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音蜗
少年还在犹豫,他不知道让出身体,究竟意味着什么。
西沙知道他会答应的,他甚至没有用更多的话去蛊惑对方,只抛下一句,‘你好好考虑’就消失了。
……
还身陷牢狱之灾的温饶,被突然造访的希尔曼近侍,放出了牢房。因为他现在身份的特殊性,侍卫在他的手臂上,枷上了重重的镣铐。
“是要送我去火刑场吗?”被关了几天,温饶都憔悴了许多。
希尔曼作为刚上任不久的国王,他手上虽然有处理不完的政务,所以一些不太重要或者他不方便出面的事,就交给了自己的侍卫来做。侍卫听了温饶的话,下意识的要叫神官大人,但他马上又想起了国王对对方的判决,于是马上将那个尊称吞了回去,“不是。”
听到这个答案,温饶还是松了一口气的。
“国王对你的判决,已经下来了。”代表着希尔曼意思的近侍,袖手站在形容憔悴的温饶面前。
温饶等待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因为无法证明你的清白,所以国王决定,将你贬为奴隶。”近侍说完,还悄悄觑了眼温饶的神色。从神官变成奴隶,落差不要太大。
“要流放吗?”在这个时代被流放,某种程度上比直接绞死更可怕。
“这个不用,你会继续留在王宫里。”近侍说。
“这是谁的命令?”不杀他,还将他留在宫里……怎么看也不像是希尔曼会做的事。
“是国王的命令。”
难道希尔曼是想把他留在身边,慢慢折磨他?不会这么狠毒吧。就在温饶胡思乱想的时候,希尔曼的近侍,已经将他从牢房里带了出来,那个地窖一样的牢房,关押的基本都是那种随时可以送去刑场的人,温饶应该是第一个没被处死,只是贬为奴隶的人。
在他脚上挂上了用来代表奴隶身份的镣铐之后,近侍将温饶送到了希尔曼的行宫中。
希尔曼现在正在因为新颁布的政法,和那些贵族们纠缠,所以并不在行宫中。行宫里,只有十几个戴着镣铐,看起来并不像是奴里安本地女奴的人,在做着一些打扫的活。
不过,温饶叫住了带他来到这里的近侍,“国王让我呆在这里吗?”两人这么不对盘,还放在身边是嫌不够膈应吗?
“是的。”近侍是希尔曼的心腹,从他还是王子时,就在帮他处理一些事,平时忙的可以,今天本来也该和他一起去会见那些贵族,没想到希尔曼却来私下来让他处理神官的事。
“确定……没弄错?”
“这是国王亲口交代的。”近侍这么回复了一句之后,点了点头,说,“我还有事,具体的安排,会有人来告诉你的。”说完之后,他就离开了。
温饶等那个安排他的人,等了一下午,他这段时间被关在狭小的牢房里,睡觉都睡不好,现在来了希尔曼华丽奢侈,还点着高级香料的寝宫,靠着墙打起盹儿来。那些应该是从罗兰俘虏的,出生贵族的女奴们,看到他这样放肆的举动,也不敢出声阻止,只默默的低着头,忙着自己的事。
“神官大人。”一只手伸了过来,推了推温饶的肩膀。
温饶从梦中惊醒过来,睁开眼,看到的就是穿着华丽胜过以往的希尔曼,环着手臂站在他的面前。温饶在原地站了一会,才因为自己脚上挂上的镣铐,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已经是奴隶的身份了。
“看来这段时间在狭小的监狱里,你过的不太好。”温饶是憔悴了一些,但继位之后,大刀阔斧改革忙碌的希尔曼,比他更要消瘦了许多。只是他的精神看起来要比温饶好许多。
这个时候,身为奴隶大概要感谢上位者的关切。但温饶看着希尔曼那张仍旧讨厌的脸,硬生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从神官变成奴隶,你心里的落差,应该很大吧?”希尔曼是真的在关切温饶。奴里安对待巫师的法案太严苛了,他身为刚即位的国王,应该严格的遵守法典,给平民做表率才是。但是他思来想去很久,拖着那些想要绞死神官的贵族们也不是长久之计。他让自己的心腹,去私下将温饶揪了出来,用另一个死刑犯替代了他。
这也是为什么,温饶变成奴隶之后,被直接送来他行宫的原因。
温饶差点就一句话堵回去,但他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又把那句说出来就是不敬的话,吞了回去。
希尔曼看着温饶垂下眼睛,因为忍耐抿的紧紧的唇瓣,刚才那些被顽固的贵族们引起的不快和怒火,一时间都仿佛消除了许多。
“让一个被怀疑作巫师的人,呆在身边,您难道不害怕吗?”虽然用的敬称,但温饶说话还是有点阴阳怪气的。他是真不想不通,希尔曼是想干什么。
希尔曼轻轻的笑了起来,“你可能忘记了,我是个神官。”
温饶脸色有点难看了,他是真觉得希尔曼把他弄到身边,就是为了算旧账的。
希尔曼是真的有些疲倦,虽然他两个懂事的弟弟,帮他分担了很多政务,但这样的改革,需要做的东西太多了,他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
温饶看到希尔曼靠到铺着软垫的座位上,托着头闭眼休息起来。
温饶靠着墙,望着窗外的景色。也不知道阿诺现在,还在不在神殿里。
希尔曼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就看到神色空茫的温饶。他调整了一下坐姿,开口说,“过来。”
温饶一时没反应过来,等到他发现行宫里只有希尔曼和他之后,才反应希尔曼是叫他。
拖着脚上的镣铐,走到希尔曼面前,靠坐在软垫上的希尔曼,目光上移,瞥了他一眼。温饶以为他要让自己给他捶腿揉肩这种事来羞辱他,但没想到,希尔曼屁股往旁边挪了一些,让了一块位置给他,“坐。”
温饶坐了下来。
希尔曼又闭上了眼睛,温饶以为他这种人,应该是留在心眼,观察他的反应呢,没想到过了一会,均匀的呼吸声传来了。面前的希尔曼,竟然真的是睡着了。
温饶站起来准备离他远一点,没想到镣铐拖在地上发出的声响,让浅眠的希尔曼皱着眉头醒了过来。
温饶在他睁眼之前,一屁股坐了回去,没想到正坐到希尔曼放下来的手背上。
这一下希尔曼是清醒了,睁着眼睛盯着面前的温饶看,过了好一会,才把被压着的手,缩了回去。
温饶佯装镇定,屁股都没挪动一下,所以希尔曼将手指收回去的时候,难免刮擦到了温饶那只被一块布遮掩着的挺翘臀部。希尔曼心里一荡,被政务压榨的几乎没有时间发泄的欲望,在这个时候冒出了个头来。
他承认他会救下这个神官,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两人曾经做过那样亲密的事。
希尔曼坐了起来,没有兜帽之后,他可以更加细致的欣赏神官美丽的容貌。
温饶感受到了希尔曼火热的目光,那种渐渐升温的目光,落在他的背后。令他如坐针毡。
希尔曼鬼使神差的,想到了他去找神官占卜时,神官对他说的话。
“神官大人曾为我做过一次占卜,说我会爱上一个奴隶。”希尔曼贴近了温饶背后露出的一段雪白脖颈,“现在——”他没有说下去,环着温饶肩膀的手,却微微用力,让他的后背得以嵌入了自己的怀中。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渣作者:这一卷可以起别名的话,你希望是?
希尔曼:别跑我的奴隶小娇妻
仍然没有名字的少年巫师攻:会有天使替我爱你QVQ
温饶:【面无表情】别追我,没结果
第202章 他的大魔王(57)
“什么?有巫师向泉眼投毒?!”以撒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上次泉眼诅咒导致奴里安国内,近千人受到波及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没想到这么快又出现了,“有人中毒了吗?多少人?”
“还没有出现中毒者,投毒的巫师,也已经被及时赶到的阿瑞斯王子抓住了!”前来向以撒禀报的人说道。
以撒匆匆往外走的脚步忽然停顿住,“什么?”
那个人又说了一遍。
以撒的神情变的严肃了起来,“这件事,国王知道吗?”
“我们正要去禀报。”
以撒想到这两天忙碌异常的希尔曼,叹了一口气,说,“既然还没有扩大影响,就暂时不用禀告国王了——我和阿瑞斯会处理好的。”
“是。”
问到那个被抓起来的巫师的下落之后,以撒就匆匆的赶过去了,他赶到的时候,阿瑞斯已经结束了第一环的审问。以撒走过去,看着那个手脚被分开,高高吊起来的人,问阿瑞斯道,“他就是向泉眼投毒的巫师吗?”
阿瑞斯点了点头,“我在巡逻的时候正好撞到了他,看他行踪有些诡秘,就把他抓回来了。审问之后,从他身上,发现了巫师的用品。”
以撒看到了从那个巫师身上搜出来的东西,一本破损的魔法书和一些奇怪的小瓶子。
“上次奴里安王城里的事,也是他做的吧?”
阿瑞斯说,“他自己已经供认了。”
以撒听到这里,松了一口气,上次爆发的泉眼诅咒,在整个王国内引起了恐慌,如果这次又出现的话,希尔曼的负担会更重的。还好——
“阿瑞斯,辛苦你了。”以撒将手放在了阿瑞斯的肩膀上,他是他们兄弟之间,非常亲昵的一个动作了。
阿瑞斯的脸色没有缓和,他仍旧紧锁着眉头,“这个巫师除了供认上次的投毒,也是他做的之外,还供认了一件事。”
“什么?”
“神官是被他陷害的”阿瑞斯说,“他以神官的朋友,莫和提尔的名义,将神官骗出王宫,用巫术攻击了他。之后他制造出假象,让我们以为,神官和巫师有什么联系。”
以撒放在阿瑞斯肩膀上的手收了回来。
阿瑞斯知道以撒是一心在帮助希尔曼,现在神官正好因为这件事,被关在监狱中,这样能为神官洗清冤屈的事,拥簇希尔曼的以撒可能不会赞同。果然,就像阿瑞斯想的那样,以撒沉默了一会儿,说,“这件事的判决已经下来了,况且神官自己,也没有替自己辩驳不是吗?”
阿瑞斯说,“也许他是知道,辩驳是没有用的。”
“阿瑞斯——”以撒提高了一些音量。最近哥哥的辛苦,他都看在眼里,现在帮神官洗清冤屈,将他释放出来,只会让哥哥要面临的麻烦更多,“这个巫师也许是神官的朋友,他故意被抓住,以此想要救出他。”
“不可能!”
以撒也知道不可能,但他现在要找出拒绝阿瑞斯的理由来,“为什么不可能?神官的身份,还没有被查清不是吗?如果他真的是巫师,那么一切也说得通。”
阿瑞斯不喜欢和人争辩,尤其是和自己的哥哥,在以撒说出这句话之后,他就陷入了沉默。以撒瞥了他一眼,见阿瑞斯嘴唇紧抿,浑身绷的紧紧的,因为两人并肩作战过,他很了解现在的阿瑞斯是在生气。
以撒放软了语气,他也知道,如果这个巫师说的是真的话,那么那个神官确实蒙受了冤屈,加上前段时间,他在希尔曼探望神官的时候,偷听到的事,在心里他就已经倾向于神官是无辜的那一边了,“阿瑞斯,现在哥哥刚刚开始接手奴里安,他已经很累了。如果你想替神官洗清冤屈,那么请等这段时间过去之后,再去做好吗?”
“可是神官已经被关了很久了,身为奴里安供奉的神官,为什么要蒙受这么大的冤屈?即使是父亲在世的时候,也不会这样对待他。”阿瑞斯语气逼人,“难道仅仅是因为,他是哥哥的政敌吗?”
以撒嘴巴张了张,却没有说出话来。
“我现在就要去见哥哥!”阿瑞斯说完,就走了出去。
以撒想要拦住他,跟他一起离开了这里。
他们两个一起来到关押神官的监狱中,但是那个关押着神官的狭小监狱里,已经空了。阿瑞斯抓住一个看守的人,急切的询问,“神官大人呢?他去哪里了?”难道哥哥已经在私下里把他……不!
“是,是国王的近侍过来将他带走了。”
按理说,处置神官这样的事,阿瑞斯绝对会知道才是,他没有得到消息,只能说明,希尔曼想瞒着所有人来处置神官,“什么时候?把他带去了哪里?”
“是上午把他带走的。”被阿瑞斯揪住脖颈的人回答道,“国王的近侍说,是要把他贬成奴隶。”
阿瑞斯想到那些遭遇悲惨的奴隶,松开揪着他衣服的手离开了。他转身时,撞到了身后的以撒,他也没有停住脚步。以撒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就只能跟在他的身后。
阿瑞斯本来是想去找希尔曼的近侍的,但是打听之后,才知道对方被希尔曼派出去办事了,他找不到对方,只能直接去了希尔曼的行宫中。看到他要为神官闯入希尔曼的行宫,以撒终于忍不住了,他抓住阿瑞斯的手臂,“阿瑞斯!你要做什么?”
阿瑞斯一言不发的挣开他的手臂,径直闯了进去。
以撒知道阿瑞斯的怪力,自己是拦不住他的,他只想在哥哥因为这件事发怒之前,拦下阿瑞斯。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入了希尔曼的行宫中,以撒看到睡觉时,才会放下来的帘子放了下来,就再度冲上前,挡住了阿瑞斯,“阿瑞斯,哥哥现在正在休息,你难道因为神官的事,要去打扰他吗?”
阿瑞斯脚步顿了一下。他知道希尔曼的抱负,当初他会和以撒一起,选择义无反顾的追随希尔曼,就是因为他描绘出来的奴里安的未来,是他们所追寻的。
以撒看到他终于冷静了一些,趁机在旁边劝道,“等哥哥睡醒再去吧,你也冷静一下。”他想在阿瑞斯冷静的时候,再安抚他一下。神官是可以放出来的,但是要等哥哥彻底掌握奴里安的权力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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