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息霜
“我答应你,唯独这件事,不可能。”段景升抚摸他冰凉的脖颈,扯下林端的外套:“三年前结婚时,为了不激活你体内的Cats,我想方设法远离你。我们错过了三年,林端,难道还要再错过一辈子吗?”
“我没想过,一辈子留在你身边。三年前没有,三年后的今天,更不可能!”
“那可由不得你。”段景升俯身,亲吻他的耳垂:“林端,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连床都下不了。”
“段景升,”林端怒喝:“滚!”
酒饱饭足,白日宣淫。
助理第无数次打来电话,已时至中午,段景升放开林端,起身踏着满地凌乱的衣物,自外套中翻出喋喋不休的手机,烦躁道:“需要签的文件送别墅来,其他没要紧的事,过两天再说。”
助理听出段景升语气很不耐烦,当即唯唯诺诺地应了是,没再多说一句,毕恭毕敬地请段总挂了电话。
林端仰躺在床上,稍稍一动,浑身上下剥皮拆骨似的疼,不过大约抑制环起了作用,他脑子里倒不怎么疼了,就是闷得慌。
段景升将林端抱进浴室,水声哗然。
红酒里掺杂了安眠药,段景升亲自喂进林端嘴巴里,抱着他,等林端睡着了,才小心翼翼放回柔软的被窝。
林端浑身上下布满痕迹,栗色短毛乱成一团,松软地耷拉在米白枕头上,他斜着脑袋,胸膛安静地有规律起伏着。
段景升俯身,亲吻他的眉心,将林端搂进怀里,忧心忡忡彻夜未眠。
林端这一觉睡到了庭审结束。
赵川如约告诉段景升,当年HTCO研制Cats时,有一位美国专家参与其中,他是这个项目的主导,也只有他才知晓该如何取出Cats,同时让被植入人毫发无伤。
但因为HTCO崩盘,那位美国专家销声匿迹,下落不明,要找到他,无异于大海捞针。
赵川都忍不住叹息:“不划算。”
段景升没说话,转身走出探监室,吩咐助理调动他所有的资源寻找美国专家。
林端从床上爬起来,拉开窗帘,看一眼手机时间,闭上眼睛深吸口气,再缓缓睁开。
段景升推门而入,立在门口,深深地注视他,柔声说:“你醒了。”
林端转回身,冷冰冰地看着他。
段景升心底打颤,迈开两条长腿步至他面前,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林端一拳揍歪了脸。林端抬脚踹倒他,坐在段景升肚皮上,揪住他的衣领,啐了一口骂道:“你可真不是个东西,段景升,你凭什么这么做?你想让谁活让谁活,想让谁死让谁死,你当你皇帝呢?”
林端愤怒到极点,说一句揍他一拳,又不解气,抓着段景升的衣领愤怒地叫骂。
“林端……”段景升搂他腰间,鼻青脸肿,喃声说:“你能好好活下去,就够了。”
“滚!”林端啐他:“神经病。”他甩开段景升,爬起来潦草穿上衣服,撒丫子跑出了主卧,段景升趴在地上急切地问:“林端你去哪儿!”
林端回了青岩,严延得知消息,正好是双休日,跑来青岩探望他。
两人找了家小酒馆喝酒,林端全程没说一句话,光顾着灌酒,严延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关心地问:“咋了,不高兴吗?”
林端砸了啤酒瓶,愤怒不已:“段景升真他妈不要脸,王八犊子!”
严延嘴角一抽,林端这只小白兔,很少爆粗口,看来段景升这次真把他惹急了,惹急了兔子也会咬人。
严延呵呵干笑:“你说说你,高兴呢,是为了段景升,不高兴呢,还是为了段景升,你的喜怒哀乐,全都是他。”
这种本质性的问题并不妨碍段景升王八蛋,林端压根没去深思严延话中深意,自顾自地生闷气、喝闷酒,严延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瓶:“别喝了!”
林端抢回来:“你管我!”
两人争来夺去,林端喝酒太多上了头,严延使了力气,林端没站稳,身子往前倾倒,扑通栽进严延怀里。
严延愣住了,林端推开他迷迷糊糊地试图站起,严延丢掉酒瓶,双臂环住了林端,嗅着他发间浓烈的酒香,轻声哄劝:“别闹了,林端,算了吧,消消气。”
林端直觉不太对劲,他推搡着严延,不耐烦地嘟囔:“放开放开!”
严延收紧胳膊,更大力地将他揽在怀里:“林端,让我抱一会儿,成吗?”
林端摇晃脑袋,脑子里装满了酒水,他的脑袋耷拉在严延肩头,咕噜打了个酒嗝。
“你……什么意思?”林端昏昏沉沉地问。
严延缄默不言。
段景升赶到时,就看见林端和严延拉拉扯扯,两人旋即抱成一团,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拳揍翻毫无防备的严延,攥着林端的手腕怒骂:“你怎么回事!?”
林端挣脱他,扶着额头轻嘶一声:“烦死了。”
严延不服气,心想不能打架都输一老年人,咆哮着一拳冲向段景升。
段景升无暇他顾,回身招架严延,两人打得难分难舍,林端环顾四周,找了角落的沙发,躺下呼呼大睡。
林端醒来时,已经在青岩家里的床上躺着了,段景升和严延因为当街斗殴,两人各自被罚了几大千。
鼻尖涌入饭菜的清香,皮蛋瘦肉粥的咸香飘飘荡荡,窗外一阵微风拂过了窗棂,兜兜转转挠着林端的鼻尖,风中充盈了隔壁邻居那盆君子兰的淡雅香气。
四月初,街道上的樱树开满了粉的、绿的、白的花,簇簇丛丛,纷纷摇落。
林端睁开眼睛,轻声叹息,由于宿醉脑仁一阵阵的疼,段景升端了碗醒着汤,黑沉着脸面,也不伸手扶他,不咸不淡地命令:“起来。”
林端哆嗦着胳膊爬起来,双臂骤然发软,松了支撑的力道,扑通摔了回去。
段景升叹气,在他身边坐下,一把将林端捞进怀里,端着醒酒汤喂到他嘴巴边上:“喝了,醉鬼。”
林端昏昏沉沉地摇晃脑袋,段景升无奈,自己喝了汤然后渡进他嘴里,逼着林端吞下去。
腿上传来沉重感,毛茸茸的东西在他裸呈的小腿上跳来压去,耳朵里陡然窜入一声精力充沛的汪呜,林端猝然瞪大眼睛,阿拉斯加乖巧坐在他腿上,吊着舌头,哈喇子往下滴落,阿拉冲林端吠叫:“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