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猫界第一噜
戴林暄抵了下眉心:“小栗……”
赖栗眯了下眼:“你不会想着等明天睡醒,当做无事发生吧?”
“……”
“想都别想,你认了吧,只有这一个选择。”赖不打算让戴林暄的松动过夜,一旦给出缓和的时间,他哥一定会重新把自己包装的严实无缝。
戴林暄轻出一口气,偏开了视线:“睡吧,我现在不想……”
赖栗捧过他的脸,强势地贴上来,戴林暄都准备动手了,却只得到一个湿漉漉的、小狗似的舔吻。
赖栗软下声音说:“我不知道两年前哪件事做的让你伤心了,可我绝对不是有意的——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戴林暄嘴唇动了动,“没有伤心、别想太多”已经到了嗓子眼,却没能说出口。
“不是你的问题,本来就不该有那个开始。”戴林暄轻叹了口气,“如果有一天我们的关系暴露,你知道外面会用多恶毒的语言评价你吗?”
“不会暴露。”赖栗不会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何况他哥眼里的“恶毒”对他来说不过是小儿科,根本不值得在乎。
赖栗换了个思路给他哥洗脑:“就算暴露,他们先抨击的也是你,其次才轮到我,最坏的结果不过是……一起下地狱而已。”
戴林暄无言以对,半晌道:“赖栗,我希望你能平安顺遂地……”
“哥。”赖栗打断道,“我对人生唯一的设想就是在你身边,其它都不重要。”
戴林暄错开视线,缓缓抬手去遮赖栗的眼睛:“那是因为你接触的人太少,你应该再……”
“我去注意别人,和别人走到一起就是你想看到的?你根本见不得我和别人走近,为什么要做违心的事?就因为你是我哥?”
赖栗循循善诱:“你就应该想,你养大的,一辈子都是你的,做什么都天经地义,无可厚非。”
比起从前,赖栗“惑人”的功力翻了十倍不止。
戴林暄以前扛不住,如今同样不能免疫,以至于他的心脏与大脑背道而驰,时而漏上一拍,时而加速跳动,搅得思绪乱如麻。
他带着几分头疼地想,幸好这世上就一个赖栗,否则都他这样的强盗逻辑,人的道德文明得倒退五千年。
“你心里过不去,就当我引|诱你,就当是满足我的愿望。”赖栗压住戴林暄的手,严丝合缝地插进指缝,十指相扣——
“你以前说过,只要我想要,只要你能给我的,都不会吝啬。”
“……这倒是记得清楚。”戴林暄的声音哑而轻,其中几个字音像被风吹散了一样,几乎听不见。
戴林暄说完想起来,赖栗的那个相机里有他做出这句承诺时的视频。那是赖栗三年前被绑架后的一段时间,也是他真正产生动摇的开端。
经历过一场惊心动魄的失而复得,他再接收到赖栗的“心意”便会忍不住想,背负悖逆世俗伦理的骂名又有什么?赖栗开心地活着就好。
时隔三年,赖栗要他兑现承诺:“我想要你原谅我。”
赖栗蹭了下他嘴唇,又说:“还想你以后只有我,不只是夜生活。”
戴林暄像陡然被人掐了把心脏,溅射出酸涩、滚烫灼人的汁水,乃至血肉与骨骸都疼痒得厉害。
万劫不复不过如此。
他从出生起就注定是个罪人,临了还要罪加一等。
“哥……”赖栗就着十指相扣抬起戴林暄的手,吻过他曾被刺扎过的指尖,“这件事上,没人能判你有罪,我也不行。”
第54章
戴林暄正在做饭,身后传来拖沓的脚步声。
“别进来,去餐厅等着。”他头也不回地说,“这辣椒呛得厉害。”
赖栗不管不顾地靠近,用额头抵着他的肩:“哥,我做了个噩梦。”
戴林暄心里一紧,抓住腰间的手转身,面色一滞。
面前是十九岁的、还带着些许少年气的赖栗。
他穿着一件大领口睡衣,身前肩后的陈旧瘢痕上又叠加了数道崭新的伤,还没好全,都是因为不久前那四个绑匪施加的折磨。
戴林暄恍惚了一阵,一时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是梦到那几天了吗?”
赖栗摇摇头,如今他已经足够高,不用踮脚就可以将下巴卡进哥哥的肩窝,再圈住腰紧紧抱着。
这样实在太亲密了,戴林暄心里有“鬼”,觉得不太好,过了会儿才单手搂住赖栗的肩背,轻轻顺着气儿。
他只当赖栗因九死一生而落下了心理阴影,所以格外黏人,作为大哥,多加安慰包容也是应当。
直到被辣椒味呛得咳了两声,戴林暄才说:“要烧焦了。”
赖栗不肯松手。
戴林暄揉了把他的后脑勺,反手关掉燃气,好笑道:“不是你大半夜闹着要吃东西?现在又不吃了?”
“吃不吃都行。”赖栗含糊道,“哥,你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怎么突然问这个?”
戴林暄不知道自己和赖栗以后会怎样,可从第一次因赖栗感到心悸开始,他就清楚自己没法再踏入婚姻了。
“下午在老宅,爷爷问你是不是中意景得宇他姐。”赖栗说。
“你不是听到我的回答了?我和她只是好友,处不成对象。”戴林暄放低声音,“告诉你一个小八卦。”
“嗯?”赖栗有意无意地用嘴唇碰了下他肩膀。
一阵痒意弥漫,戴林暄却只能当作没感觉到:“景阿姨禁止她四十岁前结婚。”
赖栗问:“为什么?”
戴林暄说:“景阿姨把她当继承人培养,觉得四十岁之前思想都不成熟,容易被爱情蒙蔽双眼。”
“那你也不要四十岁前结婚,多留一点时间给我吧。”赖栗想了想,“算了,三十五岁吧。”
“为什么?”
“因为四十岁之后精|子质量会变差。”赖栗面无表情地说,“如果你未来的孩子没有你好,我会很讨厌它。”
“……考虑得真周到啊。”戴林暄哭笑不得,“不过我暂时没有结婚的计划。”
这个回答既可以避免赖栗伤心,也可以防止他追问为什么不打算结婚。
可赖栗又接着问:“以后你结婚,我们还可以像现在一样吗?”
“怕我和你生分啊?”戴林暄莞尔,“不管我结不结婚,都不会让你受到冷落。”
自绑架事件、失而复得后就时不时出现的念头又窜上心头——
等赖栗思想足够成熟,见多了形形色色、优秀好看的人以后,还对他有兴趣的话,那就在一起吧。
至于等待的期间,他会一直在原地。
赖栗选择回头或往前走,都可以,他总归不会离开。
届时,他们的年岁都已足够,就算外界知道他们的关系,也最多浅浅地八卦指责两句,不至于灌满污名。
“只要你想要,只要我有的,都不会吝啬……”戴林暄轻轻笑了声,“放心吧,小傻狗。”
灯突然“啪”得一下灭了。
窗外不知道何时乌云密布,倾盆大雨轰然倒下,砸得窗户噼里啪啦得响。
赖栗松开他,缓缓退进浓郁的阴影里:“那如果我想要给自己当嫂子呢,你准不准?”
戴林暄愣住,这一幕有种已经发生过的熟悉感。
“轰隆”一声!惊雷乍起。
转瞬即逝的闪电将赖栗的身影照得煞白,他胸口锁骨上的伤像被活生生撕开了一样,源源不竭地淌着鲜血,将睡衣染得猩红。
“哥,他们绑架我,杀了我,都是因为你。”赖栗死死地盯着他,“你不替我报仇吗?”
戴林暄想抱住他,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待在原地,嘴巴嗫喏着,一个字音都出不了口。
心脏像被揪住了一样,戴林暄胸口剧烈起伏着,喘不过气来,随着一声惊喘,他猛得睁开眼睛,入目是酒店天花板。
……一个夹着回忆的梦。
夜色幽深,套房里静悄悄一片,只容下了两种声音,近一些的是赖栗均匀的呼吸,远一些的是窗外磅礴不绝的暴雨。
赖栗的胳膊锢在他腰上,脸挨着他锁骨,睡得正沉。
戴林暄动弹不得,微微偏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
凌晨四点。
睡了两个小时,还凑合,至少可以保证一整个白天看起来都很清明。
戴林暄就这么躺着,也没拿手机,半边肩膀露在被褥外,传来一阵阵地僵冷。倒是被赖栗挤压的那半边身子热得不行,被迫贴在赖栗腹部的掌心甚至有些出汗。
赖栗简直像热锅里滚过的栗子成精。
戴林暄微微阖下眼眸,出神地看着赖栗的发顶。和赖栗对外张扬锋利的性子不同,他的头发相较来说比较软,摸着手感很好。
像小狗的毛。
戴林暄其实挺喜欢小动物,早些年他想养条狗,替代忙碌时候的自己陪伴赖栗,可赖栗怕狗,猫啊别的什么也都很排斥,其他人也都不肯靠近,只要他。
那会儿戴林暄浑然不觉,如今才渐渐回过味儿来,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对赖栗“只黏自己、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特殊对待持享受态度。
或许就如那些人所说,他是个变态。
从来没人让他觉得这么被需要过,绝对亲密,绝对依赖,绝对支配。
他明知不健康,想要纠正,却总是不坚决,一感受到赖栗的抗拒就会放弃,也许潜意识还在自顾自地洗脑——
是赖栗需要他,而不是他有私心。
所以当两年前,赖栗一句“恶心”全然击溃了他的想当然,否决了所谓的“绝对特殊”后,他才那样愤怒难堪,仓惶地出逃国外。
……
戴林暄一错再错,甚至死不悔改,还想将错误进行到底。
昏暗的夜色里,赖栗的面容像被虚化了一般模糊,看不清晰。
“我想放过你的,小混账。”戴林暄五指插进他发间,浅浅梳了把,心里呢喃着,“你偏要自己送上门。”
目光触及到赖栗脸上的伤,戴林暄指尖挪过去,轻轻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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