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矜
“那天你发现的时候也已经完事了吧?”
现在来说这有什么意义啊!
“其实过程中有感觉到,但因为我们两个都是第一次,所以我没管,”柏匀看向他,“是我不好。”
陆酒一顿,笑声小下来。
“……都是意外,你也说过,如果你知道我能怀孕,你会做好措施的。”
皮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响起。
柏匀走到他面前,单手抬起他的下巴。
“让我帮你找医生的那天就意识到自己可能怀孕了?”
“……嗯。”
“为什么不告诉我?”
“……拜托,我当时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怎么可能告诉你啊,要是闹笑话了我不要面子的吗。”陆酒别开脸。
“那事后呢?”
“……我当时跟你只是上过一次床的关系,”陆酒歪了下脑袋,又抬眸看他,“我说过的吧,我没打算找你负责。其实就算现在也是,我告诉你不是为了让你对我负责,和我结婚什么的,只是觉得可以让你知道,让你选择。”
陆酒不知道是不是这个过于惊人的消息冲昏了柏董的头脑,柏董此刻的脑回路有点歪。
“没打算找我负责?那你打算找谁?”柏匀眯起眼,“叶凛?”
“?”陆酒,“你突然吃什么飞醋?和他有什么关系?”
柏匀盯着他:“这个孩子是你和我生的。”
陆酒嘴角一抽:“…………是,是你。”
静了片刻。
柏匀抬着他下巴的手改为轻捧住他的脸。
他俯下身来,低头吻他。
这个吻缱绻,缠绵,陆酒的呼吸逐渐拉长。
他慢慢勾住柏匀的脖子,手痒地抚弄着后者颇有些扎手的发梢。
柏匀吮着他的唇,低声问:“这几天身体还有不舒服吗?”
“没了。”陆酒含含糊糊地答。
“出海那天你好像还有点恶心。”
“那天停下来的时候游艇晃嘛……正常情况下已经不恶心了。”
柏匀变换角度,继续吻他。
陆酒能感觉到,柏匀其实还有话想问。
但有些话,现在问出来已经没有意义。
——是否想过要打掉孩子?
——是否害怕过?
——远离他的时候,脑海中在想些什么?
但这些问题的答案其实早就在他们的心中。
而陆酒踏出这一步,已然是将所有那些顾虑、恐惧,抛在了身后。
他义无反顾地将自己抛向了柏匀。
而柏匀张开双手,稳稳地接住了他。
……
外头忽然变得有些吵闹。
陆酒和柏匀分开了一些,气喘吁吁地问:“你为什么要把他们带过来?”
“嚼舌根的人需要付出代价。”淡淡说完这句话,柏匀起身去开门。
陆酒也好奇地跟着走过去。
不知何时,陆明阳、杨钰、陆曲宁和罗家一家三口都已经来到走廊上,正抓着柏匀的三个助理问个不停。
门一开,他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全部停下。
柏匀问助理:“都问清楚了?”
助理点头:“问清楚了。”
罗意脸色一变,立刻为自己申诉:“我那天在超市看到陆酒逛母婴区是真的,但是他在外面有女朋友的事是陆曲宁跟我说的!”
陆曲宁瞪大眼睛,慌张地反驳:“我哪里说了?不都是你自己在说?!”
“我当时问你是不是这样,你当时不是默认?”
“我都没反应过来你是什么意思,当然不可能回答你什么了,我沉默就叫我默认?!”
罗意跳脚:“你没反应过来?陆曲宁你装什么傻,你眼珠子转得滴溜溜的,心里在算计什么只有你知道!而且如果不是被我说中了,你当时在慌什么?脸白成那样是干什么坏事了?”
柏匀的视线扫过来,陆曲宁心底一阵发慌。
“我没有,罗意你能不能不要整天臆想,干了坏事还要推到别人头上!”
两个人正狗咬狗着,陆明阳故作冷静地问:“小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可是酒酒生日,你怎么把事情闹得那么难看?”
柏匀没有理他,对三位助理说:“把他们送回去,后天我找你们。”
陆明阳一哽:“——行,行!陆酒你跟我回家!”
柏匀站在陆酒身前,语气冷淡:“陆酒跟我走。”
陆酒:“?”
他拧起眉头:“我跟你走?”
这话问得柏匀也:“?”
陆酒:“走去哪?”
“当然是我家。”
“我为什么非得去你家睡一晚?”
“谁说是‘一晚’?”
“??”陆酒小声说,“我那房租交了三个月,我才住了一个月都不到。”
“房东联系方式给我,我让助理去处理。”
“……但是我没做好心理准备跟你同居啊!”
柏先生的眉头又凝起来了。
然后他眉头一展,点点头说:“行,那我去你那儿住。”
陆酒:“…………算了,我跟你走。”
他那小破屋可塞不下这尊佛。
*
一连串事折腾下来,离开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半。
沈可在微信上偷偷问陆酒怎么回事,陆酒含糊敷衍过去。
沈可拍了一张照片,照片里是那残破的五层蛋糕。
“可惜酒哥你还没尝一口,全被那些家伙给啃了,你看看这是人能啃出来的样子吗?”
“……”
陆酒嘴角抽搐。
“心意领了,让他们多啃点,不要浪费粮食。”
然后他发了一个红包。
“今天辛苦你了,劳心劳力的沈可同志。”
“这红包什么由头?”
“家有喜事,”陆酒笑着,补充,“大概算。”
车子一路往郊区方向驶去。
走到一半,陆酒才发现他们的路线似乎不是通往柏家庄园的那一条。
“这是去哪里?”
“我在薄山有一套别墅,暂时先住那里,庄园离市区太远,你来回学校不方便。”
陆酒点点头,然后暗暗在心底咋舌。
薄山别墅……实打实的超级富豪区。
车子盘到半山停下。
夜晚,山中,气温直线降低,下车前柏匀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搭在陆酒肩上。
别墅里灯火通明,一位管家两位阿姨守在客厅里,陆酒觉得自己简直是在演偶像剧。
他是被从医院直接捎到这儿来的,半点衣物都没带,但这么会功夫,柏匀已经打电话让阿姨准备好了换洗衣物。
柏匀带他上楼,宽敞的主卧是过去柏匀的房间,未来也是他的房间。
柏匀说:“先去洗一个热水澡。”
又按住他的肩膀,低头问:
“肚子饿吗?”
陆酒摸摸肚子:“有一点。”
“别洗太久,”柏匀抚了下他的脸,“我去给你做点吃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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