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谢朝夕
三岁的夕夕是个大崽崽了呢!
希望能把崽崽们顺顺利利拉扯长大!也希望你们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今年很高兴认识你们,爱你们喔mua!=3=
第59章
出了医务室, 两人沿着操场外的花坛走着。
祝深回想起刚才钟衡在里面的反应,问他:“你怎么对医务室这么熟悉?”
钟衡只是轻描淡写道:“以前常在那做值日。”
祝深倒从未听钟衡说起过他从前的事情,一时好奇, 忙问:“为什么?”
钟衡看了他一眼, 又挪开了目光,轻道:“里面的老师对我很照顾。”
祝深“哦?”了一声,似是想听钟衡继续说。
其实他听方姨说起过,钟衡高二的时候得了重感冒,在医务室里待过半个多月, 老师们都很照顾他。想钟衡那么个知恩图报的性子, 之后去医务室做值日便不稀奇了。
可他介怀, 钟衡那场重感冒是冒雨骑车给人买东西所致。
买什么东西不惜冒雨骑车?
送什么人能让他那么在意?
祝深抬眸望着他,突然想问问, 那个人后来有去医务室看望过钟衡么?他知道钟衡为他淋雨感冒了那么久么?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替谁不平,又有什么资格不平,回想起钟衡说到的那场无疾而终的暗恋,心头不免泛酸。
可那时的钟衡, 与他无关。
“没什么。”钟衡显然不愿多说。
祝深便故作轻松地笑笑, 踩着自己的影子问钟衡:“那你按摩是和谁学的?里面的老师?”
是在问昨晚腹部的按摩手法。
钟衡顿住脚步,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祝深也停了下来, 忽地眯眸问他:“不知道钟生还给谁按过啊?”
语气轻佻,可视线却紧紧锁住钟衡。
钟衡却没有回答,看见一群白衣蓝裤的学生从自己面前跑过, 不知为什么,漆黑的眼眸里, 盈着柔和的光。
像是怀念,又似眷恋。
“问你呢, ”祝深执意要得个答案,伸手便拽住了他的袖角,不许他沉默对答,目光一紧,再次问道:“还给谁按过?”
钟衡微愣,对祝深道:“只有你。”
祝深轻轻地“哼”了一声,两人再次并肩朝前走着,绕过了整个操场。
这与来时的气氛不再一样了,此刻一人抿唇抑住嘴角的笑意,一人眼睛瞟向一边不肯再与旁边对视,空气里的清新味道也泛着层微甜。
就这样走啊走,终于来到了艺术楼。
这栋艺术楼祝深并不陌生,正前方的一块石,龙飞凤舞地刻着一个“祝”字,其实这是祝家十年前给卓尔捐的。
艺术楼又分东楼和西楼,被一片小林隔开。西楼有一间画室,是属于祝深的。
当年祝深把画室给点着了,他的许多油画付之一炬,差点没把人给吓死。是祝家给祝深擦了屁|股,才没把这件事闹大。
路过办公室时,老师惊喜地认出了祝深,寒暄了几句,又温柔地拍了拍祝深的肩,给了他一把钥匙:“要不要去看看你的画室?”
祝深没有接,老师抬头看向钟衡,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刚想要说话,钟衡却帮祝深接了钥匙:“走吧。”
祝深沉着眸,紧锁着眉头走近自己的画室,半晌,拿过了钟衡手中的钥匙,打开了门。
没有想到画室居然没被翻新,仍保留着被火焚烧后的样子。大抵是因为祝深一画千金,连他的画室都被校方保留。当然,每年的禁火教育少不得要拿祝深当反面教材,引以为戒。
画室里还有一些无关紧要的画,蒙着厚厚的灰,祝深看了好一会儿,恍如隔世。走了两步,他蹲下身捡起了地上离他最近的画册,愣了一愣。
画册上是天空,是云朵,是花,是树,画面看上去很是孤独,因为一个人也没有。
也正是因为没有画人,所以当年才没有被祝深一把火给烧掉。
再次直视自己的黑历史,祝深不免发笑,脸上微烧:“你说我,当时脾气怎么这么大。”
本是想说些调节气氛的话的,可钟衡的表情看上去却异常凝重。
他知道被撕毁的人是谁,也知道被焚烧的人是谁,他曾无数次捧着书从东楼路过,在中间的小树林歇脚,其实只是为了偷偷见一见祝深。
高二的教学楼和西楼的画室是齐平的,如果钟衡坐在窗边,恰逢天气晴朗的时候,祝深将画室的窗给打开,那么大概他能窥见祝深画画的身影。
隔着老远,越过将近十年的时间线,他还能回想起祝深那样专注的眼神。
只是不属于他。
“不是脾气大。”钟衡蹲了下去,轻轻抚摸着焦黑沾灰的铁盆,像是在共情祝深那时的心情一样,他低低地说:“你只是太难过。”
祝深一怔,心跳漏了半拍,睁大眼睛看向钟衡。
眼神透亮,里面似有什么在闪烁,可他却偏头掩饰,嘴硬道:“我不难过,没人能让我难过。”
钟衡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冰冷的铁盆边缘,掩下了喧嚣的心绪,压低声音说:“那样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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