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鹿鹿魚魚
黎听遥暗叫不好,他就知道,他早该知道以秦徵现在这个被十八*黄油绑定的状态,不能给他一点回应!
“我、不、不去你、房、房间!”他双手扒着厨房的门不肯松开。
秦徵皱眉不悦:“我们是去做让你高兴的事,你别扫兴。”
“我、不、不要,你弄、弄错了!”黎听遥欲哭无泪。
他只是高兴两人的关系突破,不是要时时刻刻保持这种突破!
救命。
他要收回之前说出的所有话,他要孤单地活着,他要孤单!
【作者有话说】
节日快乐!!!
假期大做特做!
因为是纸片人所以不会有健康问题,就算虚弱得看起来仿佛要死于*生活也不会真的死于*生活,健康又强壮地大做特做!!!
第42章 变大变小变漂亮
昨夜之前,黎听遥从未想过,人夫这个工种还是一个体力需求巨大的技术工种。
意料之外的大雨连绵了整个周末,秦徵的资本家恶习无处施展,于是使劲压榨可怜人夫的剩余价值。
压榨过程让黎听遥深刻领会了什么叫“工作地点多样化、工作热情常态化、工作需求发展化”。
他不记得自己在什么时候抓皱了秦徵房间的窗帘,意外结束了它整整两天的严丝合缝。
透过缝隙,屋外的蒙蒙雨丝越看越像是牢笼,把他和秦徵一起关在这个不通关不放人的十八*黄油里。
家里的每一个场景都变成游戏里的黑色剪影,解锁一个场景点亮一张图片。
【厨房(已解锁)】
【主卧衣帽间(已解锁)】
【客厅沙发(已解锁)】
【影音室(已解锁)】
【杂物间(已解锁)】
……
嚯,放眼看去,已经快集齐全部图鉴。
杂物间,没错,就是黎听遥最开始住过几天的那间杂物间。
到目前为止仍然盘踞于他心目中最喜爱房间第一位的,有舒服沙发的杂物间。
也经历过了秦徵的标记。
就像猫总是格外钟情于自己的第一只猫砂盆,黎听遥也对这间小屋抱有一些隐秘的私人感情。
因此杂物间的标记令黎听遥感到格外羞耻,这个地点对于他的特殊意义被秦徵一点点侵占摧毁。
他在结婚之前就做好了接受一段亲密关系的准备,不过性格使然,他总是不自觉在人际交往中预设边界和禁区。
这种预设型交往在过去的二十年里保护过他,在秦徵面前却丝毫不起作用。
例如杂物间这种物维度上的禁区,秦徵甚至不知道它有什么特别,想解锁也就解锁了。
秦徵是横冲直撞又无往不利的。
黎听遥含泪在沙发上蜷缩成很大的一团,埋头自闭。
突然,后颈爬过一阵刺痛的感觉,黎听遥不用回头也知道是秦徵又凑了过来,故意欺负人似的在他脖子上咬肉玩。
他只是努力地把自己尽可能缩小,再次思考秦徵是个什么生物。
这人仿佛舌头上长着倒刺,在他身上留下一道道类似刮痧的痕迹。
算了。
黎听遥安慰自己,就当是做了两天的刮痧吧。
然而人的胃口总是会被越喂越大,尤其秦徵又是个手里没有杆也会抢一根过来顺杆爬的人。
刮痧已经不能完全满足秦徵的恶趣味,他重重咬在黎听遥耳垂上,含糊不清地问:“还不承认那张小卡片是你放的?”
这是秦徵最近无师自通的新技能,一个旧账拿出来翻无数遍,次次都翻出新花样。
黎听遥原本就沉默着,听他又开始提这个词,熟悉地收敛起自己的呼吸,等待秦徵提出不平等条款。
秦徵埋在黎听遥脖子后面沉醉地吸气:“其实我有点想明白了。”
黎听遥顿时心一提,秦徵终于想明白那张所谓的小卡片他完全不知情了?
“这又是你调剂生活的小手段,蓄意设套,引我上钩,”秦徵活力满满,“我不喜欢这些拐弯抹角的小伎俩。想要什么,你大可直说,我未必不能满足你。”
话音落下,秦徵敏锐地感受到自己在轻微晃动。
是地震?
他锐利的目光直直看向天花板的吊灯,怎么看,吊灯都是纹丝未动的状态。
不是地震,为什么感觉晃动的幅度还在不断变大?
秦徵疑惑皱眉,再低头一看,发现是黎听遥在一颤一颤,带动着他们两个人都在乱晃。
秦徵:“你很冷?”
怀里的人立马停止乱动。
一秒后,黎听遥爆发出一声响亮的抽泣,听起来委屈到了极点。
秦徵方寸大乱,违背良心地哄骗他:“算了算了,不勉强你改变天性。其实就算你什么话都不说,你整个人在我面前也是一览无余。你的心思我全都知道。”
闻言,黎听遥又开始一下接一下地吸鼻子。
秦徵每天都在知道些什么?知道你很懂了,先别懂。
还有那张天杀的小卡片,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秦徵口口声声说是他放的,为什么他自己都不知道!
黎听遥艰难地掰开秦徵的手,爬去沙发另一端,完全给不了秦徵好脸色。
他缓了缓心情:“秦、秦徵,我猜你、你没去过澡、澡堂。”
秦徵不解。
黎听遥无声流泪。
他在忏悔,他为自己“澡堂里的男人零件都一样”这种错误思想而感到追悔莫及。
下一秒,他对着秦徵的灼灼目光再次陷入忏悔。
他太知道这种眼神代表着什么了,他开始忏悔自己是不是哭得太好看。
根据秦徵目前的行为逻辑,哭得漂亮等于勾引,他又要被收拾一顿。
……
翻来覆去中,黎听遥迷茫地睁着眼,吊灯的光被拉成千丝百缕,随着他观察的角度变化着。
他想,他是烤炉里那只卖出不去的烤鸭,被反复刷上清油和蘸料,在火热的炉灶里死去活来。
资本家的剥削是方方面面的,秦徵势必要榨干他所有水分。
他甚至在思考,如果再给他选择的一次机会,他还会义无反顾地嫁给秦徵吗?他会不会认命烂在席家?
精神上的软刀子固然令他伤痕累累,肉体上的强硬鞭挞更令他担忧起自己的晚年生活。
他不想在养老院里被护工们围起来转圈扇巴掌。
在秦徵偶尔做人的间隙,黎听遥争分夺秒拿起手机看麻里奈太太的贤妻教程更新。
以他的学习进度,还是无法在婚姻生活中达到游刃有余的境界。
至少在双人有氧健身项目的频次上,他就暂时无法和秦徵达成一致。
他要看看麻里奈太太的教程寻求解决方法。
秦徵则是在通讯录上翻了好半天,找不到几个可以说心里话的人,将就着给商赫臣发去一条消息。
【秦徵:婚姻是一座围城,进去之前看到别人做困兽之斗也难免踌躇止步,果真被围了进去,却也能在层层围困之中品味别样乐趣。】
商赫臣扣了一个问号发来。
秦徵志得意满:【你们没结婚的人已经不能解我的心情了。商赫臣,很难想象,你已经被我甩在身后一大截。这种沉沦又清醒的乐趣你是感受不到的。】
【商赫臣:……转人工。】
秦徵嫌弃商赫臣的愚笨,但也确实只能和他炫耀两句,一边不满一边得瑟:【为了和我睡觉,他是不择手段的。】
这个“他”除了黎听遥不做他想。
【商赫臣:……互删吧。我这么如花似玉的处男躺在你的通讯录,你就这样?发这种淫秽色情消息给我,我的手机脏了啊,我要换手机!】
秦徵无视之,自顾自发言:【一开这个口子,他真是装都装不像,每时每刻都离不开我,只想和我腻在一起,也挺烦。】
【商赫臣:停止你的喜不自胜,剧情这样发展是对的吗?你不打算把席柏生的便宜儿子贬妻为庶民?他出轨你都不离婚?听哥们一句劝,绿帽不称你,别戴。】
秦徵严肃回复:【误会一场,已和好。】
商赫臣开始不安:【啊?啊?啊?等下,那小苏你还辞吗?】
【秦徵:你提醒我了。我答应过黎听遥留下苏助。不辞了。】
商赫臣狠狠锤打自己打字的那只手。让你打字快!
他带着怨恨开始挑拨离间:【哇哇哇,真是好爱老婆的小哥哥一枚——】
爱老婆?
爱?
秦徵陡然冷静下来,沉沉看向黎听遥。
这两天,许多事,确实算得上过火,不会给了黎听遥一丝奢求爱意的虚妄幻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