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虚无酱
他却在和最强代行者谈恋爱,去里世界卧底进行秘密任务,还……养异种?
元滦心情复杂地放下手中的证件,久久回不过神。
他是什么小说主角吗?
这怎么想都不应该是一个普通人的日常吧!
在腹诽的同时,元滦还有些心神不宁。
他的情况,好像比他想象中的要复杂……他…不会还有什么别的出乎意料的事吧?
经过对自家的搜查,元滦对失忆前的自己的印象产生了更大的改变。
与此同时,元滦还发现了一枚与手中自家门钥匙形制对不上的另一把钥匙。
在刚发现时,元滦差点要以为自己在别的地方还有另一处房产,但好在钱包里的金额及时让他清醒了过来。
不是他的,那就是……
答案呼之欲出,元滦抿了抿唇,一时不知道希望自己的猜测是对还是错。
……是诸州的家门钥匙。
犹豫了片刻,元滦还是拿着钥匙去试了一下自己另一边隔壁的房间。
如果诸州真是他恋人,对方不是和他同居,就应该是挨在一块住的吧?
门在元滦的视线中丝滑地打开了。
元滦扶着门框,站在门口,如同站在两个世界的交接处,须臾后,还是选择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出乎意料的,温馨的场所。
即使地板上积着薄薄的灰,灰尘也未掩盖这里的生机,反而像是一层温柔的旧时光滤镜。
光线透过玻璃斜照进来,在积着薄薄一层灰的地板上投下暖金色的光斑,米白色的布艺沙发上,亲密地挨着两只鹅黄色和浅绿色的抱枕,铺着格子桌布的餐桌上,放着一个可爱的,灰色的小狗摆件,茶几上,还有一个狗狗梳毛刷静静地躺在上面。
这里的一切,都鲜活地彰显着生活的温度与痕跡……与诸州在学会那间宽敞,冰冷,一丝不苟的宿舍完全不一样。
柏星波原本给元滦安排的住的地方,是诸州的宿舍,但被还没有接受有恋人的事的元滦以不需要以及住不惯那么大的房间为由拒绝了,这才调换到普通低级代行者们通常住的地方。
那个房间至少比这里大个两倍,却像是完全没有住过人或是宾馆一样,干净,空旷,整洁,看上去怎样都好,但就不像是住过人。
此刻,站在这个充满生活气息的空间,元滦像是在不小心踏入了别人的私人领地般,带着一丝拘谨,迟缓又小心翼翼地在这个不大的小家中进行探索。
毛毛倒是驾轻熟路地一个小蹦,就跳到沙发上视野最开阔的位置,将自己盘起来眼巴巴地望着元滦的一举一动。
虽然柏星波和莱恩都说诸州是他的恋人,再加上种种证据都在佐证他们的话,可直到现在,元滦也像是在听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般,虽然有所触动,但还是对此有一种不现实和虚浮感,以及些许无所适从。
可当他在卧室的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本计劃本后,元滦猛地怔住了。
这个本子封面上没有任何花哨的装饰,里面夹着的众多补充便签让其拿在手中沉甸甸的,厚厚的一沓,似乎是因为经常翻阅,本子的頁面边角微有磨损。
元滦轻轻翻开封皮,从计劃本的第一頁起,本子上开始清晰地记录本子主人对未来的计划。
仅仅是看上面的字迹,都能看出本子的主人是怀着一个怎样虔诚认真的心情,一笔一画将这些计划写下来的。
记录的第一條是一个稚嫩的笔迹写下的,在15岁要做的事。
元滦一页页地翻动书页,一年又一年,计划像一條奔流不息的长河,从未间断地向前流淌,从青涩懵懂的少年到充满未知的青年,再到迟暮的老年……
这个计划竟从最初15岁一直记录延伸至80岁。
元滦从不知道,原来有人能将计划一直一直地写,充满热望又执着地写,写到事情多到每一年都盛放不下,写不够地延伸至下一年,直到写到80岁,都还未写完。
那密密麻麻的文字和便签,无声地叙述了每一个诸州埋头写下期许的瞬间。
但真正让元滦震在原地的,是在这个计划本中,
那些贯穿了数十个春秋的条目,那些或宏大或微小的憧憬,那些仿佛没有尽头的愿望,都清晰地,固执地,反复地,镌刻着同一个名字
——元滦。
从第一条的那道稚嫩笔迹写下的“和元滦写信”,
到中间无数“和元滦一起……”,“为元滦……”,“被元滦……”,
再到最后一条,那已经变得锋利优美的字迹,“和元滦一起坐在公园的椅子上,喂湖里的鸭子”……
无一例外。
满页的纸,都是他。
第90章
“你怎么会和他扯上关系?!”
一道几乎失控的质问在咖啡店里炸开,吸引了咖啡店内其他人的注意力。
人们纷纷转头望向发出动响的那间小卡座,
一位年輕的女性正双手撑在桌上,原地站起,表情难掩驚愕,显然刚刚是她激动地说出了那番话。
俄而,意识到自己成为咖啡店内的焦点,米云僵硬地一寸寸矮下身,尴尬地缓缓坐下。
见状,咖啡厅里的其他人才一一收回那或好奇或驚讶,或略帶不悦的目光。
米云坐下后,小声地清了清嗓子,才忍耐了一秒又安奈不住地立刻问:“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叫你来做说客?”
她声音压得极低,却像紧绷的弦,眼神也死死盯着元滦不放。
元滦迎着米云那几乎要把他钉穿的目光,沉吟地说:“也说不上是说客吧……只是帮忙将他的话帶到而已。”
“至于为什么会和他扯上关系……”元滦诚实地说,“因为我失憶后正好被柏星波捡回了学会,米诺知道我要回S市,就这么被他拜托了。”
“不过,”元滦瞅了瞅米云,道,“你们的兄妹的关系还真是不好啊。”
他虽然称呼米诺是“變态妹控”,但那也只是一种调侃,毕竟别人家的家事还轮不到他来评判,可没想到米云的态度会如此不善。
元滦在将诸州的計划本放回抽屉,并简单地打扫了一下诸州的房间后,就联系了理應是他在防剿局的队友的米云,并将见面地点约在了一家咖啡厅,想要从米云口中得知自己之前的经历。
而对于米云来说,元滦只不过是被借调到去W市出差了一阵,此刻回来想和她聚聚叙个旧,自然欣然答應前往,甚至还顺道帶上了遊石。
但没想到,元滦先是给了她一个“他失憶了”的炸弹,她又紧接着从元滦口中听了一个让她生理性不适的名字。
米云闻言表情顿时像是吃了一整个酸柠檬般皱起,难以置信地说:“那家伙就是个控制狂!”
“變态!人机!听不懂人话的智障!”一串咒骂倾泻而出,米云毫不客气地恨恨道。
她双手环臂,满脸抗拒地斩钉截铁道:“我既然从家里逃出来了,就絕不会再和他们任何一人扯上关系!”
“我也絕对不会靠他们的关系进入学会,或按照他们的想法嫁给一个高神眷的人!”
完了,米云看向元滦的眼神充满了同情:“你怎么会失憶后运气这么衰地被带进学会了?还被那个自大的控制狂盯上了,这些天肯定很不容易吧!”
说着,她的语气變得有些惺惺相惜起来,似乎认定元滦是迫于米诺的淫威之下,才只能勉强答應对方的“拜托”的。
在世人眼中无限崇高光辉的学会在米云的口中,也仿佛是一个龙潭虎穴。
元滦短暂回想了一下在学会的经历,迟疑道:“……还好?”
“还好?!你不会之后还打算回学会吧?!”米云身体猛地前倾,用一种担心元滦在发烧般的口吻说道。
“千万,听我的,千万不要!!”米云表情凝重地仿佛在宣告世界末日,又缩起肩膀小声地和元滦分享道,
“最近学会会长放出风声,想要退下来了,想也知道,为了争夺下一阵学会长的位置,学会内马上就会變成一锅被煮沸的油!”
“各个派系都会打破了头,你这时候回去不是往暴风眼里钻嗎?只会变为冲突中的炮灰!”
米云的语速变得更快:“你没发现学会最近疯了一般到处纳新?一方面是为了應对各地频发的异种袭击,另一方面……哼,根本就是在趁机扩张势力,拉攏人手。”
“那个控制狂说什么让我回去,说不定也是为了这件事!”
为了让自己的话更有分量,米云想到了什么,急急补充道:“你看,连以前拒絕过学会的遊石这次都被偷偷邀请了!”
话语落下,元滦微微一愣。
遊石曾拒绝过学会?
米云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脸上掠过一丝懊恼,有些讪讪地看向一旁的遊石。
坐在米云旁边的游石则微微叹气。
和米云不同,他来到咖啡店见到元滦后一直保持着如雕塑般默不作声的沉默模样。
但元滦其实有感觉到游石一直在隐晦地打量他,对方的视线中似乎藏着深深的审视,惊异和思忖。
直到现在,元滦探寻的目光避无可避地转过来,游石才开口。
他对此避重就輕地解释道:“我不太认可学会的理念,在防剿局待着就挺好。”
“元滦你……”他注视着元滦,眼神闪了闪,停顿了几秒,又輕又缓,像是在提醒,又像只是在附和米云的话,说道,
“确实也不适合待在那里。”
元滦:“……”
冰块因为融化在玻璃杯中悄然滑动,碰撞在玻璃壁上,发出轻微的声音。
元滦的手在玻璃杯上摩挲了一下,他垂下眼帘,轻声说,“我没想那么多,现在只想着先试着找回记忆吧。”
从诸州的計划本上,元滦看到了一个地点:H市孤儿院。
那里应该是他和诸州小时一起待的地方,元滦下一步计划去那里看看。
与米云和游石简单叙旧并从他们得知了自己以前在防剿局的经历后,元滦推开咖啡厅的玻璃门,离开了此地。
门楣上的铃铛随之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坐在卡座上的米云扭着身子呆呆地望着咖啡馆玻璃门合攏,但还在摇晃着的铃铛,少顷,语气带着迷茫与不确定地问一旁的游石:“是我的错觉嗎?元滦他……性格是不是有点变了?”
“他之前应该……”米云绞尽脑汁地形容,“应该更活泼?更…不冷静?不,应该说情绪的起伏会更大?”
“他现在感觉好沉静啊,都没什么表情,呆呆的。”
“怎么感觉像是变了一个人样。”不知怎么地,她的语气有些怅然若失。
游石盯着桌上属于自己的那杯咖啡,声音低沉,听不出太多情绪,回应道,“失忆的话……有些变化也不是不可能吧。”
……
元滦走在前往S市防剿局的路上,脸上没什么表情,心中却有些细微的失望。
他本以为回到了S市,就能成功找回自己的记忆,可即使回到家,从米云口中得知了大半自己之前在防剿局的经历,记忆中对于过往的迷雾也依旧没有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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