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虚无酱
那条围裙似乎有些小了,穿在诸州的身上,每一寸布料都绷得紧紧的。
刚刚诸州俯身伸臂地去拿取拖鞋时,元滦还没发现,只看到诸州的背肌群如收拢的伞骨般绷紧,皮肤的颜色隐隐从白色的衬衫下透出。
但在他起身后,他的胸肌顿时将围裙领口撑出危险的弧度,围裙的细带在腰后紧紧勒住,毫不留情地掐出他腰线的轮廓,与上方宽阔的肩膀和胸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元滦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顿了一下,又在意识到自己可能不小心造成冒犯时心虚地收回。
等等,诸州这个意思是说他来做饭吗?
他还以为聚聚是指他们两人一起出去吃,他刚得到300万的巨款,还想好好用这笔钱请诸州吃一顿呢。
但诸州既然做了,他也不好拒绝。
元滦带着几分踌躇,有些不好意思地走进门。
但下一瞬,毛毛像受惊了般从他怀中跳了下来,缩在门框后不愿进来。
诸州的目光随着运动的物体如鹰隼般锐利地扫视过去,
当他的视线定格在毛毛身上时,原本平静如湖泊的眸色骤然变冷,像是见到了一个完全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
他的手下意识摸向玄关的鞋柜,在那里,他的刀正挂在鞋柜上方的墙上。
毛毛的喉间发出恐吓的低吼,凶恶地与诸州对视。
它森白的牙齿露出,身体紧紧地贴着门框,身上的绒毛如触手般在空气中扭动,逐渐变长,并显露出丁点的红色。
它四肢腿曲起,每一寸肌肉都蓄势待发!
电光石火间,
元滦回过头。
第35章
“不好意思,它可能有点怕生。”元滦帶着一絲歉意道。
他看着毛毛倚靠在门框边瑟瑟发抖,小小的身体还在虚张声勢地发出威吓声,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巴巴地凝视着他,不由软下嗓子:“乖,别怕,我在这。”
见毛毛还是不肯踏入门內,元滦无奈地摇摇头,扭头对诸州解释道:“毛毛是我最近刚养的,可能第一次见你,还有些不习惯。”
“……你养的?”捕捉到关键字,诸州似乎在确认自己是否听错了或是误解了元滦的话,确认道。
元滦为诸州語气中的微妙有些不满:“别看毛毛长得有点丑,但其实是个很乖的小家伙。”
“你可别欺负它啊。”元滦开玩笑道。
诸州的脸上闪过一絲惊讶和迷惑交织的神情,似乎不理解元滦为什么要养,但还是顺从地移开了视线,原本伸向鞋柜的手也放了下来。
“不会,”他沉吟片刻后,語气坚定,像是接受对象帶来的不属于自己的孩子般,下了什么决心,“我会接受它的。”
元滦没有注意到诸州收回手的动作,但毛毛却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无形的力量,顿时整个就抖了起来。
它像是赢得了什么比赛般,昂着头,在诸州眼皮子底下,擦着他的裤腿趾高气扬地踏入了房间,仿佛它才是这个家真正的主人。
诸州说是讓元滦等一会儿,但元滦一进入大厅,就眼尖地瞥见了餐厅桌上已经摆放得整整齐齐、热气腾腾的三菜一汤。
元滦见状,赶忙去厨房帮忙拿筷子,当他再次回到餐厅,就看到诸州在餐桌旁慢条斯理地将腰间的系帶扯下。
他一边扯,一边盯着脚下的毛毛,一副像在思索什么世界難题般的表情,不知在想什么。
而毛毛……正在啃诸州的拖鞋?!
只见那小尖牙已经将那棉质的拖鞋表面咬得凹凸不平,活像在拿对方的鞋子当作磨牙棒。
元滦哭笑不得,不知道毛毛对诸州态度的改变怎么比翻书还快,之前还恨不得避退三尺,现在竟然还能亲昵地和诸州玩闹了。
连他都没被毛毛啃过拖鞋呢。
元滦不禁有些酸溜溜的,暗自感叹了一声,坐到了餐桌边。
诸州也抬步,一步步拖着咬着他拖鞋不放的毛毛坐在了元滦的对面。
两人就座,元滦也不客气,举着筷子就将手伸向了面前的佳肴。
一筷子将*菜夹进嘴里,元滦就眼前一亮。从孤儿院出来后,他独自打拼,自然也是会做饭的,但与诸州此刻做的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诸州捕捉到元滦因惊艳而微微睁大的眼睛,心中一定。
耳边传来元滦毫不吝啬的夸赞声,他镇定地拿起一旁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就连脚上那只异种毫不留情地又长出了一排锋利的牙齿,狠狠地咬住他的动作,也不能打扰他的好心情。
诸州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饭桌上,灯光柔和,菜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但那一切似乎都成了背景。
元滦絮絮叨叨着,讲到兴起时,不自觉地放慢了筷子,手勢也跟着丰富起来,和诸州说起他们在孤儿院时的过往。
诸州坐在对面,认真地倾听着,时不时点头,和元滦一起确认那些记忆的真实与美好。
元滦讲着讲着,不禁想到邻居家的话,他望着诸州,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释然。
虽然模样变了,但果然,小七的性格还是和以前一样啊。
“对了,”元滦话锋一转,“你说要给我个东西,是什么?”
闻言,诸州早有准备地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件物品递给元滦。
元滦定睛一看。
这不是学会的胸章吗?!
精制的徽章靜靜地躺在诸州的手心,上面的宝石在灯光下反射出绚丽的火彩。
诸州淡淡道:“这个徽章是学会出品的防具之一,可以抵御一次大祭司实力以下的攻击。”
“你既然要去里世界,就把这个带上吧。”
元滦吃惊道:“这个东西给我不太好吧?”
学会的胸章,每一枚都是独一无二的,它们不仅是身份的象征,更是权利的凭证,相当于一张通行证。
诸州手上的这个还是一名高级代行者的胸章,他拿走了怎么行?
诸州不以为然,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我用不上。”
作为学会的门面,人类最强代行者,某种意义上,诸州确实用不上。
他本人就是他自己的通行证。
但正因为拥有者是他,这反而讓这枚徽章的含金量更高了。
然而,对于诸州而言,这个胸章所代表的荣誉,胸章本身的高昂金钱价值,以及其防御攻击的作用都微不足道。
只有在此刻,它勉强还有些价值。
元滦小心地拿起那枚徽章,反过来一看,果不其然,徽章的背后刻有着诸州的姓名。
元滦心情复杂而微妙,但在诸州的坚持下,还是收下了他的好意,郑重道:“谢谢,我会尽量不会有用到它的机会的。”
他想了想,将他在里世界的事删删减减地告诉了诸州,接着说道:“明天我想去探望一下接头人,接头人之前一直在里世界活动,从他那,我应该也能得到一些关于里世界的情报。”
诸州言简意赅:“我和你一起去。”
……
翌日,防剿局。
“快看……”
“不可能……!”
“那是诸州和元滦?!”
“他们为什么会在一起?”
低语声暗潮涌动。
防剿员们像在玩“123木头人”般,脖子以下一动不动,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肩并肩一起走进防剿局的诸州和元滦。
直到诸州和元滦的身影走过一段距离后,他们才像是突然解冻地和一旁的同事开始窃窃私语。
“真的没有看错,就是诸州和那个特遣部的元滦!”
“他们为什么会一起来防剿局?”
“是碰巧遇上了?”
“即使是巧遇,诸州大人也不可能和对方挨着这么近吧?”
“而且据说有人看到他们一起从一栋楼里出来的!”
“什么?!”
“難道元滦这是要加入学会了吗?”
“有可能,不然怎么会有勇气和那个诸州站在一起,还一起来防剿局?”
“那之前元滦失踪难道也是因为被学会看重,被秘密邀请去了?”
“能站在诸州旁,天赋肯定不低吧。”
“元滦可是刚加入防剿局就独自杀死了一只异种!天赋怎么可能会差?”一名加入了对话的特勤部队友情不自禁插话道。
见他作为元滦特遣部的队友,有內部消息,防剿员们纷纷围了过来,朝他打听元滦的情报。
而正好是前后脚,晚了几分钟来到防剿局的寇敦,听到周围人的议论,目眦欲裂。
他已经得到了薊叶的通知,讓他这几天收拾收拾回家,但还是左思右想,不死心地想挽回一下局势。
他寻思着要么从元滦那里下手,让元滦为他求求情,可刚到防剿局,就听到了这震撼人心的消息。
那个又没背景,又没实力的元滦……和诸州有交情?!
他自然不会信什么是因为学会看上了元滦,诸州才会与他亲近的话。
别说是学会只是看上,即使是面对学会会长本人,也不见得诸州会有个好脸色!
诸州能默许元滦站在他身边,就已经极大程度地说明了什么。
寇敦脸色煞白,他怎么不知道这两人有交情?
早知道他定会不惜一切代价与元滦打好关系,不会愚蠢到想办法将这位潜力无限的下属驱逐出防剿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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