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寒梅墨香
可这么一份至关重要的证据,明明能还原当时的事实真相,却用设备维修没有监控给抹杀了。视频里出现的服务员都不在了,封了口。
故意杀人的两个凶手,用不算交通事故的处理方式,逍遥法外了。
人如蝼蚁,夹缝生存,偏偏有人还不让你好好活着,一手遮了天,权势压得人抬不起头,这种情况,能怎么做?
“我拿着这份视频,还有给希希出的伤情鉴定书,越过省中级法院,找关系联系上级立案侦查,要么曝光这件事。”
韩宇决定跟这两家死磕,越级上告,或者去举报,或者利用舆论压力压迫彻查这件事,绝不能让这俩刽子手逃脱法律的制裁。
其实他们心知肚明,原邦家里,李瑾家里,权钱联手只手遮天了,原邦叔叔是副省长,根基很深。没有确凿证据和人脉,想和原邦家里硬碰硬,有点难。难也不能就这么怕了,怂了,不追究了啊。
眼睁睁的看着视频,看着希希当晚是如何挣扎反抗,被殴打,被撞死,洪十六的手不可遏制的颤抖,把烟熄灭在掌心,浑身哆嗦着捂住了脸。
岳涯知道洪十六的愤怒,抬手摸摸他的后背。
“我们商量商量再说。”
“你们俩商量好了给我个消息,不管什么决定我都支持。”
岳涯点点头,挥了下手,韩宇叹口气先离开医院。
“十六,这事儿咱们商量下,下一步怎么办。”
足有一小时十六一句话也没有,等洪十六放下手的时候,眼睛里的悲伤全部转化成仇恨,随后慢慢平静。
一声不吭,就坐在这抽着烟,岳涯也没多说话,静静的陪着他。
“你今天留在医院照顾我爸吧。我有点受不了了,想回家睡一觉,我太累了。”
洪十六声音很低,带着满满的疲惫。
岳涯盯着洪十六,眯起眼睛,死死的看着他。
洪十六回视他的眼神一片平静。
“好。”
岳涯轻声答应着。
晚上,洪十六回了家。
岳涯没有跟回来,留在医院里。
洪十六进了希希的房间,小提琴还在,女孩的小玩意儿都在,书包课本还是摊开的,可墙上挂着希希的黑白照片,灿烂如花的笑脸,鲜活的生命,已经永远的逝去了。
今年希希十七岁,本打算她二十一岁就出国留学,二十五岁召开小提琴独奏会,二十七八岁也许会结婚,三十岁也许会有她的宝宝,妹夫大概就是韩宇了,妹子肯定会很幸福的过一辈子。可希希永远只留在十七岁了。
洪十六点了三柱清香,摸摸希希的骨灰盒。转身进了厨房,拿出他的剔骨刀,锋利的五十厘米长的剔骨刀。
借着月色,在院子里一下一下的磨刀。
寂静的院子,安静的只有沙沙沙的磨刀声。
清水泼在刀锋上,用棉布把刀刃擦干,刀锋阴冷带着寒光。映出洪十六冷冷的眼神。
洪十六把刀别再腰后,开门,转身锁门。
李瑾庆祝劫后余生,他朋友多,喝酒耍牌玩小妞子开开心心的嗨皮到半夜,不过死了一个小丫头罢了,又不是他杀的,谁让那女孩不听话,谁让她一直挣扎,谁让她乱跑激怒了原邦呢,她要是老老实实的从了,事后还给她一笔钱呢,雏儿永远比夜店酒吧的女人有吸引力,关键干净,什么都不懂,青涩又害羞,真要是做一做,啧啧,肯定又紧又热,哭着喊着的最后瘫软在怀里半推半就。可惜啊,她不识趣,死就死了呗。
喝的有点多,但他还是开车回家,后半夜了不会有交警查酒驾的,就算是有交警查酒驾又有什么关系,花钱招人疏通下关系就行。
哼着小曲儿开着车,平时走的路突然多了一排道路维修禁止通行的路障,李瑾脑子转得有点慢,白天的时候没看到这里道路维修啊,这条路也没有什么地方坏了需要维修啊,算了,既然这条路走不通,干脆穿小巷横插过去,再开一个红灯也回到他的单身公寓了。
方向一转,车子进了小巷。
只要不是太偏僻的地方,就连巷子里也都有路灯,也会有监控,可今天这条巷子内路灯都灭了。
李瑾也没多想,继续往前开,开着开着,觉得车身倾斜了,奇怪。踩了刹车,开车门下来。
一看,前轮左边的轮胎已经扁了,什么时候扎的车胎啊。轮胎已经全瘪下去了,根本不能再开了。李瑾恼火的踹了一下车,拿出手机来看看,凌晨一点。给哪个拖车公司打电话这个时间也不会过来修车。他也不可能自己换备胎。这种粗活他可不干。
只好给拖车公司打电话,车在哪条巷子里,明天早点来人把车拖走换胎。
走回去吧,反正离他家也不远了,走二十分钟就能到。
溜溜达达的顺着巷子往外走,偶尔因为光线昏暗他踢到垃圾桶,嘴里骂骂咧咧的,什么烂地方。
抬脚踹了垃圾桶一下,垃圾桶倒了,一个瓶子就这么滚滚的滚出去,李瑾点了一根烟,视线顺着滚出去的瓶子往前看,看见昏暗的巷子中间,站着一个人。
“谁?”
李瑾问了一声。
他没有开口,也没有动。
“大半夜不睡觉跑出来吓唬人你他妈作死啊!”
李瑾骂了一句。
随后,李瑾不敢再骂了,吓住了。
天很阴沉,西北风凛冽,那个人微微叉开腿,高大的身形带来压迫感,右手亮出一把刀,发出惨白渗人的寒光。
“宰了你的人。”
他轻声开口,慢慢的抬起头,手里的尖刀刀刃朝下,慢慢的一步步的靠近李瑾。
李瑾的醉酒因为这句话猛的吓醒了,看看慢慢逼近的他,看看他手里的刀,吓得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