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精神体是鹅 第40章

作者:茶深 标签: 生子 近代现代

  叶矜连忙撑住他。这下他却突然放了心,他嗅到了他身上酒的味道。

  范阳洲断断续续地说:“走到这里的时候,觉得有点头晕,所以想要坐下来,缓一缓……”他扶住楼梯的扶手,叶矜连忙过去扶稳他。“你喝酒了?”叶矜问。

  范阳洲默默点了头,停了许久,才说:“不喝也不行啊。”

  想想就能明白,不就是所谓的拜山头吗。范阳洲之前在A市,也算是名头响亮的一号人物,资历不低,从头到尾被人一直护着,先是老卫,后来是他。说滴酒不沾,也就没人敢去非要敬他的酒。可是到了B市,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只是要融入集体的一名新人,大家慕名来向他敬酒,他不好推辞也是情理之中。没人知道他不喝酒,也没人会给他挡酒。

  范阳洲这么在意仪态礼貌的人,大概从头到尾都没让别人看出他不能喝酒。否则他这个样子,叶矜不相信塔的人敢直接把人扔楼道里。

  他架起范阳洲,说:“行了,别说了,先回去吧。”

  叶矜想着家里堆了一地的破铜烂铁,还有个睡熟了的小初,喝醉失态的范阳洲他没见过,醉鬼会怎样闹事他可是见识太多了。叶矜想了想,问范阳洲要钥匙。

  范阳洲是真的犯晕了,半天说不出钥匙在哪儿,还好叶矜想了下以前他们住在一起的时候,他钥匙都是放在西装口袋里的,他一掏,果然有。

  叶矜单手拧开了门,范阳洲的住处和他们家格局差不多,可是显得比他们家宽敞几百倍,一切都像是房屋中介领人来看的样板房,客厅堆着几个没有拆封的压缩箱。

  他单手撕了罩在沙发上的塑料薄膜,把人丢了上去。

第45章 钥匙

  范阳洲的手臂搭在眼睛上,半天说不出话。别人喝酒是脸红,他的却是白得吓人。叶矜怕他出什么事,便摇了摇他,问:“你喝了多少?”

  范阳洲说:“我记不清了……”

  没有先例,叶矜也不知道范阳洲到底喝到什么程度是不行了,琢磨着要不要打个急救电话,先送医院再说,正巧,附近就有个向导医院。

  “你帮我倒杯水吧。”范阳洲声音有点哑。

  病人最大。叶矜立刻起身,说:“好,你等等。”

  他满世界找范阳洲家里的饮水器,没有。到厨房一看,连个碗都找不着。也不知道范阳洲是刚搬来没时间打理,还是多年未见已经辟谷修仙真不食人间烟火了。叶矜回来对他说:“你等下,我回家给你倒杯水。”

  小孩子不爱喝没味道的东西,可是不补充水分会生病的,出于朴素的育儿理念,叶矜每天都要摁着小初在他视线范围之内每天一杯水,偶尔允许加点柠檬片百香果。水壶就放在他们家客厅茶几上。

  他正打算动身,范阳洲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他的掌心很热,力度不大,像是轻轻拂了一把。

  叶矜说:“干什么?”

  范阳洲不说话。

  叶矜的内心像是抽出一根叫做母仪天下的颤颤巍巍的芽,照顾自己亲儿子不够,连看范阳洲都一股磅礴母爱直插天际。他清咳一声,说:“我马上就回来,你在这里乖乖等好不好?”

  他自己都说得一身鸡皮疙瘩,巴不得范阳洲被他恶心到了放他走人。

  大白突然现身,虎视眈眈地蹲在沙发上,象征性地扬了扬翅膀。

  它的余威犹在,范阳洲默默松开了手。

  范阳洲突然说:“我有一样东西,一直忘记交给你了。”他猛地坐起来,眼前一黑,懵了一阵,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色的小东西,塞到叶矜手里。

  是一把小钥匙,而且是叶矜没见过的小钥匙。

  “这是……什么?”

  范阳洲看着他,说:“是仓库的钥匙。”他认真地伸手把叶矜的手指一根根合拢,郑重其事地说:“你要好好保管哦。”

  叶矜一头雾水,他有什么仓库?范阳洲送他一个仓库?

  范阳洲说:“我刚刚租下来的,离这里有点儿远,在城郊的仓储中心,刚好空出一个小间,价钱也合适。”

  他一阵没头没脑的说明,叶矜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范阳洲租了个仓库,然后让他保管?这是什么道理。

  范阳洲说:“东西我都没舍得扔呐。”

  叶矜模模糊糊地摸索到了一点脉络,他试探着问:“你是说,仓库里是我的东西?”

  范阳洲点头。

  叶矜一时间不知道做什么表情才好。“你一个人住在那个大房子里,放着我的东西也就罢了,反正地方宽敞,也不碍着你的。如今你到了B市,也要把我的东西带到这里吗?”

  范阳洲点头。

  叶矜过去用力捏他的脸,“你是傻了吗,范阳洲,是蜗牛吗,还是园丁鸟?”

  范阳洲被他扯得半边脸都变形了,皱着眉头说不出话。

  “你怎么……怎么……”叶矜自己说着说着,都有点哭笑不得,他捏着那枚小小的钥匙,握在手心里,说:“好,我记住了。”

  “理想型,其实是骗人的。”

  叶矜怀疑自己的耳朵,他问:“你说什么?”

  范阳洲笑笑,他那样温柔和顺的一个人,原来也会露出有点狡黠的表情来,“我只是想惹你生气。”

  如果不是那么严厉的理由,当初的自己,会不会依旧不死心,一头撞进去?

  他不够从容地从范阳洲家里出来,回自己家,换了鞋,进儿童房给小初盖了回被子,检查了下房间的温度,走回客厅拎起水壶倒了一杯水。好似不做这些按部就班的琐事就无法保持冷静一样。

  他再次打开范阳洲家的门,人已经不在沙发上了。

  叶矜心里迅速反应,放下水直奔洗手间。

  洗手间紧闭着。叶矜敲敲门,问:“你舒服点了吗?”

  里面只有哗啦啦地水声。过了一会儿,范阳洲开了门,他的前发湿漉漉的,还滴着水,衬衫也湿掉了一半。他微弱地笑笑,说:“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

  叶矜皱着眉头,“你还是去换身衣服吧,小心感冒。我带了点药过来,吃了会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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