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Marey
几息后,谈夷舟反应过来,擒住解奚琅腰,将他压在身.下,凶狠地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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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奚琅:我都夸他了,为什么又被亲了?
第86章
虽然解奚琅说寒毒无药可治,谈夷舟也答应了他不去找大夫,可解奚琅是他当成绝世珍宝的师哥,谈夷舟又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干看着解奚琅被寒毒折磨。
于是晚上解奚琅睡着后,谈夷舟悄悄离开了客栈,去往城中驿站,让驿站帮忙寄一封信。
这七年谈夷舟虽然没能像解奚琅那般,创建出冯虚楼和溯光阁这样厉害的组织,但七年里他走南闯北,却认识了一些高手,谈夷舟要寄信的,便是一名来自苗疆的用蛊高手。
此人自称苗疆圣女,名叫蛮蛮,谈夷舟遇到她时,她正被人追杀成重伤,快要扛不住了。彼时谈夷舟刚离开沧海院,梳着高马尾,衣裳明亮,背一把长剑,准备满天下找解奚琅。
蛮蛮身后跟着十来个手执各类武器的男人,各个表情凶狠,似乎要将蛮蛮剥皮抽筋,而蛮蛮伤重,失血过多,脸色惨白,人已经到了极限。谈夷舟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也无心去了解,看到蛮蛮引来这么多人,谈夷舟心中不爽,嫌他们当他路了。
所以当蛮蛮朝他求救,谈夷舟不仅不想救她,反而想一剑结果了她。然而不等谈夷舟动手,追杀蛮蛮的人就先自大发言,让他滚一边,否则连他一起杀。
没找到师哥,谈夷舟本来心情就糟糕,更别说他早就看他们不爽了,这会儿这些人让他滚,还威胁他说要杀他,谈夷舟自是不会忍,剑如光影,瞬息将人杀光。
那是谈夷舟第一次杀了十几个人,十几具尸体瘫倒在地,剑身被血染红,空气中也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但谈夷舟却眉都没皱,面无表情地收好了剑,抬脚就往前走,仿佛他刚才没有杀人,只是砍倒十几棵树。
蛮蛮看傻眼了,她向谈夷舟求救,其实是在赌,毕竟谈夷舟这么年轻,不像是那些人的对手。可蛮蛮哪里想得到,看起来才二十出头的谈夷舟竟然这么厉害,眨眼的功夫就解决掉追杀她的人。
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
蛮蛮叫住谈夷舟,想要许以重诺,然而谈夷舟就跟他手上的剑一样,又冷又硬,哪怕她喉咙都说干了,谈夷舟都没正眼看过她一下,更别说和他说话了。
蛮蛮无奈,最后伤好就走了,只不过离开前她留下一句话,说以后若需要帮忙,可以去苗疆找她。
谈夷舟根本没把这句话放在心上,听完就忘了,之后数年就算他去了苗疆,也没有找过蛮蛮。直到解奚琅说他找了很多大夫看病,都没有治好寒毒时,谈夷舟才从记忆里想起这么个人。
既然大夫治不好,那就去找擅长巫蛊的人,谈夷舟不信偌大的天下,还没有人能治寒毒。
*
从驿站回来,已经是两刻钟后,解奚琅还是谈夷舟离开时那个姿势,捂着被子睡的很香。
怕打扰到师哥休息,谈夷舟灯都没点,摸着黑脱掉了衣裳,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躺下。床上塞了好几个汤婆子,被窝里很暖和,解奚琅手脚也热热的,没再像之前那样冰的像冰块。
谈夷舟松了口气,无声笑笑,凑过去亲了亲师哥额头,就打算伸手搂住师哥睡着了。不料谈夷舟刚亲完解奚琅额头,解奚琅就有所察觉一样,主动往他这边滚,滚进他怀里不说,还用脸蹭了蹭他胸口。
谈夷舟心像被羽毛挠了,软成一滩。
谈夷舟搂紧解奚琅,像哄小孩儿一样,轻轻拍解奚琅后背,温声道:“我回来了,睡吧。”
解奚琅睡的很香,没有回应。
*
第二天解奚琅睡到日上三竿才醒。
“怎么不叫我?”洗漱完后,解奚琅坐下吃东西,边吃边问谈夷舟,话里带着他不自知的埋怨。
吃的是谈夷舟让小二送到房里来的,全是解奚琅喜欢吃的,谈夷舟早吃过了,所以这会他没吃,只坐着看解奚琅吃。
“师哥难得睡的这么好,我想让师哥多睡一会。”谈夷舟笑着答。
解奚琅之前睡眠如何,谈夷舟不清楚,但从这些日子两人同床来看,解奚琅睡眠很差,每晚要不就是睡不着,要不就是睡一会就醒了。正因如此,看到解奚琅睡的那么香,谈夷舟根本舍不得叫醒他。
解奚琅喝粥的动作一顿,是了,若不是睡的很好,他也不可能睡到现在才起。
解奚琅哦了声:“好吧。”
“我们有的是时间,晚点出发也没关系。”谈夷舟道:“现在已经中午了,再出发的话,晚上我们可能就要宿在野外了,所以我们不如明天再走?”
若是别的季节,宿在野外就宿在野外,没什么大不了的。然而冬天冷,野外就更冷了,谈夷舟冻冻没什么,师哥却受冻不得。
再说了,师哥身体还没恢复,又哪能急着走?
解奚琅没意见:“可以。”
谈夷舟笑了:“那等会我带师哥出门转转,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可以出去晒晒太阳。”
解奚琅低头喝了口粥,闻言嘴角微微上扬,浅笑一下说:“好的。”
或许是将藏在心里很久的事说了出来,解奚琅感觉他前所未有的轻松,面对谈夷舟时,也没有了之前的别扭,而渐渐找到了从前的感觉,自在很多。
解奚琅不知道他和谈夷舟现在算怎么回事,他并不想多想,更不想细究个所以然出来,解奚琅觉得目前这样就很好,至于别的,以后再说。
*
化雪比下雪冷,所以说要出去转转,但出门没多久,谈夷舟就牵着解奚琅手往回走了,怕再待下去,解奚琅会不舒服。
“没事。”解奚琅反扣住谈夷舟手,拉住他说:“喝了药好多了,走走没事的。”
不戴面具时,两人就会易容,只是易容久了会不舒服,故今天他们又戴上面具了。
解奚琅戴了一张半脸面具,露出精致的下半张脸,而他穿的红色长袍,更衬的他皮肤雪白。谈夷舟则一改之前的风格,不再穿亮色,而像少时,一身黑到头,看起来十分冷酷,难以接近,跟解奚琅形成鲜明的对比。
但就是看着不好接近的人,却被解奚琅一句话叫停脚步,乖乖停下不走:“真没事?”
解奚琅弯唇笑:“不舒服我会和你说。”
得了保证,谈夷舟才稍稍放心,紧紧握住解奚琅手:“那就不回去了。”
“师哥,你陪我去一个地方。”话说完了,谈夷舟才问解奚琅意见:“好吗?”
街上人不少,路边还有小孩在玩雪,解奚琅和谈夷舟旁若无人地牵着手,没将路人诧异的眼神心上。
“去哪?”解奚琅好奇道。
这个镇子不大,城里虽然比较繁荣,可能玩的地方不多,解奚琅实在想象不到谈夷舟要去哪。
谈夷舟向来对解奚琅有问必答,这次却保持神秘,一个字都没说。解奚琅看谈夷舟这样,反倒更加好奇了,却也没有再问,乖乖跟着谈夷舟走了。
半个时辰后,解奚琅看着面前的大佛,久久无言。
谈夷舟不说要去哪,解奚琅只能自己猜,他回忆过去,按照谈夷舟少时的习性去猜,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喜欢热闹新奇的事物。可解奚琅却忘了,他都不是过去的他了,谈夷舟又怎么可能和从前一样?
但饶是如此,谈夷舟也不至于变这么多吧?
“你以前不是不信这些吗?”解奚琅收好惊讶,侧头看去拿香的谈夷舟。
谈夷舟拿好香,分了三根给解奚琅:“以前是不信。”
解奚琅接住香,问:“后来信了?”
许是雪天的缘故,庙里人不多,很快就轮到他们进香。
佛祖面前要知礼虔诚,谈夷舟没有回话,解奚琅也没再问,跟着谈夷舟跪下,将点燃的香插进香炉,再双手合十,认真地拜了三下。
严格来说,解奚琅本也不信佛,但解询和梅惜春信,只要他在扬州,就会跟着解询二人一起去寺庙,次数一多,解奚琅竟也慢慢开始烧香拜佛了。不过和有所求的解询、梅惜春不同,解奚琅拜佛就只是拜佛,什么都不求。
解奚琅拜了三下睁眼,却发现谈夷舟还跪着,却没有像他那样拜佛,而是直接磕头。
谈夷舟磕的重,额头都红了。
解奚琅看愣住了,七年不见,谈夷舟不仅信佛了,还如此虔诚?
解奚琅直觉这事儿没这么简单,并且隐隐觉得谈夷舟这样可能和他有关,但解奚琅不敢深想,他心有一点乱,害怕听到事情真相。
解奚琅沉默下来,不再提信佛的事。可他不提,不代表谈夷舟也不会提,尤其这个话题还没聊完。
所以一走出大殿,解奚琅就听到谈夷舟问:“师哥,怎么不继续问了?”
解奚琅选择装傻:“问什么?”
“我为什么信佛啊。”谈夷舟停下不走了,偏过头盯着解奚琅看。
昨夜雪下的大,院内除香客外,还有好几个小沙弥在扫雪。解奚琅不想和谈夷舟对视,又觉得谈夷舟的视线太炙热,便去看小沙弥扫雪,以此分散注意力。
“人都是会变的,以前不信佛,现在信佛很正常啊。”解奚琅强调道:“我一开始也不信,后来才信了的。”
这件事谈夷舟知道,解奚琅从前跟他说过。
“师哥说的对。”谈夷舟附和道。
解奚琅点头:“本就如此。”
解奚琅为什么这样,谈夷舟当然清楚,他就是不明白师哥干什么要回避?难道是觉得这事会让他有压力?
谈夷舟有些无奈,他抓住解奚琅手,轻轻挠了挠他手心,温声道:“师哥,我以前就说过,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你安心受着就是,若是做不到安心,那就当不知道,忽略我就好了。”
解奚琅由着谈夷舟挠他手,紧抿着嘴没说话,却在心里反驳:‘哪有那么容易?’
“为你做事,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我都心甘情愿。”
‘但我不想这样。’
“这事也一样。”
‘不一样。’
“我听人说佛祖会保佑信徒,让他们梦想成真,所以很多人去烧香拜佛,希望高中状元,希望生意红火,希望婚姻幸福。”谈夷舟道:“不过我不求这些,我只求一件事。”
‘你不要说了。’
“我希望佛祖保佑师哥平安,不管我有没有找到师哥,师哥都能过的很好。”说到这里,谈夷舟笑了:“他们没有骗我,佛祖真的很灵验,我求的都成真了。”
这次解奚琅没有只在心里反驳,他把话说了出来:“没有成真。”
“啊?”
“我过的很不好。”解奚琅再没法沉默,他盯着谈夷舟眼睛,一字一句道:“谈夷舟,我过的很不好,我中了寒毒,每逢阴雨天我浑身都疼,而且我晚上睡不着觉。”
解奚琅沉默半天突然开口,打了谈夷舟一个措手不及,他不再挠解奚琅手心,紧紧握住他的手,想要安慰他。
但解奚琅却不给谈夷舟开口的机会:“所以谈夷舟,以后别只求佛祖了,你亲自来照顾我吧。”
谈夷舟咽下到嘴边的安慰,死死看着解奚琅,有点不敢相信他刚听到的话,更不敢信这句话所代表的意思。
师哥这句话......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什么意思?”谈夷舟喉咙发紧,手不自觉使劲。
解奚琅手被握的有点疼,但他没有挣开,只一瞬不动地看着谈夷舟:“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谈夷舟没有反应,解奚琅以为他没懂,就又道:“谈夷舟,你不是喜欢我吗?现在我答......”
解奚琅话没说完,谈夷舟就拉着他往前走,解奚琅毫无准备,被拉的一踉跄,止住没说完的话,想问谈夷舟是什么意思:“你干什么?松手,我自己会......”
话只来得及说一半,解奚琅就被谈夷舟拉到拐角,用吻堵住了嘴,没法再往下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