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皇 第23章

作者:九州月下 标签: 强强 种田 穿越重生

  严江甚至有些喜欢上这种不需要多言,一个眼神就能交流尽意的相处了。

  两人一派君臣相得之像,自是落入远处有心人之眼中。

  次日一早,严江刚刚出宫给花花买肉,就被人拦住,收到了吕不韦的请柬,送来的是一位叫吕佢的管事,是吕不韦的左右手,带着美女房契,金银礼器,只求严上卿一见。

  “这鱼咬勾的好快。”严江惊叹道。

  “先生说什么?”张苍困惑地抬起头问。

  “没什么,要帮人推翻一座大山。”严江轻轻一笑,这秦王才真的是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学得也太TM快了,把他的学说这么快就活学活用了,就算到了后世,也必然是人中佼佼。

  “?”张苍还是一脸茫然。

  严江只是微微一笑,让他把肉给花花带回去,然后便随着吕府管事上车,一路飞驰,到了吕府。

  刚刚被请入坐席,便见到一位容貌儒雅的老人渡步而来,他气度从容,神色亲切:“久闻先生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

  其实他们不是第一次见了,只是以前相互懒得理对方,都没打过招呼而已。

  于是严江又和他相互吹捧一番,算是拉出一点交情,这才进入正题。

  吕丞相开门见山地道:“先生之‘理’十分有用,解吕不韦心中小惑,但如今有一大惑不解,还望先生不吝赐教。”

  “相国严重了,请讲。”严江礼貌道。

  “敢问那推恩之法,秦可否行之?”吕不韦沉声道。

  啧,胃口好大……

  作者有话要说:  没想到昨天的声明会让大家会吵起来,但是秦王攻小江受是大纲定好了不能改的,扶苏也有他的特别作用,作者写的是种田强国文不是宫斗文,不会把内容放在后宫中……所以作为补偿,送个番外。

  番外 国家宝藏(上)

  皇者,大也,煌煌盛美。

  帝者,德象天地,父天母地,为天下主!

  秦皇开万世之帝业,迁天下文明入咸阳,两千多年,屹立至今,在极长的时间里,撑起东方文明路标,我是咸阳格物馆看门人,嬴洛……

  “哇,终于等到了……6666”“咸阳人冲鸭”“关中人留名”“老师让我来看完与观后感”“寒假作业来了”“小学生表示不喜欢这节目”“前排留名”“抱走我家赢美人”“听说今天有超级宝贝展出”“听说和前几天的骊山陵陪葬坑有关”“是啊,激动前排。”

  这把弓,凝练着千年历史,贯穿着丝绸之路,时隔千年,依然强韧如初,我是国宝——严子之弓守护人嬴素心,国家宝藏,我来了。

  “哇,居然是阿尔沙克之弓!”“天啊,那个悲伤的故事!”“我要哭出来了。”

  “咸格居然敢把这种东西拿出来,不怕被国格流氓抢走吗?”“对啊,国家格物馆特别喜欢抢别格的文物,超烦”“歇后语:国格借灯台——一去不回来”“天啊,千万不要啊,我咸格已经被抢太多了!”“不能可着我们一只羊蓐啊!”“没办法,谁让我咸格文物多呢,听说隔山差五就考古发现新货”“严酱啊,你到底有几个大国王~”“你们没人关注素心美人吗?他古装好美啊!”“闭嘴,正戏开始了”

  秋风东来,严子西归,在两千三百年前,六国征伐不休,在当时秦国北郡,一处大户人家惨遭匈奴掠劫,年轻的夫妻沦为奴隶,被辗转贩卖至西方。

  没有人能想到,这两个微不足道的秦人,会给历史带来怎样的改变。

  一个小小的婴儿在这条路上呱呱坠地,严寒饥饿没有击倒他,雨雪风霜不能打败他,二十年后,他秉承了父母的遗志,踏上东归祖国的路途……

  “我大严酱呜呜呜”“感动地眼泪都流出来了”“那么年轻的严酱啊,一万多里的路,他是怎么走回来的啊”“呵呵,阿沙克之弓不已经说明他怎么回来的了么,过河折桥可爽?”“就是,他偷跑就算了,阿王追他,他还给了阿王一箭,就用得那把弓……”“太惨了,流下悲惨的泪水”

  “严酱当时和阿王那么好,还救了他好几次,结果阿王是怎么对他的!”“明明是他先背叛”“就是,说好一起打天下,结果打到一半就去阿王的知人狄奥多图那里”“人家那是回国必经之路啊!”“背叛个鬼, 是你家阿王先扣人的!”“严酱没冲着要害去已经手下留情了!”“就是就是……”

  严子东归的《东游记》如今成为记录当时丝路文化的珍贵史料,其中不但记录了丝路上的各方语言发声和翻译,还有各国的特产与风土图画,但他本人并未在游记里记录自己遇到的事情,如今的我们只能透过这古老的长弓,探索当年历史的迷雾。

  严子弓,又名阿尔沙克之弓,是安息国王亲手打磨制作,跟随他数十年,他曾与严子并肩做战,在西方出土的雕塑里,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阿尔沙克身边的战友,他有老虎与鹰相随,是什么,让他做出赠弓决定,又是什么,让他放弃这断友谊,反目成仇……

  “严酱没有选择啊,他要回家”“阿尔沙克当时也是去追杀的啊”“胡说,明明是想找他回去”“男二就别想有主角待遇了”“你家秦王又做了什么!”“严酱你都做了什么?痛心疾首.JPG”“阿王死得好惨……”

  ——,有人喜欢就与下半篇。

第38章 求生

  吕不韦最近非常不安。

  秦王新政后, 大权在握, 自己把持政务时大多都听从于他,但一些征伐之事却都想办法驳回, 大王虽隐而不发,但以自己对他的了解, 这只是暂时蛰伏, 想要一击而中罢了。

  为此, 他夜夜不能安眠,也不得不承认,他老了。

  年轻时他大胆包天,投资异人, 以全部身家做赌, 虽赚了位极人臣的十数年,可临到老时,终是畏惧了。

  所以在赵姬求爱时, 他畏惧秦王发现, 又想摆脱控制,就献了嫪毐给太后,犯下大错, 赵姬从此冷落了他,用尽全力支持嫪毐,让他不得不与秦王合作,这才能保全高位。

  而如今,秦王却是更加厉害的人物, 最近郑国之事已在朝堂之上闹得沸沸扬扬,秦王之心昭然若揭,他也不得不开始考虑后路。

  可权路之道,可进不可退,他为相十余年,早就已经有了无数依附官吏,便是他想退,这些人也不会让他退,只能硬撑,他的封地是周朝故地,极为富足,一但他倒下,这些封地爵位便要全数退还于秦。

  可他的行商根基早已融入封地之中,若是收回,顷刻间那通便六国的商业帝国便告倒塌,此为他一生心血,如何舍得?

  是以,他一听推恩之法,便邀来严上卿,希望他能上奏大王,让秦国爵位封地可以多传一代,既是为他,也是为他家族留一后路。

  “……若能行推恩之法,各家世族,必然大谢上卿。”吕不韦分析其中厉害关系,此策通行与否倒在其次,更多是试探大王对他的态度,如果大王考虑一二,便算愿意放他一马,若是一口回绝,那便危险了。

  严江听得认真,答应帮他去向秦王说项,随后却是好奇地问起了吕不韦那经营数十年的商队。

  谈及自己毕生心血,吕不韦也来了兴致,一一分说,他原本是卫国人,在归秦之后,便将自己的商贸之地搬迁至秦,到秦王继位,他被封为文信侯,赐洛阳十万户作为他的食邑,便将自己的根基搬至洛阳。

  这些年来,他商队与诸国贸易,贩卖美玉象牙的器物、收集能歌善舞的美女、与赵地交易名骥良马,江南的金锡是他从魏国找到的门路,商队通行诸国,因为他是秦国相国,所以六国少有为难,这些年秦国在他贸易下,民有所归、安稳平定,所以商路如水,可滋润国家。

  说到这,他又叹息,称秦王厌商,怕是他一退下,先前的善政便要悉数勾销。

  严江听得心动:“丞相如此大才,就未想过安身而退,一心治商么?”

  这可不得了,这是吕不韦花了二十年建立的商队,秦王若是治他罪,这些财物就会被没收,商队人手也会通通拉去种田,无疑是杀鸡取卵了,这种人手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弄好的。

  “上卿不懂经商,自然不知其中门路,”吕不韦苦笑道,“时值乱世,若无秦国相位为凭,商队又如何能通六国,怕是连三晋都难出去。诸国权贵谁不贪婪,寻个由头没收货物都是寻常,最怕连人手一起扣押问罪,须知健壮隶臣也是价值不菲。”

  严江心想这倒也是,也就强秦能玩这手,其它权贵最多在本国打转,出国一是太远麻烦,二是去了就肉包子打狗,全算送的。秦国就没这担心——扣吕相国的货,真当强秦的铁拳是摆着好看,他们可没事都想揍人呢,想送?

  他微微一笑,举杯道:“吕相国如何看秦?”

  “故土。”吕不韦回答得非常直接,他叹道,“我送先王归秦不久,故国便被魏国覆灭,卫国成为他国封地,我心中不忿,在三年前命秦军攻魏,拿下故国之地,如今卫地已成秦地,秦自是我之故土。”

  这归国的思路很特别啊,严江可惜了一下卫国百姓们,便笃定道:“不知吕相行商之术,如今可有传人?”

  吕不韦有些疑惑,但还是温和地解释道:“吾虽有数子,但各有所长,还未有定论。”

  这就是还没有定继承人了?

  倒是大有文章可作……

  严江又询问了一会商队事宜,这才点头告辞。

  吕不韦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面目在逆光中模糊不清。

  这时,一声低低的父亲传来,只见一名中年男人小心地走到吕不韦身前,低声道:“父亲,这人似乎不怀好意,他询问商队,怕是有心谋夺我等家产……”

  吕不韦眼眸微抬,突然重重叹息了一声。

  那男人心中一紧,立刻劝慰道:“父亲不要忧心,您在权在……”

  “吾忧心你!”吕不韦怒斥道,“纸铁佐料,何物不能富他一生,你可见他有半分迟疑?钱财于他粪土不如!这点都看不清么?你若有他一半能力,吾又何必为此舍下老脸,去求一个小辈!”

  “不贪权财,又能力卓绝,王上如何能不竭力笼络他?”他咳了两声,才叹息道:“儿啊,天下事如行商,最怕不是无货,而是卖不出!他愿意图谋,吾家便有交易筹码,能讨价还价,若是他不愿图谋,那才是倾天大祸,王上赐杯鸠酒都是留我体面!”

  这一步错便无回路,嫪毐之事是他无论如何绕不过去的错处,如今又有郑国渠一事,皆是大祸,若非他有功先王,早就和嫪毐一起被腰斩弃市,哪还能有打算?

  -

  咸阳宫廷,高台之上,秦王又与严江对坐而饮。

  “商攻?”秦王玩味地把持着酒樽,听着对方意见,神情中不见阴鸷,反而带着一丝期待。

  严卿最懂他,又无利益牵扯,与其相谈时甚有酒逢知己之感,算是他一天最轻松的时日。

  若他能将那老虎赶走,让他晚上也可安稳,这生活,便更完美了。

  “你虽在秦国中抑商,但商贸之利,于国有益,你是知的。”严江啜了一点酒水,认真道,“还记得我先前提过,以商贸之利摸清六国底细,那时我的思路是以纸为器,通行六国,经略人才,如此一来,将来攻城略地之时,自然有人能管之理之,不必依托六国之人。且纸价昂贵耗费却少,最是暴利。能得六国之财可助秦,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

  纸的成本真的是极少了,只是芦苇野草罢了,而且容易运输不会腐败,又非盐铁可强六国,是极为可怕的吸金利器,而且打仗就是钱粮,有此相助,从六国购得布匹粮食,岂非大利?

  秦国最麻烦的地方就是郡县制对人力要求太高了,全得是精通吏法之人,但这些人才毕竟有限,去六国时也语言不通,如此,政令自然难行。

  “何须麻烦,”秦王政一听方有求情之意,神情便不大愉悦,语调略傲骄地道,“贵族豪强多有生事,到寡人治下,便全迁入咸阳,寡人倒要见见,他们能翻起何等风浪。”

  他素来头铁,搞事从不用怀柔手段,杀起人来干净利落,就像屯留、嫪毐两事的难民,说搬就搬,不搬就罚去修水渠挖铜矿。

  “贵族大多经营数百年,根深叶茂,又岂会因一时迁土而断根基,不到十年,故地便能新生。”严江心说,你活着他们没翻,你一死就全跳出来了,大的被你赶走了,小的又很快生出来了。

  “你又如何肯定吕不韦不生二心?”秦王皱眉道,一位权臣,不用做什么,本身的存在就是帝王的大忌了。

  “他时日无多,只求保命罢了,再者,他有大功于秦,王上您也不好直接杀他,何不让他主动去了权位,留有用之身为国效力呢?”严江其实想的是纸,这东西推广起来才有文化爆炸,才能把他学说用纸传播出去,否则他留在秦国干嘛呢?

  是老虎不好撸不是诸国不好看,大江大河都可等着他去浪呢。

  “严卿想的差了,”在国事上我可比他强,秦王有些愉悦地指点道,“便是他想辞去了权位,治下官吏亦是以他为首,去与不去,无甚区别。”

  所以他,必须死。

  至于说不好直接杀他,笑话,一个国之君想杀人还没有办法么,嬴政敢肯定,只要把吕不韦去权位用重话斥他几句,对方就会识趣地自杀了——这是给他留点面子,若他不识趣,那就只能生不如死了。

  严江轻哼一声,知他说的有理,便不多提了,只是尝着菜肴,秦宫厨子被他指点过后就开始放飞自我,创了不少新菜式,成天吹他是今之易牙,要他列为厨神,拜他为师,被他放老虎扑了两次才作罢。

  两人又聊了两句,说起了郑国渠的进度,可惜在水利上两人都是菜鸡,说了几句便词穷了。

  “但你说以商养吏,却有几分道理,”看严江似乎有一点醉意,秦王微微一笑,小心地在作死边缘试探,“这事既是你提,不如你来统领他所留商队,也算物尽其用?”

  这是蹬鼻子上脸了?还想给他找事??

  严江手顿了顿,脸上的笑便越加地完美了:“王上说的有理,江……”

  秦王却突然坐直了身体,求生欲极强地主动为他倒酒一杯:“说笑罢了,严卿有著书之任,如何能为些许小事烦心,寡人有一能人尉缭,倒能暂行此任,完你嘱托。”

  严江的微笑便恢复了,举杯敬道:“还是王上懂我。”

  尉缭啊,这位一统六国的大功臣,就要提前上场了么。

  既然如此,就继续在咸阳逗留,不用急着走了,免得逃走被追杀时,自己悄悄回去给他一箭就不美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要的番外,格物院就是博物院,为了规避同名三次元。番外……嗯,暂时没有多的了,什么知乎体啊论坛体啊国家宝藏体啊,我才不知道呢。

  番外-国家宝藏(下)

  主持人:欢迎嬴素心来到我们的节目。

  嬴素心:你好主持人。

  主持人:大家都知道,东游是个非常大IP,从戏剧到电影和戏说,比较有名的就有六百多部,因为故事太长,几乎每个国家的游历都曾经单独拿出来做为故事,去年春节档的票房冠军就是《东游故王墓》,素心,你是《东游》的主角,对这段历史非常清楚,来给大家介绍一下。

  嬴素心:好的主持人,据目前的可查的史料记载,严子当年流落到的方向可能在黑海沿岸,1983年时,黑海岸曾经出土了一座古城遗迹,其中出土的雕塑便有阿尔沙克与严子的雕像,我们看,这雕像中的老虎和猫头鹰都有严子画派的写实风格,所以被认为是由严子亲手捏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