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秃了猫头
楚幺起身看了下周围环境,湖泊碧蓝,远处峭壁上挂着细白似的银蛇水流,想来是干旱瀑布也细了。山谷清幽,四周开阔野草茵茵,楚幺有些兴奋。
他蹲下拔了一株野草,轻轻一扯就松了,野草发达的根系上沾满了细而黑的泥土。
这荒地,看起来比村里的熟地还肥沃。真是开荒的好地方呀。
这里有水又有地,在山林深处,村民不敢进来。就决定了,把房子搭在这里。
只是看一眼,楚幺已经规划好种什么了。这里一块青菜,那里一块豆子,再种些果树,在圈个鸡棚……
这就是楚幺以前规划的日子。
无数个熬不过来的夜晚,楚幺缩在猪圈角落,望着月亮想他等到十八岁就自由了。
男丁成年后,村子里会按照律法给男人分三亩永业田和七亩口分田。而且,楚幺一年年下来都打听清楚了,虽然长辈在分家会被戳脊梁骨,但是闹到县衙却是能分家立户的。
因为赋税徭役是按照户头来的,衙门巴不得多分家立户呢。
虽然现在和他想的有出入,但却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美梦。楚幺不禁嘴角微翘。他可不是因祸得福了。
这块地都是他的,还不用缴税!
他勤快点,再修一个大仓库,一年年下来一定会把仓库囤满。等房子搭好后,就悄悄摸进村里,把阿黄接来。
“咪咪,带我回去。”楚幺迫不及待回去告诉喜鹊和白骨自己的决定了。
老虎呼呼两声,记得不要给喜鹊说我接晚了,还打架秃毛的事情嗷。
楚幺拍拍它脑袋,骑上虎背,回去了。
回到茅庐,只喜鹊在。
“白骨呢?”楚幺跳下虎背,问枝头上小憩的喜鹊。
喜鹊睁眼道,“不知道。”
她当然是知道的,山里动静都逃不过她的。楚幺下山后,白骨回到了山洞口,变成了一堆没有灵智的白骨。
老虎偷偷觑了下喜鹊,见喜鹊不知道打架的动静,悄悄松了口气。
喜鹊见楚幺头顶都是树叶,“上山不顺利吗?”
楚幺道,“遇见了两只狼,不过咪咪打跑了。”
盯着篮子里糖葫芦冒光的老虎,瞬间不可置信的望着楚幺,气愤道,“呼呼!”不是说好了不说!
没等老虎前爪抱着脑袋躲墙角,喜鹊就飞来啄它。
“你还教唆小幺说谎!”
“叫你不好好修炼,现在没办法和人沟通了吧。”
“好啊,打架就算了,还打输了! ”
楚幺愣愣摸头,也觉得头被啄的疼。不明白喜鹊为什么要啄老虎。不过喜鹊就是喜欢动不动啄,楚幺一向是不开口掺活。
不一会儿,白骨从墨绿新芽的树林里走出来了。
楚幺从屋檐下跑近,仰着脸开心道,“白骨,今天卖了好多钱。买了好多东西回来。”
白骨摸摸他脑袋,算是无声夸奖了。
正化作门前院子里的狗尾巴草的土地公:……
主公危矣。
都说越美丽的东西越危险,怎么这路数在山神大人这里反了。
这凡人虽丑,但着实有些可爱,一双眼睛亮晶晶好像天上星——严谨的土地公拿着一根鸟毛颤颤巍巍地在掌心写下观察札记。
那楚幺还把钱放山神手里,莫名其妙的,他感觉到山神大人有些愉悦。
赚钱真有这么开心吗?堂堂山神大人都为之折服。
土地公低垂着脑袋沉思,风一吹,草丛里的狗尾巴草都朝它挤,土地公愤怒的疯狂摇摆,要把这些不知天高地厚不开灵智的野草挤出去。
结果野草没挤走,倒是吸引一直呆头呆脑的傻老虎。
傻老虎嗷呜一声,一口咬断了土地公化身的狗尾巴草。
楚幺把背篓里的东西一一摆在桌上,喜鹊也没空教训老虎了,飞到桌上的一布袋瓜子边。
喜鹊原本杀气腾腾的小眼睛霎时亮了,“我喜欢吃!”
说着,爪子捏着瓜子就咔咔的嗑起来了。一边嗑一边道,“还担心你下山不顺,瞧你胆子小小的,卖东西倒是顺溜。”
楚幺道,“多亏了喜鹊给我好运,我下山的时候遇见了好人。”
喜鹊眼神一凛,“你可别轻易信人,被人骗了。”
老虎两只厚实的爪子扒拉在桌边,脑袋搁在桌上,口水差点落在爪子上,闻言滋溜了下口水,也点头呼呼。
就是就是,人都是坏东西。
楚幺道,“是好人。”
楚幺把事情经过都说了。
喜鹊听完才继续捡起瓜子嗑,“行,不错,你也帮了她,有来有往,咱们也不欠人因果。”
楚幺接着把两串糖葫芦分给了喜鹊和白骨。
喜鹊鸟爪子握着糖葫芦,淡定的说了声不错,然后把糖葫芦放一边也不吃。
白骨也不吃。
楚幺心里头的雀跃淡了些。
老虎却高兴的不行,偏着脑袋抬起爪子就要抓白骨手上的糖葫芦。
“呼呼!”白骨给咪咪给咪咪,咪咪吃。
白骨扬手躲避爪子,把糖葫芦递到了楚幺面前。
老虎丧气,喜鹊道,“人家意思很明显,是给小幺的。”
“而且,你吃了一串,小幺没吃,你个傻蛋!”
“不过你虽蠢但确实娇憨惹人爱,也别自卑,谁叫我上了几十年的学呢。”
老虎下了桌,趴在地上,额头的“王”字都皱巴巴的闷闷不乐。
楚幺见状飞快接过糖葫芦,先是舔了下糖葫芦的糖衣,眼睛瞪圆给白骨道,“是酸甜的,甜味很香浓。”
楚幺也是第一次吃,眼睛都眯起来了。
而后,他拿出挠痒痒的竹抓,耙了下老虎背。刚刚还耷拉耳朵的老虎,瞬间舒服的翻了个身,露出柔软的肚皮呼呼了几声。
过后,楚幺和白骨在屋里整理东西。
楚幺道,“我挑好盖屋子的地方了。那可真是个宝地啊。到时候把厨房修大点,我们两个一起煮饭也不觉得挤。”
白骨没反应。
只是一点点的把胡椒辣椒等调味料分开,再用干净的小竹筒装好。
“有盐了,白骨做饭一定更好吃了。我今天在饭馆子吃的饭菜好好吃,等我下次给你们带回来。哎,你也不能吃。”
楚幺一个人说着也习惯了,以前在家就是他一个人给阿黄说。
可是现在,他突然叹气道,“白骨,你要是能开口说话就好了。”
白骨装竹筒的手指一顿。而后继整理买来的东西。
楚幺没发觉,已经在疑惑喜鹊了。
“她都没吃糖葫芦,是不是不喜欢吃啊。下次问她喜欢吃什么再买好了。”
喜鹊早就不知所踪。
叼着糖葫芦飞到枝头上的喜鹊,正对围着她的鸟雀叽叽喳喳。
“看见没,这是小幺给我买的。”
“想吃了几百年都没吃到,这孩子孝心,第一次赚钱就给我买了。”
“还给我买了好多瓜子,香得很。可比松子谷子好吃多了。”
喜鹊神气十足的模样让一众鸟雀嗤之以鼻。
有鸟雀道,“又不是灵丹,吃了能化形?”
原本就羡慕的鸟雀听闻心里好受些,“就是就是,不过是人类吃的东西,咱们又不吃。”
喜鹊小眼睛鄙视道,“我们修炼成精最后也是为了化形成人,人能吃的东西自然是好东西,我还没化形就能吃到了,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个命呢。”
一众叽叽喳喳的鸟都不说话了,就盯着喜鹊抱着糖葫芦啄啊啄。
其中有个鸟雀道,“看起来好好吃,难怪那狼二都背着狼王吃独食哦。”
当晚,吃独食的狼二还意犹未尽,背着狼老大偷偷唆着竹签。
直到上面的甜味淡了,才不舍的松开了牙齿,把竹签子宝贝地藏在腹下。
它做了一个美梦,梦里它把竹签种下地里,长出了一串串糖葫芦。
第9章
晚上露水深重,山里时不时低鸣咕咕声回荡,显得宁静悠远,十分催眠。
一张木板床上,白骨规整的躺外侧,楚幺睡中间,老虎四仰八叉的睡里侧。
山里凉,楚幺挨着毛绒绒的老虎,像是泡在和煦微风的云絮里,他睡得很是香甜。
楚幺罕见的做了一个梦,梦里好像有一个声音在喊他。
那声音像是从深深的冰冷的幽暗处传来,像是空山碎玉,带着漠然的好听。
“楚幺。”
楚幺惊的四处寻声,可只黑黑一片。
“你是谁?”楚幺捏着手,戒备道。
那声音不答,反而道,“你是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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