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极限一掌
她被领走了,留下一句重重的、不着边际的祈求,百谷喜笑着回来找他,直说成全两家的心愿是美事一桩。
津滇抱着他的人,心想人真是既可恨又荒谬,既可怜又无辜,不知该对谁怜悯,对谁狠毒了。
“为何让我唤你情郎。”百谷仰着头亲吻他的下巴,“如偷似窃。”
听他这么说,津滇顿时忘了别的,忍不住笑着挨个解开百谷衣裳的扣子:
“哦?把你从山神的手里抢来还不是偷情?百谷是想喊我好哥哥,好相公了吧。”
百谷脸上带粉,将头上银花解下,长发垂落,披散在肩:“我们……连日没做了,你轻些,嗯……呀,好痒。”
津滇伸出舌头舔着他的耳朵,酥麻感顿时串了半身,百谷深深跌进了河伯的怀中,任他用嘴和牙齿把两只耳环摘下来,随后整个脖颈被吸得青红相接,长领的衣服也难掩一片霞色。
两人情已动,身体发热似融铁,转到床上去缠绵。这一想,他们居然还没真真正正地在软铺上行过事,均是躺在人迹罕至的野地里,船舶上,在清澈的水面,散发着浓情叹息。
“一进店里就想操/你,”津滇一边扯落二人的衣服一边说,“带着孩子属实不痛快,什么都做不了。以后还是不救人了。”
百谷忙道:“若不是你好心救我,我也早成了溺死的水鬼。”
他摸着津滇的胸膛,感受着他永恒的心跳:“津滇的心是热的,所以我爱。”
男人把手撑在他头侧,嘴唇沾着他的唇,气息相接:“那我便问你,你可愿在这江河上一直伴我,就算不能安居,瓢泊过日,也不会离开?”
百谷眼里微光闪烁,腹上觉出那坚硬粗硕的男根在顶着自己,一时喘息不定:“真是坏人,当日即与你定情,还说什么离不离开的话,你别抛下我独自划船走了才是真的。”
那不尽的米酒喝厌了,津滇见他就如饮下沁凉甜酒,有说不完的爱意。咬完他的唇往下又咬他的锁骨,单薄的胸膛,折磨一身细皮嫩肉通通发痒发痛才好;再大大地掰开一双腿,倾身而入,听见身下人一声迷离又恁软的叫音。
屋外闪电落雷频发,路人彼此连连呼喝急急躲雨归家,竟是突然下起瓢泊大雨,顷刻之间模糊人间。他们在屋内鸳衾谩展,一人轻声依偎一人力翻浓浪,还好床脚牢稳,撞起来只有嘶嘶哑声,绣花枕头垫在腰下,更适合插入的角度,一波/波地让他拔起落下。
百谷看见细腻的汗水就藏在津滇的皮肤里,闪着光,像一把水晶砂沾满了脊背,把整个纹身映得如同活物鲜亮,一道青龙似要腾飞而起。他就在他的守护中安心地闭上眼,两腿缠紧,被实实在在地充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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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暴雨之后天深海阔,大越城中百花清丽。
两人登上竹楼乘凉吃茶,店家见百谷生得可爱,送了他一面刚糊好的蛇皮小鼓,说是长夏时节冷不丁遇上游离的鬼怪,击打这蛇鼓可以辟邪。
“怕么。”
百谷在津滇面前拍来拍去,咚咚作响,“可有胆怯?”
津滇反问他:“我是神是怪?”
百谷嘻笑:“寨里船公说你能让鲤鳝说话,这几日也没见你使法术,说不定正是鲤鱼精呢?让我看看你胡须!”
津滇见他天真笑颜也不气,伸手捏他鼻子:“真宠坏你了。”
两人说了会话,百谷见他不如前两日健谈,生怕是对自己淡了,小心问着:“津滇,可是有事瞒我?”
这一问,河伯居然长出一口气,点了点头:“也不是有意瞒你,今早起来觉得胸中气脉颇为淤堵,心经不畅,头脑沉甸甸的,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百谷看了一看,四处是安居乐业之象,走货商背着背篓唱着山歌,白日之下不像有大事的样子。
他问:“可是在这大越城里?”
“倒不是在近处。”
津滇捻起手指思量:“我力量扩展水道各处,无水患无旱灾,无人坠河,水车桥梁稳固如常,但就是有一道阴云生在心头上,惴惴不安,琢磨不出。”
百谷摸他额头试温:“莫不是昨夜着凉了,来,我捏捏你肩膀疏通经络。”
“我怎么会得病?从来没有过。”
津滇虽这么说着,身体还是倚靠在他身上,让一双手仔细捏着肩颈和后脑,指节按压,一路滑到前胸,他立即把这手捉住了:
“好了,要把你相公摸硬了。”
“别乱说!”
津滇笑着让他坐在自己腿上:“之后想去什么地方?我也带你去,数遍这世上所有春夏。”
正想着怡游出行的功夫,大越城中鼓声轰然大作,八方角楼擂鼓重重,一传令兵骑白额黑马从城外进入,经三月大道直直朝着都督府方向奔去,高举腰牌,连续嘶吼:
“报——上游水寨遭泥石覆盖,掩埋千余户,请府兵调遣救援!”
津滇当即站起来,带着百户从竹楼里飞跃而下,抢在纵马掠过之前向那传令兵高声问道:
“什么寨?!”
“白水寨!”兵丁回喊:“被山埋了!”
百谷一听眼前昏黑双膝发软,若不是被搀着就跌在地上了,他喃喃自语:“怎么会,怎么会……”
“百谷,起来!”津滇问:“可是你家里?”
百谷六神无主:“我寨,我寨并非依山而建……唯有茶园菜园是在绕山盘往,怎会有泥石流……那场雨……是那场雨,我爹,我妹子!都没了!”
他红着眼向津滇喊:“我要回去,带我回去!”
他要抓住津滇的手,却因心慌抓不住任何东西,手心里是冰凉冷汗,津滇反握住了他,不断安慰着:“莫慌,莫慌,山若离得远,许就是传错看错了。”
“是他……是岱耶,”百谷全身发抖,不可抑制地颤着,“你在我身边他害不了我,转而去威胁我寨中之人……”
他原本因痛失至亲没了力气没了胆气,却突然推开津滇爆发出恨来:“龌龊之神!卑鄙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