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锦瑟凛凛
晨晨飞起一脚,踹了踹躺著的虞漭,狠狠骂道:“妈的!死了还吓唬人!”
说著,就拉起父亲,疾步下了楼梯,出了别墅正门。
司马父子想要亡命天涯,没有交通卡具是不行的,而出门後打车,受了伤的晨晨很容易引起别人怀疑,所以他们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就地将虞漭那辆蓝色的美洲豹开走。
虞漭的车没有锁,司马晨晨自告奋勇坐进驾驶位,司马煜紧跟著坐进副驾驶的位置。
坐好後,司马煜的眼睛落在儿子仍然滴血的脚踝上,他关切地问儿子:“你的脚没事吧?要不让爸爸来开车吧!”
晨晨无所谓地:“嗨!没事,只是皮外伤,不碍事!还是我开吧,你不熟悉路况,再说你开得也没我快……”
说著,晨晨将车子发动,车子缓缓开至别墅院落的大门前,因为虞家的大门是电脑自动识别的,所以面对虞漭的车很识相地徐徐打开。
出了虞家的别墅院落,车子匀速驶出小区,很快就开上大路,转向高速公路,往关外的方向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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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怕我累著,都不留言了?!
(12)39.父子情深
司马晨晨驾驶的那辆蓝色美洲豹,象飞了一般,疾驰在高速公路上。
司马煜漫无目的地跟著儿子,呆呆地坐在副驾驶座上,大脑一片空白。
突然飞来的横祸,已经把这个懦弱的男人给吓懵了。
良久,他才缓过劲来,声音颤动地问儿子:“晨晨……晨晨……我们就这样走?要不要回去取点东西?取点衣服……钱什麽的……”
夜色中,晨晨的脸无奈地苦笑了一下,他心里想:爸爸呀爸爸,你以为我们是去旅游吗?
片刻,晨晨声音平静地对父亲道:“爸爸,来不及了!也许我们返家这功夫,虞漭他们的尸体就已经被人发现了,警方很快会布下天罗地网,到时我们想逃就逃不掉了……”
司马煜无奈地“嗯”了一声,他将身体重重地倚靠在坐椅上,茫然地看著夜色中的高速公路,内心一片苍凉。
说实话,他真的不知晨晨要把他带到哪里去,更不知此去是吉是凶。
他只知道,这个世上,他唯一可以信任的,只有晨晨一人,所以无论是福是祸,只要他们父子二人在一起就可以了……
晨晨腾出一只手,握了握父亲冰凉的手,和父亲会意地对视,这目光给了司马煜几分勇气。
晨晨问司马煜:“爸,你身上带的卡里有多少钱?”
司马煜才恍然记起,自己的钱夹里平日除了带少量现金外,还有一张银行卡,里面的资金是解决父子二人平日的开销和以及儿子的就读费用的。
此刻,司马煜抽出卡,想了想答复儿子道:“三千多吧。”
晨晨肯定地点了点头,说:“这些钱够了。出了关外我们去M城,那边偏僻而贫穷,日常开支不大的。”
司马煜充满疑虑地看著儿子:“M城?我们怎麽去呀?就开著这辆跑车去M城?”
晨晨笑著答道:“这辆跑车到不了,如果一直开著这辆车,不等到M城,我们就被抓住了……”
说话间,晨晨已经将车在前面的一个高速公路出口处转弯,那个出口提示:驶往S县。
晨晨将车驶进了S县的城区,在靠近公路边的一个自动取款机前停了下来,对父亲说道:“赶紧把钱取出来,到了M城如果再取怕会暴露咱们的行踪。”
司马煜听从儿子吩咐,匆匆下车跑到取款机前,将全款取了出来,又赶紧跑回车上坐好。
这回,晨晨没有将车驶回高速公路,他将车驶向S县的郊区,在荒凉的火车道旁边停了下来。
晨晨告诉爸爸下车,司马煜茫然地跟著儿子下了车。
夜色中的火车道旁,只见一条悠长的铁轨绵延伸展向远方,在这空无一人的夜色中,显得甚是阴森寂寥。
晨晨倚靠著跑车,点燃一支香烟,同时递给父亲一支,自嘲地问父亲:“爸爸,你现在不会阻止我吸烟了吧?”
悠悠的夜空里,晨晨微含笑意的黑亮双眸闪烁著耀人的光芒,他低沈的声音带著几分成熟的质感,他手中掐著的烟蒂,一闪一闪的,映得他的面孔是如此生动。
这和平日里那个乖乖仔形象的阳光大男孩有太大区别了!
平时,司马煜对儿子虽是疼爱,但在生活方面约束甚严,是决不允许小小年纪的他养成吸烟喝酒这些恶习的。
懂事的晨晨也谨遵父亲的教导,烟酒不沾。
但是,眼下是非常时刻,父子二人命运都将不保,司马煜哪有心思再这样苛求儿子呢?
所以此刻司马煜苦笑著拍了儿子一把,接过他手中的烟,反问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晨晨看著父亲,轻声告诉他:“一会儿,要有辆装货的火车经过这里,我们就扒上那列货车,跟著它去往Q岭,翻过Q岭就是M城了,到达Q岭大约是凌晨三点锺,天还没亮,所以我们要在Q岭找个山洞歇脚,等天亮翻山去M城,这样明天早晨,我们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到达M城了。”
说到这里,晨晨略带得意地笑了一下,继续道:“再高明的警察,也查不到我们走的这条路线。”
司马煜有些担心地问:“你怎麽那麽有把握?这条路……你以前走过?”
晨晨脸上带著笑意,他拍了拍父亲的肩,安慰他道:“放心吧老爸,这条路我和同伴假期走过很多回了,每次都是坐这种免费的货车。”
司马煜脸上挂著愕然,晨晨以前假期有时会说和同伴们结伴游玩,司马煜总是给他准备充足的旅游用品,比如食品、旅行包这类的。
但晨晨每次都说不用,每次他临行前都是轻装简行带著最轻便的装备出发。
司马煜作梦也料想不到,儿子晨晨和他所谓的同伴,每回尝试的,都是这种冒险性的野外旅行,怪不得他胆子那麽大,都是这样暗暗锻炼成的。
面对眼前这个略显陌生的晨晨,司马煜除了惊愕不已外,同时方才发觉:自己对儿子了解得太少了。
这个孩子,在渐渐长大後,已经接触了太多自己所未知的东西。
对此,司马煜真的不知,这是福还是祸……
就在司马煜胡思乱想之际,只听见远处一阵震耳欲聋的火车发动的隆隆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