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未玄机
身后拿道透明的气墙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斑心中一喜,也不耽搁,足下一点,想直接飞掠而去,然而他的身子未曾腾空一米高,就被硬生生的拽了下来,手腕上的拉力让斑不由的低头看去,却不知道何时自己手腕上被多出一副红色的手铐,颜色妖艳的过火,顺着锁链看去,就见另一端系在青年手腕上。
斑惊讶的抬起手腕扯着这条连他都不知道何时出现的锁链,却发现无论如何他用多大的妖力都无法将它弄断,而更让他惊恐的是,这条锁链正在一点点的缩短!林沐洋站在原地,看着那人一点点的靠近自己,心中愉快万分,冰冻一般的脸上首次出现一个高兴的笑容,不论多少次,多少年从来都是自己主动靠近这个人,他而却将自己一次次的推开,而这次,尽管身不由己,但现在自己站在原地,那人却一步步的靠近。
林沐洋的脸越来越近,斑脸色剧变,拼命的挣脱手链的束缚,然而任他用遍了所有的方法也无法将这东西弄掉。这种咒术他从未见过,林沐洋这个变态,不知从哪里弄来的!
终于,斑还是没有逃脱,林沐洋的脸近在眼前。青年轻轻的将人拦腰抱起来:“斑,你逃不掉的。”
斑闭上眼不想再看他,青年自顾自的往城堡走去,一边微笑着问:“一直渴望的东西在咫尺之间变为绝望,这种感觉很好吧?”
斑的睫毛颤了颤,心中一阵发寒。林沐洋怜爱的亲亲他的脸:“当年你不顾我的哀求头也不回的离开,让我在以为自己快要得到你得到幸福的时候,给我绝望……那种感觉,你尝到了吗?”
斑终于动容:“所以你一开始就发现我醒着,却任由我逃走,然后在我以为能逃掉的时候,再将我抓回来。”
“宝贝,你还是这么聪明。”林沐洋赞许的道,然后抬脚埋进城堡,巨大的门在青年身后一点点的关上,阳光被阻隔,缩小最终成为一条细线消失不见。
斑眼中的金光黯淡下去,转过头不肯再说话。林沐洋也不在意,一直走到一楼最里面的方面,弯腰将人放在床上,然后心情极好的指着周围的装饰,兴致勃勃的问:“怎么样?这里跟以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变。而你,也终于回来了。”
斑侧过身子,蜷缩到一起,长度达到小腿的长发柔顺的披在身上,看起来就像一头被困的小兽,精致到极点的脸上就像是上天费尽功夫一点点雕琢的,雌雄莫辩的中性美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到童话中美丽的精灵。
“你,终于又回到我怀里了。”林沐洋将斑抱紧怀里,满足的吸了一口气。斑仍旧一言不发,他还记得在这间房间里他受到的屈辱,那些日夜不停的侵,犯。
赤,裸的小腿被温热的手握住,细细的抚摸把,玩,斑颤了颤,终于张开了眼,撑起身子躲开林沐洋的手。被单上的咒术不知何时被解开了,没了束缚的被单很自然的从他身上滑落,斑整个身子暴露在空气中,竟然是全身赤,裸的,而如玉般无暇的胸膛上密密麻麻印着无数青青紫紫的吻痕,很多甚至渗着血迹。
林沐洋靠在床上,灼热的眼睛欣赏性的盯着斑,某个地方慢慢的起了反应,斑低头看看自己赤裸的身体,讽刺的一笑,也不遮挡,站起来直接往浴室去了。
林沐洋微微眯起眼看斑的背影,若有所思。
热腾腾的水喷洒在斑身上,斑慢条斯理的清洗着自己的身体,每一寸,每一个被林沐洋碰过的地方都仔细的一一洗过,这间房门的浴室没有锁,却是完全透明的,浴室外的人看得一清二楚,林沐洋甚至能看到那人身体微微前倾,手指向后伸去,一点点动作的过程,闭着眼,睫毛微微颤动,精致的脸上泛起微微的红。
林沐洋霍然站起来,走进浴室,也不顾自己的衣服被水打湿,斑张开眼瞄他一眼,也没有开口赶人,就像他不存在一般,自顾自的清理自己的内部,昨天这个混蛋留在自己身体里的东西必须清理干净。
林沐洋伸手将他猛然拉进怀里:“刚刚,他们看到了。”
斑先是不解,才猛然想到林混蛋说的是刚才他逃跑时候的事情。
“如果不是提前给被单施了咒术,我一定会发狂的。你是我一个人的,所有的地方,都是我一个人的。”林木眼低头亲吻斑的嘴唇,喃喃的道。
斑终于抬眼:“我永远都不是你的。”眼前的这人就是一个疯子,现在斑唯一庆幸的是,他在重新遇见林沐洋的第一时刻就把胸膛上的契约符号隐藏了,他实在不能想象这个疯子混蛋知道悠然存在之后会做出什么事情。悠然……斑心中充满了悔恨,早知道就不跟那个臭小子吵架了,弄到现在这个地步。
“你在想谁?”淡淡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斑咬牙:“我想回妖怪之森。”
“不可能。”林沐洋也不拆穿他的谎言,一边亲吻斑的脖颈,一边爱,抚他的身体,这句身体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这二十多年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的,斑敏感的部位被重点照顾,不多时曾经被调,教过的身体就发烫颤抖起来。
“你已经是我的,再也不让你逃开了。”林沐洋一个用力就将斑拦腰抱起,迅速回到床上,将人放在床上就压了上去。
被熟练的挑逗到情 、动的斑抑制不住生理上的快 、感,情不自禁的呻、吟,心中却是一片悲哀,这句身体对这人的碰触太过熟悉了,沉寂了二十多年的欲望飞快的燃烧着他的理智。破罐子破摔,斑狠狠的闭上眼,伸手去解林沐洋的衣扣。
林沐洋身子一顿,接下来却是更加狂烈的动作。
情事过后,斑被林沐洋揽在怀里平复自己的呼吸,许久过后,斑推开他的搂抱,翻个身肚子下床,再一次进浴室梳洗。
林沐洋跟着进来,俊美的脸上复杂万分:“为什么回应我?”
斑停下手上的动作,极淡的看他一眼:“想要而已。我没记错的话,这句身体是你调 、教出来的,有多饥、 渴你不知道?何况已经忍了二十多年。”
林沐洋被他这种带着极大自贬的话语激怒了:“不许这么说你自己!”语气里的寒意森冷无比。
斑却似无所觉一般:“难道不是吗?林沐洋,你自己做过,却不允许我说吗?”
林沐洋不再说话,看着斑的视线蕴含着极大的痛苦,最终一言不发的转身走了出去。听到门被关上的声音,斑泄气的仰起头,任由水冲撒在自己身上。
又回到了这里,当初想尽一切办法逃离的地方,兜兜转转还是回来了。嘴角扬起一个自嘲的笑容,斑关上水,也不擦,将床上的东西掀在地上,直接躺了上去。
要离开这里,一定要离开这里。就算是这房子是专门为囚禁自己建造的又怎么样?难道被抓一次还不够吗?自己还会没有准备吗?何况自己已经有了契约,一定可以离开,在这之前,一定不能让他知道。
斑正在思索的当儿,一条大毛巾落在身上,突然连人带毛巾都被抱进怀里,温热的身体贴着很舒服,一双手轻柔的擦拭着自己未干的身体,从头发到脚趾,都细致的温柔的擦过。林沐洋带着淡淡无奈宠溺的话就在耳边:“不过过了多长时间,你这个习惯始终都不改。洗过澡不擦干,生病怎么办?”
斑心中一颤,低着头,没有说话。
斑一直没有回来,已经过了一个多星期,没有任何留言任何线索。悠然着急坏了,可又不知道如何去找,知道先生在外面有麻烦,悠然须臾也不敢大张旗鼓的寻找,只得托了须臾的人慢慢的打听。
每日悠然白天先到俱乐部查找关于司徒家的蛛丝马迹,然后就是漫无目的寻找先生的踪迹,下午去尚夫人的家里给小耀小薰教授流声,晚上到骄阳。只几日就消瘦了不少,看的须臾以及暗地里的司徒两兄妹心疼不已。
司徒锦绣仗着自己能时常接近悠然,总是想着法子给他补东补西,而悠然自从上次想到一种可能之后,再见到尚夫人心中总有一些别扭的感受。可是不论他怎么疏远冷淡,尚夫人仍旧慈爱依然。这让悠然心情复杂,他猜测尚夫人有可能是他的亲人,也知道她其实没有像隐瞒,只是怕自己接受不了,所以一直没有说出来,但亲人什么的,已经离他很远了。悠然觉得这样就够了,他从来未曾责怪过亲人,对尚夫人的关爱让他心中颇为不自在,可尚夫人却又是极其温柔聪慧的女子,相处以来从来不过度的亲近,恰到好处的接近又让人很舒服。对于她的企图,悠然觉得自己实在是很难接受。他想回到妖怪之森。
这一天,悠然再次来到尚家,远远的就听到小薰小耀正在弹着自己布置的练习曲。悠然心中欣慰,推门进去,两个小孩子永远都是那么快乐有活力。忍住连日奔波的疲惫,悠然静下心来给两个小孩子讲课。
课到一段落,悠然端起杯子,却突然想起多日前见到的男子,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尚夫人欲言又止的请求还在眼前,悠然想了想,顺着那时的路找到了那间房门。门就如上次一般未曾锁上,悠然礼貌的敲了敲门,里面很快传来声音:“请进。”
悠然推门进去,那个叫做尚勉的男人正低着头专心的写字,悠然走过去细细的观看,那一页页都是一个‘悔’字。字体清瘦,充满了一种萧瑟的味道。
尚勉突然开口:“其实我不悔。”悠然默然以对,他猜想尚勉应该是在这里思过的,这屋子与其说是居所,不如说是囚室。
“听我讲个故事吧。”尚勉没有停下笔,“从前有一个孩子,他的身体并不好。从出生起就不好。父母因为政治婚姻并没有感情,而因为他的身体不好不能继承家业,对他不闻不问,没有关心。可是他不在乎,因为他有世界上最好最有才华的哥哥。哥哥对他关爱无微不至,小时候他甚至认为这个世界上只要有哥哥就可以了。然而,孩子慢慢长大,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哥哥明明有才华却始终不用,父母对哥哥的不满一天天的增加,他们说哥哥是废物,是蠢材,孩子不服,他的哥哥明明是这个世界上最耀眼的,最有天赋的人,哥哥只是不喜欢而已。他为哥哥鸣不平,得到的却是父母无情的呵斥以及哥哥满不在乎的表情。甚至到后来,父母甚至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个孩子,妄图取代哥哥的地位,让他成为小孩的哥哥。小孩很讨要这样,他的哥哥只有一个。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小孩有了执念,他想让世界都知道自己的哥哥是多么有才华多么耀眼的人,可是,他的哥哥不上进,渐渐的,小孩对哥哥有了怨念,他就想着,既然哥哥不喜欢,那他就帮哥哥喜欢好了。他一直在试图用各种各样的事情逼迫哥哥,但哥哥总是一笑而过。”
“终于,有一天,哥哥幸福的告诉小孩,他有了心爱的女子,那个女子有多么多么美丽,多么多么有才华。是,女子是很美丽聪明,甚至连能力都是数一数二的,同样的,她是骄傲的。小孩突然觉得,一个机会终于来了。于是他设计了哥哥和女子,制造了假象让哥哥以为女子背叛了他,然后又利用假象让女子以为哥哥在误会之下杀了他的双亲,并在他们试图弄清真相的时候一次次的阻挠,最终,骄傲的女子刺伤了哥哥,怀着哥哥的孩子不知所踪。哥哥终于怀着怨恨发奋,他的哥哥果然是最厉害的,仅仅用了两年时间就打败了那个不知道父母从哪里弄来的男孩。然后花了不到十年的时间达到了这个世界的顶峰。小孩本来以为他会开心,他的哥哥终于是那个最耀眼的存在了,可是看着哥哥痛苦他却更痛苦。就算这样他也不后悔,只是遗憾那时候自己并不成熟,没有选择更好的方式。更加愧对那个对他很好的女子,以及那个仍旧在肚子里的孩子。”
悠然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听完这些话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迷迷糊糊走回流声教室的,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迷迷糊糊的走出大门的。
他不蠢,那个叫做尚锦的男人的话他听的出什么意思,完全猜得出里面的主角是谁,这些事情串联起来一切都说得通顺。只是他有些不能接受,为什么他每天都去的地方就是他费尽心思打听的司徒家?为什么他恨之入骨的男人会是他的父亲?他一直以为不负责任的丈夫居然一直活在痛苦中。母亲已经离世,是自杀,为了他。尽管可以算作被他称之为父亲的人逼迫,那个男人跟母亲的恩恩怨怨已经不能用简单的对错来判断了。
现在,他们一个个的出现在他的身旁,是想做什么呢?又能做什么呢?悠然有些不懂,他只是单纯的想要找到母亲的尸骨安葬,为什么会出来这么多复杂的事情。
悠然此时有些不知何去何从,虽然一直觉得自己已经不会再去在乎父亲到底怎么样了,可得到这个出乎意料的真相,他仍旧迷茫了。
然后就在悠然走在会住所路上的时候,几个人挡在了他前面,悠然心神一收,警惕的盯着他们。
“请问是林然先生吗?”一个中年男人礼貌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