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片马天空
对于孟近竹已经麻木了他感觉到自己身体仿佛被抽离了,使劲掐住骆钰昭的手臂。
骆钰昭一动不动的任由他掐着,指甲深深的嵌进了肌肤,鲜血像一条红色的蚯蚓,顺着他的手臂爬了下去。
太医将双手伸
他的双眼紧闭着,脸色是安详的,还没有察觉的危险。
太医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骆钰昭顾不管三七二十一,抱住孟近竹的头,用力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
忽然一阵凉风刮过,微微张开眼睛,查看了一下周围的情景,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开了安全舒适的
骆钰昭刚要起身,准备去查看门外的情势,孟近竹忽然感到,一把又将他抓住。
骆钰昭看他脸色白得像一张纸,顿时紧张起来,将目光投向太医。太医低声答道,
骆钰昭这才放下心来,重又坐在床边。
方天赐听到,想要破门而入,却被无名缠住,根本摆脱不了,忽然伸手到腰间的锦囊里,摸出一把用云霄峰上洞窟里的寒冰制作的冰魄丸来,一朝满天花雨,向无名当头洒落。
无名隐隐感到那冰魄丸寒气逼人,不敢硬接,挥起双掌,用上乘内力将它一一击落。
方天赐本来就不指望这些冰魄丸能够将他打伤,但他更厉害的杀着在后头,一招不中,紧接着便拔出身上的宝剑,向前一挑,刺向无名的眉心。
无名一上来就受了他的暗算,体内的真气凝滞,内力便大打折扣,高手之间过招,胜负就在毫厘之间,无名见他剑尖灵动,犹如千百条蛇信子,当即向后疾退,可动作终究稍稍慢了半拍。
方天赐刺向他眉心的一剑本是虚招,这时剑锋陡转,顿时刺中了无名手臂上的曲池穴。
方天赐见他受伤,脸上露出狞笑,“挡我者死,快快与我滚开!”说着刺向无名的丹田大穴,这丹田穴要是被刺中,任你内力多么浑厚,都会立刻化为乌有。
无名见避不过,只要硬拼,右手变掌为爪,施展起擒拿手,想要硬夺方天赐手中的宝剑。
方天赐是何等人物,他已经多年不曾用过兵器,每次与人对战,单凭一身拳脚功夫,大都三五招内便置对方于死地,更不会使用什么暗器了。
此时见无名竟敢空手来夺他的剑,当即将计就计,长剑往前一递,故意送到他手上。
无名不费吹灰之力便夺了对方手中的兵器,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正在惊疑间,忽然,方天赐的双掌已经按在他的丹田之上,体内的内力立刻如倒流的江河之水,汹涌流出。
方天赐冷笑道,“秃驴,你以为凭着周如水的小无相功就可以在老夫面前逞能么?今日让你长长见识!”说着飞起一脚,踢在无名身上。
无名内力尽失,形同一个废人,哪里禁得住他的这一脚,顿时扑通一声倒在的地上。
方天赐双掌击在门上,只听轰隆一声,两扇厚重的木门笨被立刻撞开了。
觉非疗伤已毕,此时见师父倒在地上,急忙上前搀扶。
无名无力的推开他,“别……别管我,救人……救人要紧。”
方天赐缓步走向孟近竹躺着的大床,根本没将挡在前面的十来个太监当回事,先天罡气发出,一道劲气击在他们身上,那些人立刻中了魔似的倒了一地。
“骆钰昭,老夫来了,来向你要回你的祖宗欠下的债。”
骆钰昭定定坐在孟近竹身边,一双眼睛注视着疲惫不堪的孟近竹,“你无非就是要得到大烈的天下,只要你答应不伤害竹儿,朕答应你,立刻宣布退位。”
“哈哈哈……已经迟了,退位不退位现在已经由不得你了,这龙椅老夫也已经坐定了。老夫现在要的,就是要他们死!”方天赐只想孟近竹和太监
骆钰昭忽然长身而起,也不打话,一剑刺了过去。
“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在老夫面前献丑!”方天赐的手臂忽然暴长三尺,一把将那柄削铁如泥的宝剑抓在手里,揉成了麻花,扔在地上。
这时孟近竹忽然轻轻叫了一声,
方天赐脸上忽然泛起笑容,双手伸出,在两个太医脖子上一拧,两人来不及叫出声,便立刻毙命。
骆钰昭看见也许连明天的第一缕阳光都看不到,就要与他的一同离开这个肮脏的世界。
骆钰昭心中顿时一阵刺痛,抛下方天赐,缓缓坐在床前,柔声看着孟近竹,“竹儿,挺住,继续完成太医没有完成的工作。
“也好,老夫先杀了这个大的,再来收拾你们。”方天赐对准那个的太监头上就是一掌。
离开了太监的怀抱,立刻惊醒,
这时觉非已经赶了进来,见状立刻合身而上,稳稳当当的将
“放开!”方天赐怒视着他。
觉非好像没有听见,只是轻轻哄着,“不哭、不哭……”
方天赐没想到一向贪生怕死的骆钰英,此时竟全然不将他放在眼里,五指如爪,抓向的后心。
觉非早已察觉,伸臂一隔,将他挡住。
方天赐大怒,反手抓住他的脉门,顿时将他的手臂折断。
觉非护着,向后跳开,“就算骆家祖上对不住你,这却是无辜的,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何必要赶尽杀绝。”
“老夫就是上天,这里的人,全都必须死!”方天赐早已陷入报复的执念中,哪会被觉非说动。
骆钰昭已经将第,递给孟近竹,低声道,“无论如何要活下去。”
“哈哈哈,你们一家的生死,全都掌握在老夫手里。孟近竹,老夫只问你一句话,你若肯答应,老夫就饶你一命。”方天赐忽然想起之前答应过独孤云的事,如果孟近竹答应嫁给儿子,他还不能不兑现诺言。
孟近竹一双眸子盯着脸上尽是慈爱的光,缓缓点头,“我得跟夫君商量商量。”
骆钰昭刚要反对,孟近竹已经将嘴巴凑到他的耳边,“昭,刺他臂弯的曲池穴。”
骆钰昭一愣,没有会过意来,但见孟近竹不住的冲他眨眼,忽然想起前些日子两人说起练门的事,或许竹儿旁观者清,已经发现方天赐的练门就在曲池穴上,如今只有冒险一试了。
趁着众人说话的时候,觉非走上前来,交给孟近竹,忽然一掌击在床上,那床受了他的内力,竟然横移了数尺。
“快逃!”觉非大喊一声,纵身拦住方天赐,“只要觉非还有一口气,决不容你伤害他们。”
骆钰昭愣了愣,随即将孟近竹和一对护住,准备跳窗而出。
“螳臂当车,不自量力!”方天赐运起罡气,他恨觉非坏了他的好事,此时用了十成功力,觉非如何招架得住,瞬时被上乘罡气震断了全身筋脉,倒地身亡。
窗外忽然电闪雷鸣,一阵狂风从大开的门口吹了进了,将案头的那本一页页的翻开来,摇曳的烛光下,“天赐”两个字顿时映入方天赐是眼帘,他心中一动,这本记录叶知秋的历史,竟然提到我,人总是对与自己有关的东西有着一份特殊的好奇心,方天赐也不例外,他立刻打开书本,就着烛光,好不容易翻到那一页,只见书里夹了一张纸,上面写道:
“朕于近日才得知,自如走的时候,他孤零零一人流落江湖,,每每思及此事,便寝食难安,朕曾经与他约定,,都取名为天赐。朕的天下,便是天赐的,后世子孙都当谨记……”方天赐看到一半,不由暗自想道,叶知秋竟然是我的父亲,原来我一生中想要对付的人,竟然是自己的父亲。骆家的后人,全都是自己的亲人。
骆钰昭见方天赐抛下他们不再追来,心无旁骛的捧着忽然间神情恍惚,似有悲戚之色,心道,天助我也。侧身抓起身边的烛台,猛地击向方天赐的肘部。
方天赐浑然不觉有人偷袭,顿时委顿在地。
骆钰昭见他脸色苍白,忽然间苍老了许多,转身抱住孟近竹,喜极而泣,“竹儿,咱们成功了!”
孟近竹点头,缓缓走向死在地上的骆钰英,见他满面鲜血,已经面目全非。不禁留下两行清泪,此人前生害死了我,今生又不知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到头来却幡然醒悟,舍身救了自己到底是该恨他还是该感激他呢,一时感到有些茫然。
骆钰昭抱着走到他身边,劝道,“竹儿,逝者已矣,身子骨弱的很。至于钰英大哥,我会给他一个名分的。”
孟近竹噙着泪水,“他既然已经入了空门,只怕早就已经将名分两个字给抛却了。”
这时,无名走了进来,“世上早已没了骆钰英这个人,如今觉非也已了却自己心愿,一切都已过去了,阿弥陀佛。”说完,抱起觉非的尸身,如飞而去。
骆钰昭正要追出去,孟近竹却一把拉住了他,“由他去吧,那才是英哥的归宿。”
方天赐却爬起身来,蹒跚着向门口走去,口中喃喃道,“我要报复的人,竟然是……是我的父亲,这不可能,决不可能!”
骆钰昭当心他忽然出手,随手抓起烛台,挡在孟近竹前面。
方天赐却好像根本没有看见他,发疯似的冲出门去,忽然一个踉跄,跌倒在弄弄的雨雾中。
骆钰昭回想今天的场面,其中的凶险,简直非笔墨能够形容,所幸的是孟近竹平安,可其中付出的代价,却是一百多条人命,其中还有他追随他多年的柳观印,以及与他为敌多年的骆钰英。想起这些人来,斯须之间,恍如隔世。
第261章 大结局
骆钰昭捡起落在地上的《太祖实录》,翻看一下,“方天赐竟然真的是太祖的儿子!”
孟近竹方才从方天赐口里已经猜到个大概,笑道,“这么说他还是你的爷爷辈的前辈了。”
“要不是这本《太祖实录》,只怕,只怕……”骆钰昭回想起刚才的情景,简直凶险万分,回头看着一双儿女,再也说不出话来。
孟近竹将身子靠在骆钰昭肩上,看着熟睡中的孩子,“他们刚一降临这个世上,就经历了如此巨大的凶险,今后一定会一生平安的。”
大雨如注,下了很久,好像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骆钰昭走出门去,只见地上都是侍卫的尸身,在众多的遗体中,骆钰昭一眼就认出柳观印来。
“柳将军,今天要不是你拼死阻拦方天赐,只怕……只怕……”他朝柳观印的遗体作了个揖,眼中泪光闪现,再也说不出话来。
“近竹……近竹还好吗?”产房外的台阶上忽然传出一个人的声音来。
骆钰昭蓦然转身,发现说话的是独孤云,忙向他致谢,“独孤兄,多谢你仗义出手相助,方天赐那老魔头才没有得逞。”忽然想起方天赐乃是独孤云的父亲,忙改口道,“独孤兄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就在大烈住上一些日子再回山戎去吧。”
独孤云微微稽首道,“骆兄客气了,家父杀了这么多人,在下未能阻止,实在惭愧的很,怎么有脸呆在大烈。”
骆钰昭返回屋内,不一会,孟近竹走了出来。
独孤云勉强笑道,“近竹无事,独孤云就放心了,告辞。”他的穴道已经解开,当即站起身来,与他拱手作别。
“近竹何德何能,让云兄如此厚待,云兄的一番深情,今生……今生都无以回报了。”孟近竹想起与他结识后的一幕幕往事,眼眶不禁湿润起来。
“近竹乃是全天下最令人看不透的奇男子,独孤云虽然心中仰慕已久,但绝不会依靠不择手段的方法来获得你的青睐。”独孤云大声笑了起来,又恢复了往日的豪气,纵身跃进了雨幕中。
那伟岸的身躯已经到了远处的石阶前。孟近竹忍不住叫道,“云兄还没给你的孙儿孙女派红包呢,岂可一走了之?”
独孤云一听,一声长啸,又从雨中折返回来,双眼露出精光,“近竹说的在理,我要就这么走了,实在有失男儿本色。”
孟近竹见他浑身上下都湿透了,“云兄,小心得了风寒,里间有许多衣物,你自己找一套合身的穿上吧。”
独孤云笑道,“在下乃习武之人,这点雨水算不得什么。再说在下习惯了山戎的衣服,穿上你们中原人的衣物,会觉得碍手碍脚的。”
“云兄乃大烈太祖的嫡孙,怎么也算不得外人。”孟近竹从衣橱中取出一套绸缎做的宽袍,递给他,“这套肯定合身。”
独孤云见他满脸疲惫,不忍违了他的意,换上衣服,走近襁褓中熟睡的孩子旁边,忽然一手一个,将他们给抱了起来。
骆钰昭大惊,生怕他伤害他们,正要出手制止,孟近竹冲他摇摇头,“昭,云兄不是那种人,你就放心好了。”
独孤云眯着眼睛,仔细看了一阵,在他们额头上一人亲了一口,又抬头看着骆钰昭和孟近竹,“嗯,还好,还好,两个都比较像近竹,没有骆家人的那种小家子气。”
骆钰昭明白他在说自己,只要他不为难孩子,其它都不会放在心上。
这时,院外忽然有人朗声说道,“臣李世培护驾来迟,请皇上治罪。”原来禁军统领李世培接到警讯,带着一队人马来到了太医院。
骆钰昭缓缓走出门外,沉声道,“李将军,把这些遗体都抬走吧,朕要给他们建一块忠烈碑。”
一个月后,在独孤云的极力促成下,大烈与山戎再次签订了和平盟约,双方君主在云霄峰下盟誓,从今之后永不开战,要世世代代友好下去。随即,王彦军便率领大军班师回朝,胜境关一带重开边境互市,恢复了往日的祥和与安宁。
一众将领也都得到了封赏,王彦军、蓝立煌和雷珞各自都有了自己的将军府。
出乎意料的是,蓝立煌很快上了辞官的奏折,骆钰昭把他视为自己的左膀右臂,又正在用人之际,如何肯放他走,接到奏折后,立刻亲自到他府上探视,将奏折双手交给蓝立煌,“立煌,你跟随朕多年,以前过的都是苦日子,如今朕好不容易大权在握,今后正是你大展拳脚的时候,你怎可忍心弃朕而去。说吧,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朕一定满足你的愿望。”
骆钰昭以为蓝立煌因为自己的官职在王彦军之下,心生不满,这才上了这道辞官奏书。
蓝立煌赶紧跪下磕头,“微臣能为皇上效犬马之劳,是蓝立煌的荣宠,蓝家祖上积德,才给立煌这样的机会。立煌效忠陛下的心,永远都不会改变,即使立煌辞了官,只要陛下一声令下,立煌便会立刻奉诏前来,绝不会有半分含糊。”
骆钰昭将他扶起,温言道,“起来,起来,总之你这辞官的奏书,朕是绝对不会点头的,这样吧,朕特许你不用每日上朝,你爱去哪里游山玩水都行,朕会让地方官员好生接待,但辞官的事,以后都不准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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