才池嘉言的通话内容,男人随口问道:“现在就走么?”
池嘉言愣了愣,点头又摇头:“再过会儿。”
徐斯聿听到回答开口让池嘉言路上注意安全,然后转过身朝书房走去。
为了防止自己遗漏物品,池嘉言同样转身回到卧室,再做了一遍检查。
出来的时候池嘉言手上提着行李箱,滚轮一不小心碰到地板,在安静的走廊发出轻微的声响。
行李箱不重,池嘉言慢慢走下楼梯,先把行李箱放在了客厅。
事实上刚才下楼梯池嘉言就一直听见客厅那里隐隐约约传来动静,直到走近了才发现是茶几上摆放的手机。
池嘉言一眼认出了手机的主人,他迅速挪开眼,不打算偷看男人的隐私。
“您一直都这样吗?以朋友的形式相处很多年?”
“还没找到更好的方法。”
离得近了,这些字语能被更清晰地分辨出来。
简单两句话立即吸引了池嘉言的注意力,池嘉言有点不受控制的,默默探出脑袋去看茶几上的手机。
这是一段采访视频,一共五分钟,眼下正在播放后半段的采访内容。
镜头摆得很端正,镜头中的男人身形优越,英俊多金。记者坐在他身旁,两人语调放松地聊天。
尤木好奇的表情都快溢出镜头了:“您的意思是从学生时代就开始喜欢她了吗?”
先入为主的印象,尤木第一反应肯定认为年轻的副总裁钟意的对象是女孩子。
“实际上我也记不清了。”男人笑了笑,“我们认识得太久,喜欢他是人之常情。”
青梅竹马、单向暗恋,这些因素叠加起来的故事实在好嗑,被工作殴打的记者一下子获得劲爆新闻,不可置信地开口:“这真的不是您编造的吗?或许想在大众面前立一下深情人设?”
“我并不需要这种标签。”
“她也只是把您当朋友吗?没有出现一点点喜欢的意向?”
徐斯聿做了一个摇头的动作。
“那她现在在哪里?和您一起工作吗?”
“他在国外,归期未定。”
“对了,刚刚我注意到您右手手腕上有一道很浅的疤痕。”果然记者眼睛毒辣,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先前您出席各种活动,媒体照上好像没有出现过这道疤。”
“平时会戴腕表遮住,今天没有找到合适的腕表。”
“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小时候我很调皮,趁着家里长辈聚会拉着他去后山玩,后来因为我们两个都不认识路一不小心从山上滚了下去。”
比起其他朋友徐斯聿鲜少会聊小时候,包括池嘉言也是如此,两人总会在奇怪的地方保持相同的默契。
“我用手去帮他挡山上的尖石,当时手腕受了伤,后来留下了这道疤。”
尤木不禁对这位绅士的副总裁开起了玩笑:“为什么我感觉您在炫耀。”
“我没有那个意思。”
尤木很不厚道地笑了起来。
过了几秒钟,徐斯聿果然纠正了自己的说辞。
他漫不经心地笑了一声,过分平静的眼神与斯文温柔的形象突然有点违和:“它很像标记,身边的朋友一起长大,但是他们都没有。”
“所以我很享受这个标记。”
第34章 原来爱意太明显。(修./)
循环播放的视频自动结束,紧接着又跳到开头。
仿佛突然惊醒,池嘉言立即向后退了几步,然后转了个身。
楼梯处响起一阵脚步声,池嘉言愣愣地抬起头,见到男人下楼直接朝自己走过来。
“言言,有看见我手机么?”徐斯聿语调懒散地问了句。
也不等对方回应,徐斯聿同样一眼看到了放在茶几上的手机。
男人露出恍然的表情,很随意的腔调:“原来在这里,估计刚刚喝水的时候随手放这了。”
“我没看。”似乎急于自证清白,池嘉言连忙接上话,也不管两人的聊天是不是在同一个频道上,“它自己一直在说话。”
徐斯聿有些意外,想了一下好像才听懂池嘉言在说什么。
他习惯性地笑了起来,显然不在意这种小事:“没关系。”
男人伸手去拿手机,正在播放的采访视频很快被退出。
以旁观者的角度恰好能看见徐斯聿略微俯身的姿势,和右手手腕上那道浅淡却陈旧的疤痕。
没有腕表的遮挡这道伤疤好像一个证据,明晃晃地存在着,提醒着池嘉言被他无意遗忘的一些过往。
喉咙在一瞬间开始发痒,池嘉言偏过头,忍不住咳嗽了好几声。
“我先走了!”池嘉言慌张握住行李箱杆,努力忽略男人看过来的眼神,“我要迟到了。”
“我送你下楼。”
像被踩到尾巴的小猫,池嘉言顿时抬高音量,惊慌失措地拒绝:“不用!”
被感冒影响,如今池嘉言的嗓音闷闷的。又因为是不会说重话的性格,就算大声说话听上去也软绵绵的。
听上去不像生气更像在撒娇。
池嘉言几乎是逃一般离开了半岛湾,他开着轿车驶上高架,随即被糟糕的车况制裁。
心脏怦怦直跳,池嘉言看了眼后视镜,接着又无措地看了一眼。
其实跟在后面的车辆一直老老实实地停在原地,根本没有鸣笛催促。
反倒池嘉言自己忽然鸣笛,借着前方不大的距离借道超越了前方的车。
此起彼伏的鸣笛声立刻响起,好在不少都是老司机,急忙刹车才阻止追尾事故的发生。
有脾气暴躁的司机干脆放下车窗探出脑袋咒骂:“怎么开车的!急着投胎是伐!”
遗憾的是那辆灰扑扑的轿车早已经开远,也听不见大家对他的批评。-
林欣可提早到达,她停好车悠闲地站在路边吃早餐,没过多久便看见一辆熟悉的轿车朝自己驶来。
过快的车速好似迎面吹来一阵急促的风,林欣可赶紧转身捂住手中的早餐。
池嘉言从车上走下来,林欣可从对面伸出脑袋笑骂:“一大早上干吗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吃了炮弹。”
新小区照样不准陌生车辆驶入,池嘉言在小区门口登记好自己的车牌号,再开车进到地下停车场。
电梯停在7楼,林欣可一时间没察觉池嘉言的异样,两人进门的同时她还在愁眉苦脸地抱怨自己家女儿有多闹腾。
实际上同前些天相比今日天气还算不错,虽然气温降到了个位数,但至少是一个晴天。
采光极好的公寓,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地板上。
前两天家政来做过打扫,所以整个公寓看起来特别整洁。
池嘉言把行李箱放在门口,林欣可低头换拖鞋,顺便跟池嘉言聊天:“中午吃什么?要不我们去学校那边吃吧?”
“我有点想那里的甜品了,你还记得吧?上学的时候我们经常去吃。”
林欣可自言自语般地说话,等了半天也没听到身边那个人吭声。
“池嘉言!”林欣可不满地喊道,“我跟你说话呢!”
池嘉言眨了眨眼,失魂落魄的模样:“……什么?”
这下再没有发现问题那就是林欣可有问题了,她疑惑地凑过来观察池嘉言糟糕的脸色,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怎么了?不舒服嘛?感冒越来越严重了?”
婻沨 池嘉言摇头,一晃眼留意到对方没有任何伤痕的手腕,眼神都在飘:“你说一个人——”
林欣可满脸莫名,等着池嘉言把这句话说完整。
池嘉言抬起眼,呆呆地发表质疑:“会突然改变性向吗?”
池嘉言不知道直男变弯有多大的可能性,然而林欣可会错了意,以为池嘉言终于想明白不在一棵树上吊死了。
“怎么你喜欢哪个女孩子?!”林欣可夸张地用手捂住心脏,“心怦怦跳,跟她聊天手足无措,还会脸红。”
这几个症状完全符合徐斯聿与池嘉言聊天的场景。
“不、不是。”池嘉言结结巴巴地否认,“不是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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