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安十年
第二道门前正是那两个黑人看守,林新在边上徘徊半天,他们吃了午饭,似乎觉得无趣,摸出一副牌,打了一阵子,其中一个嚷嚷着去了厕所,另一个就有些懈怠,倚着柱子闭目养神。
林新轻悄悄绕过黑人,进了门。
内里的通道很深很长,而且黑漆漆一片,林新只能摸索着前进,也不敢用微弱的手机光照向路面。
走到尽头,隔着铁栅栏,林新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透着腐败浑浊,他往里头看过去,半天才回过神,手掩着口鼻,慢慢蹲下去,心里头翻江倒海,也说不出一个字。
即使Deputi曾经把他弄得很惨,也还算人道,没什么出格过激的行为,大不了就是要他一条命,从没有变着法子折磨他的意思。
但是现在,Deputi本人被竖直架起来,脚离了地面,仅靠两只手悬吊着支撑重力,后面整块不是墙,是类似烙铁的通电板,还在发出“滋滋”的声响,似乎只要他懈怠一下,身体放松了靠过去,就会被烫得血肉模糊,林新这个角度,隐隐能看到他的小半个后背,已经结了一层又一层痂,血水也干涸了,凝固在上头,任谁也看不下去。
更可怖的是,Deputi的身体,似乎从脚开始,肉就一块块被剐去了,有的地方可见森森白骨,现在已经蔓延至小腿,可他尚有一口气在,舌头没有了,想死都不能。
林新双肩发颤,身体一时没撑住,跪坐到地上,“扑通”一声,Deputi听到声响,慢慢睁开眼,他本来也只有三十多岁,风度翩翩,脸是极好看的,甚至跟乔抑声有几分相似,就算有点风霜,骨子里也洋溢着上流社会的贵族气质,傲慢或者不屑一顾。但是现在,他像个垂暮之年的老者,缓缓睁开昏黄浑浊的眼,望了林新一眼,可能看了半天,才想起他是谁,不过已经做不起任何表情,现在对他来说,就连脸部的任何细微变化反应,对身体都是极大的负担。
如果林新手上有枪,现在一定忍不住送他上路了。有时候死亡是件极其简单容易的事,死而不得才最可怕。
乔抑声不是刽子手,但他比刽子手更让人心胆俱裂。
林新看他最终坚持不住,慢慢向后面的电烙铁靠过去,直到这边都能闻到一股焦臭味,他才突然惊醒一般,挣扎了两下,皮肉都要被揭下一层。
大概每天总有那么几次,人一懈怠,就要吃这种苦头,不过显然电流还不够大,不至于把他弄死,一遍遍折磨更揪心。
林新离开的时候,满脑子都是Deputi最后看他的眼神,没有怨愤嫉恨或者仇视,只是一种濒临死亡的绝望跟从容安静。
他想他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乔抑声,每一次他看这个人,觉得已经接近全貌了,其实不过是冰山一角。
快步离开地下室,小心翼翼重新回到车上,下午3点左右,那两人又上了车,载着林新离开,果然先回庄园,大概是要跟上头交差。他趁着这个空档离开后座,若无其事上楼,进了卧室。
乔抑声回来的时候,林新正倚在沙发上看书,阳光很好,接近傍晚还隐隐有些余晖。
乔抑声走过去,躺在林新腿上,侧过身,头埋在他腰间,手也在周围轻轻揉捏。
林新一手拿着书,另一只手停下来,搁在他发间,慢慢细致地拨弄。
直到乔抑声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挨个轻吻光洁修长的手指,突然说:“指甲长了,我给你修修。”说完就从抽屉里翻出指甲剪,把林新的手抓过去,小心翼翼按住了就要剪。
林新一惊,下意识躲闪,他眼前乔抑声的形象开始扭曲,好像自己所有的小心思都了若指掌,温存和善的伪面具撕开了就真相毕露,林新瞬间站起身,脑袋还“嗡嗡”作响,低眼看了一下,双手完好,回过神来,乔抑声正望着自己。
林新顿了顿,心跳不再那么紊乱,才说:
“下次吧,现在我饿了,咱们先下去吃饭。”
林新吃饭,喝汤,甚至洗澡的时候,总想起吊在地下室的人同他的森森白骨,然而幕后导演每晚都睡在自己身边,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尚且不能放过,更何况是林新这样的路人呢,现在可能还有喜欢或者其他成分在,如果有一天自己逆了他的意,或者没有价值了,结果会怎样,林新简直不敢想象。之前那一回,乔抑声不是也把他晾在加州,差点死在Deputi的手上,虽然最后的解释,林新也信了七八成,不过总还是留了点底的,毕竟死过一回,像被掐灭的烟,烟灰簌簌地掉下来,再燃起来也不会有以前的热烈,一点点幽火,完成使命一般,烧到头也就结束了。
林新觉得,对乔抑声来说,其实任何人任何事都是可以牺牲的,如果幸运,没牺牲掉,再拿回来继续玩弄也是可以的。
他在浴室呆了很久,直到一池水都冷掉,最后匆匆淋浴一把,想着:自己都不投入,怎么叫别人投入呢。
他决定暂时把这件事忘掉,其实他认真看乔抑声的时候,常常会忘记自己是谁,好像被他蛊惑一般,周围一切都在天旋地转。
现在才知道,这是个毛病,得改改了。
乔抑声坐在床边,百无聊赖翻着林新下午看的那本书。他从早上就已经离开,直到下午才又出现,这段时间居然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见过什么人。乔抑声怕林新烦闷,特意大大减少了庄园内部监守人员的数量,不过换汤不换药,这些人全都调到庄园外围,所以一旦林新离开,他们不会阻止,但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乔抑声。
但是今天,林新平白无故消失了那么久,居然没一个人知道他的去向。
乔抑声觉得监控措施还不够,不要说拴住心上人,连行踪都弄不清。
但他毕竟心思深沉,林新出来的时候,依旧不动声色,只是把书本挪开,朝他看过去。
林新走过来,手上拿了条干毛巾,使劲擦头发上的水珠。乔抑声接过来,同他面对面,先把他颈项处湿润的水渍擦干了,再用毛巾包住头,轻轻从下往上拢过去,林新闭上眼睛,一言不发。
乔抑声很快给他弄干净,凑到他耳边,说:
“我帮你吹干吧,这个天容易着凉。”
林新摇头,站在床边不说话。
乔抑声开始撩拨他的睡袍下摆,然后轻抚他的小腿,他感到林新浑身上下紧绷起来,但很快就放松了,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但也没抗拒。
他把林新抱起来,跪坐在自己腿上。林新大小腿紧贴,浓密的睫毛颤了颤,灯光下投出美好的弧度。他直起腰,一点点膝行过去,过程缓慢挠人,衣带被缓缓解开,他也只是低下头,扶住乔抑声的肩。睡袍被彻底撩起,露出他修长白皙的双腿,在紧贴乔抑声的地方停住了,跨坐下来。
林新浑身还散着热气,身子很烫,刚从浴室出来,蒸的脖颈脸颊都发红。乔抑声把他抱在怀里,搂紧了,轻轻抚他后背,问:“冷吗?这个天,着凉了要难受的。”
室内温度打得很高,林新一点不冷,倒是额头上,已经冒出密密的汗珠。他背对着乔抑声,仔细擦干净了,心还空落落悬着。
乔抑声开始吻他,从湿润的发际,一直流连到侧脸,还是一贯的温吞细致。
林新身体跟他紧贴,很快就察觉到对方生理上的变化,慢慢往后挪一些,很快又被乔抑声拽到面前,几乎贴在他小腹上,尴尬得很。
乔抑声把他的睡袍从肩上剥落,褪到手肘处,大片胸膛露出来,乔抑声扶住他的腰,脸埋在上面,虔诚亲吻。
最后,干脆把睡袍扯开,林新浑身没一处遮挡,一丝不挂坐在他身上,头都抬不起来。
乔抑声很快也利落把自己脱干净了,轻轻吻住他,小心翼翼地,像对待即将要展翅飞走的蝴蝶,不能用一点武力,还是想拼尽全力留住它。
乔抑声用舌尖舔他干燥的双唇,林新开始闭着眼,乔抑声不满,脸挨着他的脸,蹭得他特别痒,还亲他的眼睛,狠狠地带着些压迫感,林新只得睁眼,愣愣望着他。
乔抑声再吻他,深入探寻,舌缠着舌,或者舔扫他口腔每一处,弄得林新浑身酥麻,只能发出类似小动物呜咽的声音。
乔抑声叫他:
“宝宝……”
林新挣扎了两下,还是被他箍得死死的。
乔抑声眼里已经开始迷乱,淡色的眸子瞬间流光溢彩,林新看着也觉得心惊,一下子来不及反应,又被他按住,上上下下吻了个遍。
乔抑声用膝盖将他双腿顶开,忽然翻个身,把人压在床中央。
林新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把头低下去,从大腿内侧开始,一阵阵酥麻自身体内部泛上来,乔抑声的唇舌温热,但是手指微凉,林新被弄得很难受,撇过头不去看他。
乔抑声却绕过他最需要照顾的地方,托起他的臀,温柔地轻轻抚弄,一路吻过去。
林新恍恍惚惚,虽然知道身上这人狠绝的地方,但是这股温柔小心又不像是假的,他闭上眼,脑子里混乱不堪,就感觉身体里钻了个温热滑腻的东西,直直往深处进发。
林新惊起,上回在医院,他就觉得是极限了,一睁眼,果然看乔抑声埋头,一只手还搭在他腿间,来回摩挲,看不见表情。
林新只觉得内里都要被掏空,热热暖暖的,不怎么痛,就是酥麻得厉害,乔抑声一开始大概只沿着褶皱轻轻抚慰,缓缓舔弄,打开每一条褶皱,吹两口热气,或者狠狠吸啜。
林新低吟出声,随即又捂住嘴,单手撑着床,很快禁不住对方动作,上身弹了一下,重重落回去。
灵巧的舌接触黏膜,长驱直入,钻进身体深处,弯曲着卷扫内壁,或者笔直前进,轻舔那一点,动作越来越重,林新曲起腿,挣扎着要扳开乔抑声伏在他腿间的头:“别弄了,脏……”
乔抑声置若罔闻,唇舌并用,双手将两片臀瓣分离,进入的更深,鼻尖轻蹭他四周敏感地带,舌竭力探伸,扫过脆弱的内壁,还嫌不够,轻拍打击着想要更深入,唇也配合着吞吸。
林新左右甩头,最后死命抓住床单,发泄出来,乔抑声抬起头的时候,脸上还溅了些白液,手指沾了,送到唇边,舌尖伸出来舔了舔,林新大窘,胸膛还在剧烈起伏,就看他似乎是得了味,品佳肴一样,用手把脸上的东西抹干净了,一根根手指舔过去。
林新很快被抱坐到乔抑声腿上,气息还没平复,就感觉坚硬炙热的东西沿着臀瓣游走,在入口处流连,最后一点点挤进去。
林新现在只觉得酥软酸胀,倒不怎么疼痛。
乔抑声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只要微微皱眉或者咬住下唇,他势必要暂停攻势,轻吻他或者缓缓拍抚后背,让他放松。
才进入一半,林新就大口呼气,乔抑声身上毕竟有欧美血统,再加上自己身材方面的原因,尺寸惊人,林新眼里湿漉漉的,双手抵住乔抑声的胸口,开始推拒,低头看一眼余下的部分,青筋暴出,脸色更绯红。
乔抑声捧起他的脸就吻,带着他一起躺下,伏在自己身上,安慰道:“乖,不怕,我不会伤到你。”
林新头枕在他胸膛上,只得任他动作。
乔抑声将他双腿迅速分开,尽数没入,林新能感到经络刮过内壁,身体里的炙热还在不断胀大。
乔抑声开始动作,林新被动地趴在他身上,随着他的抽插出入,后背如丝绸一样上下起伏。被进入到前所未有的深度,热烫的甬道里已经泛滥成灾,摩擦拍打的声音越发清晰可闻,乔抑声伸出微凉的手指,触上两个人结合的部分,炙热周围的毛发已经被濡湿,他微笑着,开始变换角度,顶端更尖利地划过黏膜,角度的改变,林新禁不住微颤,不得不开口求饶:“不要了,你轻,轻一点……啊……”
乔抑声已然恶魔化,这时候居然更进一步,用手指拨弄被他的粗大抻平的褶皱,轻轻刮挠,在入口流连。
林新侧脸有了泪痕,转头悄悄在抱枕上擦了,刺激却一波接着一波,乔抑声完全进入,上一秒他的心还悬着,下一秒他又整个抽离,才触到一点极乐又被满满的空虚占据。
最后乔抑声抽出来,林新下意识并腿,从即将高潮的旋涡中转醒,浑身还在微颤,难受到极致。
穴口还在抽搐,微微开阖,乔抑声一手托着他的腰,一手抚他后背,幽幽开口:“亲亲我。”
林新就伏在他身上,看着身下的人,轮廓深邃,眼神慵懒,又隐隐有些狂热,琥珀色的眸子快要把他吸进去,肌肤白皙透明……林新多看一眼,脸就更泛红一分,最后低下头蹭了蹭,亲吻他的侧脸,然后是薄唇。
乔抑声拨开他额前的碎发,掌心反复摩挲他的颈项,鼻尖轻触他的耳尖,沉声引诱他:“自己上来。”
林新犹豫片刻,身体还在轻轻抽搐,心悬在半空,脸干脆埋进他胸膛里,俯下身子去探寻。
还没触到,乔抑声深吸一口气,翻身压住他,又使力顶进去。
这次更加狂乱,乔抑声之前似乎只使了一成的手段,这回完全放开了做,林新片刻就喘息不止,发出低低的啜泣声。
不知过了多久,乔抑声最后重重顶了一下,温热柔软的内壁紧紧包裹他,缠绕着不愿放开,他呼一口气,尽数发泄在深处。
甬道被浓稠的液体充满,顺着光滑的腿间流淌下来,林新深深仰头,打个哆嗦,弄脏了乔抑声的小腹。
乔抑声宠溺望他,抬起他的手,覆在自己脸上缓缓摩挲,然后打横抱起他,走进浴室。
第69章
林新一直迷迷糊糊的,由着乔抑声清理,期间被他又亲又摸,不知道占了多少便宜,乔抑声考虑到他伤还没好,最后只得忍了,给他把全身擦干净,又抱回卧室。
才躺下,乔抑声就贴着后背将他抱住,林新也醒得差不多了,叹口气,慢慢翻身。
乔抑声顺势把人带进怀里,拍抚后背,问:
“我吵醒你了?”
林新摇头,手覆在他脸上,这个动作让乔抑声很受用,他扳开林新的手,挨个亲吻。
“我的护照,是不是你做了手脚?”
乔抑声知道他要问,没想到是这种场合,问得还这么直接。
“当时只想留住你。”乔抑声没再说话,只是亲他发际,与他胸膛贴着胸膛,箍得更紧。
林新知道,虽然他没有任何承诺或表示,但护照问题,一定会很快解决。
第二天,林新坐在露台上晒太阳,四下无人,他不敢打电话,发了条短信给苏远,把自己的证件号告诉他,让他买两张机票,一张自己的,一张苏远本人的,尽快回北京。
苏远很郁闷,虽然他也跟林新提过,要随他去北京发展事业,但也只是茶余饭后的玩笑话,当不得真。他在加州打拼几年,有了自己的人脉跟朋友圈,不是说丢就能丢掉的。
但是仔细想想,林新最近行踪不定,上次被打成那样,在医院住了半个多月,想必他也有自己的考量,短信里不好多说,林新只是言简意赅叫他尽快买票,如果证件号有问题再告诉他。两个人不宜同时离开,他让苏远先走,票预定了,到时候他去取。
林新每12小时跟他联系一次,确保苏远的安全。
他知道乔抑声没什么做不出来的,万一自己离开了,苏远必定落在他手里。只有先让苏远回北京,自己再撤,才没了后顾之忧。
很快苏远就回信息给他,票买好了,护照没问题。
林新腿好得差不多,乔抑声怕他闷,开始带他出门。
两年前的画廊,充其量只算个小作坊,还在背街背巷,一点变化没有,林新跟在他后面,进去了。以前那个师傅还在,乔抑声似乎常来,打了声招呼,就径自在画室动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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