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片马天空
“真是饭桶,如果帝后出了什么问题,朕非砍了你们不可!”
两人匍匐在骆钰昭脚下,不敢吭声。
骆钰昭也意识到不能一味用强,否则两人根本无法正常的发挥出医术,便缓了缓神情,“你们只要按照太医院事先拟定的方案小心从事,一定不会有任何问题的。朕来问你们,”
两人异口同声答道,“这个好难说。”
孟近竹睡了大概半个时辰,忽然间醒来了,骆钰昭目不转睛的守在他床边,急忙问道,“竹儿想吃点什么?朕立刻让人给你送来。”
“给我来点粥吧,突然间感到好饿。”孟近竹吃力的挪动了一下身子。
骆钰昭为他擦了擦脸上是汗水,“竹儿,一点都不用紧张,朕会一直守护在你身旁的。”
孟近竹微微点头,“竹儿一向觉得自己是个很坚强、很独立的人,现在却发现自己实际上好懦弱,要是没有皇上在身边,竹儿不知能不能挺过这一关。”
骆钰昭将他的手紧紧放在自己的两只手掌之间,微笑着看着他,“竹儿,让我们一起加油,一切很快都会过去的。”
疼痛一阵紧似一阵,到了黄昏时分,疼痛忽然又消失了,孟近竹再次睡着了。
等得时间久了,骆钰昭心中也不免有些发毛,便毫无目的地翻看起太后交给他的《太祖实录》来。
第259章 如期而至
斜阳透过云层照射在巍峨壮丽的皇宫,显得更加庄严和肃穆。然而没多久,黑沉沉的乌云便从天边涌了上来,压在帝都的上空,给人以窒息的感觉,预示着这将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
不一会,狂风大作,将街上的树木都吹得东倒西歪,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孟近竹躺在床上,已经服下了汤药,撕心裂肺的疼,让他浑身上下都浸在汗水中。
骆钰昭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真想自己能够代替他来承受这一切,快步走出门去,低声询问太医,已经服下近半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动静?”
太医吓得伏在地上,“陛下,微臣无能,帝后这是遇到了,只怕……”
骆钰昭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道,“只怕……只怕什么?”
太医瞅见他血红色的眸子,吓得浑身哆嗦,“陛下……帝后身为男子,虽然过程会……会有些困难,但按常理,服了之后,现在应该了……”
骆钰昭手一紧,差点把太医从地上提起来,“帝后会有危险?”
太医的一张老脸变成了酱紫色,“可是……帝后天赋异禀,体质大异于常人,现在脉象一切都正常,也无任何异常,帝后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骆钰昭正要继续询问,忽听“哎哟”一声,屋内传来孟近竹的叫声。
骆钰昭急忙松开手,他知道孟近竹一向是个坚忍的人,如果不是疼得太厉害,绝不会就这么喊出声来。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边,握住孟近竹汗津津的手,低声问,“疼得厉害?”
孟近竹喘了几口粗气,“皇上……不要为难他们,万一竹儿有个……”
骆钰昭立刻将他的头枕在自己身上,“别胡思乱想了,刚才太医都还说,竹儿体质极佳,不会有任何问题的,只是时间会稍微久一些,会比常人多受一些苦。多少艰难困苦咱们都过来了,今天这个实在算不了什么,来咱们一起努力,很快,很快就好了。”
看着心爱的人承受着如此巨大的痛苦,骆钰昭只觉得自己嘴巴发苦,刚才太医的话,究竟是真的,还是为了暂时保住性命而信口胡说,但不管心里怎样紧张,他都不可以表露出来,还得打起笑脸去面对他。
“嗯。”孟近竹苍白的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紧紧拽住骆钰昭的手臂。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颤动,
“陛下,让微臣来。”太医见到孟近竹,知道时候已到,急忙上前扶住他。
骆钰昭却不肯站起身来,低声鼓励道,“用力,用力。”
太医的助手们端盆子的端盆子,拿毛巾的拿毛巾,侍立在室内,站了满满一屋子。
烛火通明,照着满屋子的人影。
一声巨大的雷声响起,紧接着周围一片死寂。
就在此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怪笑,“骆钰昭,你的空城计可以骗得了老夫一时,还是给老夫识破了。”
方天赐,老贼果然来了,偏偏在这紧要关头!骆钰昭双手握紧了拳头,他希望院外的柳观印和手下的百十号侍卫能够尽量拖住这个老魔头,给孟近竹再多一点时间。
“老贼休要猖狂,柳观印在此等候多时!”果然,柳观印的一声暴喝传来,紧接着,便是一阵兵戈相击的声音。
屋内的太医和打杂的太监们一个个顿时紧张起来,纷纷向窗外张望。
“大家沉住气,就是天塌了,还有朕在这里撑着呢。”骆钰昭显得意外的平静,这个时候,他一定不能乱,如果他也乱了,这帮人没了主心骨,只怕都会立刻变成热锅上的蚂蚁。
太医看见孟近竹的脸色变了变,将热毛巾敷在他的,“帝后,慢慢来,别紧张。”
孟近竹早就已经听到方天赐怪笑声,他担心不是自己,而是骆钰昭,“皇上,万一……方天赐闯进来,你就带着孩子走吧。”
骆钰昭两眼含着泪水,“不会有事的,无名他们马上就会到了。”他现在为自己不让无名师徒守在这里感到后悔了。
这时,院外的战斗却很快有了分晓,方天赐抢过一名侍卫的大刀,将内力灌注在兵器上,向高处跃起,然后俯冲而下,等众人反应过来时,手中的兵刃已经全部被他斩断。
柳观印见势不妙,立即下了死命令,“给我拦住他,谁敢后退半步,老子的手中的刀子可不认人。”
众侍卫也都是千里挑一的勇士,听了这话,也都各自施展拳脚,迅速扑向方天赐。
方天赐一声怪笑,双掌齐发,顿时掌影飘飘,掌风所到之处,惨叫声连连,侍卫倒下了一大片。
柳观印奋起神力,趁其不备,大刀朝他头上砍去。
方天赐并不回头,回手抓向他的刀锋。
柳观印突然感到手里一轻,大刀已经到了方天赐手里。
方天赐抡起大刀一阵横扫,侍卫已经死了七七八八,剩下的也都受严重的内伤或刀伤,只剩下柳观印一人还能独善其身。
方天赐一声狞笑,朝着大门走去。
柳观印拼尽气力,大喊道,“皇上快走!”舍命冲上前去,一把抱住方天赐的双腿。
方天赐朝他身上踹了一脚,柳观印早就将生死度之置外,牢牢的抓住不放手。
“老夫毙了你!”方天赐大怒,一掌击在柳观印天灵盖上。
柳观印顿时脑浆迸裂,死于非命,双手却仍然抱住方天赐。
方天赐双腿无法迈开步子,捡起地上的大刀,一刀砍落,将柳观印的手背斩断,可一双手掌却像在他腿上生了根一样,附在上面。
方天赐恨他耽搁了自己的正事,运起先天罡气,将那十个手指尽数震落在地上然后整了整衣襟,这才迈步准备闯入院内。
忽见一人立在门口,“父亲,你不能伤害他。”
“云儿,为了他,你真的不惜与为父为敌吗?”方天赐面若寒霜,冷冷的盯住独孤云的脸。
“云儿早就说过了,父亲若要害他,孩儿就一定要救他,没有别的选择。”独孤云堵在门口,没有丝毫要退缩的意思。
“什么叫别无选择,只有我是你老子这件事,才叫别无选择。孟近竹对于你来说无非是一个过客,你又何苦为了一个陌生人而毁了咱们的父子之情,师徒之宜呢。”方天赐同人说话,很少有这样的耐心。
“云儿认识他虽然时日不久,却如相交了一辈子的老朋友,决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害死,如果父亲一定要杀他,那就请从云儿的尸体上踏过去!”独孤云自幼生在山戎,行事很少受中原的礼法拘束,喜欢一个人,就算直白的在旁人面前说出来,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难为情的。
“你喜欢他,他却根本将你放在心上。为父在杀他之前,一定先为你问一句他肯不肯嫁给你,如果他肯点头,为父看在你的份上,就饶了他,你看如何。”方天赐向前走了几步,脸上满是戾气。
“近竹喜不喜欢云儿都不要紧,反正云儿喜欢他就行了。不需父亲代劳。”独孤云淡淡的看着方天赐。
两人就这么彼此对视着,谁也没有后退,仿佛一对路人。
“好,甚好!你真是我的好儿子。”方天赐忽然仰天大笑,一掌拍向孤独云。
独孤云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缓缓合上眼睛,心想,我的性命是他给的,武功也是他教的,今天死在他手上,全部都还给他,今生便与他两讫了。
“你不后悔?”方天赐发现独孤云根本没有反抗的意思,忍不住问。
“男子汉大丈夫,何必这么婆婆妈妈的,父亲赶快下手吧。云儿死无怨言。”
方天赐顿觉自己被彻底打败了,满心指望独孤云可以成为一代雄主,谁知半路杀出一个孟近竹,竟然一下子将他的心给勾走了,自己几十年的苦心教诲,却敌不过他们的一面之缘,当下再不说话,猛地一掌击出,拍在独孤云身上。
独孤云顿时软绵绵的倒在方天赐怀里,身上的大穴竟然全被封住了,他本来以为方天赐恼怒之下,会立刻出手杀了他,谁知却只是点了他的穴道,“父……”嘴里刚吐出半个字,方天赐出手如电,指风已经拂中他的哑穴。
方天赐嘿嘿干笑两声,扛起孤独云,吱呀一声推开大门,“云儿,你放心好了,为父是决不会杀你的,我要你眼睁睁的看着孟近竹死去,却身不能动,口不能言,这才是你背叛父亲,背叛师门的惩罚!”
方天赐一步步走近孟近竹所在的房屋,独孤云心中骇然,有心示警,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几声咕噜咕噜的响声,只好心中默念,“近竹,快些逃呀,逃得越远越好。”
一道闪电划过夜空,将大地照得如同白昼,将方天赐的身影映在院墙上,形如鬼魅,十分可怖。
第260章 了却恩怨
“阿弥陀佛,方施主为何如此执迷不悟。”无名不知何时挡在了他的面前。
方天赐冷冷的回答,“苦海无涯,回头是岸,无名,别以为仗着小无相功,老夫就怕了你,这些年隐居云霄峰中,老夫已经悟出了破解之道,快快给我滚回去,否则休怪老夫不给死去的周如水面子。”
“只要方施主答应离开此地,老衲自然也会从哪里来,到哪里去的。”无名瘦弱的身子与方天赐高大的身材站在一块,显得极不协调。
方天赐忽然双臂一展,将肩头的独孤云朝他扔了过去,“接着。”
无名没料到方天赐居然用自己的儿子当武器,他一眼就看出,独孤云身上的要穴已经被封住,如果硬生生的接住,在两大绝世高手的夹击下,独孤云即便不死,全身的经脉也会受损,成为一个废人。
于是他的双掌在身前画了几个圆圈,身子轻轻后撤,想把独孤云安全的接住。
方天赐算准了无名乃一代高僧,一向以慈悲为怀,决不会拿别人的性命来冒险,因此在抛出独孤云的时候,手上却藏了几股暗劲,无名刚一接住独孤云,几股暗劲便顺着无名的筋脉侵入他的体内。
无名武功虽高,此时又一心只顾救人,根本没用防备方天赐的暗算,等他惊觉,一冷一热两股内劲已经从他掌心渗入,饶是他神功了得,一时也是气血翻涌,蹭蹭蹭的一连退了几步,好不容易才稳住身形。
“师傅。”旁边的觉非见状,双手一伸,想要上前扶住师傅。
无名卸去方天赐附在独孤云身上的力道,将独孤云抛给他,沉声道,“觉非退后!”
但是已经迟了,方天赐形如鬼魅,已经一掌劈在了觉非的后心。
觉非喉头一甜,一股血箭从嘴里喷出,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却牢牢抱住孤独云。
无名大喝一声,“起。”也朝觉非拍出一掌,助他治疗内伤。
“果然是周如水的高徒!”方天赐仰天长啸,手下再不容情,一拳砸向无名的前胸。
如果是普通的内劲,无名立刻就能将它化解,可方天赐偷袭的时候,两股内力一股阴寒,一股灼热。无名方才忙着救人,等他将两人救下,内劲已近侵入双臂,一只好像被放在了冰冷的冰窖里,另一只手却好像正在红彤彤的炭火里烘烤,他急忙运起护体神功,分别发出两道不同内力,与侵入体内的内力抗衡。刚刚将那两股内力逼退,方天赐的后招又如江河之水,排山倒海的直灌了过来。
无名收势不住,再次向后退了几步,身子已经抵在了门上。
觉非见师父处于危急之中,迅即将独孤云放在屋檐下,不顾身上有伤,奋起双掌,攻击方天赐的右侧。
方天赐见他使的也是小无相功,不敢轻敌,向后疾闪,让过他的掌风。
无名顿时有了喘息之机,立即扎稳阵脚,紧守门户,不让方天赐再有可乘之机。
孟近竹已经到了紧要关头。
两名太医以及打下手的太监们,听到门外的打斗声,一个个都吓得战战兢兢。要不是元亨帝在给他们打劲,只怕这些人早都吓得趴下了。
直看得骆钰昭心惊,这一刻,简直就是将他架在火上烤,无名大师,你可一定要顶住呀,拜托了。
孟近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抽搐着,,可是听到门外殊死搏斗的声音,他实在不想让他现在就离开自己,万一,万一……他不敢再想下去。
骆钰昭与他心意相通,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竹儿,放心吧,钰昭一定能保证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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