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堂放逐者
约翰瞳孔收缩。
詹森继续说:“它喜欢吞食同类,几乎吃空了那片大陆的所有邪神,无论是主动招惹它的,还是弱小初生的神。”
——邪神死后,它们的记忆会变成一种破碎的无形物质,游荡在这个世界。
新生的邪神会吸收这些物质。
所以詹森知道“北欧海神”是比较懒散的古神,选择交一个通关申请(虽然最后没能蒙混过关),如果面对的是托纳提乌,詹森不会去杀康纳尔牧师,他会第一时间跑路。
绝对不是绕地球两圈,一路找人类城市躲藏,试图甩掉盖密尔的那种跑路法。
因为托纳提乌曾经为了吞掉一个邪神,直接吞掉了一座人类城市。
“我会躲到月球上。”詹森语气冰冷地说。
侦探下意识地一仰脖子,然后发现自己坐在车厢里,看不到天空。
就算看到,现在也是白天……
不对!
约翰忽然站起来,惊疑地问:“我们本来还有三个小时就抵达瑞士境内,可是窗外的这座雪山距离怎么没有变过?”
“我在发现金币跟托纳提乌有关之后,就把火车带进了这里。”盖密尔表示是他动的手。
约翰松了口气,缓缓坐下。
好险,差点被吓死。
“呃,这好极了。毕竟我们逐渐‘逮捕’金币,剩下的金币发现不妙会跳窗逃跑。”侦探一边硬着头皮宽慰自己,一边慌乱地想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时间缝隙吗?待得久了,车上乘客会不会出事?
盖密尔提醒他:“你是愿意整列火车的人死,还是托纳提乌被血祭的声音吵到苏醒?”
詹森紧接着说:“如果两个都不想的话,就尽快去找金币与那个古董金盒。”
约翰:“……”
看着侦探一脸纠结,欲言又止地离开车厢,詹森忍不住笑了。
“逗蚂蚁的乐趣?”
盖密尔的阴影悄悄伸出,缠绕詹森的手臂。
詹森想了想,他觉得约翰有时候像猫,有时又像狗。
被迫干活的样子仿佛是在雨里挨淋的流浪狗,垂头丧气,感受着生活的艰难。
“……别去月球。”
“什么?”
詹森一愣,他看着面前的那一大片阴影。
盖密尔低声说:“有些事新神是不知道的,因为知道这些事的神都没有死。”
这个逻辑听起来很怪,不过詹森一听就懂。
新神继承的只是那些死去的同类记忆,如果知道秘密的古神不死,它们就没有获知的渠道了。
但詹森不明白,为什么月球不能去。
“速度惊人的库库尔坎(羽蛇神)不正是这样才躲过屠杀的吗?”
詹森那句跑到月球不是随便说的,是真的有成功案例。
作为美洲大陆幸存下来的邪神,羽蛇的一系列选择都妙到了极点,堪称标志榜样。
等到托纳提乌陷入沉睡,羽蛇就嚣张地占据了那片大陆的人类信仰,一举成为人类主祭的神灵。
——伴随着羽蛇神带来的雨季,乌云密布,万物生长,烈日之神托纳提乌鞭笞大地的酷刑会暂时停息,这就是人类的神话传说。
盖密尔取下面具,唇边带着嘲讽的笑意:“库库尔坎也是古神,当它不可避免地要沉睡时,你觉得它敢在美洲做窝吗?即使那里的蚂蚁都信奉它,为它建立高大漂亮的神庙与金字塔。”
“你的意思是……”
詹森也像侦探那样抬头。
区别在于他的目光可以穿透车厢顶端,穿透云层,看到月亮。
“是啊,这颗星球的任何一处地方都不安全,当羽蛇觉得它有可能在睡熟的时候被烈日神一口吞掉,它就只剩下一个选择,一个曾经无数次帮它逃脱了厄运的好地方。”
盖密尔的声音里带着对羽蛇的讽刺,以及对烈日神的厌恶。
“月球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詹森纠正,那里太贫瘠了。
贫瘠到什么都没有。
所以像他这样的新神跑过去,可能会成为羽蛇送上门的餐点。
多么狡猾啊,吃到第一口食物的时候,羽蛇同时也会知道,死对头烈日神苏醒了,因为它的成功事迹广泛流传,如果不是躲避烈日神托纳提乌,没有邪神会跑到月亮上。
“虽然少了一个上佳的躲藏地点,但是你身边多了一个强有力的帮手。”盖密尔强烈地暗示。
阴影就像披在詹森身上的薄纱,又仿佛已经把他吞入腹中。
就在这时,车厢外突然传来惊恐的叫声。
门也被约翰猛然推开:
“银行家鲍尔的秘书死了。”
约翰看到了来不及收回的藤蔓与阴影,他眼前猛然一黑,天旋地转。
他机警地扶住门框,及时扭头,背对着车厢。
忍着剧烈的头痛在心里默数十个数。
睁眼,还好,没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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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侦探:谢谢,我说的没瞎不是形容词,是字面意思(庆幸状)
——
解释一下,这不算直视本体啊
阴影是盖密尔的化身啊,藤蔓只是詹森的末端一部分,还被阴影裹住了
想了想,侦探在特殊环境下,受到刺激影响,意志力暂时加强几个点数,达到95。成功度过
第43章 选择
“你没事吧?”阿贝尔医生小心翼翼地问。
因为约翰脸色苍白,满头冷汗,简直比盥洗室里的那具尸体看起来还糟糕。
侦探用手揉着额头,叹口气说:“社交车厢没有门锁,差点要了我的命。”
“啊?”医生一头雾水。
约翰摆摆手,没有继续解释。
他们正蹲在头等车厢的盥洗室门口,看着躺在里面的尸体。
那是银行家鲍尔的秘书,他的胸口有个血洞,脑袋歪在一边,神情惊恐。
“是木仓杀,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阿贝尔医生检查完尸体之后,发愁地说,“除了诅咒金币,还有人类在制造命案。”
约翰的状态不佳,不过他的头脑还能保持正常运转。
“这个盥洗室在车厢连接处,一边是头等卧铺车厢,一边是社交车厢,可以断定只有火车上的工作人员与头等车厢的乘客才能经过这里。”
约翰回忆着自己最后一次看到秘书的时间。
因为首先检查的就是秘书的行李,然后头等车厢的乘客们纷纷回到自己的包厢房间查看随身物品。
除了老伯爵与那位贵夫人,因为他们有仆人代劳,这段时间也一直待在社交车厢的吸烟室与女士沙龙里。
“凶手的时间很紧迫,头等车厢的走廊这边一直有人。在行李检查结束之后,到列车员发现尸体,大概只有十分钟的空隙。”约翰掏出笔记本,对照自己的腕表,然后唰唰地写下了时间,“去核实头等车厢的乘客们这段时间在做什么。”
“不在场证明是吧?”医生精神一振,这个工作他可以。
约翰忍着头痛说:“对了,这几个人不用问了。”
阿贝尔低头,发现打头就是七号、八号包厢。
“是,是詹森他们?”
约翰无声地看着医生。
阿贝尔医生一缩脖子,尴尬地说:“好的,我知道了。老伯爵、那位夫人、还有我们可怜的列车长也都不用问。对了,你有怀疑对象吗?”
“瓦妮莎小姐。”侦探回答。
“什么?”
医生大为震惊。
虽然不认识那位歌剧女高音,但是能看出瓦妮莎确实是教养良好的淑女,而且瓦妮莎的神经脆弱也不像是装出来的,她是真的有病。如果要问头等车厢的乘客里面谁最快在这场神秘事件里崩溃,阿贝尔相信瓦妮莎小姐肯定是第一个。
阿贝尔医生试探着问:“难道……她最不可能是凶手,所以你就怀疑她?”
约翰无语地看着阿贝尔,这又不是侦探小说。
“你仔细看,盥洗室不是社交车厢,是带门锁的,所以秘书是自己打开了门,看到门外等的人。如果你看到一位女士等在盥洗室门外,你会怎么样?”
“呃,侧身避让,然后移开目光,出于礼貌不会去看她……”
“男士呢?”约翰继续问。
“笑着跟他打个招呼,没准还要借个火什么的。”
阿贝尔医生一拍脑袋,反应过来了。
伤口附近的衣物有轻微的灼烧焦痕,证明射程很近,秘书看到别人端着木仓对着自己,为什么没有发现?
虽然列车开动的轰隆声足以掩盖木仓声,但是秘书拼命大喊,反抗逃跑的话,他不会这样毫无挣扎地就死了。
“不对,也许是身份比较高的人呢?我遇到老伯爵也会主动避让的。”阿贝尔医生提出一个漏洞。
约翰解释说:“他们身边会有仆人,不会单独出现,仆人会在他们进入盥洗室之前做清洁,如果秘书一开门看到老伯爵站在门口,他反而会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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