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日丽风和
帮顾长封把身体清洗干净, 沈砚北这才抱着人回房。
屋里烧了地龙很暖和,沈砚北把他放在床上,扯了条毯子给他盖住:“坐月子或许会无聊了点, 等你出月刚好是新年,到时候咱们再出去走走。”
“好。”府里的老人都说产后不好好调理是会落下病根的, 严重的可能还会影响到日后再生育, 所以就是坐月子再无聊他也会好好在家里呆着。
“累吗?要不睡一会?”因为怀的是双胞胎, 肚子太大压迫内脏和膀胱,到了怀孕后期更严重,顾长封几乎没有一觉是睡得好的, 而且顾长封怕吵醒他很多时候都是默默忍着没发出声音来。
顾长封摇摇头:“我想看看孩子。”他一点都不累, 相反兴奋得很。
沈砚北便去叫奶娘把孩子抱过来,顺便去厨房看了眼他熬的鸡汤。
“国公爷、大人。”两个穿着青色罗裙的妇人抱着孩子低头行礼。
“喝奶了吗?”沈砚北从妇人手里把两个襁褓抱到床上给顾长封看。
“回大人, 都喝了。”看起来面相较沉稳的妇人回道。
沈砚北一共让人请了四个奶娘来府里照顾双胞胎。四个奶娘都是仔细调查过家底的清白人家媳妇,品行心性都不错。
请人住在府里,统一安排饮食, 让她们严格按照自己的要求来照顾双胞胎,包括每日需沐浴换衣保持自身整洁,先洗手再抱孩子,喂奶时要先做清理工作等等。虽然听起来有些麻烦, 但这样做都是为了孩子好,四个奶娘也从中学到不少。
吃好穿好,报酬丰厚,主家和善, 四人都很高兴能接到这样的伙计,对照顾双胞胎更多了几分细心耐心。
沈砚北:“待会孩子醒了再来抱他们吧。”刚出生的孩子胃口小,也嗜睡,估计这一觉得睡个把时辰。
顾长封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女儿淡淡的眉毛:“我们的孩子要叫什么名字?”虽然是双胞胎,但两个孩子长得并不像。初略一看,儿子像他多一点,而女儿,则像沈砚北。
这挺好的。
‘我们的孩子’这五个字落到沈砚北耳里,让他心头一颤,自觉责任重大,当即在屋里来回踱步,决定想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好名字给双胞胎。
瞧他嘴里念念有词,时而拧眉沉思,时而驻足凝望的苦恼模样,顾长封不由莞尔。
沈家没有族谱,要不然按辈分来起名字相对容易许多。
沈砚北走来走去,想了一刻钟还没能想出个所以然。他神色严肃地看着顾长封:“我得去书房看看典籍!”现代人给孩子取名,很多都引经据典,翻《诗经》、化用古诗词,他也得去翻书研究研究!
“不着急,你慢慢想。”顾长封笑道。
忽然蓝色襁褓里的小奶娃娃小手动了动 ,闭着眼睛在哼唧。顾长封正想他怎么了,谁料小家伙手动得更厉害,嘴巴突然一张,居然哇哇大哭起来,把顾长封吓了一跳。
“砚北!”顾长封无措地叫了声,“他怎么了?”
已经学习过如何照顾新生婴儿的沈砚北立马上前查看:“别急,我看看。”
奶娘刚刚才说喝完奶那就不是饿的原因,沈砚北把襁褓打开,小小的婴儿穿着小小的棉衣,两条细弱的小腿儿一蹬一蹬的,似乎很不满身上的束缚。
沈砚北把尿布打开,没看到尿却看到一片黏糊糊的墨绿色。
“原来是拉了。”沈砚北打来热水,给小家伙清理干净胎便,然后垫上柔软的尿布再把他包起来。
他的动作并不熟练,可做得有模有样,顾长封看着觉得眼睛有些发热。
“真是个爱干净的小家伙!”沈砚北把襁褓抱起来,轻轻拍了拍,小家伙因为身上舒服了,又乖乖闭上嘴巴睡觉。
把襁褓抱到顾长封身边,沈砚北叮嘱道:“刚出生的婴儿这两天会陆陆续续把体内的废物排出来,到时候如果我不在,你就叫奶娘过来清理,别爬起来自己动手,久站对腰不好。”他妈生他那时候正和他渣爹在外头拼搏,身边没有人照顾。他妈一个坐月子的女人不仅要照顾自己的饮食起居,还要照顾他,每天弯腰几十次给他擦身穿衣换尿布,腰酸痛得不行,以致于落下病根,等上了年纪后满身病痛。
“嗯。”顾长封郑重地应下。他会听沈砚北的话尽快恢复身体,然后和他一起照顾他们的儿女。
看他听进心里去,沈砚北放心地把小家伙放下,转身去厨房给他取汤。
因为顾长封突然要生,沈砚北招呼都来不及打就从翰林院赶回来,于是他干脆向赵御请了三天假在家里陪媳妇孩子。可他急冲冲地赶回家的情形被路人看到,加上又有下人去请太医,不知怎的就传出了镇国公难产的消息。
对此,沈砚北有些无语。怎么就有人这么喜欢给脸让别人打肿呢?
不过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也不能怎样,只是吩咐管家约束府里的下人不要理会也不要去辩驳那流言。
把分别给苏青泽和沈德忠报喜的信寄出去,沈砚北苦大仇深地看着桌上翻开的书籍。
他终于体会到那些为了给孩子取一个好听的名字而想破脑袋把书翻烂了的父母的艰辛!也终于能理解那些父母为了给孩子取一个寓意好的名字而花钱请人算命合命格结果取了一个笔画又多难写又拗口的名字的行为!
取名字真的是太难了!
沈砚北把写了名字的纸揉成一团丢进纸篓,心里有些郁闷。为什么都好几代人了,沈家村村人也不整个族谱弄个字辈排行出来?
不过想想沈家村这么多年才出了原主一个秀才,沈砚北只有叹气。沈家村没几个人识字,大伙只管种地吃饭,哪会学什么风雅给村里的小孩按字辈起名?重视一点的都是起很通俗又带着爹娘期望的名字,诸如德忠、有财、来福、成武等等,随便一点的直接叫大牛大壮、大丫春花!
起名字这么困难,不如和村里人商量商量给后辈排一个字辈?想到这里,沈砚北猛地想起一件事。
沈家这边没有字辈,可他媳妇那边有啊!他媳妇大名顾重霄,可是重字辈的!
灵机一动的沈砚北忙去找顾长封,在得知‘重’字辈后是‘长’字辈,沈砚北一拍桌子:“咱儿子就叫沈长泽!”
顾长封一愣,眸光闪动:“那女儿呢”
“女孩子……”沈砚北想了想,问,“叫沈见微怎样?”
“虽然是女孩子,但见微知著,我希望她日后拥有宽阔的眼界跟心境,独立而理智,活得比别人更加快活恣意!”
“沈见微……”顾长封低声念了遍,“意谕真好。”
“那当然!”沈砚北厚着脸皮自夸,“好歹我也是个状元郎呢!”
顾长封笑着“嗯”了声。
雍京城的风俗,哪家有小孩出生都要给左邻右舍送红鸡蛋。一般男孩送六个或八个,女孩送五个或是七个。孩子生下来的第三日,沈砚北吩咐厨房煮了一大箩筐的红鸡蛋,让管家安排人给一条街上的人家挨家挨户地送十五个鸡蛋过去。
今日沈砚北得去上朝,上朝前他也带上了鸡蛋,也不管认不认识,见人就发。
那些口无遮拦议论顾长封难产的人看着手里红通通的鸡蛋,待数清鸡蛋的数目,脸色比鸡蛋还要红。
……
雪悄无声息地飘下,很快就落满了屋顶。
顾长封看着窗外在风雪中傲然绽放的红梅,深深呼吸了口冰凉的空气,神色颇为激动。
今天他出月了!
这一个月在沈砚北和全府上下人的看护下,他按时吃饭喝汤,躺累了就在屋子里走走,看看书或是逗弄下两个小家伙。沈砚北在家的时候,会给他说些趣事,和他一起下棋打牌和照顾孩子,日子并不枯燥。
眼看两个孩子从刚出生时红通通皱巴巴的模样日渐变得白嫩柔软,他也终于等来能去浴池里好好泡泡洗洗的这一日!
在沈砚北的坚持下,这一个月他能用加了酒的温水来擦身体,但不能洗澡他始终觉得自己身上有味道,可沈砚北一点也不以为意,还每天晚上抱着他睡,真是让他浑身都不自在。
呼吸了几口清新空气,顾长封才转身进浴室。
浴池里热气袅袅,为了庆祝他出月,沈砚北还给他洒了好些红艳艳的花瓣进去。
脱了衣服迫不及待地跳下水,那温热的水一触及肌肤,顾长封忍不住舒服地喟叹出声。
正准备打香胰子把自己好好搓洗一遍的顾长封怔怔地盯着自己的身体,眼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在家捂了一个月,他的肌肤明显比刚从边境回来那会白了不少,可他不是震惊这个!
他长胖了!
原本肌肉结实的手臂和腰腹都变得软绵绵的,更恐怖的是他的肚子!松松垮垮的像快皱巴巴的抹布一样!
顾长封脸色一阵阵发白。
沈砚北最喜欢的他的胸肌和腹肌都没了!怎么办?
第108章 番外
沈砚北觉得他媳妇最近有些不太对劲。
月子里的时候, 顾长封每日都会等他回家才用晚膳, 可这几天, 他回家的时候顾长封说他已经吃过了, 让他快吃!
他媳妇怎么可能会不等他就吃饭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
沈砚北拧眉沉思,决定要弄清楚顾长封怎么了。
然而除了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吃饭外, 更重大的打击还在后头!
“我现在出月已经没事了,可以照顾他们两个。孩子不和我住一块, 我怕他们会生分……, 我、我想和孩子们睡。”顾长封看着他, 强自镇定地道, “你早上还要上朝,孩子晚上哭闹会吵到你,要不咱们分床睡吧!”
沈砚北整个人懵在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他在现代的时候就曾经听人说过,有些女性生了孩子之后会把所有注意力都转移到孩子身上,事事以孩子为重, 而忽略了丈夫, 也不愿意和丈夫亲密……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会面对这样的情况!
看他满脸难以置信,眼神受伤, 顾长封心里有些内疚, 抿了抿唇, 道:“只是暂时分床睡一段时间,大概一个月……”
对,只要一个月!他绝对会把肌肉练回来的!顾长封定了定心神, 握紧拳头。
沈砚北怔怔的看着他,好一会才消化完这个消息。他像个被抛弃的小媳妇般万分委屈地挂在顾长封身上:“孤枕难眠,你真的忍心让我一个人睡?”
顾长封嘴巴张了张没说话。
其实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他也很难过。他一点也不想和沈砚北分床睡,但是……
“长封……”沈砚北把头搁在他肩膀,狠狠把人抱住,“你怎么能这么残忍?”
话虽说得凄凉,可在顾长封看不到的地方,他嘴角勾了勾,笑得危险而狡诈。
顾长封心里更内疚了:“砚北我……”
忽然,沈砚北嘴角的笑容猛地扩大,双手抓着顾长封的肩膀用力往后一推——
顾长封:“!!!”
压在男人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还回不过神来的顾长封,沈砚北伸手在他脸上轻抚,笑得意味深长:“之前说好的,谁做错事谁就自己动。”
顾长封眼睛微微睁大,脸色一红,急忙心虚地移开目光:“我,我没有做错事情……”
沈砚北眯起眼,轻笑:“又做错了。”
顾长封心头一跳,干脆闭上嘴巴不说话。
看他不承认,沈砚北低头在他颊边亲昵地蹭了蹭:“你晚上要和小家伙们睡?他们晚上除了哭闹可是还要喝奶的。”
“你是要奶孩子吗?”沈砚北拉长了音调,在他耳边笑得极为暧昧,“你有奶?”
顾长封整个人僵住,绯色从脖子蔓延到脸上。
沈砚北从他颈侧一直亲吻到锁骨:“你不如先奶一下我,我就快要饿死了!”怀孕后期的两三个月怕伤到孩子,他忍着没做,再加上坐月子的这一个月,他足足有四个月没能开荤了!现在看到洗得香喷喷的媳妇躺在身下,他的眼睛都要绿了好吗!
察觉抵在大腿根的硬热,顾长封整个人火烧火燎的。大脑还记住那能穿透灵魂的极致快乐,身体更是不能自己地起了反应。但沈砚北的吻往下落到他胸口,一只手也从衣摆下伸进去要抚摸他身体的时候,顾长封一惊,慌张地抓住沈砚北的手不让他继续下去。
沈砚北也不介意,手让他抓着,唇齿则在他胸口轻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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