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醒灯
岑雾带着那双手套,其实还挺应景,就是那个歪嘴小猫好像在平等地嘲讽每个人。
有个男生被小猫嘲讽了好几眼,忍不住问:“二少,你这手套什么牌子的啊?”
岑雾身上的东西都很贵,就算再不起眼也可能好几万,他还以为是什么奢侈品。
岑雾深沉地说:“私…私人订制。”
谢归澜跟在岑雾后面,忍不住勾了下唇,班里十几个同学都在,他没去牵岑雾的手,但抬起手牵着岑雾的羽绒服帽子。
晚上火锅店人很多,有一半都是情侣在约会吃饭,他们要了个大桌,还叫了几瓶啤酒,岑雾也喝了一点,他眼底醉蒙蒙的,看着旁边的同学笑闹,他也跟着傻笑。
店里太热,等吃饱了,他就跟谢归澜先出去转转,但没走远。
已经晚上十点多,大雪飘下来落在岑雾卷翘的睫毛上,他羽绒服帽子带了一圈毛边,被路灯衬得毛绒绒,岑雾从围巾底下抬起头。
月亮好高。
岑雾脑袋都有点晕乎乎,他想去找谢归澜,但还没找到,就突然眼前一黑。
谢归澜穿了件黑色的长羽绒服,他拉开拉链,伸手就将岑雾整个裹到自己的羽绒服里。
岑雾踉跄地撞到谢归澜怀里,被吓得一颤,本能就想挣扎,却挣扎不开。
谢归澜比他高了大半个头,男生的手臂劲瘦有力,牢牢地箍着他,他裹在谢归澜羽绒服底下,只能露出几绺乱翘的黑发。
岑雾使劲推谢归澜,隔着毛衣掐他的腹肌,踩他的脚,谢归澜都不放开,反而抱得更紧,岑雾折腾半天,才从谢归澜羽绒服底下挣扎出一张闷红的小脸,睫毛也胡乱翘着。
”你…你干什么?”岑雾雪白的耳根都在泛红,磕磕巴巴地说。
谢归澜裹着他,那双冷沉的桃花眼垂下来,眼底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迷恋,突然低头在岑雾又凉又软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岑雾胳膊都抬不起来,只能乖乖地被亲,谢归澜得寸进尺,撬开他齿关吮他,岑雾又掐他,谢归澜腹肌梆硬,掐得他手都在疼。
谢归澜觉得岑雾爱死他了,掐他都舍不得使劲,但一张嘴却并没有这么自信,他蹭了蹭岑雾冰凉的鼻尖,嗓音带着点哑,有些央求地说:“哥哥,你什么时候能开始喜欢我?”
第67章 神明
冬夜寒风裹着雪粒,谢归澜紧紧地裹着岑雾,冷硬骨节按在岑雾单薄的背上,岑雾隔着羽绒服都能感觉到谢归澜按得很用力。
“嗯……”他被亲得喘不过气,舌根又麻又疼,使劲掐了谢归澜一把。
谢归澜吮了下他的舌尖,稍微放开他,喘息着,颈侧的青筋还在鼓动,那双眼漆黑沉郁,牢牢地盯着他,迷乱至极。
岑雾:“……”
多少有点大病,谁亲嘴也能这么上瘾。
谢归澜低头舔他,岑雾唇瓣被凉凉的舌头舔了一口,谢归澜喉结焦灼地滚动了下,哑着嗓子又问他,“哥哥,你喜不喜欢我?”
“我不……”岑雾挣扎,但还没说完,谢归澜就再次堵住了他的嘴,黏热,纠缠,带着怪物般沉沦欲.望的吻。
谢归澜嘴唇压着他的唇瓣,都没挪开,就低声问:“我能不能当你的男朋友?”
岑雾拒绝。
被堵嘴。
拒绝。
被堵嘴。
岑雾:“……”
你无敌了哥。
反正自己不爱听的,就一句也不想听,有本事你亲死我。
冷寂的冬夜,旁边是渐渐黯淡的圣诞树跟小灯,谢归澜拿黑色长羽绒服裹着岑雾。
岑雾的脸都被挡住了,偶尔路过的人只能看到高大的男生佝着腰,在低头亲怀里的人,喉结一动一动地勾着对方吞咽,耳廓发红,像条年轻俊美的狼犬,却带着劣根性,咬住就不放,衬得雪夜都越发煽情迷乱。
岑雾被迫仰着头,吞咽他的口水,他一旦抵住谢归澜的舌尖想推拒,谢归澜就顺势勾缠住他,他感觉自己泛滥的口水兜都兜不住。
他双腿跟着发抖,有种堪比失.禁的羞耻,只能就这么咽下去,雪白的脸颊都红到滴血。
变态。
就不能亲个正常的嘴。
谢归澜亲够了才放开他,舔了舔自己也亲到发红的嘴唇,他睫毛很长,沉黑的桃花眼垂下来盯着岑雾的唇瓣。
岑雾还以为他要发表什么高见,就见谢归澜又亲了他一下,嗓音低哑说:“想亲。”
岑雾:“……”
岑雾说什么都不给亲了,谢归澜不放开他,他挣扎反而容易被谢归澜亲到,他索性伸手抱住谢归澜,将脸埋在谢归澜怀里。
然后谢归澜低头亲了亲他乌黑的发顶。
岑雾:“……”
服了!
谢归澜抱紧他,蹭了蹭他的耳尖,岑雾被他密不透风地裹着,他闭上眼睛,夜幕落着雪,耳边都是谢归澜急促有力的心跳声。
岑雾抱了一会儿,终于趁谢归澜不注意,使劲拿额头撞上他胸口,谢归澜被撞得身形微晃,岑雾捂住泛红的脑门,赶紧推开他跑掉。
谢归澜怀里一空,冬夜的冷风吹过来,像只在大雪天被主人遗弃的大狗勾,很可怜。
岑雾转过头等他,谢归澜笑了下,脚步就毫不犹豫地朝他走过去。
这边沿着江畔,深冬的晚上,江面都已经结了厚厚的冰,又覆盖着一层雪,灯光映在上面,衬得温暖又有些寂寞。
岑雾趴在江边的栏杆上,谢归澜走到他身后,又拿了羽绒服裹住了他。
岑雾尥蹶子踹他,胳膊肘顶他的腹肌,折腾得他后背都是汗。
谢归澜的手臂却仍然箍在他腰上,低头埋在他脖颈,冰凉的嘴唇蹭上去亲了亲。
岑雾:“……”
服了!!!
他觉得谢归澜应该住院治疗一下,多半有什么严重的皮肤饥渴症,不抱他就会死。
岑雾彻底摆烂了,谢归澜抱他,他就抬起手给谢归澜抱,谢归澜亲他,他就麻木着小脸给亲,被逮住亲了好几口。
谢归澜下巴搭在他发顶上,望着远处灯火璀璨的跨江大桥,突然说:“你不是想大叫么?”
岑雾转过头。
“你现在叫,”谢归澜拨开他几乎垂到鼻尖上的乌黑碎发,掌心蹭过他脸颊,“反正没人能看到你,他们还以为是我叫的。”
岑雾被他说得有点心动,他嘴唇颤了颤,憋了半天都没发出声音。
谢归澜也不催他,攥着他的手,挨个捏揉他的手指,像在捏什么心爱的洋娃娃,看到就很想亲亲摸摸。
岑雾憋了半个小时,才嗓音发抖地叫了一声,但声音也不算大,像微弱的猫叫。
他脑子嗡嗡的,好丢人,不知道有没有劈叉,他转过头推了推谢归澜,耳根子红得厉害,说:“走…走吧。”
谢归澜却抱着他没动,“等等。”
“怎…怎么了?”岑雾说。
谢归澜殷红的薄唇勾了勾,他攥着岑雾的手,按在自己腹肌上,逼他摸自己。
岑雾隔着毛衣都好像能感觉到他腹肌上压抑的起伏,顿时指.尖被烫到似的蜷起来,然后就听到谢归澜沙哑恶劣的嗓音,跟他说:“现在不能走,会被人看到。”
岑雾:“…………”
去死!
“你…你你你,”岑雾涨红着脸,只觉得谢归澜一身骚气,让他都不知道该往哪儿看,怒骂说,“能不能赶紧憋…憋回去?!”
“紧不了,”谢归澜低笑了声,无赖又讨厌地说,“都已经半个多小时了。”
岑雾顿时气血上涌,他看着旁边的江水,可惜被冻住了,不然恨不得拉住谢归澜同归于尽,他磕巴说:“我掐…掐死你。”
“你舍不得,”谢归澜桃花眼弯着,唇也弯着,嗓音在雪夜格外低沉好听,很不要脸地说,“我知道你爱我。”
岑雾眼神游移。
谢归澜肤色冷白,眼珠浸了水一样漆黑,深邃又锋利,只有薄唇是殷红的,冷漠俊美的一张脸,他伸手捏住岑雾双颊的软肉,强迫岑雾微微仰起头,跟自己对视。
他比岑雾高了大半个头,天生的居高临下,岑雾莫名颤了颤,屁股瓣都紧紧夹起来。
谢归澜肯定是骗他的,什么小狗,谢归澜控制欲这么强的人,他真的跟谢归澜在一起,谢归澜只会让他给他当小狗。
他不要给男人当狗。
但雪渐渐停了,薄薄的云层后透出月光,映在谢归澜深冷的眼窝里,岑雾才发现他眼神很温柔,倒映着他小小的影子。
月光笼罩下来。
就连谢归澜也好像天边的月亮。
岑雾望着他的眼睛,突然想起来,他父母去世的那个晚上是没有月亮的。
他从小就知道父母很忙,但他们都是很厉害的人,在做很厉害的事。
他爸爸拍的电影有很多人流泪,他经常走到电影院就能看到海报,他妈妈在国外的舞蹈演出也总是座无虚席。
他们跟他说,等他长大了,也可以做任何自己喜欢的事。
当时岑雾两三岁,懵懵地抱着小兔子玩偶,他什么也不会,只会吃手,但他想他们说的应该是很好的事,所以他也希望他们能做自己喜欢的事,他就开始学着长大。
岑雾其实胆子很小,他很怕黑,但他还是坚持自己睡觉。
晚上挤在被子底下,搂着自己的小熊跟小兔子,缩成很小一团,被子挡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乌黑的大眼睛。
他总觉得有妖怪在看他,就揪住小兔子的耳朵威胁妖怪,小声害怕地说:“窝爸爸妈妈会来抓你们,不能吃窝。”
他软嘟嘟的脚丫都乖乖地收到被子底下,因为听说放在外面会被妖怪吃掉。
爸爸妈妈问他,雾雾想不想我们,他就说我不想你们,我自己可以。
浑身上下都软软的,只有嘴巴梆硬。
后来家里破产了,外公承受不住打击,没几个月就去世,他爸爸妈妈借了很多钱,到处跟人低声下气,还得忙剧组的事。
他就更不想拖累他们。
当时他们已经换了房子,住在一个老旧的小区,妈妈担心会有讨债的上门找麻烦,他也说没事,但他其实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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