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虚无酱
想当初,她也是这么过来的啊……蓟叶回想起当年,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唏嘘。
而元滦在脱离了蓟叶的视线后,立马朝防剿局大门口狂奔。
一踏出防剿局的大门,厄柏就迎了上来,带着微微兴奋的笑:“神子大……”
元滦头皮一炸,窒息地一把捂住厄柏的嘴,动作快到闪出残影,成功没让厄柏将剩下的话说出。
而他的另一只手拉着厄柏,几乎是半拖半拽地将其带到距离防剿局有一段距离的小巷中。
躲在巷子里,远离了所有人的视线,确保不会有任何人看到他们后,
元滦压低了声,仿佛怕驚扰了什么,焦急道:“你怎么敢这么明目張胆!那可是防剿局!!”
还好他已经在里世界锻炼出来了,不然在见到厄柏的脸从窗口冒出的那一刹那,他就要驚叫出声,引起蓟叶的注意了!
“唔唔唔唔。”厄柏发出含混不清的声音。
元滦这才反应过来,将捂住厄柏嘴的手放下。
厄柏舒了口气,微抬下巴,用一种坚定的口吻说:“防剿局又如何?区区一个S市的防剿局,我自己一个人就能将其夷为平地!”
“更何况有神子大人您在,防剿局又有何惧?”
不知何时也一起涌入这条小巷的几个教徒闻言也纷纷赞同地点头,似乎丝毫不觉得差点引起防剿局的注意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
元滦搓了一把脸,让自己冷静了一下,质问:“你们忘了吗?我是来卧底的!”
不是来攻打防剿局的!!!
没错,为了能顺理成章地和接头人成功会合,在接头人逃走后,元滦灵机一动,假说他要用表世界的身份借机博取信任,去防剿局卧底,让邪教做大做强。
对于元滦的决定,教徒们自然无有不应。
在黑森林,也是一众教徒们一路保驾护航,偷偷给元栾指路,他们才能一路顺利地到达森林的外围。
但元滦没想到,在他返回防剿局后,教徒们竟也跟了上来。
元滦凝眉盯着他们,疑惑地问:“你们为什么要跟来?”
不会是要监视他吧?
厄柏:“?”
厄柏不理解地说道:“我怎么能离开神子大人您左右?”
“没了我们,谁来服侍神子大人您?”他理所应当道。
“不需要——!”元滦毫不犹豫地拒绝道。
元滦万万没想到他们跟来是要服侍他,拜托,先不提这一堆邪教徒在表世界活动会引发什么骚乱,专门有一群人伺候他,他只会感到不自在。
“我不用你们服侍,你们赶紧回去吧。”他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催促道。
天知道他在窗户口看到厄柏时有多肝胆俱裂,要是被防剿局发现了怎么办?
“可是……!”厄柏不假思索地就想反驳,可看到元滦抗拒的脸色,他声音立马低了下去。
“真的不行吗?”厄柏低下头,不敢直视元滦的眼睛,“我不会给您添麻烦的,我还想在您身边再多待一会儿……”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哀求,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就再待一天……不,半天”
“只有几个小时也好。”厄柏不甘又依依不舍地说。
元滦刚想坚持让他们赶紧离开,就看到厄柏在昏暗的巷子里低垂的眉眼。
巷子里,光线昏暗得几乎看不清对方的脸,一如里世界一般。
元滦心中一动,他这才想起,厄柏是个和他差不多大的年轻人来着。
但与他不同,厄柏一直生活在里世界,这恐怕是他第一次来到表世界,也是他第一次有机会接触这个和里世界完全迥异的地方。
元滦回首望了望巷子外,阳光下,街边的绿植生机勃勃,粉白的小花随风摇曳,和里世界的风貌截然不同。
“……”元滦深呼吸了一下,闭上眼,捏着鼻子认命地吩咐道,“不准出现在我的身边,也不要被任何人发现你们的身份。”
“而且几天后你们必须返回!”他强调。
厄柏惊喜地抬眼,激动地保证道:“我知道了,神子大人!”
元滦对自己感到无奈地吐出一口气。
……
摆脱并嘱咐好教徒们注意事项,元滦终于可以一个人独自回到他的小家了。
他离开这几天,不知道毛毛怎么样了?
本以为他去了里世界之后就再也见不到它了,但没想到峰回路转,他又平安地回来了。
元滦一想到他的小狗,内心就涌出一股说不上的期待,脚步也轻快了起来。
回到房门前,元滦迫不及待地打开门,想收拾一下屋里,就从隔壁将毛毛接回。
可他刚用鑰匙打开门锁,另一隔壁那扇紧闭多日,据说即将迎来新主人的门,竟像是听到了他的动静般,也在同一刻缓缓开启。
元滦回首,在敞开的门缝间看到了一張眸光锐利,面容冷淡的脸。
“啪嗒”一声,
鑰匙从手中滑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元滦双眼圆睁:諸州?!!
他的新邻居,竟然是諸州?!
諸州微微低头,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静静地凝视着元滦,元滦也呆呆地回望。
良久,都没有人说话。
“……我,”諸州终于打破了沉默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你……”元滦也几乎在同一时间说。
两人的声音在空气中交织,又因为这份巧合的一同开口而同时戛然而止。
这一下让元滦从震惊中猛地回过神来,他有些尴尬地朝诸州笑笑,接着弯下腰,想先捡起落到地上的钥匙。
借着捡起钥匙的时间,元滦整理起纷乱的思绪。
诸州竟然搬到了他隔壁?
为什么?
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吗?
糟糕,都说在诸州面前,掩饰隐藏得再好的邪教徒也难以遁形,诸州不会是有什么辨认邪教徒的特殊方法吧?
他可刚和邪教徒见过面……
学会对邪教徒的零容忍态度众所周知,诸州杀死的邪教徒更是不计其数,一旦他有了嫌疑,对方可不会听他的狡辩。
而且,即使眼下没出问题,之后要是终末教的教徒找来,他和找上门的教徒都会被当场击毙!
想着,元滦的背后都要渗出一层冷汗。
不行,无论如何,他不能引起对方的怀疑!
捡起钥匙,元滦缓缓站起身,用尽可能自然的语气,笑着对诸州说:
“没想到我们竟然做了邻居……”
“我有事要问你。”诸州的声音在元滦耳边响起。
那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严肃和冷峻。
元滦:!!!
元滦的手下意识一紧,冰冷的钥匙隔着掌心传来阵阵寒意,直透心底。
元滦:“……”
登时,他感觉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得稀薄,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竭力攀登一座高山,艰难而沉重。
没有给元滦太多思考的时间,穿着一身常服的诸州推开门,彻底站在元滦的面前。
他身材过于高大,腰背挺直,肩膀宽阔,站在那甚至挡住了阳光,将元滦笼罩在他身下的一片阴影之中。
在这巨大的压迫感下,元滦的喉咙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
危机感从尾椎骨刺入,他却一动都不敢动,生怕任何细微的动作都会加深诸州的怀疑。
在元滦难掩紧张的视线中,诸州开口:
“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元滦:…………?
“你……”诸州欲言又止,那张俊美的脸庞上,表情愈加冰冷,像是在强迫自己开口,“不记得我了吗?”
元滦迷茫又无助地回望,像是突然患上了听障。
诸州垂下眼帘盯着元滦,语气中竟带着一丝委屈和控诉:
“连带着我们的婚约?”
第34章
元滦:“……啊?”
诸州眉头緊锁,形成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川字,嘴角緊抿成一條直線。
那淬了冰的眸子直直地、毫不退缩地盯着元滦,像是在审问犯人般,不放过元滦每一个细微的表情變化。
“不,等等等等!”元滦慌乱地摆着手,混乱地说,“你说什么?”
“消息?你什么时候给我发消息了?”他努力地回忆,试图从記忆中捕捉到一丝線索。
可緊接着,元滦意識到一个问题:“不对,你为什么会有我的手机号?”
诸州的表情冷静如常,解答道:“我从S市防剿局的系统里调取的信息。”
“原来如……”元滦说,然后瞬间反应过来,“不对!问题是这个吗?!”
诸州又一本正经地解释道,脸上没有丝毫的戏谑之色,仿佛正在陈述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作为学会的高级代行者,我有调取各地防剿局内人员名单信息的合法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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