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麻辣笋
“只是楚司业太能藏事了。”工部尚书笑呵呵地说道,“听闻楚司业奉了皇命要建文化园。以往在这大魏皇城之中,凡官家之地,都是我们工部主持修建的。不知这回是何原因?莫不是楚司业对老夫有什么看法?若果真如此,你只管说出来便是,再不可耽误了大事。”
楚辞心想:原来是问罪来了。这赵大人脸上虽笑呵呵的,但心里想什么一猜便知。若他今日的回答让他不满,恐怕二十五日大朝时,又能听见御史台弹劾他目中无人了。
楚辞只停了片刻,便佯装惊讶的样子,说道:“大人竟不知道吗?下官本也是想请求皇上下令,着户部出银,工部承建此园。可是皇上却说,国库空虚,若贸然下令修建这文化园,恐无力支撑,便让下官来问一问,这户部可有余钱?但,下官上次刚一来,王大人就说起了户部的难处。这实在是令下官无比汗颜,遂只能另想他法筹集钱款。这银子是富商们出的,本着一事不烦二主的心思,下官干脆也就没上门打扰大人了。非是对大人有不敬之意啊!”
不等工部尚书有所反应,王大人先开口了:“楚司业啊,你说你……唉,你当初要是直说是修建这文化园一事,本官又怎会向你诉苦呢?要知道,咱们户部一向都是宁可自己吃紧,也要支持国家大义的。那日本官不过是闲话几句,楚司业就记恨在心,不肯将这重要的事情告知我等,可真让本官不知说什么好啊。”王大人摇了摇头,一副非常无奈的样子。
楚辞在心里冷笑一声,还不是像狼嗅到肉一样,他们也是嗅到好处了才会这样说。想想他们哭穷的样子,简直就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若这文化园里不修建商业街,没有大好的前景,没有高额的租金诱惑,户部会这么好心出钱办事吗?现如今钱要来了,便都想插手其中,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原是如此?看来,是下官误会各位大人了。这样吧,京城通往南郊那条路因为少有人走,道路崎岖坎坷,车马难行,不若户部拨银,工部承建,将此路修好。到时候京城百姓们要去文化园也方便一点,如何?”楚辞说完,端起茶盏,慢慢饮了一口。饮茶间隙,他抬眼看了看那几位的神情,心里爽快了许多。
“修路?”王大人脸有不豫之色,“敢问楚司业,这修路起何作用?”
楚辞疑惑不解:“下官不是说了吗?这是方便老百姓们通行啊。”片刻之后,他看了看王大人的耳朵,面露恍然大悟之色,又把刚刚的话大声地重复了一遍。
王大人先还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待想清楚后,脸立刻黑了下来,楚辞小儿,欺人太甚,此举分明是讥讽他年老耳背!褚英在一旁坐着,实在忍俊不禁,只能以手掐腿,克制自己的表情。
“楚司业,王大人是想说,这修路一事并非迫在眉睫,咱们还是谈一谈文化园吧。”左侍郎李大人见状,开口说道。
“大人有所不知,有时候,这路比景更重要。若有两处地方,一处道路平坦开阔,一处崎岖蜿蜒,那么人们会选择去哪一处呢?而且,到了祭孔那日,非但京城百姓会去看,外邦使团也会去看。若到时因为这道路崎岖难行,坏了大家的兴致,那就不美了。”楚辞反驳道。
“楚司业,这修路一事暂且不提。”程大人终于又说话了,“你还不知道吧?圣上前天早上已经下旨,将孔子诞列入民俗节庆之一,令全天下百姓一同祭祀,还说京城将修建文化园,到时必相邀各地有识之士一同游玩。如今,这圣旨已经快马加鞭送去了各个省,不出半月,大魏朝上上下下都会遵造圣上旨意,一同祭孔。要知道那些商人难担大任,到了那日,客人来了,京城的文化园却还没修好,岂不是让全天下人都看了笑话?圣上要是颜面尽失,一定会追究楚司业你的责任,到时恐怕你难脱干系啊。”
程大人打着为楚辞着想的名号所说的话听起来冠冕堂皇,好似有几分道理。但是,他的推测都建立在商人修不好园子上。
“商人行事作风虽比较散漫,但是只要诱之以利,他们必然会尽力而为。若各位大人不相信,不妨同下官一起去看一看。此时距那日已有两三天的时间,若这几日他们未动分毫,那下官一定将这事交与户部、工部共同管理,不知大人们意下如何?”
程大人和赵大人对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他们心想,修建园子必大动干戈,昔日工部修建工事,哪能两三天就动工?
“既然楚司业都这样说了,我们便跑一趟又如何?其实啊,我们此举也是为了保全大魏朝的颜面,不然何不干脆在府里享享清闲,又何必给自己揽事情做呢?”
这些虚伪的人,摆明了既想占便宜又想得清名,可惜的是,这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呢?
楚辞对他们话不置可否,只是站起身,恭敬地在一旁等着他们先行离开。褚英跟在王大人身后没有回头,但却悄悄背过手,对楚辞竖起了三根指头。
楚辞看后,心下大定。褚英这是想要告诉他,账目上的钱已经划出去三次,这必是用于购买修建文化园所用的物件。
几辆马车从户部衙门前驶离,朝着南郊而去。南郊行人稀少,车马行走在此间十分颠簸,户部尚书年纪最大,坐在车厢里差点被抖散架了。工部尚书也被抖得直皱眉,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外面,认真地思考起修路这个提议。
约莫走了一个半时辰左右,他们一行人才到南郊。这里除了楚辞当初为了画图来过一次之外,其他人都没有来过。眼看着这里一片荒芜,户部尚书和侍郎们的眼里流露出几分笑意,看这楚辞还有什么推卸之语,要不是怕楚辞直接在皇上面前告他们一状,他们便是直接将这事揽过来又如何?
“楚司业你看,老夫早就说了,这些商人行事散漫。如今虽还有月余时间,但只要他们日日拖延,恐怕到了孔子诞那天,这里还只是一片荒地啊!”
“正是如此,不如就将这事交与我们户部……与工部全权负责,到了时间,楚司业只管来验收便是,这样,你在皇上面前也好交差啊!”李大人接着话茬说道。
楚辞的视线却放在地上,听了这两人的话后,他笑了笑,说道:“恐怕要让两位大人失望了,这些商人已经动工了。你们看,这泥地上有多条深深的车辙,分明是运送重物所致。这南郊并非什么繁华之地,这重物必然是用来建造文化园的木材或其他。不信的话,大人们只管跟着这车辙走一走,到了尽头一看便知。”
第213章 教训
户部尚书和侍郎们走时脸色很不好看。他们跟着那运送重物的车辙一路向前,没走多远,就见一群人正干得热火朝天。
只一两天的工夫,地基就已经挖好了。周围散乱地堆积着砖块和瓦片,还有几根粗壮的树干,约莫是用来做房梁的。除了这一处,别处也有人在干活。粗粗看去,这两处怕是有一两百人在这里干活。
此时正值盛夏,田里农活少,这些老爷们的庄头上,有的是青壮可以帮忙。甚至还有富商拿船去装了一队人过来修建工事。照这样下去,恐怕不出一个月,工程就能告一段落了。
楚辞十分满意,私人承包商干活就是比公家要快。若这事当初交给户部和工部,还不知道一年后能不能看见东西。毕竟衙门里需要顾忌的事实在太多,行事难免畏缩不前。
“怎么样,几位大人看了可还满意?”楚辞笑得温文尔雅,看在那几位的眼里,却充满了炫耀的意味。
王大人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楚司业慧眼识珠,这些狡猾的商人在你手底下倒是听话。改天本官应该建议皇上,把楚司业调到户部来大干一场才是,待在那小小的国子监岂不是屈才了?”
“多谢王大人赏识,下官志不在此,此番好意只有心领了。”
“呵呵,既然这些商人行事有度,那本官就放心了。时候也不早了,衙门里还有公务,本官就告辞了。”程大人假笑一声,然后袖子一挥,扬长而去。
“恭送大人。”楚辞和褚英站在一旁,目送他们远去。
“楚兄,恐怕整个大魏朝也只有你敢和这些朝廷大员抗争了。”褚英有些唏嘘。
楚辞没有否认,只笑了笑,说道:“有一句话叫做无欲则刚,这大抵就是楚某为人处世之道吧。”
“无欲则刚?”褚英把楚辞说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无奈地笑起来,他这辈子,恐怕都做不到这句话了。
两人四处走了一下,而后也乘着马车回到户部。这一来一去,就是半天时间。他们回到户部之后,时近中午。褚英说要请楚辞吃饭,进去交代了一下,就出来了。
“楚兄,这儿新开了一家酒楼,我听他们说菜色丰富,有几道菜味道尝起来很是不错,今日我也沾沾楚兄的光,去尝一尝。”褚英说道。
“是我沾褚兄你的光才是,若不是褚兄请客,我哪里能品尝到美味呢?”楚辞笑道。
褚英笑了起来,神态间自有一种风流,和楚辞站在一起各有千秋,让人无法移开眼睛。
“到了,就是这座琼玉楼。小二啊,你们店里的几道招牌菜还有吗?要是有,全都给我端上来。”褚英大方地开口。
“哎哟,这可真不巧,今日客人太多了,今日小店招牌菜的份额,都已经没了。要不两位客官尝一尝别的,小店的其他菜色吃起来也是很不错。”小二似乎已经被问习惯了,别人一问,他就脱口而出了。
“这……”褚英面色不豫,好好的兴致都被破坏了。
“褚兄,今天咱们就随便吃点吧,下次改由楚某做东,请你去明月楼用餐。”楚辞说道。
“也罢,捡好的送几道上来。下午还要办差,酒就不喝了,上壶酸梅汤吧。”
“二位请去上面坐,小的马上就把菜送过来。”
两人坐在一个靠街的窗户边聊天,突然从门外传来一个声音。
“哎呀,真是巧啊!两位大人今日怎么有空到这来?江某有失远迎,真是失敬了!”江老爷在外面拱了拱手,脸上挂着满满的笑意。
楚辞和褚英同时皱眉,这人怎么会到这来?
江顺义不请自坐,色咪咪地看了看两人,见他们脸上似乎有点疑惑,便开口解释道:“这家琼玉楼是我江某人新开的,以后大人们来了,只管打个招呼便是,江某会吩咐下人分文不取的。”
“江老爷太客气了,褚某乃是朝廷命官,怎能随意花用百姓之财,这于理不合,还请江老爷往后不要再说了。”褚英收起笑脸,严肃地说道。
江顺义有些窝火,但他看了看褚英即使生气也十分好看的脸,又看了看旁边若无其事喝着酸梅汤的楚辞,心情一下子就又好了起来。
“大人说的是,是江某没有考虑周全,江某往后再不说这话了。”他佯装懊悔,用手拍了拍嘴巴,“不过今日这一顿,还是由江某请了,也算是多谢楚司业给江某一个做生意的机会。”
楚辞轻笑一声:“江老爷客气了,这生意是你们自己用真金白银换来的,楚某又怎敢居功?正所谓无功不受禄,还是免了吧。”
“楚大人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江某也是一片好心呐。”江顺义接连被拒,脸上的表情也开始难看起来。
“江老爷这话不对,楚某二人也只是依照大魏律令办事罢了。这酒楼人多口杂,一个不慎被人听去告我们一状,那就得不偿失了,总不能因为你的一片好心,害的我二人丢了官帽吧?还请江老爷为我二人多多考虑。”楚辞说道,他的态度依然温和,脸上甚至还是笑着的,但眼神里却满是不耐烦了。
这江老爷听了楚辞的话,不知想到了什么,嘿嘿笑着说道:“这酒楼确实人多口杂,是江某疏忽了。这样吧,明日江某在家中摆上一桌,再请二位大人赏脸赴宴,届时我们三人把酒言欢,一同谈风论月,如何?”
楚辞惊呆了,果然每个人的理解力都是不同的,他这明显不耐烦的语气在这人听来竟然变成了这种意思。
见楚辞没有立刻反驳,这江顺义就以为这事成了,笑着说道:“那明日江某就在家中等候二位大驾了!”说完,就大步离开了。
“他……脑子是不是有坑啊?”楚辞看着褚英,一脸莫名。
褚英有些无奈:“他只是仗着背后有人撑腰罢了,不然的话,他区区一介商人,行事哪里敢这么放肆。”他们官职虽小,但好歹也是朝廷命官,这人的目的不要太明显了。但幸好他还有顾忌,只敢试探,其他的手段倒是不敢用。
“他背后之人那么厉害?”楚辞心生好奇。
“是啊,他背后的靠山是三王爷。大魏朝皇室人丁不兴,这三王爷是圣上唯一的亲兄弟,在圣上心中份量极重。这江顺义的妹妹原是三王爷的妾室,后来因为生了儿子,被提为侧妃,十分受宠。这姓江的就是仗着三王爷的势,这才敢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他为的不过是你我背后无人罢了!”褚英气得眼睛都红了,因为这张脸,他受了不少的罪。
楚辞拍了拍褚英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一点。果然是“官商勾结”啊,不过这江老爷勾结到的比其他人来头大了一些。
褚英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冷静下来。他说三王爷天生肺疾,没说几句话就没命地咳嗽,皇上怜惜他的身体不好,特意允许他不必上朝,每日都是由专人去到他府上,将早朝的内容告知他。而他的子嗣不丰,除了王妃生的两个女孩外,就只有那位江侧妃为他诞下的麟儿了。他是未来三王爷的亲娘舅,行事一向较为张扬,也曾得罪过不少人。但只要他向他妹妹求情,三王府就会递帖子。
楚辞想,看来那个江老爷背后靠山不小,不宜和他发生正面冲突。不知道他一个小臣子若是和三王爷发生冲突圣上会帮谁?不过他也没必要去试探。暗地里想个法子教训一下他,让他歇了心思,也未尝不可。
褚英不知他在想什么,只见他一脸若有所思,便规劝他忍了这人的无礼相邀,只不去便是了。
楚辞正要附和几句,恰巧这时小二敲门把饭菜送上来了,他便顺势不谈,只一心用餐。
吃完饭后,褚英回到户部办差,楚辞借口要歇一会再走,留在了酒楼里。他目送褚英离开后,便将小二叫了上来,随意地问了几个问题。
小二没有察觉他在套话,只一老一实地回答,不觉间透露了很多信息。比如说,他们家老爷为了新店的生意,每日都是戌时左右才离开的。
楚辞给了点赏钱,微笑着让他下去,然后自己也跟着走了。
……
戌时正,街上几乎已经看不见行人的踪影了。江家的车夫正漫不经心地赶着马车回去。江顺义喝了点酒,此时醉意一起,便打起瞌睡。
忽然,马车一阵颠簸,将他从座位上颠了下去。江顺义被这么一吓,酒气立刻退了。他爬起来后掀开帘子就是一阵大骂:“混账东西,你是怎么赶车的?”
“老爷,是这几根木棍突然从巷子里滚了出来,小人一时躲闪不及,才撞了上去。”车夫苦着脸,他也不想的。
“木棍?”江顺义心里咯噔一下,总感觉怪怪的,“快,掉头回去!本老爷今日就歇在琼玉楼了。”
“是。”车夫不知他的用意,听话的调转马头,准备回琼玉楼。此时变故突起,那巷子里忽然又滚出了几根木棍,惊得马儿跳了起来。那江顺义本就弯腰在门口,一下子就被颠了出来。
不等他爬起来,不远处的巷口忽然出现了一双鞋子。这布鞋做工一般,上面还沾了点灰尘。江顺义顺着鞋子朝他脸上看去,只见这人身材壮硕,脸上罩着黑色布巾,仅露出一双眼睛。此时,这人正掂量着手上的棍子,狞笑一声朝江顺义走去……
第214章 守约
“褚兄,咱们去赴宴如何?”
楚辞忙完了国子监的事,便来到了户部,此时正当褚英下衙之时,他听楚辞这么一说,顿时就不知所措了。
“楚兄,你……是说要去赴宴?”
“对,赴宴。既然别人盛情相邀,我们怎能如此不知礼数呢?”楚辞的笑中有些深意。
“可是……”
“别可是了,去还是不去?”楚辞轻轻敲了敲桌子。
“去,去就是了,褚某今日舍命陪君子,一切都由楚兄你说了算。”褚英苦笑一声,将账本一合,放进桌子下面的柜子里,然后锁上柜子。他虽然不知道楚辞是在搞什么鬼,但直觉告诉他,还是听楚辞的。
两人相携着出了户部,门房一看见他们,就赶着去见了户部尚书程大人,说是楚辞又来找褚英了,两人这会一脸笑意不知要去哪里。
程大人点头表示知道了,挥了挥手让他出去。待门房离开之后,他立刻哼了一声,对着李大人说道:“今天我算了一下,褚英那里已经拨了六笔银子出去了。再这样下去,银子都要被他拨光了。今日那楚辞又来找褚英,不知道他们又想搞什么鬼了!”
“大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让皇上将这文化园的修建事宜全权交给了那楚辞呢?不过,这褚英也太不像话了,他眼里还有我们这些上官吗?王大人,你可是他的顶头上司,你的话他也不听吗?”李大人说道。
王大人脸色黑沉:“两位昨天也听见了,他不肯交出账目,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而且,我昨天下午又找过他,这家伙是油盐不进,无论我说什么,他只一口咬定这事是楚辞交给他做的,不敢假手他人!我看啊,这重点还是在那楚辞身上。程大人,您不是已经把那事透露给御史台了吗?怎么今日上朝,他们一点声音都没有?”
程大人也不知缘由,想了一会疑惑道:“御史台的那些人素来小心眼,按理说这楚辞三番两次得罪他们,现下拿了楚辞把柄,他们又怎会无动于衷呢?”
“他们是不是还想等再抓到几条小辫子再动手?”李大人猜测道。
“有可能,御史台那些人最是精明,一定已经在暗中查探了,我们只等消息便是,到时候一定让那个楚辞好看!他竟然怂恿学子们干那下九流的勾当,难不成是把国子监当成戏台了不成?”王大人义愤填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在替国子监考虑。
“先不说他了,只说那姓赵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老夫昨日将他请来,分明是想让他一起对楚辞施压,可谁想到,今日朝上他竟然奏请圣上说要修路,圣上居然也答应下来了,还让户部拨银,真是气煞我也!”程大人气冲冲地说道,他看向左右侍郎二人,“此事就交由你们去办了,三天之内,筹集五万两给那姓赵的送去,不然几天之后,要被御史台弹劾的就是老夫了!”
多次被提到的御史台也是无奈,虽然据可靠消息得知,这楚辞行事确有不妥当之处,可是,经过前面几次弹劾的事后,在面对楚辞的消息时,他们总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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