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鸦鸦不牙疼
水行时倒也不是故意为难对方,只是想让云栖迟和他一起回国师府。但对方的话都说到了这种地步,他也不好意思再继续往下挑刺了。
“不好意思”这个词放在身份尊贵向来一意孤行的国师身上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但说话的对象是云栖迟倒是又不稀奇了。
时间已经很晚了,回来之后云栖迟就去沐浴了,水行时坐在软榻上想着事情。不远处就是让人无端遐想的水声,他们已经大半个月没有亲热了。
水行时面对这件事情向来有什么说什么,于是便从软榻上下来,绕过屏风径直往里面去了。
“你进来干什么?”
“啧,你说呢?”
简简单单的几句对话之后,这一片小天地就响起了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伴随着激烈动作而导致的哗哗水声。
云栖迟面颊酡红,忍不住一口咬在了水行时苍白的肩膀上。
好在风致殿外面并没有让人守着,而那些守卫离这里也刚好听不清楚这些声音,这让云栖迟才敢时不时发出一些声音。
这场云雨几乎响了很久,等结束的时候云栖迟觉得自己都快散架了,就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明天还要上朝。”他沙哑着声音说道。
水行时双手撑在他的两边,微微俯下身在他的唇角吻了一下:“嗯,我知道。”
对方充满了餍足的声音让云栖迟忍不住抬起脚去踹对方,但想想还是算了,就凭他现在不着寸缕的样子,怕不是羊入虎口。
“睡吧,明天我喊你起来。”看出来了云栖迟脸上带着的倦意,水行时这才大发慈悲地绕过了对方。
云栖迟听到他这句话之后更气了,自己明明累成了这幅模样,明天竟然还要早起上朝。
看着气鼓鼓扭过头去睡觉的云栖迟,水行时的眉眼很是温柔,水蓝色的长发搭在他的背后,遮遮掩掩地也盖不住苍白脊背后面的抓痕。
水行时坐在云栖迟的身边,他并没有睡觉,反而是抬手轻轻地揉捏着云栖迟的胳膊的腿,指尖流出来的水流被涂抹在一片洁白上,几乎是肉眼可见的,那些痕迹眨眼之间就消失了。
沉沉睡去的云栖迟感觉到身体一阵轻松,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下意识地舒展了一下身体。
水行时轻笑了一声,抬手摸了摸对方的头之后就也躺下来睡觉了。
他长臂一伸把云栖迟抱在了怀里,任由两个人的长发纠缠在一起,直到密不可分。
翌日
天刚蒙蒙亮,风致殿内就响起了声音,该做饭的做饭,该烧热水的烧热水。没过多久,云栖迟的寝殿的房门就被人敲响了。
“王爷,该上朝了。”
云栖迟其实已经听到了这一句话,但他昨晚睡得实在是太晚了,一时之间竟然想赖床。
一只触感熟悉的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背:“要起来吗?”
“嗯。”
他挣扎了片刻,在外面的声音再次响起来之前就睁开了双眼从温柔乡里爬了起来。
“进来吧。”
云栖迟一边说着,一边起来把水行时昨天晚上睡觉前准备的干净寝衣套上了。
他站在床前,垂感极佳的寝衣下清晰可见清瘦的身躯。
外面的光稍微一照,纤细的腰肢轮廓很是清晰。
水行时还是侧卧在床上,他又不用上朝和处理政务,哪怕是睡一天也没有人敢指责他。
但云栖迟就不一样了,他看着对方如此悠闲的模样,羡慕地咬紧了后槽牙。
“你也起来。”他抬脚在水行时的胸口轻轻地踹了一下,“不许继续睡觉。”
水行时笑出了声,抬手握住了对方的脚踝:“我又不用上朝,起这么早做什么?”
“我不管,你和我一起起床,快一点。”
面对云栖迟这番无理取闹的态度水行时也不生气,他纵容地笑了笑,然后在进来的太监宫女震惊且恐惧的目光下从云栖迟的床上下来了。
他披上寝衣,只不过身上的抓痕还是在众人眼前一晃而过。那些进来伺候的人连忙低下头去,生怕自己因为看见了这个画面而被怪罪。
“啧。”云栖迟似乎是看出来了水行时如此配合的目的,于是没有带着一丁点儿不满地轻啧了一声。
他嘴角微微上扬,穿好衣服之后就对着水行时说道:“估计还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你要不把东西都再搬过来?”
水行时点点头,任劳任怨地当一个搬运工。只不过他离开的时候还是在云栖迟身上留下来了一个标记。
自从经历了之前的那件事情,水行时现在对云栖迟的安全很是不放心,哪怕现在独吟的伤已经好了,但他还是觉得那些人都不如自己。
捏着一颗新的珠子,云栖迟眉眼弯弯:“好了,你快去吧,我现在就去上朝了。”
“嗯。”
在外人面前,水行时还是保持着一个高冷不好接触的形象,只不过和云栖迟说话时的态度还是温柔且纵容的。
分开之后,云栖迟强撑着精神去上朝了,落霜的伤好的差不多了,便换下了青如跟在他身边。
他坐着轿辇,微微侧过头垂眸看着跟在旁边的落霜:“已经好了?”
落霜微微一笑,还是和之前一样:“回主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青如说再过几天就完全恢复了。”
周围的人不少,云栖迟便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或许是因为昨晚和云栖迟在御书房商讨政务的只是朝中重臣,今天上朝的时候,一小部分的官员还是吵吵嚷嚷,似乎并没有把云栖迟放在眼里。
但他们把云栖迟看的太温柔了,只不过是一些没有什么实权的小官,他微笑着看着他们吵完之后挥挥手就将这些人革职了。
这一下子似乎是把那些蠢蠢欲动的人给震慑住了,顿时不该再多言。毕竟皇上之前也只是贬职什么的,原因这样直接革职的。
等下了朝之后就到了用早膳的时间,云栖迟被那些人吵吵嚷嚷得头疼,便挥手让太监宫女门不必跟着,只带了落霜一个人往回走了。
“没事就好。”周围没人之后云栖迟才开口和落霜多说了几句,“要不是独吟当时告诉我你的心脏在右边,我估计能愧疚死。”
“呸呸呸!”落霜连忙说道,“死这种不吉利的字主子莫要说。”
她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看着云栖迟:“能为主子而死是奴婢的荣幸,主子莫要自责。”
云栖迟没有过多地解释,只是微微一笑,再一次地说道:“你们没事就好。”
他仰面看着东方升起的朝阳,语气欣慰:“等这些事情忙完之后你想要做什么?”
“奴婢自然是继续跟着服侍主子了。”落霜眉头微蹙,“主子是想……”
听出来了她语气里的担忧,云栖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有,我又不是那种卸磨杀驴的人。”
他站在高处眺望着远方布满了朝霞的天空:“我之后要和他一起去各地看看,只有我们两个。”
落霜这才明白了云栖迟的意思,于是露出来了一抹笑来:“奴婢明白了,之后估计会留在京城替主子守着,若是他们有了什么动作也能及时阻止。”
她抿唇一笑,难得打趣道:“至于主子,和大人双宿双飞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耶!赶上了。
第104章 正文完结
听完云栖迟的这番话, 落霜才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主子是不想让他们再更着了,原来是想出去游山玩水。
这样也好, 她看着云栖迟的背影, 微微一笑,主子为了这件事情实在是忙了太久了,是时候该为自己而活了。
云栖迟上了几□□之后就更加坚定了要找一个继承人了念头了, 他这次想起来了之前在云落鞍出殡那天的皇子,似乎是淑妃的儿子。
现在云渐燃还在冷宫,云栖迟哪怕是把握着朝中政务也没有理由出入后宫。他便写了一封信,特意让落霜送到了淑妃那里。
淑妃在后宫一直是安静不招惹是非, 因此才能在生下十四皇子之后在后宫无事存在了这么多年。
一开始云栖迟就觉得对方不会拒绝这个法子,毕竟十四皇子是她的亲骨肉, 能够坐上一国之君的位置, 这是多少人都渴求不来的。
和他想的没错,几乎是第二天刚下了早朝,就有宫女通报淑妃带着十四皇子来了风致殿, 现在正在偏厅候着。
云栖迟抬手解下来了披风, 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他没有第一时间去见淑妃和十四皇子, 而是用了早膳之后才过去。
“王爷。”
见云栖迟来了之后,淑妃连忙拉着还在一边坐着的十四皇子起来问安。
云栖迟抬手微笑道:“淑妃娘娘久居佛堂,今日一见果然身带佛性。”
“王爷说笑了。”淑妃优雅得体,她拉着十四皇子, 低声说道, “清渺,这是你七哥, 快些喊人。”
云清渺抬头看着云栖迟, 表情倒是没有那么的紧张, 只是礼貌地喊了一声七哥。
“事情已经在信上说的很清楚了,不知淑妃娘娘意下如何?”
淑妃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警惕地询问道:“这个位置……王爷为何不是自己来坐?”
云栖迟坐在首位,他侧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眉眼弯弯:“我无心于此。”
“清渺愚笨,不知王爷又怎么笃定他能做个明君。”淑妃叹了一口气,她未尝没有动心,但她并不了解闲王,不知道对方怎么会看上自己的儿子。
而云栖迟的回答也是让她没想到,像是把这个皇位当成了过家家似的。
“直觉。”云栖迟的样子看上去不像是在开玩笑,一句直觉让淑妃顿时哑了声。
但她的担忧却不止这些,刚想开口继续询问,对方就直截了当地说道:“关于云渐燃和皇后本王自然会处理好,娘娘不必担忧。”
得到这个保证之后,淑妃思索了片刻。谁不想一人一下万人之上?她咬咬牙,然后答应了云栖迟。
“好,清渺我会亲自教导。”云栖迟笑着说道,一双美到惊心动魄的眼眸望向了在一旁认真听他们说话的云清渺。
对方虽然才八岁,但也知道两个大人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们要让自己做皇帝,就想父皇那么威武。
“清渺,跟着七哥可要更加用功。”淑妃笑着说道,毕竟她们母子俩算是捡了一个大便宜。
云栖迟向来是说话算话,他让人送走淑妃母子之后便迅速地解决了还被困在冷宫的云渐燃和皇后。
站在冷宫的那颗枯树下,云栖迟抬首望着夜空的一轮明月:“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被囚禁多日的云渐燃早就没有往日里的贵气和威严了,样子看上去竟是如果衰老了几十岁。
他知道云栖迟为什么突然会过来,临死之际云渐燃的心倒是平和了:“冷宫。”
“不。”云栖迟转过身,笑吟吟地看着对方。
他今天穿了一件米白色的衣袍,和平日里的白衣多了几分温暖:“这里是母亲死去的地方。”
云渐燃一愣,这才想起来。之前棠贵人被贬到冷宫,原来是这里。他亲自在这个冷宫关了几天,也算是感同身受了。
云栖迟说话这一句之后脸上的神色就倦了,看样子是不想再和对方掰扯了。他走到石桌旁边低头倒了两杯酒,一杯举起来一饮而尽,另一边撒到了那颗枯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