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公子于歌
苏林愣了一下,紧接着便有车灯在远处闪了几下,肖遥在地上坐着朝外头看,隔着落地窗看到有辆车在朝这边闪灯。苏林立即捂着手机,说:“我不是说让你在餐厅等我,我完事了就会过去么?”
“怎么样,惊喜吧?”周海荣笑嘻嘻地说。
苏林心想,惊喜你个大头鬼!
他就是不想周海荣和肖遥撞上,不然三个人凑在一块,现任前任的,多尴尬!偏偏周海荣爱搞浪漫惊喜这一套。
“我怎么看着练功房就剩你一个了?”周海荣说,“你也太用功了。”
“你在外头等我一会,我冲个澡,挂了啊。”
苏林赶紧收拾了一下,对肖遥说:“咱们今天就练到这里吧。”
肖遥也觉得今天练的差不多了,俩人将练功房收拾了一下,然后就去浴室洗澡了。
他们学校的练功房设计的非常人性化,浴室就设置在里头,一排,还是一间一间隔开的,俩人进去之后,很默契地分开洗,苏林自觉走到了最里头,肖遥就在最外头的隔间洗了一下。他一边洗一边想,世上缘分真是奇妙,谁能想到有一天他会和苏林一个房间洗澡,还不止一次!
周海荣是个浪荡子,爱搞惊喜不说,还喜欢搞偷袭。这不是他第一次来练功房找苏林,电话里听说苏林去洗澡了,便有些心痒,偷偷到了练功房,就直接往浴室走,刚走到过道里,就听见了哗哗啦啦的水声。
周海荣踮脚走进去,入眼就看到有个白花花的**站在水雾里,中间部分虽然被挡板遮住了,但小腿以下和背部以上却都看得见。他忍着笑猫着腰走过去,一把将挡板拉开,然后“哇”地吓了对方一下。
肖遥吓得一哆嗦,回头就看见了周海荣正乐不开支地看他。
不过周海荣在看到是他的瞬间脸上的笑容就凝固了,热水流在肖遥白花花的**上,该看的不该看的,隐隐约约全看到了。
……
“周海荣,你干什么?!”苏林裹着浴巾,目瞪口呆地在里头看他。
周海荣赶紧背过身去,说:“搞……搞搞错了,我以为是你。”
他脸色通红,随即就问肖遥:“肖遥,你怎么在这!”
肖遥也尴尬的很,赶紧关了水拿浴巾裹住:“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不声不响跑进来了……”
三个人陷入了极大的尴尬里,苏林怒道:“你还不赶紧出去?!”
周海荣这才灰溜溜地跑出去了,在外头等了半天,脑海里肖遥那白花花的身体都拂之不去,转头见苏林换好衣服出来,对他也没个好脸色。
周海荣自觉尴尬,解释说:“我不知道他也在,你也不跟我说一声,你们俩怎么在一起了?”
“老师让我帮他练形体,”苏林说着看了周海荣一眼,“不是说好了让你在外头等我么?”
周海荣没说话,可是他越不说话,苏林心里越是不舒服:“你在想什么?”
“我能想什么。”周海荣说着就发动了车子,刚把车子转过弯来,就看见了肖遥走出来,背着个双肩包,去旁边推他的自行车。他多看了两眼,就察觉旁边有刀子甩过来,苏林皱着眉头看他,他赶紧专心开车,踩着油门开远了。
不过还是晚了,吃饭的时候和苏林大吵一架,苏林觉得他心里有鬼,对肖遥的样子,不像对前任该有的样子。
周海荣心想,那该是什么样子,又不是吃腻的肉,都还没吃到口过,看见了忍不住多看两眼,这不是人之常情么!就算是陌生人,难道有了对象,大街上的帅哥美女就不能多看两眼了么?!他发现苏林越来越强势了,有时候俩人在一起,他会特别受挫,包括上次他们俩要啪啪啪,苏林还要干他,尤其这次吵架,苏林竟然恶狠狠地对他说:“吃着锅里看着碗里,我看你就是□□!”
???!!!!
????!
Excuse me!!!
周海荣真的气的没话说。他一直都是纯攻好么?!
他觉得他还是喜欢肖遥那样的多一点,温柔一点不好么?苏林真的很强势,而且眼里容不下沙子,人还善妒。
这样想着,脑海里便又浮现出肖遥的身体,水雾里头,热水浇灌着,皮肉因为看不清楚,却别有一种朦胧的诱惑,四肢修长细嫩,想的他心里痒痒的。周海荣就坐在车里,看了看肖遥的视频。
肖遥的视频网上很多,他以前很抵触去看,如今借着和苏林赌气,索性看了个遍,这一看就不得了了,觉得弹琴的肖遥,实在是迷人,让人又爱又恨。
只可惜这么好的人,却喜欢他大哥。他也恨自己,没有信心让肖遥爱上他,不然肯定再追回来。
忙碌的日子过的特别快,经过一个多月的集训,肖遥的身段和唱腔都有了很大进步,不过他还是有些放不开,沈星之觉得他这是缺少表演经验,多在大庭广众之下演几次,习惯了在众人面前唱戏,也就放得开了。
“正好眼下有个机会,”沈星之说,“南城市政府每年都会和市里几个大集团在年前联合下乡慰问,除了送一些过年的物资以外,一般都还会组织个艺术团一起去,做慰问演出,都是演给老百姓看,这个演出呢,要求不高,正好给你练胆,你也攒攒舞台经验。你现在什么都不缺,就缺舞台经验了。”
正式出国演出之前,还是要多上上舞台。
肖遥自从打算演《浮生六梦》,就一切都听沈星之的,沈星之让他怎么做他就怎么做,所以问也没问就答应了,又能锻炼自己又能献爱心,何乐不为。
沈星之给他艺术团的老朋友邹孟时团长打了个招呼,就把肖遥纳入了演出队伍里头去了,行程表也很快就出来了,肖遥一看,确实可以积攒舞台经验,下乡半个月,足迹几乎走遍本省的贫困地区,足足要演十场。
肖遥没有经验,沈星之下乡慰问演出的机会也不多,以前都是苏括参加这个活动,沈星之就让他去问问苏括,看看都需要带些什么,有哪些需要注意的:“他这两天正好休息。”
肖遥就给苏括打了个电话,苏括简单跟他说了一些需要准备的东西,最后说:“以前这个演出都是我去,现在有你接班啦。”
“师父想让我攒攒舞台经验,”肖遥说,“乡下演出没那么高要求,比较适合我这种菜鸟,哈哈哈哈。”
苏括却没笑,说:“到群众中去演出,最能培养人,师父看重你,你就好好演,别让师父失望了。”
肖遥按着苏括跟他说的做了些准备,农历十二月中旬,就跟着艺术团下乡去了。下乡演出,大家都是统一出发的,坐大巴,乡下路不好走,摇摇晃晃的,他这种从来没晕过车的竟然晕车了,吐的奄奄一息。
他们去的第一个地方是杨树乡,这个乡今年秋末发过大水,算是灾区,也是本次慰问的重点,因为受灾严重,路况特别差,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大巴车陷在沟壑里出不来了,大家下车推了一把也没能把车给推出来,已经是腊月了,天气也不好,特别冷,邹团长觉得与其大家在这等救援车队过来,不如继续步行,因为杨树乡中心小学已经距离他们不到三里地了,那是他们在杨树乡的大本营。
大家就徒步往杨树乡小学走,肖遥吐了一路,背包的劲都没有了,但他们同行的女同志比较多,男同志基本上都会分担一些行李,他也不好意思让别人替他背,便强撑着走在后面。走了没多久,就听有人在后头笑着说:“这下好了,咱们的大巴车把路给堵了,后面王总他们的车子也过不去啦。”
肖遥闻言喘着气回头看了一眼,远远地就看见他们的那辆大巴车后面,又停了两辆大巴车,那两辆大巴车上又下来好些人。
这次慰问演出其实分两批,一批是他们这个南城红心艺术团,属于政府出面组织的,还有一批就是南城的几个大财团,他们负责提供物资捐助,不管老总还是艺术家,亦或者跟着的工作人员,大家一视同仁,全都是坐统一的大巴车过来的,戴的也是统一的红帽子。和他们艺术团的人不同,财团的代表很多都是老人和孩子……他们是不会放过任何一次可以给孩子爱心教育的机会的,从小培养孩子的慈善意识,不但对于孩子本身有教育意义,对于企业和家族形象都有极大益处。越是大型企业,老总越会带着家属亲自下乡做慈善,这是爱心善举,也是面子工程。
肖遥的包不大,但装的东西很多,特别沉,最后一段上坡路,他爬了一半就上不去了,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正打算找个地方靠一靠,肩上就是一轻。
“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行,谢谢了……”他笑着赶忙摆手,但对方力气好像很大,还是把他的包被扯过去了,他忙回头看去,待看到那个人,一下子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