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Marey
仅这一句,谈夷舟就喜得身后那条看不见的尾巴快摇断了,看得坐在一旁的秦星河扶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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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了,师哥变成湿漉漉的小咪了…
解奚琅怕冷,而谈夷舟一身热,所以解奚琅很喜欢趴谈夷舟怀里,再仰头和他聊天。
冬天这样还好,毕竟穿的多,夏天就不一样了,所以解奚琅经常趴不了多久,便被搂着腰翻身,背对着谈夷舟了。
在外人眼中,谈夷舟冷冷的,可在解奚琅眼里,谈夷舟蔫坏,常常前后并行,解奚琅哪里受得了这样,红意蔓延到全身,眼睛像才下过一场雨,将睫毛濡湿。
更让解奚琅受不了的,是大月退处的异样感,解奚琅抓住谈夷舟手,低声喊小舟,说可以了。但谈夷舟却是不知足的,凑过来一边吻解奚琅耳朵,一边不停地说:“师哥,小舟喜欢你。”
第60章
秦星河是个香饽饽,谈青山走了后,又来了好几个人跟他问好,不过秦星河和对待谈青山一样,只说了他叫什么,没有透露宗门。
“无聊死了。”问好的人刚走,秦星河就翻起白眼,吐槽说:“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答应过来了。”
赵无涯拜帖递到关昭谦手上时,秦星河正在旁边挨训,他听说是武林大派邀约设宴,长这么大还没离开过天机堂的秦星河立马来了兴趣,缠着关昭谦要来了拜帖,代替天机堂来赴宴。
关昭谦拜帖给的痛快,当初秦星河以为嘴甜,哄得堂主叔叔松口,但现在回想起来,秦星河却觉得他被骗了。
关昭谦之所以这么痛快,怕是一开始就没想要过来,而秦星河毛遂自荐,说想要去玄剑阁,关昭谦开心还来不及呢,又哪里会拒绝。
“不过来都来了,再说这些也没意思了。”秦星河拿了两颗荔枝,身体后仰分给解奚琅和谈夷舟:“荔枝好吃,你们尝尝。”
此时已是深秋,要想吃到荔枝并不容易,只是玄剑阁不差钱,就是冬天也能把荔枝摆上桌。
荔枝偏甜,解奚琅不太喜欢,便把荔枝放到一旁,和秦星河说了句谢。
秦星河不在意地挥挥手,看到他这样,问:“哥你不喜欢吃荔枝?”
荔枝偏甜是一回事,更为主要的,是解奚琅讨厌黏糊糊的手感,正如他讨厌吃要吐骨头的食物一样。
解奚琅点了点头:“太甜了。”
“好吧。”秦星河转移视线去看谈夷舟,看他也没动荔枝,心情复杂道:“你也不喜欢吃?”
这哥俩还真像啊。
严格来说,谈夷舟没什么很喜欢吃的食物,长到这么大,稍微喜欢一点的食物,还全跟解奚琅有关。不过这就没必要和秦星河说了,谈夷舟忽略他的疑问,压低声音问:“赵无涯什么时候到?”
他们进来坐了快一刻钟了,但玄剑阁的掌门、长老却无一人到场。
“不知道。”秦星河耸肩,正要损玄剑阁两句,就听厅内喧闹起来,迫使秦星河暂时不说话,转身朝声源地看去。
只见一名四十来岁的青衣男人,恭敬地立在门侧,待一头发灰白的老人走上前,青衣男人立马抱拳问好:“长老。”
这白发老人,便是赵无涯。
赵无涯年逾八十,但精神矍铄,看起来像才六十。他脸上挂着笑,让青衣男人——也就是聂云晖去招待客人:“不用陪着我,我一个人能行。”
赵无涯说是这么说,聂云晖却不可能真走,就是厅内坐着的众人,见赵无涯来了,也纷纷起身,笑着问好。
赵无涯走进厅内,让大家随意:“随便准备了一些吃的,若是不合大家胃口,还望大家见谅,明儿再给大家做好吃的。”
“无涯长老说的什么话?”有人接话,恭维道:“玄剑阁备的这些菜比我宗门的菜好吃,若是让我宗门的弟子见了,定羡慕得想做玄剑阁弟子了。”
说这话的是一个和天道院一样依附玄剑阁的小宗门,秦星河听了,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很是看不起这种拍马屁的人。
赵无涯哈哈大笑,顺着这话往下说:“既然喜欢,那就多吃点。”
赵无涯抬脚往前走,聂云晖紧跟其后,除此之外,韩不见跟郭沛也跟在赵无涯身后。和那晚不同,今天的韩不见跟郭沛严肃许多,面无表情走到晋云宗的位置坐下。
解奚琅视线在韩不见两人间来回,也不经意扫了一圈厅内,还是没看到马无名的身影。难道马无名真的没来玄剑阁?解奚琅觉得不可能。
解奚琅提了提嘴角,扯出一抹轻笑,马无名到了玄剑阁还不出现,这就很有意思了。
天下的宴席大差不差,今日又不聊正事,单纯吃饭,于是这场宴席无非吃菜喝酒闲扯,秦星河年龄小,不想参与更参与不进他们的聊天,转过身想和谢舟说话,却发现谢舟正专心给他哥布菜。
秦星河:“……”
秦星河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碍眼过,他叹了口气,没有去打扰谢舟献殷勤。
“停下。”解奚琅注意到秦星河的动作,用筷子挡住谈夷舟筷子,绷着脸睨他道:“别夹了。”
谈夷舟不解地看着解奚琅。
解奚琅垂下眼睛,不去看谈夷舟:“人多。”
夹菜被拒绝,谈夷舟原本还有些难过,可等听了解奚琅这话,他却瞬间亮了眼睛,欣喜地看着解奚琅,一句师哥又要脱口而出了。
师哥这是说人少的时候他就可以这样?
解奚琅夹了口菜吃,抬头不小心和谈夷舟对视,看清他眼底的痴狂,顿时反应过来,知道谈夷舟这是想歪了。
解奚琅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心想谈夷舟一天天的到底在想什么,这么正常的一句话也能曲解?
“我知道。”谈夷舟按耐住开心,抢先道:“外面人多,我这样很奇怪。”
谈夷舟翘起嘴角冲解奚琅笑,说出他没能说的话。这么多年来,解奚琅可以说是谈夷舟的全世界,他做的任何事,都是围绕解奚琅展开的。
正因如此,谈夷舟很了解解奚琅,刚才解奚琅一那样说,他便反应过来了,而之所以还那样,不过是想逗一逗师哥。
见谈夷舟是故意的,解奚琅有种被甩的感觉,顿时心生恼意,偏过头去,留谈夷舟一个侧脸,不理人了。
被甩脸色了,谈夷舟不仅不着急哄人,也不见难过,相反还笑了起来。
师哥现在总板着脸,很少笑,谈夷舟想让师哥放松一下,才故意装不知道,好让解奚琅暂时卸下身上的重担,多点别的情绪,而非永远紧绷着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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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剑阁核实身份这一出,让不少从别处得到拜帖的人倒了霉,晏笙和归鸿便是倒霉的那批人。他们所在的一粟是由曾在沧海院学习过的人创办的,哪怕门内弟子都脱离沧海院了,可身上的沧海院标记太深,实在抹灭不掉,无论从哪一方面出发,玄剑阁都不可能给一粟递拜帖。
尤其晏笙归鸿还是解奚琅师妹师弟。
但他们查到的信息指向性太明显,他们不得不来玄剑阁一探究竟,所以两人从别处得了拜帖,打算混进玄剑阁。
只是晏笙哪里料得到,当她跟归鸿好不容易赶到平宁城,准备去拜访玄剑阁时,却突然得知玄剑阁要核实身份。
他俩的拜帖是抢来的,若是去玄剑阁登记,那不就暴露了吗?
“听说玄剑阁这么做是有人潜入阁内,伤了阁内弟子。”晏笙侧头,通过窗户看远处的玄剑阁,啧声道:“难道有人和我们想的一样?”
晏笙不差钱,平时出门都是住的当地最好的客栈,不过这次她却住了一家一般的客栈。不为别的,就为了这家客栈视野好,打开窗户便能看到玄剑阁在的山。
“不是没这个可能,只是……”归鸿拖长尾音,说出心里的疑惑:“会是谁呢?”
今日是冬宴开始的日子,他们本该在玄剑阁参加冬宴的,但因为没去核实,就只能待在客栈了。
晏笙想也不想道:“我觉得是夷舟师弟。”
“怎么说?”
“阿鸿,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晏笙缓声:“虽说夷舟师弟这些年四海为家,但我们依旧能时不时得到他的消息,哪怕是他离开扬州,我们也知道他往西来了,可是——”
归鸿了然了,接话道:“这大半个月我们没得到一点消息,夷舟师弟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再没任何人看到他。”
晏笙点头:“夷舟师弟会往西走,就说明这边有他想知道的事儿,他不可能凭空消失的。”说到这里,晏笙笑了,眼神笃定:“既然我们找不到他的消息,那只能说明一件事。”
“夷舟师弟是故意的。”归鸿接话道。
“对,除了这个我想不出别的原因了。”晏笙道:“而且阿鸿你别忘了,夷舟师弟的易容技术很好的。”
沧海院起初不教易容,但晏笙对这感兴趣,后来沧海院就多设了这门课。不过大多数弟子只学了个皮毛,晏笙倒是上的勤,可还比不过隔三差五来一趟的谈夷舟。
归鸿陷入回忆,想起当年晏笙偷懒想出去玩,借着解奚琅的名号把谈夷舟骗来,让谈夷舟给他们易容。彼时谈夷舟才十五岁,易容技术就十分了得,而今他二十五岁,若他真易容了,晏笙是看不出来的。
想到谈夷舟有很大可能也在平宁城,晏笙感慨道:“夷舟师弟好狠的心,这几年竟然一次也不联系我们,等见了他,我必……”
必什么,晏笙说了很久也没说出来。
归鸿弯唇一笑,挑眉问:“必什么?”
晏笙后仰,靠在椅子上,抬手横在眼上,轻轻笑了一声说:“还能是什么?当然是说辛苦了。”
大师兄刚去世那会,大家都很担心谈夷舟,怕他想不开。但谈夷舟从扬州回来后,并没有大家想象的颓废,反倒特别亢奋,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练武。
晏笙不太想回忆那一年多,谈夷舟实在太疯狂了,进步的也快,等到学成能离开后,谈夷舟毫不犹疑地离开了沧海院。一开始晏笙以为谈夷舟会先回家,再去扬州,谁知谈夷舟家都没回,直接去了扬州,随后开始天南海北的找解奚琅。
看谈夷舟这样,大家心里都不好受,更试图劝过谈夷舟,然而谈夷舟听不进去他们的话,到最后甚至和他们断了联系。
没了联系后,晏笙几人倒慢慢想明白了,解奚琅对谈夷舟是特别的,他们作为同门弟子,不帮着找人就算了,哪能泼冷水?
于是这两年来,袁罗衣留守一粟,晏笙则跟归鸿在外跑,不管怎么样,他们都要求一个结果。
伤害师兄的人,就是他们的仇人,师兄的仇,也是他们的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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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评论多的话,明天就更新一个大长章,如果评论不多……那我也要更新,因为我实在太想让大家看看软乎乎的师哥小咪了呜呜
另外这么早更新是我要早上码存稿,毕竟最近在追剧,一追就停不下来,写文的时间实在太少了啊啊,我不能堕落,我要写师哥师弟谈恋爱!
第61章
宴席结束,大厅的人陆续散去。
玄剑阁饭菜是准备的不错,但吃饭时大家又说个不停,如果是简单的聊天就算了,偏生是互相恭维,假谦虚,秦星河就听得烦了,连饭都没吃几口。
好不容易散场了,秦星河站起身就要走,谁知他还没迈开脚,聂云晖就带着赵无涯走到了他面前。
站在秦星河身后的解奚琅二人立马提高警惕,一动不动地看着聂云晖,看起来还真像来保护秦星河的。
“秦小公子。”聂云晖客气地笑笑,侧身介绍赵无涯:“这是无涯长老。”
赵无涯提嘴笑:“早先听昭谦说他收了个好徒弟,我本还不信,现在一看,关堂主还是谦虚了。”
赵无涯说的自然,仿佛关昭谦真这么和他说过,但秦星河长到这么大,别说听到这类话了,他连赵无涯名字都没听说过。
秦星河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心想赵无涯真是睁眼说瞎话,说起谎来一点都不害臊。不过腹诽归腹诽,表面功夫秦星河还是做的不错的,他笑的温和,轻声道:“师父拿我寻您开心呢。”
赵无涯呵呵:“星河说笑了,堂主喜欢你才这么说的。”
秦星河跟着笑,没有接话。
赵无涯过来也是看在天机堂的面子上,并不是真想和秦星河说话,所以说完这句话后,赵无涯视线就落到了秦星河身后的两人身上。谈夷舟给解奚琅的是美人皮,不仅化了妆,眼尾还点了颗红痣,一眼看过去,漂亮得不像凡人。
赵无涯不由多看了几眼,才再去看他旁边的谈夷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