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莓子兮
萧河看向他,久久沉默,这根本不可能会是时钊寒说出来的话。
难道中了一晚上的毒,把脑子毒坏了?
“你最好别告诉我,你现在脑子坏掉了,想不起来以前的事了。”
萧河眯起眼睛,声音十分危险。
事实被他猜中,时钊寒点点头:
“我现在….什么都想不起来了,除了你,我谁也不认识。”
萧河难以置信的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笑道:
“时钊寒,你别给我来这一套,捉弄我很好玩是吗?”
“你是被蛇咬,不是摔下山崖!我从来没听过被蛇咬能把脑子咬坏掉的!”
时钊寒垂着头,不敢看他,小声道:
“对不起。”
萧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时钊寒会和自己说对不起。
难道真的不是在装?
此情此景,眼下糟糕不能再糟糕的状况,这一切的种种,都让萧河万分懊悔。
救什么救,早知如此,就该让他毒死算了。
反正对着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呆子,早晚都得死。
萧河内心崩溃的不行,此刻脸臭的连话都不想说。
时钊寒见他如此,想出言安慰也不敢说话,旁的别的也更不敢问了。
原本他以为眼前之人,能与自己肌肤相亲的,不是爱人也是妻子,但哪有妻子会这般对丈夫冷言冷语。
他甚至感觉,眼前之人随时都会丢下自己不管。
一想到这,他心里就阵阵发慌。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时,萧河的身后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道白色的身影。
时钊寒看见了他,下意识想要挡在萧河跟前。
萧河这才察觉到不对,但那人已经走至两人的跟前,不过三米的距离停了下来。
他从头到脚都被笼罩在白袍之下,面戴玉石面具,只余一双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们,整个人说不上来的诡异。
“殿下,我奉大祭祀之命,特来寻您。”
那人竟然开口说话,声音听不出是男是女。
时钊寒失了忆,根本不知道眼前之人在和自己说话。
萧河于背后提剑,将时钊寒推到自己的身后,沉声道:
“胆敢装作白袍祭祀的样子,你是谁?”
山上的白袍祭祀不止一位,但没有任何一个能开口说话。
那人见萧河满脸防备,并不感意外。
“萧公子是第一次来我圣山,又是如何知晓此事?”
他接着开口道:
“被封口的只有普渡白袍,我乃朝殿掌灯,不行封口之礼。”
“白袍左手纹有三虫,掌灯则为三虫一身。”
那人说罢,便伸出左手,掌心之上真的绘有一摸一样的三头虫身。
萧河这才稍微信了一些,但还是问道:
“你是怎么寻到此处的?其他人又在何处?”
那人看向时钊寒,一一回道:
“是殿下的血,其他从凌天都来的世家子,除陈家次子身死之外,都已安顿妥当。”
萧河这才想起,时钊寒昏迷之前也曾提到时家血脉,能以辟毒,看来并非有假。
有了掌灯祭祀带路,萧河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他将路上所遇刺杀与时钊寒中毒失忆的事都一一告知,掌灯祭祀却在听到时钊寒失忆之时,脚步略有停顿。
“花茅蛇的蛇毒具有很强的麻痹之效,但从未听闻能至人失忆,除非……”
“除非四殿下在此之前,就已经身中奇毒,花茅蛇的蛇毒只是恰好激发了他藏于体内的毒性。”
“此事,我要回禀大祭祀,在殿下尚未康复之前……”
掌灯祭祀看向萧河,声音平静道:
“您亦难逃其辞。”
第39章 圣物
穿过重林,于一座废弃的祭坛跟前停下。
萧河看见掌灯祭祀将其上散落的枯枝败叶掸去,露出其上纵横交错的沟壑。
而在这些沟壑的交汇处,汇集于三点,其上各写有一枚古老的图纹。
按照规律一次按下去,没过一会儿,他们所在的地面开始发出剧烈的震动。
直至祭坛完全下沉,露出一条通往地下深处的石阶暗道。
掌灯祭祀作了一个请的手势,萧河也不过多犹豫,拾阶而下,时钊寒紧跟其后。
待到三人都进入石道之后,头顶上方的祭坛再度升起,将这一方世界彻底隔绝。
石道内不见一丝光亮,漆黑阴冷,萧河只能停下脚步。
刚要开口说话,黑暗之中有谁触碰到了他的衣袖。
见萧河没有躲闪,他才犹豫着又勾住了萧河的手指。
只是轻轻的搭着,没用上多少力气,好似害怕萧河生气。
黑暗之中,萧河能听到时钊寒轻微的呼吸声,他本能的向萧河靠的更近。
失去所有记忆的他,如同最平凡的白纸,连自己都无法依存。
如今又处于这般陌生危险的环境中,时钊寒的害怕,与时钊寒的信任,几乎是同时被萧河捕捉到。
有一瞬间的迟疑,不知为何他想到时钊寒身上为他受的伤,醒来之后却连一句痛都未曾喊过。
犹豫之下,萧河没有抽出手。
直至石壁之上的油灯一盏一盏的燃起,照亮整个甬道。
萧河接着往下走,两人的手短暂的接触之后,又很快分离。
地下通道蜿蜒曲折,修建的窄而低,是以每每往上走的石阶,他们必须弯着腰过去。
大约走了快有一刻钟的功夫,眼前半米宽不到的甬道慢慢开朗,左右皆逢岔道。
按照掌灯祭祀的指使,向右又走数百米,钻出窄口,呈现于眼前的竟是一座古老庄严的神殿地宫。
九根长柱撑起此天地一方,其上绘有飞禽走兽无数,缠斗撕咬,混作一团。
而其中一根,萧河竟在其上看见了五爪巨龙,其双眼如炬,龙身长数米,亦被囚困于更庞大之物的身下。
没等萧河再一一细看,掌灯祭祀开口道:
“萧公子,大祭祀要见您。”
萧河偏过头看向他,“大祭祀在哪?”
掌灯祭祀不语,只是向后退开一步,露出其身后的升降装置来。
“云梯会带你们上去,我只能送到这里。”
萧河没再说话,阀门打开之后,静默的踏入其内,时钊寒紧跟其后。
随着一声巨响,降石下落,云梯缓缓上升,从上俯视而下,他们也只是在圣祖皇陵中最不起眼的一角。
“没什么想问的?”萧河开口道。
时钊寒点点头又摇摇头,这才说道:
“正是有太多想问的,反而无从问起。”
听到这话,萧河勾了勾唇角。
“等你恢复记忆就好了,可还害怕?”
时钊寒望向他,目光专注而又些许温柔。
萧河的眼下有一枚很小的黑痣,因是他笑着眼角微微上扬,连带着那枚细小的痣也变得更为生动漂亮。
时钊寒也露出笑来,“有你在,我不怕。”
萧河却在见他笑时明显一愣,时钊寒却以为是自己说错了什么,小声问道:
“我们不可以呆在一起吗?”
萧河这才回过神来,心情颇为复杂。
原以为时钊寒失忆只是他故意在装傻充愣,现在看来倒真不像装的,行为举止已经和从前变得大为不同。
即便是有心要瞒,怕也是很难瞒过熟悉他的人了。
萧河不知道该如何对他说,只能言简意赅道:
“在你记忆没恢复之前,你都可以和我呆在一起。”
“你只能听我的话,知道吗?”
时钊寒点点头,应道:
“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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