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猫界第一噜
戴林暄心平气和道:“改成靳警官,可以吗?”
“不行。”赖栗生硬地拒绝,带着几分难以掩藏的烦躁,“哥,我不许你和他联系。”
戴林暄无言了会儿:“太霸道了吧?”
赖栗提醒道:“我现在不仅是你弟弟,还是你男朋友,有提这个要求的资格。”
“……”戴林暄气得想笑,“靳明是警察,目前和我们有关的好几个案子都是他负责,包括车祸案,我和他有联系很正常——他对我没想法,我只对你有想法,好吗?”
赖栗还是皱眉:“让警方联系李觉不就行了,他白拿工资?警察不会应付?”
戴林暄:“李助的工作已经很多了……”
赖栗反问:“你就一个助理?”
戴林暄被磨得没脾气,直接退让:“都听你的,我现在就删掉他。”
“等会儿。”赖栗拦住他的手,“先把这通电话接了。”
戴林暄:“……”
赖栗永远在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有着敏锐的直觉。
太久没接,电话自动挂断,戴林暄还没缓口气,靳明又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赖皇命令道:“接,免提。”
臣子不得不从。
靳明的声音从那头传来,听着有些激动:“林暄,你说得对,指纹磨掉了还能通过家人验DNA。我们找到了当年火灾死亡名单的罪犯们家属,其中还真有和那位维修工匹配上的,证实他就是当年的逃犯蒙天庆。”
“我们把能找到的家属DNA全都记录了下来,以后再遇到这种身份不明的嫌疑人也可以直接比对。”
靳明顿了顿,疑惑道:“林暄,怎么不说话?”
戴林暄:“……”
赖栗冷冷地盯着屏幕上的“靳明”两字,试图用眼刀顺着网线捅死他。
“叫我全名就好。”戴林暄客气道,“谢谢你第一时间告知我进展。”
“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了呢。”靳明笑了声,“好吧,戴先生,不管怎么样都很感谢你提供的线索。”
“嘟嘟”两声,电话挂断了。
车内的气氛十分寂静。
戴林暄叹了口气,不想再听一遍阴阳怪气的“真亲热啊”,抢先开口道:“我和靳明真不熟……线索就是你之前在飞机上推测的那些,我和你想的一样,本来以为维修工和…宋自楚一样,不过年龄对不上,所以建议靳明直接排查当年火灾名单上的罪犯。”
赖栗盯着他,抢过他手机给靳明发了条消息:以后联系这个号码,别骚扰我哥。
然后拉黑删除一条龙。
戴林暄抵着唇别开脸,当没看到。
赖栗:“哥,你……”
驾驶座上的任叔突然踩下刹车。
赖栗没坐正,即便有安全带身子也是往前一倾。
他只听见“嗒”得一声,再反应过来时眼前已是一黑——
戴林暄解开安全带,用身体牢牢护住他不过发生在瞬息之间。
赖栗喉咙发痒:“哥……”
戴林暄按了下他的肩,带着少有的不悦回首问:“怎么了?”
任叔不确定道:“好像是小翊。”
戴林暄:“……”
有人别了他们的车。
戴林暄打开车窗,看见了一辆银色的跑车横在他们前面。戴翊打开车门走下来,把钥匙扔给了副驾,自己朝他们走过来。
“叩叩——”戴翊装模作样地敲敲车窗,笑容可掬地请求:“我车借朋友了,两位哥哥能不能顺路把我捎回家?”
说完她拉开车门,彬彬有礼道:“感谢。”
“……”
第70章
戴林暄理了下衣领,缓缓回正身子,蹙着眉说:“跟谁学的别人车?不能给我打个电话?”
“大哥,你才三十岁就痴呆了?”戴翊提醒道,“你把我拉黑了。”
“……”戴林暄理亏,只能不轻不重地说教一句:“以后别做这么危险的事。”
换作以前,戴翊怎么也要挨顿训的。
只是如今戴林暄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训的资格。
就像如果是以前的戴翊,一定会不爽地追问“赖栗不也经常干这种事,你怎么不说他”,而如今,戴翊就算被拉黑电话也能风轻云淡地维持不知真假的笑意。
戴翊轻飘飘地一笔带过:“我尽量吧。”
戴林暄问:“蒋……妈在家吗?”
戴翊奇怪地看他一眼:“当然,二哥好不容易痊愈回来,还能有比团圆饭更重要的事吗?”
戴林暄:“……”
赖栗坐在中间,脸色铁青。
他不想和戴翊挨一块儿,也不想换位置让戴林暄挨着戴翊。都怪任叔,非开四座的车来他们。
初冬到了,庄园亮着暖色的路灯,黑色的轿车穿梭而过,缓缓停在了奢华冷清的廊前。
三人走进玄关,蒋秋君刚好从二楼下来,先是扫了戴林暄与戴翊一眼,最后目光落在赖栗身上,停顿少许:“回来了?吃饭吧。”
语气淡淡的,听不出多少情绪。
戴林暄说:“来了。”
他剥下赖栗的皮衣,顺手接过戴翊的外套一起递给财伯。
家里的工作人员都比主人们之间的氛围热切,知道赖栗回来,财伯贴心地帮拉椅子,倒果汁,嘴上也絮叨个不停:“小栗伤还没长好吧,夫人特地让厨子做得清淡些,有什么想吃的就说,咱们现做。”
说罢他又问:“林暄喝不喝酒?”
“喝点儿吧。”戴翊没骨头似的坐下,“我提前让财伯伯开了瓶干白。”
戴林暄没拒绝。
酒水簌簌地倒进杯子里,又被修长的手指接过,洇入干涩的喉咙。
这顿饭一开始吃得寻常,大多数时候都是戴翊在说话,其他人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蒋秋君和往常一样,看不出对赖栗的喜恶,面子功夫却做得很到位,不仅关心了伤势,还托人买了上好的补品。
“虽然年轻,但也不能太轻视,伤还是得好好养,避免落下隐患。”蒋秋君抿了口浅黄的酒水,突然问,“喜欢‘木隐于林’吗?”
赖栗夹菜的动作一滞,脑子里猛然闪回一段画面——
他似乎坐在副驾上,后视镜里倒映着葱葱绿意,还有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赫然刻着“木隐于林”四个字。
耳边传来熟悉的温润语调:“据说那是山庄老板亲自篆刻的。”
“一般。”他吐出两个字,“字没你的好看。”
“……我可不会碑刻。”
“你要是会,肯定比他好。”
“怎么还替我自信上了?”驾驶座上的人轻笑了声,“少爷,下车吧,饿不饿?”
“不饿。”
“那今晚早点睡,明天徒步要耗很多精力……小翊来电话了,她要知道我撇开她和你单独过生日该气坏了……”
赖栗说:“你之前撇开我和她过了十年生日,我也没生气。”
对方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哑然失笑:“账还能这么算啊?”
……
耳边两年前的声音慢慢淡却,被他哥当下的呼唤取而代之:“小栗?”
赖栗垂下眼角,拿不准蒋秋君话里的含义:“……还行。”
“‘木隐于林’是我一个朋友的资产,他最近转让给了我。”蒋秋君随意道,“我正愁不知道怎么处置,就给你作为这场无妄之灾的一点慰藉吧。”
赖栗下意识想看戴林暄,却生生克制住了。
木隐于林就是两年前,戴林暄生日时他们所去的度假山庄。
蒋秋君这时候突然提起是什么意思?看出了他们的越界,故意提点?
难道她也知道两年前那晚发生过什么?不,他们又没打野|战,怎么可能被外人知道。
如果戴翊都能看出他哥的不对劲,蒋秋君猜到一些也不意外。
她不至于散播出去,可却说不好会利用其做些什么,比如把他哥的性向透露给戴松学,借死老头的手打压他哥……
戴林暄轻轻踢了赖栗一下。
他僵硬了下,片刻后才生硬地说:“谢谢干妈。”
“以后出门都注意安全。”蒋秋君意有所指地说,“这次车祸未必是戴老二做的,下次可就说不准了。”
戴林暄微顿:“对不起。”
赖栗皱了下眉:“哥……”
“我不是要听你的道歉。”蒋秋君看了戴林暄一眼,理性道,“既然已经把他赶下牌桌了,再讨论这一步走得对不对也没意义,以后小心就是。”
赖栗很快想明白了这场对话的缘由。
戴二叔在戴氏有一定的话语权,算是制衡蒋秋君的关键,如果没有他,戴松学肯定不放心让戴林暄进入董事会,怕集团就此成为他们母子俩的囊中之物。
所以贸然对戴二叔下手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起码得等死老头入土。
最重要的是,狗急跳墙,谁能保证戴二叔彻底倒台之前不拉着其他人一起死?他能制造一场车祸,就能制造第二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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