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宋兔毛
可是来不及了。
窗外的晨光好像破了大雪而来,好像很久很久都没有见过光了。
“我对他那么差,我以为他傻,林枫啊…他不傻,一点也不,他太聪明了,他……”
他悄无声息的进入纪成琢的心,又想要偷偷溜走,让纪成琢发现的很晚,这样才会痛。
可是这些和孟舒乔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都不敢想,那天孟舒乔在走廊里听见自己开玩笑的要将他送给赵燃的时候,是不是也流泪了……
他跪在顾清初面前求着一个陌生人放走他的时候,是不是也在心疼…
太可笑了。
纪成琢见过孟舒乔将创可贴贴在心口的位置,他当时觉得傻,原来那是他的心受伤了,无法愈合了。
他想要抱抱他的孟舒乔,他的小舒乔。
那是他的omega。
有人说终身标记是一生承诺,他不想骗人了。
纪成琢紧紧攥着那张合照放在胸口,一遍一遍呢喃着他的名字。
男人的心曾经像是巨大的冰块,从来不会为任何人融化,直到遇见了笑容如光的孟舒乔。
这块冰,在烧。
作者有话说
纪狗,大点声哭,后面有的你哭呢,嘿嘿。
推荐一个bgm!!超级有感觉!!《CedarsOfLebanon》写的我痛哭流涕。
下一章乔乔要醒了QAQ我乔崽也太苦命了呜呜呜呜
第40章 你看见,我的小团子了吗?
病房内,寂静的只有呼吸机和心率仪运作的声音,日出从窗帘边的小缝渗透进来,照亮了一片大理石地板。
光影区分开来,阳光和影子的明暗分界整齐划幵。
孟舒乔躺在床上,虚弱到呼吸都很淡,氧气面罩上有一层薄薄的雾气,沉沉的睡,仿佛这整个房间都沉寂着生命消逝的音乐。
一门之隔。
纪成琢都不知道自己能够怯懦成这幅模样。
他一遍遍看了又看那封信,里面都是乔乔对两个人宝宝的期待,好像就说在他的耳边一样动听。
许盛泽第一次看到他如此颓靡的模样,望着病房里的人,只是深深揪心他需要你的信息素,止疼药对他几乎没有作用,他的身体有排异反应,所以……”
“他怎么样?”纪成琢颤抖着点起一根烟,习惯性的含进口中,愣了半秒便烦躁的扔到一旁。
“纪成琢,他有心脏病,如果他不是你的遗产继承途径,你怎么舍得…?你知道我上次在医院里看着他一个人坐在长廊的时候,多心疼吗,你如果看过,你怎么能舍得……”许盛泽的眸中露出悲伤。
“我……”纪成琢声音很慢:“他那时候,有多难受……”
“他一个人来检查,没有钱没有家属,还傻乎乎的坐在这等着,拿着那么大的兜子想要回家给你做饭,才几个月就腰疼的走不了路,就算这个孩子能保住,他将来也会死在手术台上,因为你。”
“那天我是路过,看见他在大街上被打,视频你应该也看过了,他是去药店买止疼药的,你怎么连一点信息素都不肯给他……”他捏紧了拳,却下不去手。
是啊,他怎么舍得?
那熟视无睹冰冷的心未免跳动的太晚,只能和他心尖的人隔着玻璃来望。
孟舒乔因为使用了大量的劣质抑制剂,腺体严重受损,以后百分百不可以用任何抑制贴纸和针剂,就连基本的止疼药,他的身体都出现了排斥的反应。
大出血后的身体虽然稳定,麻药的劲还没有过,如果等他醒了,一旦身体疼痛,任何药都没有用,只能硬熬所有疼。
许盛泽和纪成琛两个人站在病房门外,无声无息。
仿佛谁都不想打破这份宁静,因为下一秒撕裂的是已经见血的伤。
纪成琢太恨许盛泽了,他是父亲情人的儿子,是那种和他见一面就敌对的关系,可此时此刻他竟然找不到另一个人可以替代。
许盛泽说或许你将来还会有孩子,但是你不会再有孟舒乔了,等他醒了,那才是他死了的时候。”纪成琢沉沉的闭上眼,掌心一次次揉过双眼,他无助的像是走进了一个偌大的迷宫,出不来了。他一直未敢进入病房,只是站在走廊的一角观望。
“你竟然还会哭。”许盛泽看着他,只觉得可笑:“我以为你心硬的像石头。”
他不敢相信有任何人可以拒绝乔乔的笑,那么甜,那么真,恐怕唯有纪成琢。
纪成琢也觉得自己像个笑话一样悲凉,将手中的信递给他,轻轻道我想爱他。”
“恐怕乔乔自己都不懂什么是爱。”许盛泽看着这张信,鼻尖微酸:“他让你快乐,真傻…那纪成琢,你看着他这样快乐吗?”
“当年我爸破坏了你的家庭,是他的错,可孟舒乔是无辜的,你想要抵抗老爷子的命令不是伤害
他。”
如果没有孟舒乔。
他怎么会快乐……
因为他从未想过这个人会离幵。
太坏了,真的太坏了。
许盛泽默默将信纸叠好还给他,临走前轻拍了拍他几乎再也挺直不了的肩,叹息道:“流掉的,是女
孩。”
长而深的幽廊中,留下纪成琢拉长的背影。
他微微苦笑了一下,这句话残忍的好像要将他的心撕碎了,看不见明火,却有碳在烧。
原来他和乔乔的梦,曾经那么近……
“是女儿啊……”
"我想有个女儿,可以每天给她扎辫子,穿裙子,漂漂亮亮的去上学,哦对!不可以像乔乔,因为乔乔是笨蛋,不可以被小朋友嘲笑呢!要像成琢哥哥,一定很漂亮呀!"
"成琢哥哥,你喜欢宝宝吗?"
"吃糖,就不苦啦。"
小舒乔的笑脸仿佛就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的盘旋,只是很轻很轻的在耳边挠痒。
纪成琢守在病房中,整个房间里弥漫着的都是他的琥珀松香。
除了他的信息素,孟舒乔再也没有任何止痛剂了。
omega瘦了太多,曾经带着一些婴儿肥的鹅蛋脸竟然也有些向里凹陷,眼窝青紫,他的指尖划过他的手背,几乎可以摸出他藏在皮肤里凸起的血管。
而最大的变化,是那个曾经隆起的小腹部不见了。
已经变得平坦,变得…毫无生机。
他看着床上的人,惨白的唇让他真的好想亲一亲,吻一吻。
其实纪成琢压根不敢面对孟舒乔,他不知道等到这个人醒了以后应该如何解释,胆战心惊,却又期待着他平安无事。
他太懦弱,也实在过分幼稚,他大了小舒乔那么多,却不如这个omega爱的透彻。
敢爱,也敢离幵,他才不傻呢。
纪成琢只是在上一辈的回忆中定下罪说了慌,其实这段感情中,他在执迷不悟。
孟舒乔是什么时候走进他的心呢?
从他将家里变暖,将怀中变温,在每一个期待中的笑,那似乎都在他的心中留下痛,细数起来,纪成琢觉得自己像个乞丐,好像除了孟舒乔,没有人会再爱。
他的自私自利,骄傲偏执,从出道就被万众捧在海浪之上,以至于他在见到孟舒乔的第一面的时候,那种轻蔑和不屑。
纪成琢牵着他的手,抵在自己的脸颊旁,他没有勇气看,只是如同当初的小舒乔一样央求,乔乔,
等你醒了,我带你去游乐场,好不好?
“手牵手,陪着你好不好……”
他觉得自己好像味觉失灵,看着病床上的小舒乔,只觉得苦涩。
孟舒乔的成长太难,所以哄好太简单,连去一次游乐场这样的简单要求都成了奢望和梦想。
他终于明白自己当初看着顾清初摸他腹部时候那无名的愤怒,见到许盛泽和他一起时的激动来处。
藏在心底的喜欢总是无知,他自私的将婚姻关系形成锁链,以为可以真正束缚孟舒乔的一生,简直
荒谬。
木
从国外请来了最好的医疗团队,在整个H市引起不小的风浪,整整一层医院都被他包下,不想让任何人打扫。
连续将近一周没有去过公司,外面的风言风语和媒体的猜测几乎能够将人淹死。
【纪成琢的私藏情人疑似流产性命垂危】
【小三终上位?三人关系乱成迷,沈冉至今未露面!】
甚至还有记者蹲守在楼下,每次出去一个护士就会上前询问“死了吗?现在可以报道了吗?”
纪成琢气愤的几乎要殃及池鱼,恨不得亲手杀人,他曾经从不管这些流言,可如今发现,每一把都是孟舒乔差点死亡的刀。
上午许盛泽刚刚查房离幵,在走廊里瞩咐着注意事项,他认真的听着,最后还是坐在了椅子上燃烬了一根烟。
等他回到房间的时候,孟舒乔已经醒了。
愣愣的眼睛望着天花板发呆,正想要坐起来。
“乔乔?哪里不舒服吗?我叫医生,我叫……”纪成琛兴奋的跨步而去,却不敢靠的太近,突然后悔
刚才自己抽的那支烟。
“哪里不舒服,你告诉我,可以说话吗?可以吗?你别起来,手术刚过,要休息,医生马上就来。”他又立刻按着护士铃,兴奋的有些手忙脚乱,想要让他乖乖躺下。
“宝宝…”孟舒乔勾了勾指尖,恢复着四肢的感触,声音嘶哑而虚弱。
他有些喃喃自语。摸着自己的腹部,忍着疼,不顾手腕的针已经回血掀开被子:“奇怪…”
他的眉头微皱,眼神是从未有过的空挡和麻木,疑惑的摸着自己奇怪的小腹:“我的…宝宝去哪了?”
纪成琛愣了片刻,他的掌心烫的吓人,面对着孟舒乔的目光,他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医生!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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