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家小鱼
“这句话你说了太多次,腻了。”
“……”
“跟我去我娘那吧。”
祝般若不再看他转身就走,疏影只得匆忙跟上。
祝般若现在冷静的可怕,就像是一瞬间看破了所有的厉害关系一般。
在面对季末的情况的时候,祝般若心里实在是不好受,但是他并不认为自己有多么在乎季小幺这个人,本来是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钻了空子欺负了一顿,到底是有几分不高兴的。
说到底还是自己太过无能,娘之所以可以动他身边的人,还是看准了他不会反抗没有能力法抗,就算是反抗,也只被当做是一个儿子对着娘亲的耍赖,没有任何威胁作用,没有任何力度……
罗玉环早早起了床,最近闹腾的事情太多,昨晚一夜都没睡好,心里老是觉得不安稳,总觉得有事情就要发生了,不过除了今天早上起床之后有些头疼之外,倒也没什么大事。
罗玉环闭着眼睛坐在椅子上,身后的丫鬟给他按压太阳穴,这边就有人禀告,说是少爷来了。
祝般若似乎也没睡好。眼睛有些红肿。
罗玉环将后面的小丫鬟遣走,冲祝般若招了招手,“般若来了。”
“嗯,娘昨晚睡的怎样?”
罗玉环闭了闭眼睛,“大概是年龄大了,总是被梦魇惊醒,醒了之后就再也睡不下了。”
“娘说的哪里话,娘还年轻的很,和顺城里姑娘也难有比娘漂亮的。”
罗玉环笑骂一声,只道是恭维话也心领了。看着祝般若。“我儿子什么时候也知道美女了,有没有喜欢的?”
“娘说笑了,儿子还小……”
“不小了。你那个不清不楚的大哥就早该成亲了,这都多大的人了还老是带着这府里。不知羞!”
“娘这是在赶儿子走呢?”
“混小子怎么说话呢,别把自己跟那个来历不明的野种比,降了身份。”
祝般若微微点头,“怕是没找到心仪的女子吧……”
“还等他找?来年春天就该给他找个女子将婚事办了,以后愿意干嘛干嘛,省的待在一个院子里,看到了心里还不爽快。”
“娘既然已经打定了注意,让下面的人照搬就是了,何必给自己找麻烦。”
“你说的倒也是,只是这院子里的管家……算了,不说了。”罗玉环摆摆手,看着儿子,“般若你这次找娘可是有事情要说?”
“嗯,“祝般若摆正姿势,“在丰州的时候,外公曾告诫我说不要因为生在富贵人家就不肯吃苦,年轻人该到外面闯荡磨练一番,儿子觉得外公说的有道理,这就找娘来商量。”
罗玉环看着儿子的乖顺摸样,心里也是喜欢的,不过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哦?般若自己认为如何?”
“儿子觉得,要掌管祝家必定要有足够的经验,但是儿子经验尚浅,想要在以后继承娘的衣钵有很大困难。虽说现在手底下有一家玉器行,但是……儿子知道,内地里也多是娘帮着打理……”
“所以,儿子希望娘能够完全的放手,让儿子真正的尝试一番,不管结果怎样,到底是给了自己一个交代。”
作者有话要说:
俺,奋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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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花花找妈妈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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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三八章 一场闹剧(二)
祝般若从罗玉环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升起,带着些雪后天晴独有的清爽气味。祝般若逗了几下罗玉环养的小猫,转身回了挽夏园,两人的接洽还算成功,但是祝般若没有很高兴的感觉。
季末已经醒了,躺在床上皱着眉看着屋顶。
祝般若站在门口看了他片刻,终于忍不住了,“你在想什么?”
季末转头看过去,“少爷回来了……”
祝般若黑等着季末往下说,偏偏季末又把头转过去,不出声了。
祝般若走近床前,自上而下看着他,“是你惹我娘生气了。”意思是你摆出这张脸来是给谁看?
季末抬了一下眼皮,还是不语。
“你怎么惹到她了?”祝般若追问。他现在很想知道这个人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什么东西,这样沉默的季小幺他不怎么熟悉,让他有些无所适从,总觉得像是手里面的抓着的小鸟就要飞走一般。
“是啊,我惹你娘生气了。”季末道。
季末还在想为什么自己还在这里,昏倒之前他明明觉得自己的魂魄都已经升了天,但是睁开眼看到的还是这个面对了将近四年的屋顶,为什么?
“少爷……”季末看着祝般若。
“你说。”
“你把我赶出去吧。”
“为什么?”
“夫人不喜欢我。”
“把你赶走之后呢,你打算去哪?”祝般若干脆拉出小板凳坐到季末旁边,看这人到底是想干什么。
“不知道。”季末摇摇头,“不过我觉得再在这里待下去的话我可能会没命。”季末诚恳的看着祝般若。他有自知之明,对挽夏园来说几乎就是可有可无,让祝般若把自己丢出去该不是难事。
祝般若不说话看着他。
季末觉得这事有门,接着道:“季小幺命硬,但不是不死之身,真的承受不住夫人如此强度的磨练。”
祝般若现在能坐在这里,说明事情都了解了,不用他前前后后的解释。季末的语气很平静,用词也很委婉,一个是老夫人,一个是头顶的少爷,难道他还指望这少爷能为了他一个季小幺跑去跟罗玉环翻脸?
“你怕我娘?”
“夫人德高仁厚,季末对夫人那是尊重,怎么能说是怕?我是怕死。”
祝般若捏着季末的脸翻来覆去的看。
“少爷干什么?”季末的脸都被捏变了形,皱着眉问。
“看你一副不怕死的嘴脸。”
“没有人不怕死。”季末争辩,尤其是死过一次的人。
“那倒是,好好养着吧。”祝般若改捏为拍,过了把手瘾之后起身离开。
季末知道他这是拒绝的意思,但是留着自己又能干什么?转过头调整了一下脖子的姿势,继续盯着屋顶看。
其实季末也没真正的想过要离开,就像祝般若说的,离开之后要去哪?他不能明着对祝般若发火,也不能背地里骂罗玉环。说出想要离开的话完全是想要表达表达自己内心的愤懑之情,全当是在形式上为自己争取一下,以后在遇到这种情况也不至于太后悔。
季末是这样想的。
但是双腿疼的厉害,我不想死,更不想残。
挽夏园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出门奔丧的四少爷又回来了,爱惹祸的季小幺暂时消停了,日子还是点点的往前走着。
季末的日子这下已经完全变成了吃喝睡,偶尔让阿左搀着跑一趟茅厕,回来之后接着睡。白天睡多了晚上就睡不着。
这天夜里,季末的房门响了。
冬天的夜里往往安静的让人心寒,一丁点的声音也会格外突兀。
季末本来是躺在床上数绵羊的,听到声音之后脑子先嗡了一声,慢慢转头看着房门的方向。房门被人慢慢打开,一个黑色的人影从外面跳进来。
月光很亮,全黑的装束对这位仁兄没有任何帮助。
季末有些兴奋,有些紧张。这可是他两辈子合起来遇到的第一个半夜来客。
黑影慢慢的靠近,季末一下一下数着这人的脚步声,猜测他离自己的距离大概还有多远,来了来了!紧张的握紧拳头。
黑衣人大概在低着头看他,因为季末可以清楚的感觉到这人的鼻息。
黑衣人显然比季末还紧张,呼吸显得有些急促。
“小幺?小幺?”试探性的喊叫。
季末有些失望,这声音太熟悉了,可不就是他们家失踪了将近一个月的黑小虎么!
黑小虎看他需要夜探?季末按照原计划,保持不动。
黑小虎喊了两声不见有动静,确定人已经熟睡,慢慢将盖在季末身上的被子掀开,看着两条绑着绷带的腿愣了半响,季末清楚的听到他抽鼻子的声音。
黑小虎一个月之前跟他他哥出门,去给祝家外地的商行送东西,回来之后就听说季小幺两条腿被夫人给打瘸了,传言是真是假不用计较,反正他老大季小幺下不来床这件事是真的!
黑小虎的手在季末的腿上摸来摸去。
季末的皮肤忽然暴露在寒冷的空气里,腿上立马竖起一排排小鸡皮疙瘩。他想坐起来骂人,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黑小虎并没有重新帮季末盖好,而是翻找了半天找出来一条季末平时就放在床边的棉裤,开始往季末的两条腿上套,季末悄悄睁开一条缝看着小虎的动作,想不通他这是在做什么,好奇心越来越蓬勃发展。
棉裤穿好了,两人都是满头大汗。
小虎喘了口粗气仔细的看了看季末的脸,发觉对方没因为他的动作惊醒,这才舒了一口气。
季末心下叹息,被折腾这样,死人都有活过来的可能……
小虎坐到椅子上休息了片刻,开始行动……
季末终于黑小虎想要做什么的时候,季末已经昏昏沉沉的再也睁不开眼了,你小子的居然还有后手!
珊儿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面是两个碗,一碗是黑乎乎的药汁,一碗是白乎乎的热米粥。
如往常一样,将季末的门打开,“小幺,醒了没?”
下一刻,“嘭、啪”
“小幺……!”
阿左正在将房间里的花搬出来晒太阳,听到珊儿的叫声将花盆往地上一放就跑到季小幺房间里,“ 小幺怎么了?!”
阿左看看床上,转头和珊儿面面相觑,“小幺不见了……”
祝般若正在穿衣服,疏影端着盆进门去伺候他洗漱,听到珊儿的大喊声,疏影握着帕子的手猛的抖了一下,祝般若刚刚套上鞋,顺手接过帕子,“去看看什么事。”
祝般若将脸擦了一遍,这边疏影就回来了,“少爷,季小幺不见了!”
祝般若眼睛眯了一下,帕子扔回水里面直接往季末的房间走去。
阿左和珊儿还站在原地,六神无主。
祝般若在房间里看了一圈,转头看着阿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