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林不欢
“可朝中哪还有能做太子的人?”容灼问。
“眼下是没有,但陛下正值壮年,转眼七皇子和八皇子就长大了,后头也说不定还会有别的皇子。”容庆淮道:“这太子之位,倒也不是非宴王不可。”
容灼拧了拧眉,开始替于景渡担心了。
原书里于景渡顺利做了皇帝,是因为没有他的存在。
如今很多事情都改变了,那这件事会不会也改变?
如果这件事情也改变了,会不会进而引发其他不好的事情?
“灼儿,你如今还小,未来还有很多可能。”容庆淮语重心长地道:“如今的京城瞬息万变,你我都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宴王到底是陛下的儿子,再怎么折腾,就算是做不了太子,将来也不过是退而求其次做个闲散王爷。可你不一样,你明白吗?”
容灼看向他,“爹,你想跟我说什么?”
“你舅舅的商行里有个商队,这几日要去江南一趟,他想让你和峥儿一起跟着长长见识。”容庆淮道:“届时春光正好,江南一定很漂亮,你跟着峥儿一道去吧。”
“爹……我……”
“你可以拿这话去问问宴王,我想他应该愿意让你去的。”
容庆淮说罢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多说。
容灼心里突突直跳,总觉得容庆淮今天的态度有点不大对劲,但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当然也知道眼下的京城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平静,一旦西大营的案子开审,京城将会迎来一场极大的动荡。不止是太子的去留问题,以往朝中和太子亲近的人,都将会进行一次大洗牌。
而随着太子被废,所有支持于景渡的朝臣,也会纷纷开始重新站队。
至于于景渡,他选择在这个时候拒婚,无论是用什么样的方法,只怕都不会那么顺利。
成了还好,稍有不慎后果便会难以预料。
宴王府。
于景渡手里拿着一份名单,一边看一边拧眉思考。
“殿下,您已经看了三遍了。”黎锋开口道。
于景渡将手里的名单放下,神色却带着点烦躁。
“殿下,您不愿将任何一个姑娘牵扯进来的话,此事确实很难办。”黎锋道:“其实提前将话说明白,未必就没有人愿意配合您演这出戏,届时想必容小公子也会理解的。”
“今日你觉得此事他能理解,明日就会觉得,本王真娶个人回来他也能理解,再明日又会觉得,人都娶了生个孩子也无妨……”于景渡冷笑一声,“若是找个合理的借口就把错的说成对的,那我和父皇有什么区别呢?”
他看了一眼那一份名单,起身走到窗边,“若是容灼去找个姑娘演这样的戏,不管他们将话说得多清楚,我都不能接受。所以我也不能让他面对这些,这和他怎么想没关系。”
“那您打算怎么办?”黎锋问。
“拖。”于景渡道:“拖到我有筹码和父皇谈判的时候。”
至于这个筹码,应该很快就会有了。
当晚。
容灼又去了安置青玉的那处宅子,因为于景渡说要过去找他。
他陪着青玉用了晚饭,然后又在花园里散了会儿步,心中又期待又不安。
不过他一直等到夜深,也没等到于景渡的身影,最后实在困了就洗漱完准备睡下了。
谁知他刚躺下,便听到外头传来了动静,是有人在和外头的家仆说话。
不多时,容灼屋内的房门被轻轻推开,于景渡闪身而入。
“你怎么现在才来?”容灼的话脱口而出,随后才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不想易容过来,想让你看到我的样子,所以费了点心思甩掉尾巴。”于景渡大步走到榻边,不由分说便凑到容灼唇边亲了亲,“怎么,等着急了?”
“没有!”容灼反驳得理直气壮,但眼底却很是心虚。
他心想,若是于景渡知道他从晚饭后就一直等着,肯定又要笑话自己。
他不知道的是,宅子里名义上的家仆实际上的护卫,早就将容灼一晚上时不时就开门出来看看的举动朝于景渡汇报过了。
“有人跟踪你?是陛下的人吗?”容灼问。
“自从我回京之后,他的人就一直跟着我,倒也习惯了。”于景渡将外袍脱下来一扔,掀开被子钻了进去,而后将人抱了一会儿。
“好香。”于景渡在他耳边低声呢喃道:“有时候我在你身边回去,都不舍得沐浴,不想把你身上的味道洗掉,想让它陪着我睡觉。”
容灼闻言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脸颊有些泛红,“我有点困了。”
于景渡轻笑一声,“没事,你很快就不困了。”
他说罢又亲了亲容灼,然后解开了对方的寝衣。
容灼呼吸一滞,按住他的手,一脸如临大敌的表情,“你……干什么?”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于景渡轻轻在他手背拍了一下,无视了容灼的阻止,两只手依旧我行我素。
容灼一张脸涨得通红,小声道:“不行,不能这样,我还,我还没准备好呢!”
“你不用准备,你什么都不用做。”于景渡道。
容灼心想你说的轻巧?这种事情,第一回 很疼的好吧!
“于景渡!”容灼还想挣扎,但两只手很快就被于景渡捉住了。
“相信我,你肯定不会难受的。”于景渡哄道。
容灼又害怕又紧张,心道这人不久前还连亲嘴都不会呢,谁信他的鬼话啊?
而且他看于景渡来的时候,两手空空,连点辅助的东西都没准备。
他虽然没实践过,但也知道男人和男人之间,不能直接来,否则他就惨了!
不过很快,容灼就意识到自己好像想岔了。
于景渡想做的事情,似乎并不是他以为的那种。
因为对方在他唇上亲了亲之后,便慢慢向下退,一路退到了他的膝间。
在明白过来于景渡要做什么之后,容灼心口猛地一悸。
他第一反应是,于景渡竟然会这个?
但眼下,他也来不及细想,因为于景渡并没有给他胡思乱想的机会。
“能不能……把蜡烛熄了?”容灼颤声问他。
于景渡抬眼看向他,灼热的目光染着笑意,“把蜡烛熄了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啊。”
容灼:……
这个人好恶劣,这有什么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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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于景渡:那可太好看了
第92章
当晚,容灼的心情可以用“跌宕起伏”来形容。
于景渡从前帮过他不止一次了,但以这样的方式毕竟还是头一遭,他只是想想都会觉得脸红。
而且于景渡没有熄灭蜡烛,这就意味着,対方能看清他所有的反应,而他只要稍稍低头,也能将那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不仅如此,结束后于景渡还特意亲了亲容灼,这才起身去漱口。
容灼有心恼他,但又舍不得,到最后只能红着脸不理人了。
“容小公子。”于景渡回来后,从背后将人抱着,“不高兴了?”
“你……”容灼闷声道:“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
“你先告诉我,喜欢不喜欢?”于景渡问他。
“不喜欢。”容灼口是心非。
于景渡一挑眉,“是吗?可是方才我问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不仅很喜欢,还……”
“不许说了。”容灼羞恼地打断他,“你就知道欺负我!”
“我这么疼你,你还说我只知道欺负你?”于景渡佯装委屈。
容灼原本就没真的不高兴,他只是不好意思而已,所以听于景渡这么说,心立刻就软了。
“我一开始还有点害怕,怕你咬我。”容灼道。
“想咬来着,舍不得。”
容灼转过身面対着他,面颊还带着未曾褪去的红意,眼睛里也蒙着一层因为兴奋而染上的薄薄水雾,“你想不想让我也……”
“不用。”于景渡一手在他耳朵上捏了捏,“我不舍得。”
容灼想说,这其实也不是很为难,他心里并不抗拒,只是有点不好意思罢了。
但于景渡这么说,他便想着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也不急于一时。
“你到底跟谁学的?”容灼好奇问道。
“你先说你喜欢,我才能告诉你。”
容灼别过脸去别别扭扭地道:“喜欢。”
“喜欢什么?”
“你不说算了!”容灼道。
“我说。”于景渡忙哄道:“我找花姐借了几本图册。”
其实去年他们刚认识不久那会儿,于景渡就给容灼借过几本图册,不过那个时候他让人找的都是相対来说比较保守的,因为怕把容灼教坏。而彼时他自己対这些事情也不热衷,所以只随手翻了几页,并未好好研究过,这才导致了先前他连亲嘴都不会的尴尬局面。
后来从豫州回来的路上,于景渡在容灼的“点拨”下开了窍。
回来后他痛定思痛,决心要好好做做功课,否则在小纨绔面前岂不是面子里子都丢了?
容灼:……
怪不得呢,找花姐倒是找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