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莓子兮
“那我叫什么名字?”
萧河:“时钊寒。”
他让时钊寒伸出手来,一笔一画的在上面写下这三个字。
那人却眉头微皱,说道:
“好冷的名字,不是很喜欢呢。”
见状,萧河便笑道:
“那怎么样算好听?钊钊?好听吗?”
时钊寒抬头看向他,没说话。
萧河脸上的笑意更甚几分,只有姑娘家的名字才会有叠字,哪有男子这般叫的?
不过是故意逗他取乐,那人却单纯的不想驳了他的好意,只是眼神谴责。
萧河却装作没看见,点点头道:
“钊钊好,和朝朝暮暮中的‘朝朝’也是谐音,寓意也好。”
时钊寒眉头紧皱,好一会儿才松下来,好似想开了一般,嘴角扬起笑:
“那好吧,只有你才能这样叫,可以吗?”
萧河看着眼前这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总觉得眼前有一种虚幻的不真实感。
时钊寒不常笑,即便是对着他,也甚少发自内心的笑过。
也许钊钊就是钊钊,等到他恢复记忆之后,一切便又回到了该有的轨迹之上。
可是现在的他,一无所知,他不是时钊寒。
萧河按下心中的那点异样感,轻声道:
“可以。”
云梯缓缓停在一道木门的跟前,白袍祭祀冰冷的目光通过厚重的面具,落在萧河两人的身上。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示意他们跟上。
萧河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周遭的一切,此处更像是个巨大的宫殿,殿内烛火通明。
没有怪异的石像,亦没有通天的石柱,只是空旷的石道与摆放在石道两侧高大的灯台。
穿过幽长的殿廊,直至来到一扇两米多高的铜门前。
那名白袍祭祀停住了脚步,同样示意他们进去。
铜门无声自开,当萧河与时钊寒踏入的瞬间,又悄无声息的闭合。
殿内垂有轻纱薄幔,烛火幽幽,倒映在墙壁之上的影子被无限拉长。
“到这来。”一道清冷的声音自殿内响起。
萧河下意识朝声音的来源看去,拨开重重帷幔,只见一道清瘦的身影立于祭祀台跟前。
待他们走近,那人才转过身来。
那是一张相当年轻的面容,只不过左脸之上覆有半张白玉面具,连眼睛也没有露出。
“您是….大祭祀?”萧河不确定的问道。
那人并不言语,只是右眼一直盯着萧河的眉间位置,随后轻启薄唇:
“我早该料到会有今日。”
听闻此话,萧河忍不住皱眉。
“您说什么?”
那女子并未解释,目光又落在了时钊寒的身上,开口便令萧河面色一变。
“他动了北境的禁品,身中剧毒,已经时日无多了。”
萧河下意识看向时钊寒,而时钊寒已然愣在原地,脸色发白,虽是怕,但更多的是接受已定事实的平静。
“大祭祀,您一定有法子能救他对吗?”
面前之人既然能一眼看出时钊寒的问题所在,未必没有法子救他。
时钊寒毕竟也是皇室血脉,身为大祭祀不可能见死不救。
那女子听到萧河的话,却偏过头来目光重新落在他的身上,微微勾起唇来。
“萧公子,我就算是有法子救他,又为何要救呢?”
“他是为了你才身中剧毒,与我又有何干系?”
听到此话,萧河一怔。
为了我身中剧毒?是北境禁品,还是花茅蛇的蛇毒?
一时之间,萧河脑子乱作一团,而更令人费解的,则是大祭祀对待皇嗣血脉的态度。
“倘若大祭祀真的能对皇室血脉不管不问,在我与四殿下迷失于山林时,就不该派人来寻。”
找出些许破绽,萧河便慢慢镇定下来。
大祭祀轻笑,“你倒是很聪明,那是因为……”
“天凌的开国皇帝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大祭祀的声音变得愤怒,眼神中亦充满了恨意:
“当年他与他的军队被围剿,是我的姐姐于山中救下了他。”
“而他以此引诱我的姐姐爱上了他,从而盗走了我族圣物,这才坐上了他梦寐以求的皇帝宝座!”
大祭祀看向时钊寒的目光泛着无尽的寒冷,“直至时易之身死,他也不愿说出圣物的下落,只告诉我,圣物只会顺着时家的血脉代代衍传。”
“所以我便将他的身体永世囚困于此山之中,又与他的后人签订了契约,就是为了找回我族圣物。”
大祭祀眼神睥睨,“很显然,我要找的东西并不在他的体内,我为何要救他?”
萧河僵在原地,难以置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真相。
时易之,就是天凌那位开国皇帝的名字。
而外界所传闻的神话,只不过是上位者为自己美化过的谎言。
良久,萧河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与你的族人….来自北境?”
他曾与古籍之上窥见过一二,北境常年处于冰雪之中,而雪山之上则孕育神明。
他的父亲萧百声常年镇守于北境澄海关,所见离异鬼神之事亦是不计其数。
如今,就连他都能死而重生,北境神明又岂止是传说那般简单。
大祭祀没想到他小小年纪,竟也对北境之事有所了解,眼中明显闪过一丝惊讶。
“不错,上百年前,我与我的族人从北境逃离,来到了中兴。”
“那时,中兴全龙无首,诸侯纷争不断,我族无心参与,只求隐世于山中。”
“如果不是时易之的出现,打乱了这一切,圣物怎么会丢失,我的姐姐又怎么会死?”
回忆起从前,大祭祀的神情充满了哀怨与痛苦。
萧河心下一沉,他怎么也没想到大祭祀与时家,竟会是这般孽缘。
如此一来,她恐怕不仅不会救时钊寒,而知道全部真相的自己,也十分危险了。
第40章 北境
萧河原以为只要见到了大祭祀,事情便会迎刃而解。
谁曾想时家的天下,是以这种不光彩的手段得来的。
大祭祀虽怨恨时易之,但如今的天下仍旧是时家的天下。
而他们今日所知道的陈年旧事,也不过是大祭祀一人之词。
事情好似就此陷入了僵局,但萧河静下心来再细细一想,这段故事之中必然有被刻意隐去的一部分。
而被遮掩掉的那部分,才是历史的真相。
只不过他们现在所知道的甚少,所以在大祭祀的面前占不到丝毫的优势,从而显得格外被动。
倘若时钊寒没有失去记忆,他必然也一定知道些什么。
但坏就坏在,此时此刻的时钊寒什么也不知道,帮不上任何的忙。
萧河垂眸,所思所想不过片刻,再抬头神情未有变化。
“如今时圣祖逝世也有百年,倘若大祭祀您所言属实,圣物只会衍传于时家的血脉……”
萧河边说边留意大祭祀的神情,缓缓揣测道: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您要找的圣物也并未出现,也许圣物早就另择他人,不在时家后人身上了呢?”
大祭祀嘴角浮现一抹冷笑:
“萧河,你是想套我的话对吗?”
“不妨告诉你,我族圣物自从被时易之偷走的那刻起,就与他的魂魄永远的捆绑在了一起。”
“你以为我要找的是时家的后人?”大祭祀道,“我要找的,一直都是时易之的转世。”
当年时易之盗取大祭祀一族的圣物,利用此物将天凌的国运与己身捆绑在一处。
只要天凌不被灭国,时易之的魂魄就会再次轮回转世,重生在时家后人的身上。
而这样天承国运的人物,也只能是皇帝子嗣。
所以时圣祖早已料到会有今日,便嘱咐后人顺应天意,力保时家血脉正统,静候己归。
而大祭祀必定也因自身某种原因,不能参与其中,又或是被困于此山不得出,只能与历代帝王勉强达成协议,彼此牵制而又无法打破僵局。
萧河将所有的头绪都重新理了一遍,即便是有所出入,也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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