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魄之独占神话 第84章

作者:北棠墨 标签: 古代架空

“斐然,是我不好,你别伤心,等我回了麟山,把那些礼物都拿出来任你挑,好不好?”

“那要等到何时?”斐然眼珠子转转,伸手拨开我的衣领,拽出颈间的一个小挂坠儿,道,“我就要这个吧!”

嗯?我低头,看着那个碧玉坠儿有点发傻,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莫不是方才被赫连澈戴上的?不,不可能啊,他狠本没办法瞒过我的视线将挂坠塞到我衣领里。

见我犹豫,斐然神秘兮兮地凑近我:“我这可是在帮你……”

帮我?我歪头看着他,等待进一步的解释。

“我今早见你的时候你就戴着他,可不是如你所想哦!”斐然耸耸肩,“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被太子扣住的那个人送你的吧?”

江佑辰?他……

“怎么,舍不得?”斐然的话总是那么一针见血,“对那个人你不会逃避,说明了什么?你该好好想一想了,这里,究竟能容下几个人?”他点点我的胸口,径自朝前走去,“不过也许是我在大惊小怪,你应该比我清楚自己所思所想。”

我在原地愣了许久,才迈步跟上斐然。

无端惹挑花,并非我愿,可若就此疏远朋友,也不是我白亦然的作风!真伤脑筋啊,为什么一旦和爱情扯上关系,连友谊也要变得不堪一击?如果我疏远了赫连澈,江佑辰是不是窃喜自己将会有机会?可我已经讲得明明白白了,江佑辰还是趁我昏迷的时候给我戴上这个小挂坠儿……

一路忐忑回了军营,宇文濯在营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们,尔后目光飘到斐然身上:“舍得回来了?”

听他的口气我就不爽,气乎乎揽过斐然冲宇文濯吼道:“我们兄弟出去散心,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关你什么事?”

宇文濯瞄过我揽着斐然肩膀的手,阴阳怪气道:“这里是军营,我最大!你们私自外出,触犯军规,本该军法处置。本殿只不过询问一句你就如此嚣张,把这里当什么地方了?还真以为是你家?!”

我被他陡然提高音调的话吓了一跳,看看斐然并没有说话的意思,不由恼怒,莫非斐然一直在受这个家伙的欺负?还不敢反驳?我也吼道:“斐然又不是士兵,凭什么受军法处置?”

“哼,对啊,他不是士兵。但他是军师!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宇文濯捏得手指发白,咬牙切齿道。但那双讨厌的狐狸眼却是紧盯斐然,依稀隐蕴深情。

我怔愣片刻,他到底什么意思嘛?难不成,想让斐然开口求情?

斐然垂眸不语。

“你无话可说?”宇文濯上前两步,追问。

“斐然知错了。”

“你——”宇文濯气结,喘息片刻,才冷着脸道,“错在哪里?”

“错在知法犯法。”

“……”

“殿下话都问完了?天色不早了,斐然去准备晚膳。”

“站住!”宇文濯挑衅地推开我的手,转而拉着斐然离开,“跟我来!”

两人进了不远处的帐蓬,我被晾在一旁,无奈叹了口气,罢了,斐然自有办法对付宇文濯那个自大狂,我还是去找臭屁辰吧!

这里的帐蓬几乎都长得一样,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关押‘江佑辰’的帐蓬。他侧身对着我,端坐在桌旁,手握着茶杯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蹑手蹑脚进去,刚要开口,脖颈处传来刀锋微凉的寒意,伴随着森冷的低喝:“别动!”

卷四 风云变,并肩携手独占神话 第十八章 不递之客

脖子上冰冷的触觉,让我不由撇了撇嘴:怎么运气这么背,总是被劫持呢?

算了,今天我豁出去了:“说吧!要劫财还是劫色?劫财的话我没有,劫色的话……麻烦阁下多走一个时辰的路,到南街走手边去,那儿刚好有青楼!”

“噗——”身后的人一笑,口气里多了抹玩味:“我不劫财也不劫色,倒是要你告诉我,殿下的帐蓬在什么地方?”

找宇文濯的?莫非是来行刺的?虽然我讨厌宇文濯那个自大狂,不过……不过斐然好像很喜欢他的。宸国的江山也要靠他呢,总不能真的告诉刺客。

“不说?不说我可要动手了!”背后的人笑嘻嘻地说。

“你敢!”我怒喝了一声。

虽然不是很乐意动手,还是猛地向后一探,抓住刺客握剑的手,一个过肩摔,把刺客摁倒在地,又挽了个手,将刚刚搁在脖子上的兵器抢了过来。

一看,刚刚以为是剑的东西,竟然只是一跟涂着银光的塑料棒。

看不真切的黑暗里,倒在地上的刺客自在的将头枕着手臂,对着我笑:“哟!多日不见,武功倒是长进了不少!”

“咦?我认识你吗?”手里把玩着那抢来的不明武器,不确定地问。

在黑暗里看不清楚刺客的长相,从声音也判定不出是不是见过这个人啊!

“斐然!”刺客话里带笑,“看见你哥哥我,不投怀送抱也就罢了!竟然还敢装失忆!”

“什么你哥哥我!”我抬手指着刺客的鼻子,猛地跳脚,“我才是斐然的哥哥!亲生的!”

敢和我抢斐然!你找死!

刺客显然愣住了,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自言自语:“奇怪!没发烧啊!怎么说起胡话来了!”

我拍开刺客的手:“你才发烧呢!听清楚了!我叫白亦然!是斐然,唯一,的哥哥!”斐然都没叫过我哥哥呢!怎么可以便宜了外人。

“你不是斐然?”

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斐然掌着灯走了进来,昏黄灯光下,见我和刺客怪异的姿势,微皱起了眉。

想到我是瞒着斐然来见江佑辰的,忙先告状:“斐然,这个刺客是要杀宇文濯的!”

斐然走过去,将刺客拉了起来:“子言,你怎么来了?”

子言?!认识的?!

我挠挠头,瘫坐在地上,索性盘着腿坐着,一脸鄙夷地看着那个叫子言的家伙目瞪口呆地看看我又看看斐然,低低地惊叫一声:“天哪——居然这么像!”

“你什么时候来军营的?”斐然率先开口打破沉静。

“唔……刚来没多久,斐然,你真的有哥哥啊?”

“……嗯。”虽然很不想承认那个坐在地上一脸看热闹的人是哥哥,但,外人面箭,还是不要再耍性子了,承认了为妙。

“哼,看吧!都说了我是斐然的哥哥,你居然不信!”我得意道。

子言俯身与我对视:“可你——一点哥哥的样子都没有啊!我怎么反倒觉得你像弟弟?”

“嗯?是吗?”我笑得一脸无害,子言不知道我这样笑的意思是什么,还忙不迭地点头称是,倏然出手,点了他的痒穴。

“呵呵……哈哈……”子言笑得有点夸张,他苦着脸看向斐然,斐然皱眉瞪了我一眼,伸指去解,我撑地轻快地起身,冲那个家伙吐了吐舌头,“谁让你点我师兄的穴道!”

一蹦一跳地跃到江佑辰旁边,快递解了他的穴道,担忧问道:“臭屁辰,没事吧?”

“没事。”江佑辰活动活动酥麻的肩臂,轻轻侧头,看向另外的两个人。

子言捧腹笑得怪异,斐然看着我,江佑辰看着斐然,我窜上桌子,问道:“斐然,宇文濯那个混蛋不是想以军规处置你吗?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我还想当一次英雅呢,结果无用武之地……对了,你跟我走吗?”

斐然又在子言身上点了几下,还是不行,不由对我低吼:“先解开他的穴道,你什么怪异的手法?我怎么解不开?”

“那当然,这可是我白亦然的独门绝技!不过,斐然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我跳下桌子,踱到子言身边,对他笑道,“我可是看斐然面子哦!”

解了穴,子言连忙缩到斐然身后,低喃:“你哥哥怎么跟殿下似的,笑起来跟恶魔一样。”

斐然笑笑,不动声色地看着江佑辰:“就此放了你,我有什么好处?”

江佑辰一愣,反问:“你想要什么好处?”

“尚未想到。不过,若是日后我想到了,你会答应吗?”

“……当然!”江佑辰走上前来,“亦然的弟弟也是我的朋友。”

“子言,殿下在前方左转第五个帐蓬,你若有事,先去找他吧!我还有事,很快就过去。”

“嗯。”子言再次看看我,又看看江佑辰,眸光有些疑惑,但也很快离开了帐蓬。

“亦然。”斐然轻轻开口,“我给你的药别忘了服用。”

“又叫我名字!”我白他一眼,“怎么?这么快就想撵我走?”

“不是。”斐然转过身去,负手而立,“今晚会有厮杀,我无暇顾及你。你可以先去客栈,跟他说清楚一切,届时你若还想来找我,随时欢迎。”

“哦。”我攥了攥手指,“你多加小心。蓝溥玉也不是宵小之辈。还有……还有……”

“什么?”斐然侧头,静候我的下文。

“宇文濯若真的敢欺负你,我定会搅得他整个江山不得安宁!”

“你口气倒是不小。”江佑辰敲敲我的头,苦涩笑道,“是不是澈师兄找来了?”

“……嗯。臭屁辰,你先去风琏客栈好不好?告诉师兄,我要在这里陪斐然度过这次战役。明日一早,我肯定过去找你们!”

“我也在这里陪你。”江佑辰不假思索道。

“不行,我答应了师兄说今晚过去的,但是又不放心斐然。臭屁辰,答应我好不好?我保证,战役一结束我就过去!”我对天起誓,说得一本正经。

“那好。”江佑辰沉默片刻,“我让碧血堂的四大杀手过来帮你吧!”

“那倒不用。”斐然此时插话,“江湖上也是波涛暗涌,我听闻,武林盟主茗扬提前召开武林大会,而且,你们的师父在他手上,杀手,留在必要时用比较妥当。”

江佑辰恋恋看我一眼,对斐然拱手道:“那我先行一步!”

“辰师兄!”我犹豫片刻,揪出颈间的挂坠儿递还给他,“这是你给我的?”

“……嗯。”

“我不习惯戴,还是……还给你吧!”

江佑辰脸色微变,半晌笑道:“就当明年的生辰礼物吧。此乃辟邪玉打造而成,会护你平安的。告辞!”

说完也不看我,径自远去。

“喂……”我伤脑筋地摆弄着手中的辟邪玉,斐然凑漆上来笑道,“你可真够直接的。伤人心啊!”

“我……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做!啊!头都大了!”我把玉丢给斐然,“送给你吧!”

“真的送给我?”斐然轻巧地接了玉,笑得不怀好意。

“……还是不要了,还给我!”我又抢过来,思虑良久仍然挂在颈间,“大不了……大不了……再让赫连澈送我一个!”

江佑辰双足点地,跃得飞快,似子要将烦心事都甩在身后一般。

果然还是……不行啊……

暗自握紧拳头,江佑辰看了看星光点点的夜空,微微笑着,这样也好,断了念想。他还是比较适合做冷血的碧血堂堂主啊……帮御凌找到杀父仇人,才是他的最初目的,不是吗?为何一切都脱离了初衷?

情之一字,真是令人猝不及防,伤人也毫不留情。看来,以后是该明哲保身,退避三舍了。

想到这里,江佑辰换了冷峻的表情,按紧了腰间的辟邪。

没错,他的武器是辟邪剑。送给亦然的辟邪玉坠儿原本是撑在宝剑上的,可抵挡毒物入侵。虽然明白龙血可解百毒,但仍然不放心那个莽撞的冒失鬼会碰到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既然已准备放手,唯有送他平安了。

风琏客栈。

赫连澈忐忑不安地来回踱步,都已经戌时了,亦然还是没来找他。一想到那个纯活无邪的少年要离自己而去,他就忍不住想掠出客栈去寻找他,就算是绑,也要把那个别扭的小家伙给绑回来!

他都已经说得那么请楚了,亦然还在犹豫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