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秃了猫头
可是要观察也不需要观察到一张床上去嘛。土地公崩溃的想,这是渎神。
土地公虽崩溃,但无条件拥护山神大人的决策。
然后又悄悄挤出点灵力,催生出些更难得的山货。
为独得恩宠而努力。嘿嘿。
过了会儿,喜鹊飞来了。
看到白骨那堆竹笋也挺惊讶的,但她也不差。
“小幺,我发现了好东西,你跟我来。”
白骨没跟着去,在原地把竹笋撕掉竹衣,把一根根竹笋摆进竹篓里。
楚幺跟着喜鹊来到竹林向阳的山坡处,只见遍地都是类似丝状白菌的东西。
蛇纹状的菌盖下是白色菌柄,菌柄外罩着一层白色纱网状的小裙摆。
楚幺蹙眉,下意识觉得起了鸡皮疙瘩,“这竹林里很多蛇吧,那个白菌子是蛇吐口水变的。”
喜鹊小眼睛用一种宽容的神情看他,“这都是愚蠢的村民瞎编的,这东西可是宝贝。很难得,那个采药的大夫看见一株都要咧嘴笑好久。”
楚幺的十八年认知里这东西就是有毒的,但喜鹊说是宝贝,他就相信喜鹊。
喜鹊见他不执拗,便耐心解释道,“这东西非常难得,遇见都是运气好。从出土到枯萎就半天。这真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宝贝。”
她听见大夫给药童介绍功效和名字,才知道这叫“竹林吐一芝”。
“和林芝相提并论,可想它的珍贵了。”
喜鹊想了想又按照自己的理解来说,“这东西长在竹林里是吸收竹林的精华,你看世人多爱竹,这精华可不就更宝贵了。”
楚幺听了也觉得这是宝贝了。拿锄头小心翼翼的挖,底部留了点土壤,要它保持水份新鲜。一共挖了二十株。
后面,喜鹊又带楚幺找到了两株含苞待放的兰草。
喜鹊不知道这兰草是什么品种,但是看着大夫也喜欢挖,看到一株都欢喜的不得了,于是她就让楚幺挖了。
最后,老虎也叼着野鸡跑了回来。
出山半天,满载而归。
白天山里掰笋子出了一身汗,楚幺打算烧水洗澡,也打算把衣服脱了用水搓洗一把,用火烤一夜就干了。
不然下山卖东西,一身脏兮兮的,别人也不会买的。
这茅庐取水并不方便,需要走小半刻山路去取水。平常取水都是白骨干的,楚幺想,修房子一定要在山谷有水潭的地方。
烧好水,白骨把水往洗澡盆里倒。
楚幺还没准备脱衣服,就见高高大大的白骨自己跨进澡盆里,楚幺仰头看白骨,有些不明所以。
不过下一刻,白骨从脚指头开始散落,瞬间,白骨头把洗澡盆塞的满满的。
白骨的手指节顺着楚幺的裤腿爬上了他的手心。楚幺低头一看,白骨手指有些开裂,裂缝里有些污垢。想来是掰笋子弄的。
楚幺霎时恍然大悟。
白骨是要他给他洗骨头!
楚幺很高兴,把洗澡盆搬到屋檐下的天光处,找来棕榈刷子,仔仔细细刷骨头。
楚幺还提出来一个水桶,里面是半桶清水,他怕白骨冷,还往里面掺了半桶热水。
刷干净的骨头就丢水桶里清洗。
老虎吃饱了就趴在屋檐下看着楚幺,喜鹊蹲在老虎身上也梳理自己的毛发。
楚幺一边刷骨头,一边忍不住笑,“白骨你会觉得痒吗?”
一截手指摇了摇。
“你想要衣服吗?我下山赚钱了就给你买。”
白骨一顿,没待白骨反应,一旁的喜鹊就道,“它要衣服干什么,还懒得洗呢。”
喜鹊语气酸酸的,楚幺没听出来。
明明楚幺一开始都害怕老虎和白骨的,是因为她才慢慢接受适应的。
这个傻憨憨的老虎也因为毛绒绒的皮毛优势,导致楚幺很快对老虎亲昵起来。
白骨那外形吓死人,又不能开口沟通,一天就静悄悄的。
它们三个里,楚幺一开始对白骨很怕,即使知道白骨是好的会做饭照顾他,楚幺也不见和白骨亲昵。
但这几天下来,白骨反而成了楚幺最亲密的了。
亏她最开始以为白骨没自主意识呢。
看着静悄悄的,心眼多的很。
呵呵,果然人就是奸诈,化成白骨了都不老实。
什么拼骨头,洗骨头,不都是让楚幺生出白骨是他手里玩具的错觉。
让楚幺觉得这是他一点点养护的白骨。
第6章
一早上,楚幺穿着干干净净的衣裳就要山下卖山货了。
三个精怪送他到山边,山里有结界,它们出不了山。
白骨把背篓给楚幺,一背篓装满了笋子。楚幺刚准备过肩背时,白骨又不松背篓了。
楚幺的身板太瘦弱,一截脖子晒的黄,即使过了冬天也没捂白,看着更加触目惊心的贫苦细弱。
这满背篓笋子定要把孩子压弯了腰。
走山路去镇上得一个时辰。
喜鹊也担忧道,“要不少卖点吧,多走几次。”
楚幺笑道,“没事,才四十斤,我背谷子都是背六七十斤的。”
楚幺自己也才八十几斤。
不过最后,他考虑山路远,野鸡爱扑腾没拿去卖。老虎捉野鸡时没伤它,野鸡只被含在老虎嘴里就吓呆了,倒是可以圈养着。
楚幺背着背篓,提了个竹篮子,里面放着二十株竹荪和两株兰花。
白骨还把蜂蜜水用竹筒装好,拧好竹盖,把竹筒也放楚幺的背篓里。
楚幺肩膀沉甸甸的,面上也蓄势待发的忐忑,“那我走了。你们回去吧。”
喜鹊跳到楚幺肩膀上,一本正经的叽叽叫了两声。
楚幺没听懂,求解释的望着喜鹊。
喜鹊咳嗽一声,有些不好意思道,“村民常说喜鹊叫好运到嘛,给你好运。”虽然她知道这是没影的事情。
楚幺莫名的内心有股底气了。
朝三个精怪挥手,下了山。
喜鹊站在白骨脑袋上,白骨抬手挥赶,喜鹊也不在意,落在老虎脑袋上蹲着。
她翅膀捧着脑袋有些忧愁。
“哎,我就不该给他找竹荪的。”
低头舔爪子的老虎,圆溜溜的眼睛满是不解。
喜鹊自言自语道,“人都是坏东西,要是小幺赚钱了,不回山里住了怎么办?”
一开始,喜鹊是抱着好奇去接近楚幺,可是几天下来后,发觉楚幺太乖巧了。
能陪她说话解闷,还能满足她好为人师的癖好。人都会对未知的事情抱有抵触心里,但是楚幺适应的都很快。每次看她都十分崇拜佩服的模样,喜鹊很受用。
喜鹊想到这里又对人类破口大骂几声,都是这些糟心的人让她怀疑楚幺。
明明楚幺那么单纯善良。十八岁的孩子从没抱怨过一句话,每天都努力的活着,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多了。
喜鹊抱怨完,又长长叹气一声,“哎,应该给他找根山参的,这样也能多卖点钱,即使不回山里也能活下去。”
喜鹊说话没人搭理,往常都有楚幺接话的,她有些不习惯。
她看向白骨,白骨还望着山下呢,楚幺那小身板早就淹没在弯弯曲曲的山道里了。
喜鹊见白骨像生根的石头一般没打算回去,问道,“你担心他?”
白骨没反应。
喜鹊道,“这有什么好担心的,虽然十八岁在我们几百岁的精怪看来是小屁孩,但是村子里,这么大的年纪都已经生孩子了。”
老虎呼呼了声,可是楚幺看起来就是个孩子啊。
说十五六岁都有人信。
太瘦太矮小了,小可怜一样的豆芽菜。
“唔,豆芽菜可以,还要买五斤豆子。”一边走路一边畅想赚钱后买什么东西的楚幺,在山路上走的飞快。
豆子不仅可以发豆芽做青菜,还可以和野鸡炖,还可以做豆腐,还可以种。
那这样的话,还得添一个石磨,大釜……锅碗瓢盆都得买。还得攒钱给猎户留些铜板,就当是借住的租金。
这都要花好多钱啊,具体是多少钱楚幺不知道。
他没有自己的铜板,从小到大也没出过村子,也没像村子里的年轻人去镇上过节看花灯。他不认字,也不会数十以外的数,所以……也不会数铜板。
以前家里收谷子、豆子都是用大小不一的麻袋装好,养母精细人,一袋袋粮食都要过称后存放。所以楚幺是认得称的。麻袋拎多了,对重量也能估摸出大概。
还有个最大的问题是,楚幺怕人。
自小被打骂怕了,他在家里少说话做个隐形人就好过很多。
他说话最多的,便是抱着阿黄说,和猪、鸡鸭说。所以每次过年过节,楚幺都难受。他养出了感情,还要亲手把它们揪出家圈杀死。
他不肯杀,故意滑手让家禽们逃跑。开始就是被打骂几句,次数多了,养母便不让他来,自己捉着杀。
他在村子里见到人都是低头躲着走,不爱和人说话,他只爱偷偷和阿黄说话。木讷老实肯干,是大家对他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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