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时不待我
“这倒未必。”谢临溪微微一笑道:“自古以来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世子涉嫌杀人抛尸,王爷处理完朝事自会审理此事,世子若是有罪,法不容情,云南王那边想必也没别的话说。”
齐寒章面上一沉,他死死望着谢临溪道:“这些天我一直在想,可我实在是想不通,你们为什么会怀疑到我头上。”
“这世上的事大抵逃不过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做了,总会留下痕迹。”谢临溪抬眼朝四周望了望道:“世子做事手段出人意料,手上死伤的人也有那么几个,每天呆在这府上就不怕鬼敲门吗?”
齐寒章冷哼一声,他道:“这世上人比鬼可怕,我连人都不怕,还会怕鬼?”
谢临溪同意般的点了点头:“世子这话说的在理,我心里有一疑惑,想要世子帮忙解答一下。”
他这话说的斯文客气,齐寒章最不喜欢他这装腔作势的模样,但此时他也没有什么退路了,于是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谢临溪很是诚恳的问道:“我想知道,王爷可曾有对不住世子的地方,世子竟然想要联合他人置王爷于死地。”
齐寒章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道:“一开始皇叔的确没有什么对不住我的地方,可你也看到了,在关键时候,我就是他手中一颗随意可以丢弃的棋子。他在云南昭告四方我身世的时候,可曾为我想一想?”
“我说到底还是云南王的儿子,总有一天要回云南王府,他那么做,我在云南王府可还会有立足之地?他为了自己可以把事做绝,别人又怎么不能算计他呢?”
谢临溪微微一笑,他道:“世子颠倒黑白的本领我今日算是见到了,世子若不存在利用之心,王爷又岂会这么做?我就没听说过这世上有人被捅了刀还要帮这捅刀人夺取权力的理儿。世子这般深明大义,也不会这么做吧。”
“你既然知道结果,谢统领又何须多问。”齐寒章冷声道:“说到底,谢统领不过是在为摄政王打抱不平。”
这次谢临溪格外坦然,他淡淡道:“是又如何。”
齐寒章双眸微睁,谢临溪看着他道:“我就是想不明白,王爷他为大齐做了那么多事,你们你些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也对,在你们看来,权势地位什么都比一颗为民为大齐的心重要。王爷做什么,都逃不开你们嘴里的非议。”
“如今何须我们非议,他这个摄政王最终不还是走到了这一步?你敢说他的心没有在那个位置上?皇叔他就不怕天下人的怒骂,你跟着他,就不怕被人说成佞臣。”
“他怕什么?我又怕什么?”谢临溪冷然嘲讽道:“他没做错什么,我也没做错什么,功过是非也不是别人骂出来的,以后的事以后的人评论,世子和你口中的天下人就不要多操心了。”
齐寒章看着第一次面露这样表情的谢临溪,他看了那么一会儿道:“你对皇叔可真够忠心的,就是不知道这份忠心能笼络住一个野心勃勃之人的心多久。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真拿你当朋友,你自己还是为自己想点后路吧。”
“这就不劳世子操心了。”谢临溪礼貌拒绝他的提议道:“我这条命本就是王爷给的,如果他想拿走随时都可以拿走。无论是对王爷还是对齐靖渊个人,我都不会背叛他。”
齐寒章哦了声。
谢临溪看了看天色,转身离开。
齐寒章想开口把他叫住,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接近谢临溪,本就别有用心。
世上有的人都这样,看到别人拥有的就会心生嫉妒,就会忍不住想,自己身边怎么没有这样的人这样的家世。
进而就会因此陷入更深的自我怀疑中。
他曾经想挑拨谢临溪和齐靖渊之间的信任关系,他觉得这世上不可能有人会完全相信另一个人。可他没有成功,谢临溪眼里只有齐靖渊,相对的,齐靖渊也只相信谢临溪。
到了如今,他成了最可笑的存在。
齐寒章的内心活动谢临溪并不在意,他今天之所以和齐寒章多说几句话,是因为他在为齐靖渊叫屈。他问不了皇帝和太后,他想问问齐寒章,这个一开始被齐靖渊护着的人。
没问之前,心里怒气腾腾,问过了,反而觉得格外没意思。
一切的背叛都逃不掉权利二字。
的确没什么意思。
谢临溪站在门外,听着后面天狱司衙司衙闯进去的声音。
里面被囚禁的秘密会因此暴露出来,齐寒章的一切行为都会阻止在风雨来临之际。
这样就好,大齐的天还是那片天,大齐境内没有因此乱起来。
齐靖渊还可以拿着齐寒章的所作所为去训斥云南王,让他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妄动。这样一来,大齐境内又可以安稳多年。
谢临溪想着这些,人则一步一步的离开。
他经过贺国公府时停了一会儿,贺国公府大门紧闭,连一个门房都没有,里面静悄悄的,仿佛没有人存在一样。
可暗中监视贺国公府的人很多,只要他们有什么一举一动,都会被当场扣下。贺运到底是小皇帝的亲舅舅,他是要站在小皇帝这一边。
齐靖渊走到了这一步,又怎么会被贺国公府给绊住。
虽然不知道贺国公府大门紧闭是个怎么样的意思,为了避免出什么意外,谢临溪还是叮嘱了一下四周的人,让他们死死盯着贺国公府,不要出什么岔子。
暗中的侍卫自然不敢放松半分。
他们都知道齐靖渊想做什么,要是成功了,他们就是新皇的功臣,要是失败了,他们要跟着一起人头落地。
对比前程,他们自然愿意当功臣。
谢临溪做完这一切回了王府。
他回去时,王府灯火辉明,金一站在门前,看到他便是一脸喜意。
谢临溪看到金一就知道齐靖渊回来了。
金一跟着他往内院走去,一路上低声道:“王爷回府就独自一人呆在房子里没出来,老奴连茶都没往里面送一杯呢。”
谢临溪看了他一眼,金一忙招手让人端来一盏热茶。
谢临溪接过茶,走了过去。
他推门进去时,齐靖渊正在案几前写字。
看到谢临溪,他立刻把笔扔下,愣是毁了一副好字。
谢临溪走过去把茶递上道:“金公公让我带进来的,怕王爷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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