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猫界第一噜
像刀划的,狭长一道,幸好不怎么深,已经在愈合了,应该不会留疤。
睡梦中的赖栗感觉到痒意,把脸完全埋进戴林暄的肩头。他的呼吸透过睡衣,将戴林暄的肩膀熏得湿热。
戴林暄就这么注视良久,直到天色一点点亮起。
窗外的雨声小了很多,不过仍然是个阴雨天。
“别装睡了。”戴林暄抽了下麻木的胳膊,“我上个卫生间。”
手肘不知道捣到了哪里,赖栗抬头嘶了声,拧着眉头,又把脸埋了回来。
戴林暄感觉到不对劲,握住赖栗的肩膀,把他面朝上地按倒在床上。
“早。”赖栗没装睡,只是开机时间比较长,“哥,我好饿。”
“别转移话题。”戴林暄凉凉道,“我给你脱,你自己脱,选一个。”
赖栗无所谓地说:“你脱啊,我又没不让。”
“……”
戴林暄单手解开赖栗的睡衣扣子,门襟朝两边敞开后,果不其然在赖栗胸前腰腹看到了好几片淤青,侧腰还有一道崭新的割伤——
一看就只草草处理过。
“这不是苦肉计。”赖栗警觉道,“也没想瞒你,昨晚我洗澡都没关门,是你自己不看的。”
“很有理啊。”戴林暄轻声说,“翻过去,趴下。”
赖栗喊:“哥……”
戴林暄开始倒数:“三。”
“二”还没数出口,赖栗已经老实地翻了个面。
戴林暄从后面撩起他的睡衣,一眼望去,一片狼藉。
他轻声细语道:“不说说?”
赖栗浓缩成了一句话:“和宋自楚打了一架。”
戴林暄问:“他呢?”
“你关心他?”赖栗脸色一青,“我才是你——”
没说完他就意识到了失言,但此时戛然而止更奇怪,只能说完:“……弟弟。”
“不然我为什么要关心一个陌生人?”戴林暄掐住了他下颌,将他脸上的伤扭向自己,“我闲的?”
赖栗神奇地跟上了他哥的思路,好比他哥就从来不关心霍斐、贺书新打架的对象,因为他也不关心他们会不会付出代价。
赖栗勉强满意,趴回枕头里,微不可闻地哼了声:“反正没死。”
戴林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起身下床,一边打电话一边走向卫生间。
赖栗听到他问廖德有没有跌打损伤的药,让找个跑腿送过来,又关心了下那个女人的情况。
赖栗翻身到戴林暄睡过的位置,蒙起被子深吸了一口。昨晚留下的淡淡腥味已经散了,只留下一股熟悉的清香和陌生的香水味混在一起。
他万分懊恼,昨晚忘记把沐浴露也拿来,导致他哥用的酒店款,味道显得不那么和谐。
赖栗起了床,等卫生间里传来洗手的声音,他拧开门把手走进去,毫不避讳地拉下裤子:“你今天有事吗?”
“中午临时加了一顿饭局。”戴林暄抽了张纸擦手,“下午可能要去看看朋友。”
赖栗:“自杀的那个?”
戴林暄嗯了声,顿了顿问:“你去吗?”
赖栗按下冲水键,走到戴林暄身边洗漱:“你去我就去。”
“那到时候看,有时间就去。”戴林暄将纸巾丢进篓子,“我去拿洗漱用品,你可以再睡会儿,上午没什么事。”
赖栗犹豫地点了下头:“记得穿外套。”
戴林暄拿着房卡刷开了2306,李觉已经起床了,正和另一个助理坐在沙发上处理工作,回头看见他套着风衣,但裤子明显是睡裤,顿时有种“什么情况”的凌乱感。
“你们吃了吗?”
“没有……”
“那让客房按最高规格送四份早餐上来。”
李觉突然意识到,很可能昨晚赖栗来拿睡衣的时候,戴林暄就已经从朋友那回来了,只是另开了间房,而赖栗那么问只是在套他话。
他连忙把昨晚的对话和盘托出。
戴林暄*说:“没关系。”
本来也打算让赖栗知道对方的存在,只是比他计划得提前了一些。
二十分钟后,戴林暄拿着毛巾和早餐回到这边,一开门差点和守在玄关的赖栗撞上。
“……没想丢下你。”戴林暄反应过来,发出一道无奈的带笑气音,“放松点。”
赖栗不置可否,接过早餐放到桌子上,亦步亦趋地跟着戴林暄走进卫生间。
他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戴林暄将牙膏挤到牙刷上,连同漱口杯一起递给他:“你不是请假了?急什么。”
赖栗含住刷牙,提醒道:“明天下午两点半开股东大会。”
戴林暄说:“订了明天上午的机票,来得及。”
“太赶了吧?”赖栗倚着他,懒洋洋地刷牙,“你晚上睡不好怎么办?”
戴林暄撑着洗手台:“好好刷牙,不够你操心的。”
他洗完脸,毛巾还没来得及丢,赖栗就拿了过去:“我用你的。”
酒店毛巾整整齐齐地摆在旁边,他看都不看一眼,就着戴林暄的毛巾擦了把脸。
早餐吃完,廖德找人送过来的跌打损伤药也到了。赖栗脱掉睡衣,往床上一扑。
“你帮我。”赖栗理所当然道,“我够不到。”
床塌陷了些,戴林暄在床边坐下,将药撇在掌心揉开,随后捂住赖栗背上的淤青轻轻揉按。
赖栗抱着枕头,突然说:“哥,等休学手续下来,我去给你当助理吧。”
戴林暄好笑道:“李觉月薪七万左右,按照这个标准,你能提供什么价值?”
“……”
作为弟弟,赖栗是无价的,可以得到最好的一切,千万上亿的礼物都不在话下。可作为助理,他可能七千块都不值。
赖栗委曲求全道:“生活助理,提供暖床服务。”
戴林暄递给他一个“你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说什么胡话”的眼神:“一个需要上司伺候的生活助理?我可请不起。”
赖栗还欲争取:“工作上的我可以学。”
“再说吧。”戴林暄押了下赖栗的裤腰,揉到腰最下方的淤青,一看就是撞到了什么硬物。他轻轻摸了下,赖栗敏感得一抖。
“我走的时候怎么跟你说的?”
“你说,再让你发现手上有什么伤口,就不用见你了。”赖栗咬文嚼字地强调,“手上。”
他手上还真没新伤,原来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从亲缘鉴定白纸黑字地说明他和戴林暄不是亲兄弟后,他就对自己的血失去了兴趣。
赖栗突然哼了声,腰猛得一弓。
戴林暄手下不留情,将他的腰按塌下去,语气却是温和:“小栗,你好像从来不把我的话当回事。”
“没有。你知道的,我只听你的话……”赖栗把脸挪到他哥腿侧,轻轻蹭了下,“我不是故意的,哥,原谅我吧。”
“次次不是故意,次次不改。”戴林暄看了他一眼,“你需要我的原谅吗?”
“需要,我不想你不高兴。”赖栗坚定道,“我保证没有下次。”
“你的保证我能当真吗?”戴林暄看着他,悠悠地叹息一声,“真有下次,我又能拿你怎么办呢……真的从此不见你?”
“哥,你别说这种话。”赖栗拿不准戴林暄此刻的情绪,只好讨巧地抱住他哥的腰,脸枕到腿上,“我错了。”
戴林暄没再说话。
赖栗背上的肌肉很漂亮,却把表皮的疤痕撑得有些狰狞。发力状态下,揉按起来需要费点力。
赖栗一时分不清发烫的是他哥掌心还是药膏,又或是他自己的体温,总之全都融成了一片。
虽然淤青有好几片,但和繁多的疤痕比较起来根本不显眼,也就他哥在乎。
赖栗舒服地眯起眼睛,颇为愉悦地想——
戴翊就没有过这个待遇,谁让她生错了性别,要避嫌。
戴林暄拍了下他的腰:“侧躺。”
赖栗听话照做,碘伏带着凉意在腰上蔓延开来。这道割伤他当时都没注意,事后才发现,想瞒都瞒不住。
当然,他也没打算瞒。
戴林暄撕开一张无菌敷料片,贴在他的伤口上:“你小时候和宋自楚很熟?”
“不熟。”赖栗漫不经心道,“他单方面觉得熟吧。”
事实上,他全身心的精力都用在了“活着”上面,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想别的。
戴林暄陈述地问:“你们在一个环境里长大吗?”
赖栗看着床头缝,视野虚化了一瞬:“算是吧。”
戴林暄垂下眼角,虚虚看着他身上新旧交叠的疤痕,半晌道:“我约好了医院和医生。”
赖栗没有太大反应,他既然决定说出病情,就做好了应对医生的准备。
“你陪我吗?”
“不然?如果这都要让你独自去医院,去面对医生,那我这个哥哥未免失责得太彻底了。”戴林暄又拍了下他的胯,“翻过来。”
赖栗仰面躺到枕头上,没再枕他哥的腿,有点不方便。
正面最大的淤青在腹部,当时被宋自楚找到机会踢了一脚,赖栗又成倍地还了回去。当然,这种粗暴的细节就没必要让他哥知道了。
戴林暄用掌根打着圈,慢慢揉,另一手往下勾着赖栗的裤腰,避免沾到药:“小栗。”
赖栗腿动了动,过了会儿才嗯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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