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怜被献祭给山神后 第5章

作者:秃了猫头 标签: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种田文 甜文 轻松 玄幻灵异

后面的话,喜鹊没说,楚幺也能想到了。

老虎困在山里,山下孩子寿命短。

喜鹊想起那孩子凄苦短暂的一生,开口道,“那老虎很傻的,有了心结。修为都浪费在保持皮毛软乎上了,看起来就是一只发胖的金色大猫。”

“每天对着水面坚持认为它就是猫,错的是那些村民。”

楚幺听后,其实内心已经偏向这些山精是好的,甚至还有些同情老虎。

喜鹊带着楚幺来到了一片松木林子。

这深山老林没人来,林子上空密密咬合,丝丝缕缕日光倾斜而入,林子下铺满了松针,根根分明层层叠叠渡着柔光。楚幺脚踩上去都有些不忍的罪恶,一步步下去嘎吱嘎吱陷入好深。楚幺像是看见金子一般,弯腰用手心摸着松针,心底十分满足。

他要是能留在山上就好了。

每天出门种菜就能随手捡一把柴火,修一个院子堆满整整齐齐的干柴。

山里野味他能摘到盆满钵满,还没有人和他抢。

楚幺原本是想做做样子砍砍树的。

但架不住他想的美,忍不住想留下来盖个屋子,骨子里的干劲儿使不完的挥霍。

楚幺砍了一会儿树,忽然觉得肚子绞着痛还想吐,接着头晕目眩,不待他手扶着树,人已经闭眼倒下了。

果然……白骷髅煮的东西有问题吗?

早知道就多喝几碗,起码不是饿死鬼了。

静静伫立的白骨见状,立马抱住楚幺。

喜鹊见人刚刚还在说话,突然就晕倒了。哎呀一声着急道,“把他送回茅草屋!”

楚幺中途被颠簸醒了,他疼得满脸发皱冒冷汗。恍惚中,好像瞧见白骨神色着急,那嘴巴张张合合像是无声说什么。

他好像被白骨双手像是抱婴儿一般小心抱怀里,明明是个可怕的骷髅头却意外的温柔。

楚幺兀的心底一酸。

喜鹊见楚幺脸色煞白还默默流泪,开口道,“你忍一会儿,我去山东边喊大夫。”

喜鹊飞走了,还在扭头对楚幺大声道,“你别怕白骨,它刚刚给你捡了一背篓松针。”

喜鹊是山里的百事通,山东边的大夫是山下大夫,什么时候来采药在什么地方采药,喜鹊都一清二楚。

因为山神之力沉睡,她不仅不能化形,修为还一直倒退。她冥冥中觉得,这个被献祭的孩子就是打破山神沉睡的契机。

一定不能让孩子死了。

她修为低微,迷惑一个凡人倒是不成问题。

“他早上吃了什么?”一刻钟后,中年大夫坐在床边把脉,眼底无神明显是被操纵着,只是凭借多年经验询问病人。

白骨不能说话,喜鹊便道,“两颗野鸡蛋,两碗鱼汤。”

大夫看着伶仃瘦骨的手腕,开口道,“这孩子的肠胃常年处于半饥饿状态,别说两颗,就是半颗鸡蛋都吸收不了。”

“没什么大碍,忍一会儿就过去了。他身体底子损耗过多,先吃粥,不能吃过烫的,我再开些药膳方子。”

大夫自顾自的说着,一点都没察觉到这山野茅草屋能用什么药膳方子。

喜鹊是个暴脾气的,气的在大夫脑袋上跳脚,“他都痛的要死了,你还说忍!你个庸医!”

大夫被操控着,像是没听见骂声一样。

楚幺疼得唇角发白,见喜鹊这般发火,却忍不住眼里带笑又带泪的。

“诶他都疼哭了,大夫快瞧瞧!”喜鹊道。

楚幺心口更酸了,他只听过邻居家婶婶是这般担忧孩子的。

大夫见楚幺痛的厉害眉头冷汗不断,挽起楚幺的裤腿至膝盖处,小腿瘦成了竹竿没一点多余的肉,小肚子上青筋十分明显,看着十分孱弱。

“按足三里穴位,能缓解痛。”大夫道。

一会儿后,喜鹊修为支撑不住了,见楚幺眉头开始松了,便把大夫引回去了。

大夫一走,楚幺又觉得腹痛更厉害了,甚至有点想吐。

白骨见状,弯腰蹲下,学着大夫的手法继续按小腿前外侧的穴位。

白骨一边按一边抬头看楚幺脸色来判断力度,冰冷的骨头按在楚幺的小腿上,楚幺却觉得比大夫还温暖。

他长这么大头一次瞧大夫,也头一次吃鸡蛋,也头一次体会到关心。

原来不止伤心想哭,开心也会想哭。

还有一腔愧疚自责,这三个山精救了他,他却防备着玷污了人家的善心好意。

“谢谢你。”楚幺心里酸涩暖流溢满,此时再看骷髅头,也不觉得害怕了。

“等我肚子不痛了,我要搭两间屋子。你一间我一间。”

按摩穴位的白骨一顿,像是忽的有了自主意识,抬手摸了摸楚幺的脑袋。

第3章

老虎傍晚美滋滋叼着野兔子回来了。

这可是它从村民手里抢来的。

一帮子村民鬼鬼祟祟的摸进深山闯入它的地盘,东张西望不知道找什么。

最后一群人起了内讧,没人敢往深山再进了。反而在山里烧地洞,开始捉野兔子。

狡兔三窟,它每次捉都有些麻烦。一扑一嘴泥,一个不留神兔子钻地里,干留老虎龇牙咧嘴的恶吼。

但这次老虎捉的很顺利。

它等那些村民把兔子洞口都烧火熏烟,只留一个兔子洞口让野兔子们慌不择洞蹿出来。它就守洞逮兔子。

而那些村民本来因为兔子少还分赃不均,结果一看到老虎慢悠悠晃着尾巴走出来,顿时吓得屁滚尿流。

老虎可高兴了,兔子是战利品。

“呼呼!”它得意的朝门里低吼,嘴里的兔子掉在了地上。

兔子已经死了不能动弹。它还特意把兔子软乎乎的皮毛弄脏,这样,楚幺就不会夸兔子毛好摸了。

不过老虎没得到夸夸,因为喜鹊站在屋檐上,居高临下道,“小幺生病了,不能吃油腻的。”

老虎好气。

蔫头耷脑,对着地上死的不能再死的野兔子就是虎虎生风一掌。

“诶!傻老咪,你就不能自己吃?”喜鹊阻止道。

老虎气哼哼,“呼呼!”不一样!

这时,屋里的楚幺听见动静,出门看见委屈沮丧的老虎。

他心里暖暖的,开口道,“谢谢咪咪。”楚幺说完觉得太干瘪了,明明他心里溢满了欢乐。于是又有些别扭结结巴巴道,“我好开心的。”

从小到大没有得到关心爱护,贫瘠的心口一下子塞满暖意,下意识别扭慌张,觉得自己不配。

可老虎圆溜溜的眼睛和喜鹊机灵的小眼睛每次看着他都发亮的欢喜;就连白骨的骷髅眼不管有空还是没空都盯着他看呢。

楚幺脸热热的,不过老虎和喜鹊没发现。

楚幺有些庆幸自己脸黑。

一旁白骨瞧了他一眼,白骨五指覆在楚幺脸颊上,脸颊上的热意清晰的传在冰冷的骨指上。发烫了,白骨整个骨头都严肃了。

白骨把楚幺抱进屋里,反手关了门,不让他吹着晚来寒凉的山风。

一头雾水的楚幺被放在床上,他看着白骨忙忙碌碌的生火烧水,问喜鹊这是干什么。

喜鹊也没办法和白骨沟通。

小翅膀潇洒一挥,“随他去吧。”

老虎蹲在床边,看着楚幺瘦弱的身躯,那手腕还没它爪子一半大。

老虎低低嗷呜了声,把它脑袋小心凑近楚幺手腕,绒毛触及手心发痒,如羽毛挠心一般。楚幺没忍住摸了下,嘴角绽放了笑意。

像是偷偷吃到糖一样。

又抬手摸了摸。

老虎也很高兴。

它就知道它的皮毛最漂亮,没人不为它折服的。

因为楚幺身体消耗厉害底子太差,白骨做的菜都是清淡的鱼汤、去油的鸡汤和野菜。

这猎户屋里没有盐巴和调味料,吃了几天后,楚幺也不兴奋了,味道着实有些咸腥寡淡。

不过,白骨和喜鹊、老虎都没觉得不对。楚幺自己也没说。

毕竟,他觉得这日子美好的简直像是做梦一般。

偶尔做梦梦到以前的日子,他会惊吓醒来,然后摸着一旁呼呼大睡的老虎嘴角扬起。

就是,白骨也非要挨着他睡。

说实话,半夜惊醒一睁眼看到一架骷髅半撑着身体静静看着他……楚幺还是有点气短心跳过快。

楚幺知道,白骨虽然不能和他沟通,但是白骨面面俱到十分贴心。

自从大夫看过身体后,说可以先用开水冲生鸡蛋兑水喝,这样更好吸收。

白骨也不知道从哪里找的野鸡蛋,楚幺每天早上都能喝到。味道,确实腥味重。但楚幺心里确实甜甜的。

楚幺已经决定留在山上了,想继续砍树搭建房子,但是喜鹊三人都阻止了他。

磨刀不误砍柴工,先把他身体养一段时间再说。

天知道楚幺这几天吃了睡睡了吃,骨头都闲的发痒,他就是不干活浑身不舒服。

他一走到挂着刀具的墙壁上,白骨就在他背后咔咔掉骨头,一回头就见高大的白骨轰然坍塌了一地。

吓得他手足无措,白骨却自动拼接成人形。

楚幺担忧问道,“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