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棋逢对手 第125章

作者:殷无射 标签: 穿越重生

“别,你母亲……”

顾疏顺势放松力道,舌尖一点点按着感受到的轮廓描摹,声音里掺进了一丝克制的暗哑。

“也是你母亲了。”

殷朝暮被后颈上变换着角度不断啃咬的麻痒感弄得发颤,顾疏的手指陷在他头发中小力摩挲按压着,倒像是抚摩什么爱惜之物。随着他埋头啃咬吮吸,额前略显长的刘海偶尔会摩擦到他颈侧和耳廓,麻痒之下流动着一些说不清的骚、动,让殷朝暮的思维开始混乱。

“这样不大……嗯……不大好吧?”

轻轻的笑声,黑暗中尤为明显,热气喷洒、刺激得他忍不住往后仰了样脖子,顾疏的唇向下亲啜着那小巧精致的喉结,仿佛胶着在那块儿皮肤上一样。舌头顺着颈侧舔舐而上,最后含住殷朝暮的耳垂,嗓音微哑,却如夜曲一样带着致命的诱惑:“……她如果知道,一定会祝福我们。”

他的声音本就调子低,在这静谧的空间里,贴着耳朵送出的这句话,格外清晰。濡湿软糯的呼气带着喘息,在耳道里打了个旋,殷朝暮脑子“嗡”地一声仿佛宇宙中炸开好多星光,理智统统跑掉。顾疏下一句话彻底打消了他的顾虑,他说:“今晚是我们的新婚。”

男人总是比女人更加坦诚。殷朝暮与他分开四年,再相遇时最初的苦苦压抑与之后那些波折痛楚,全部化作迫切想要拥有对方的渴望。不用管外界的风言风语、不用想明天的局势与未来,今晚是属于他们一生一次的新婚之夜。

眼中只有彼此。

殷朝暮不再抗拒,情到深处,每一处配合都如此默契。他整个后背与顾疏的胸腔严丝合缝贴在一起,连根针也插、不进去。不知是谁的鼻息喷在了谁的颈侧,炙热而粗重。殷朝暮瞪大眼睛却依然难以在黑暗中看清顾疏的脸形,只得腾出一只手来勾画,喘得比对方还要夸张。他脖颈修长,在顾疏的角度来看就像披上一层月光,微微向后弯曲,勾勒出一道脆弱而美感的弧线,让人忍不住按上去探触那一动一动的脉搏。

对方喉中含混不清的呜咽如一只猫爪挠在心尖。闪念之间,早已情动。

两人脑子里都烧了一把火,黑暗中只听得衣料摩擦的声响,步履辗转间,两具躯体齐齐倒在中间那张小床上,白麻布被踩在脚下一扯,大半滑下了床。

顾疏的性格总体来讲比较沉寂,但骨子里还是蛮狠戾。第一次没经验还把殷朝暮弄得很惨,再加上那时情况也不对,所以真正论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尝到你情我愿时的甜意,忍不住连嗓音都沙沙的、从里到外透着一股字慵懒劲儿,“你不知道,我想这么抱你吻你,想了有多久……”

彼此的衣服在腾挪间连同白色的麻布一同被扔到了地上,两个大男人贴在一起,满身的汗意被窗缝洒下来的小夜风一吹,过电一样刺激得皮肤上带出些微战栗。殷朝暮环住身上人的肩膀,眯了眼轻哼,“少废话了。”

顾疏低低笑起来,上次殷朝暮在他怀里咬破嘴唇的样子还历历在目,而今两人再度相拥,情绪很快失控。炙热的火焰很快将两人都烧得不清醒,结合的一刹到来时,顾疏差点以为是在梦中。

只有最甜蜜而不切实际的梦境里,才会有这样熟悉的场景。身下人并没有令他难以承受的鄙夷、没有不知缘由憎恶,有的只是沉迷与恋眷、全身心的配合。

殷朝暮永远也不会知道,摔在身上的汗水里,夹着他爱人一滴泪珠。他也不会看到对方眼角如怒放桃花的玫红色,不是出于情氲。

顾疏没有再说过话,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殷朝暮阖上双目的脸上,即便看不清,他也抱着一种感动认认真真看着。就算还有一些阻隔的障碍横亘在中间又如何?他只知道,怀中所抱,是自己宝贵的东西。

这一刻,顾疏几乎控制不住紧绷的神经与强烈的心跳,他终于明白自己最想要的,从来不曾改变。而他的目标也越来越清晰——

那就是永永远远抱紧怀中这个人,五指扣进肉去。就是手断了,还有双脚,脚废了,那也要用嘴死死叼住、绝不放手。

原来,我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更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晚上要赶作业,只有一更了,可千万别等了啊!你们再悲催一把,我就可以废了。这一章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希望不要被自带万字和谐库的系统锁掉。如果锁掉我就把下一章挪过来正文,把这章塞到有话说里去。两会期间,咱们尽量积极向上、内容健康,咳咳。

我的坚持(二)

第二天殷朝暮是被冻醒的。前一晚两人心情激荡,完事后又相互拥着亲吻好久,他才在无意识中睡去。当时根本不觉得冷,汗都能打湿床单,而早上激情退却,躺在废屋中的小硬床上,地下室温度偏低,自然受不了。

迷迷糊糊张开眼,身上盖着那件蓝灰色西服,想来是他睡过去后,顾疏从地上捡起给他盖好的。昨晚最后的记忆是顾疏半靠在床头,因为没枕头,他便枕在恋人胸膛,双臂环住顾疏小腹。当时大脑兴奋劲已过,困得厉害,只记得顾疏好像一下下抚他光、裸后背,时不时还亲一亲他的发顶,总有种爱不释手、好像今天不亲够抱够,明天就没这机会的幼稚。

床上只剩他一人,房间很小,很容易判断出顾疏不在。殷朝暮起身,惊觉昨晚慌乱中扔到地下的衣服早不知去向,只能愣坐在床上发怔——昨晚到底是犯了什么魔怔,竟然敢跟那人在他母亲面前胡天胡地,什么修养素质礼仪顾忌全没管……他现在根本不敢相信自己怎么有胆子干出这种不顾羞耻的事。

顾母遗照正对着床,昨晚看不清,今早光线打绺洒在卧室里,供桌上还摆着水果与香炉,殷朝暮简直羞愤地恨不得把脸蒙起来。顾疏向来百无禁忌我行我素,可他全废了!当着人家死去老妈的面跟他儿子纠缠,谁来也扛不住啊。

“顾伯母,啊不是,妈。”他脸红了一下,还是对着遗像说下去,“妈,我、我以前有件事做的对不起您,但是昨晚我和顾疏已经决定要在一起,以后他就由我照顾,绝对不会再让他伤心。嗯,嗯,就这些……还有昨晚实在冒犯了……”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客厅传来稳健的脚步声,“暮生?”顾疏探头进来,手上拎了好几个大纸袋,身上穿着昨天那件衬衫。脸上白生生的,嘴唇发紫。

“在和谁说话?”殷朝暮连忙摇头,尽量将腿盘起来,试图用那件西服将自己裸、露的部分挡严实点。虽然都是男人,该做的也做过,但天光大亮时这么半裸半露的,还是不大适应,索性全遮起来。

“没谁,你去哪儿了?”

“贤妻身娇体贵,愚夫当然是出去给买牛奶、蛋糕、公主裙了。”顾疏回头一笑,衬上早在昨晚的狂乱中被扯掉几个扣子,露出一片白花花胸膛,配上他笑得白痴的样子,竟让殷朝暮眼睛一花。

“外面冷不冷?”

“有点。”笑容跟不要钱的自来水一样哗啦啦往外淌,顾疏从一个塑料透明大包装中把一床崭新的被子取出来,抛到床上。殷朝暮一时反应慢,被砸个正着,整个人很丢脸地埋在被子中,等他气闷地脱出身来头发早乱作一堆,脸也给憋红了。

顾疏顺手揉上他的头,将一叠衣物搁在床脚,又从上面拿起一件米色卫衣抖了抖,声音放得很轻很温柔:“殿下,请允许我为您更衣。”

“少来!”殷朝暮夺过卫衣就要自己套,顾疏不知又发什么疯,双手圈住不让穿,一口咬在他红红的脸颊上,“大暮暮,你怎么跟小木木一样,还害羞?”

他窘得直躲:“喂,手冰!拿开拿开!”

“那就一起暖一下吧。”顾疏顺势整个人窝进新被子,两人挤成一团,殷朝暮被他身上的凉气刺激得直吸气。最后卫衣也没穿上,两人闹了一会儿又有点激动,都是二十啷当岁的小年轻,搁谁能架得住?好在他不是普通二十多冲动的年轻人,顾疏又确实疼他疼到了骨子里,怎舍得再折腾一次?只掌握着分寸,不敢往大了施展。亲亲抱抱,摸摸索索,最后窝在床上看对方慵懒倦怠的样子,恨不得殷朝暮这一天就在床上歇着算了。

“我把车开过来了,等会儿先去宾馆,老师那里现在不宜回去,我家估计也被记者围住。”顾疏说到这里,揽着他吻吻眉间,语调有些歉然,“抱歉,你先忍忍,我刚才已经订过房间,去了就给你洗澡。”

他深知殷朝暮讲究干净,地下室满地尘土空气都带着霉味儿,顾疏此刻很有些悔意,早知道就该准备得更完美些。只是昨晚他一心想着在母亲面前求婚,思路早被浆糊糊住,甚至连能否成功都一再告诫自己别有期待——期待越高,失落越大。

但眼下佳人在怀,他又开始嫌弃小地方委屈了他家暮生。

“没事,说起来弄成这样子,还是我不小心,跟你没关系。”殷朝暮大包大揽把错误全拖到自己身上。顾疏心虚,不动声色话题一转拣了些其他有趣的事逗他开心,一边观察,确定殷朝暮在这件事上并无所觉。

待阵地转移到某间还算清净的宾馆后,之前二人世界的浓密氛围便被吹散许多。顾家废屋虽然条件不好,但屋子小还在地下,艰苦的同时无形中又有一份与外界隔绝的温馨飘来飘去;宾馆倒是条件好了,可工作人员标准的服务态度、房间里舒适却色调冷硬的布置,无不是他们熟悉的都市化步调,之前被暂时抛却的烦忧与困扰再次破壳而出。

两人不约而同恢复了之前的个性,殷朝暮没有那么呆、顾疏也不再开开玩笑作怪逗他。

“暮生,我放好了水,你先去泡泡,我给苏导打个电话。”

殷朝暮点头,临近浴室时看到顾疏好像在翻什么杂志,便随口说,“扔一份过来,我怕睡在里面。”

顾疏表情不变,眼中极快速地炸开一点光亮,很快便掩下去。自然地从他摊开的几本里取过一本,走过来递在他手上。“别锁门,我不会进去的宝贝。”

杂志是普通的娱乐周刊,殷朝暮也没在意,点点头进去脱了衣服躺进浴缸。他觉得自己之所以拖了四年最后还是折在顾疏手里,很大一个原因就是那人在小方面做的非常周密——比如考虑到他不能坐自行车又需要外衣当被子,就只穿了衬衫大清早去开车;比如知道他身体困乏,就特意找了有浴缸的宾馆订下方便他泡澡;甚至他说自己会睡着,顾疏就立马放在心上嘱咐他不要锁门……还有帮他请假啦这些林林总总的小事,全部考虑到。不得不说被顾疏照顾着非常舒服,什么事不用他操心,这个男人就都会提前做到位。

然而正是这种事无巨细万无一失,前世站在对阵立场的自己才会那么厌恶——好像多想一步以为碰触到他的底线,下一秒就会挫败地发现仍然只是表面,还是顾疏愿意让你看到的那层表面。

这种感觉,他体会得刻骨铭心,虽然转过一世,仍警觉非常。就是现在,他仍不时有这种感觉。最近这些事一件连一件,迅雷不及掩耳以快打快的雷霆方式,很像顾疏的手段。殷朝暮好歹多活几十年,当然不至于连这点都看不出来。

可是他不忍心。

不忍心给双方已经存在疤痕的感情再从脚后跟儿上来一刀。他知道顾疏的侵略性与凡事不靠自己争取就不安心的脾气,但更清楚顾疏爱他有多深。那人很骄傲,也很自卑,绝对经不住自己在软筋上轻轻的一割。

殷朝暮拿过杂志,通常来讲宾馆派放的消遣杂志时效性都很低,看见去年的都不稀奇,但不得不说这家宾馆非常勤勉,竟然就是本月新出杂志。

非常荣幸的,他与顾疏都在封面上印着。几个字大字挺显眼:惊天秘闻,顾殷同性疑云被证实!

殷朝暮呛得差点笑出来。

然而没想到题目已经够噩梦,内容却更牛掰。随便扫了几眼他就感到脑仁儿一跳一跳的疼。娱记其实真的很人才,简直堪比私家侦探,完全不应该被埋没在小报里嘛,早早效力警、方才是王道!基本上看完那一版报道,连自己都忍不住瞠目——原来他殷朝暮竟是这么个表里不一的败类?

照片算是黑白照中难得的佳品,画面上两个男人一前一后低着头,但看身形绝对是他俩没错。顾疏在前面走,殷朝暮落后一步被他牵住手,地理位置约莫是某件地下酒吧的走廊。他都不知该沮丧还是该开心,因为就这么一副牵手照,还没露脸,衣服也整整齐齐,他俩走在一起却凭空多出来暧昧的味道。再加上角度与黑白色调,让人一眼就瞧出酒吧里独有的情、色低靡来——

这不就是四年前先爱先醉摄像头截的那几幅照片中的一幅么?!

再看内容,作者果然没有轻易放过可以挖掘的内容。有那么一段说该酒吧就在C大西门,先肯定了相片的真实性,接着确认了两位主角就是最近闹得满城风雨的那二位;然后紧跟一段表示根据相关记录,他俩曾在四年前就按捺不住,跑到学校旁边的酒吧开房过夜,同样披露出的,还有顾疏与当地流氓地痞颇有瓜葛的消息;最后收尾也比较牛掰,轻描淡写地提了一笔该酒吧已于四年前因涉嫌不良营业被查封,余韵犹存,引人遐思啊!

图片加内容,让人不想歪都不成。

殷朝暮皱眉,有本事去查那么多年前就被抓到局子里的“知情者”,显然不是围观凑热闹的娱乐党的手笔。而且这次图文并茂、打击力度很大,却半字没提丰娱英冠恩怨,独独针对他与顾疏……

如果说之前的小爆料是不经意被扯出来,这一次却绝对是有人用意不明、重拳出击!可是四年前的照片早被自己当场撕毁,顾疏也应该在报警时将底片销去,谁还能翻出这笔陈年烂账来呢……

他刚将杂志放下,门外就轻轻响起敲击声:“暮生,我可以进来么?”

作者有话要说:结婚支线任务完结,奖励物品【真·钻戒】一枚,奖励经验【合、体全攻略】,于是现在开始杀剧情。人抱也抱了、吃也吃了、算计也算计了,大叔,该还债了吧?往下就要写到我最喜欢的剧情,希望你们也会喜欢。至于我喜欢神马样的剧情,我猜你们一定都晓得,所以不要叫唤。还有今天看到碧水上有人爆我最崇拜的大神小飞日更2W8……我要再吼一句,小非帅得没边儿了有木有?每天拿来仰望一下,你们知道不,我与小非在积分榜上的距离,从《棋》最开始的24页已经缩短到现在的6页纸……不淡定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的坚持(三)

“进来。”

水汽蒸腾,殷朝暮看不出他表情与之前相比有什么变化,但想来顾疏一定也知道了这条消息,只不过他猜不出对方有什么想法而已。

“帮你擦背,好么。”

寥寥云雾中,顾疏的脸有点模糊,但眉梢眼角意外温顺服帖,不等殷朝暮回答,就蹲□将手伸到他脸上碰了碰。“滑溜溜。”

他被碰的下意识往水里缩缩缩,缩得只剩一个脑袋,又自觉不够大气,牙一咬从水里探出上半身往顾疏身上蹭蹭蹭、蹭得脸贴上对方的脖颈:“给我抱抱。”

顾疏回抱住他,忍了忍,没忍住直接垂下头开始吻。殷朝暮还处于新婚之夜后对恋人极度依赖的状态里,非常乖觉,顺从地与他接了个绵长缓慢的吻。气雾氤氲,殷朝暮身体在水波中起伏,唇舌交换间,他一只手扶住浴缸边沿睁开眼去看对方。顾疏吻得很投入,双眼闭合形成的那道眼线优雅得惊心动魄,眼睫轻颤仿佛翻飞的蝴蝶。

他突然想起还是少年时代顾疏吻他的场景。那时候顾疏还有些青涩、有些紧张,而如今却已然长成一个男人——比少年时更加从容、富有魅力,也更令人难以看穿。

蝴蝶飞走,眼线开合,幽深的瞳孔对上他的,顾疏伸手略一略殷朝暮额前湿发:“怎么又发呆?”

他摇头,“苏导有说什么吗?”

顾疏笑得很温柔,“没有,我替你请了三天假,他很关心你,说可以休息到周末。”

殷朝暮扶住浴缸的手指一僵,“那你呢?”

笑容不变,顾疏目光更柔和了,“我当然是陪你。暮生,你想去哪里?我们不如趁此时间去做个蜜月游……拉萨怎么样?”

“不用骗我。”殷朝暮摇摇头,“其实苏导根本没给我假,他压根就不打算让我再演下去了,对不对?”

顾疏微微皱眉,“为什么这么想?我刚跟他通过电话。好吧,就算他不想让你演,我也是要演的啊,你当苏瞬卿舍得连我也放弃?暮生,你想多了,是真的有假,我陪你去旅游不好么?”

殷朝暮躺回去抹了把脸,“他当然舍不得连你也放弃,所以我猜一定是你自愿陪我。”

顾疏摇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真的想去拉萨一趟,听说那里是离天最近的地方,我们没准可以在那里得到祝福。”

“顾疏……”

“……就我们两个人,不好么?还是你根本不愿意和我一起去。”他说着,一边拿起旁边搭着的毛巾沾湿,一手取了些浴乳倒在掌心揉开。

“不用激我,也不用安排这些帮我散心。”浴乳凉丝丝的,揉在身上瞬间起了一堆泡泡,“你现在这么希望把我调开京城,看来外面闹得挺大。也对,连苏导都应付不了,这回真的麻烦大了啊。”

顾疏叹口气,念叨了一句:“该笨的时候不笨,不该笨的时候你脑子又抽筋。真服了你,抬手。”殷朝暮应声抬起右手让他帮忙擦侧腰,一边淡淡地说,“不用把我当女人保护,这个角色给了我就是我的,当初不让我演可以,现在想删戏份换演员,哪有这么好的事。你不用插手,也不用陪着我停戏,放心吧这件事我自己解决。”

顾疏迟疑了下,“……那我明天有点事,你是在宾馆待着还是回去老师那里?”

“宾馆吧,上次老师帮了我一把估计已经犯了忌讳……啊啊啊!痒!放手、放手啊啊啊啊啊啊啊!”

顾疏挑高了眉毛,收回手:“方才还有点气势,没过两秒就被打回原形,让我怎么放心,嗯?”

殷朝暮恼羞成怒,“这是两码事好吗!给跪了,要我放你痒痒肉上你也不能有气势啊!”

顾疏没理他,“翻身。”

殷朝暮气哼哼地翻过身,说实话顾疏水平真不错,力道均衡,他趴在浴缸里舒服地眯上眼,“话说回来,这次的那些照片还真蹊跷啊,当初你不是连底片都毁了么?”

身后的力道连断都没断一下,顾疏声音平稳地说:“确实蹊跷,虽然报道连你带我都牵扯进去,好像是一视同仁,但后续动作却更多集中在……算了,现在想这些没意义,对方肯定还会有动作,我们静观其变就好。”

殷朝暮咬了咬下唇,顾疏这样说话,基本可以排除是他自己整蛊的嫌疑。看他半天没搭腔,身后人停下手来,好半晌才听到一声轻叹,“原来你竟疑心是我做的,所以才故意问我……暮生,看来,我还是高看了自己在你心中的地位。”

他猛然回头,就看见对方深深地凝视着他的眼睛,那么近的距离,澄澈的双眸之中所有的情绪都在瞬间涌了过来,汹涌澎湃,如春潮一般,不可阻挡。

“不是,我只是习惯性……”

那双漆黑的瞳孔瞬间收缩了一下,这个反应让殷朝暮看得清清楚楚。他或许确实有事瞒着他,但不可否认顾疏对他用情极深,因为仅仅只是一个小小的措辞,就成功的让他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