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殷无射
气氛蓦然变得炽烈……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文中“上梅”“中铝”是借鉴现实有过大起大落的股,可以无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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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意外暴露(三) ...
作者有话要说:咳,其实孙金如跟殷老爹木关系。殷爹是个猛人,以后就知道了。
“你……”
殷朝暮嘴唇动了动,想要说点儿什么来打碎屋子里粘稠到令人喘不过气儿来的尴尬,然而话没说完,就撞上顾疏的目光,心猛地一缩,话再也说不下去。
那,那是什么眼神?
好像抓到什么把柄一般,又好像高傲的猎人站在笼子外俯视着不断挣扎的困兽,就像在看一个笑话。
顾疏没有任何感情的眼,莫名就让人不舒服。或许是殷朝暮自己的缘故,总之他现在心底的火儿嗖嗖向上冒,恨不得一拳头揍死这个拿腔作势的家伙!
这眼神儿,他见过太多次,每一次都是让人耻于回想的画面,不提也罢。
殷朝暮尽量不着痕迹地快速环视着这间小书房,心头突然就冒出冰凉彻骨的八个字: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
他甩甩头,迷糊了,自己果然对上这小人就出问题,都乱想什么呢。为了掩饰不自在,他退后两步坐在书桌前的转椅上,两只手指交叉叠在腿上。
一个很优雅的姿势,他知道自己手指长,这个普普通通的动作做出来得体又好看,就连殷夫人也挑不出错儿来。
殷朝暮的心稍稍放下。
顾疏上了锁,也跟过来往另一边的书桌斜斜靠上去。屋子小的很,这样一来,殷朝暮修长的腿如果不刻意避开,几乎就要踢上那人的脚。
他俩一坐一站,对上顾疏俯视的眼,似乎更不自在了。
“那边有凳子,你去搬过来坐吧。”良久,没话找话的殷朝暮低声道。
“我不累。”
“喔。你锁门儿干什么,屋里太热了,开开吧。”
“不用开,就是要锁上才方便。”书房朝向不好,时近中午总是被阳光刺得晃眼,所以一向是拉上窗帘的。不知什么时候,顾疏的脸在透过窗帘而被染成浅色的光线下,多了一分令人心悸的邪气,冷冷地抬了抬嘴角,“我倒是无所谓,就怕有些人的事被人听去不好看呢。”
明显不怀好意的语调,殷朝暮猛地怔住了,沉下脸,“什么意思?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自己不知,倒叫你知道了。”
“听不明白么。”顾疏轻描淡写用苍白的指尖一下一下敲着桌子。“嘭,嘭,嘭”,一下一下,就像敲在殷朝暮的神经上。他皱了眉,心底涌上不好的预感,装作无所谓地扭过头去,“有话快说,说完我还要看书。我不比顾师兄你才高八斗学富……”
“你认识我,并且跟我有不浅的关系。”冷静的声音,顾疏敲桌子的手停住,改为撑在桌面上,另一手插在卡其色的裤兜里,缓缓歪过头,“这样说,明白了么。”
殷朝暮扭过去的头迅速摆回来,一双眼微微睁大,“什么?”
“我说
21、意外暴露(三) ...
的没错吧,”顾疏脸上露出淡淡的讥笑,扬扬下巴,“我敢打赌自己绝对不认识你,但你所有表现都说明我们之间并非仅仅是相识半月的同学而已……你说,这代表什么?”
他直起身,朝殷朝暮走过来。
殷朝暮惊怔,不自觉地退了一步,再退一步。
在两人还有一拳距离时,顾疏站定,冰冷的吐息刺激着殷朝暮跳动剧烈的血管儿,然而更刺激他的是身前人平淡口吻下的话。
“是不是代表……我不认识你,你却知道我、了解我,甚至,连与我相关的事情都一清二楚……嗯?”近距离下的顾疏下颔的线条并不像远看那样清冷,唇的弧度很好看,也很薄很细,是很寡情的人。
被刻意压低的声音随着轻缓的气流扫过殷朝暮脖颈上敏感的肌肤。
毛骨悚然。
“这样看来,顾禺也应该早就知道我这个哥哥的存在了吧,你告诉他的?”
“没有!不,我没有跟他……”殷朝暮脱口而出反驳,却在接触到顾疏幽潭一般漆黑的瞳孔时从舌尖儿满开满嘴苦涩,“……说……你诈我?”
顾疏自然地点头承认,“果然,我的猜测没错,你知道我知道得很深。”
惊惶从乌黑的眸子深处浮现,殷少俊秀的脸勉强保持着不动声色,竭力和顾疏对视着,一边强自淡定地试图保有自己的隐私。重生这件事一直都是他最大的秘密,也从没打算说出去与任何人分享,母亲殷夫人没说、最疼自己的殷婆没说,甚至从小到大的竹马阿禺也没说。
他不说一方面是因为没必要,一方面也是料想到自己说出去不会有人信。虽然不觉得这是件见不得光的事情,但殷朝暮下意识中一直有永远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的念头。
他还打算利用这个优势一步步构筑自己新的命运,却不想才开作弊器两次,就被人识破。
还是被自己最不想让知道的对手以这样猝不及防的方式提出来。
殷朝暮脸上划过一丝慌乱,进屋之前他根本没往这方向想,连半点儿有效的回击都组织不起来。他总觉得不可能被人抓到痕迹,而顾疏这个人,又一次打破了他以为的不可能。
太突然。
“嗯,我是知道你,那是当初我小姨待嫁之年含恨而死,这件事我母亲不可能放着,你和你那个妈的存在只要一查就明白,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是这样。”顾疏并不在意,淡淡道,“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
殷朝暮脊背绷成一条线,直的几乎给人下一刻就要断掉的错觉。他扬了扬雪白的颈子,“什么?”
“我是说,你不仅对我的身世、性格、我整个人都非常熟,熟的就像和我不是认识半个月,而
21、意外暴露(三) ...
是半个世纪那么久。而且……”顾疏轻笑一声,左手拖着右手肘,右手食指在下嘴唇上缓缓摩挲着,“而且你似乎对我会遇上什么事都一清二楚,包括过去的……和未来的。”
殷朝暮猛一抬头,顾疏已经把一只手搭上了他的肩,胸有成竹地道,“没错吧?你根本就是能预知我的未来,但仅仅限于我一个人,嗯?”
那一瞬间,就像是万事俱在掌握,顾疏的眼中射出不容置疑的光。
窗户被帘子遮住了,只有一小部分日光洒进来,淡蓝色的光点儿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在桌上、地上、椅子上摇晃,仿佛正不安地跳着舞。
他知道了!
殷朝暮第一反应是心狠狠坠入无底的深渊,像是被判了死刑,有一个声音不断在他脑子里大喊大嚷:他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了!你所有秘的密,你没有筹码了,这一次还是会输、你还是赢不了他、赢不了他!
但下一刻他就缓下心跳。殷朝暮告诉自己顾疏还是诈自己,不要怕,慢慢的、慢慢的问一些问题。他撩了撩耳际的碎发,冷冷地说:“不要胡说,人怎么可能预知未来。你根本无凭无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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